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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调香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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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雁欢手捧玻璃杯,挂着笑脸应和着。原来众人口中无比传奇的泰和银行,实际上就是个巨大的洽谈生意的社交场所。有关财富和金钱的内容,都可以在此处畅所欲言。

    他吃了个七分饱,才提着箱子来到开户存储的柜台。

    他的前面是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男子,戴着一顶灰黑『色』的礼帽。从柳雁欢的角度看去,只见一个油光锃亮的后脑勺。

    “取款,全取现金。”男人『操』着春城的口音。

    柜员一怔,旋即笑道:“先生,您的账目里现钱足有五万大洋,数额过大,若是一次提现我得请示上级。”

    柳雁欢见男人头垂得很低,语气听起来有股子说不出的冷漠:“我时间紧,非得这样么?”

    “是的,否则出了岔子,还得算我们工作失误。”

    男人似乎在犹豫,他垂头站了许久,后头的人开始不耐烦起来。

    在催促声中,柳雁欢见男人的拳头张开又握紧,最终留下一句:“那便算了吧。”

    说罢,把帽子往脸前扣了扣,还没等柳雁欢看清他的脸,男人已经离开了泰和银行。

    柳雁欢怔愣了片刻,追着那男人的脚步出去了。

    一路上跟着男人七弯八拐,好不容易男人停下了,柳雁欢抬头一看,面前也是宁城的老牌私人银行——朝晖银行。

    那人极其自然地和银行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随即消失在木门之后。

    柳雁欢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见人进去了就没出来,便先一步离开了。

    回到家中,闻着那新制的蘅芜香,柳雁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年头,50大洋是银行职员接近一月的收入,那人一气取五万,还全是现钱,委实太多了些。

    回想起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柳雁欢心底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一个人取大额现金,很有可能是不想开支票留下痕迹。

    而那个人。。。。。。

    柳雁欢觉得这事儿有些棘手,犹豫着要不要提醒秦非然。

    他拎着听筒琢磨了半天,既不想显得过分热情,又的确有些不安,最终还是咬牙打了。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听筒那端传来一把上了年纪的女声。

    “您好?”

    柳雁欢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我找秦非然。”

    电话那端苏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秦先生这会儿不在呢,今日是莲老板的生辰,先生一早就出门了。”

    柳雁欢想说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苏婶察觉到柳雁欢的静默,心知这是秦非然的私人电话,怕怠慢了客人,试探着问道:“不知您是?”

    柳雁欢说了声“抱歉”,一把把电话挂了。

    苏婶说得没错,此刻秦非然确实在莲官房中,只是半点没有庆祝生辰的缠绵气氛。

    他的目光依然聚焦于莲官递过来的名单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

    “这些都是你觉得有问题的人?”

    莲官点点头:“王涛、沈唯、姜雄开这三人可谓是花钱如流水,普通银行职员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现钱。”

    莲官站起身,从宝奁中取出一枚翡翠扳指,递给秦非然:“这是沈唯送我的。”

    秦非然看着灯光下那枚晶莹剔透的翡翠扳指,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莲官就安静地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侧脸。

    秦非然似有所觉地回过神,与莲官眼神相触的一刻才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红绒盒子。

    莲官蓦地愣住了,那抹艳红刺激着眼球,让他止不住心头狂跳。

    “生辰礼物。”秦非然脸上嵌了丝笑意,整个人看着柔和了许多。

    莲官接礼物的手有点抖。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眼中的光芒却在刹那间熄灭。

    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个鼻烟壶,表面的水墨画十分精致,却莫名地让莲官眼眶发涩。

    “我也不晓得你喜欢什么,往日见你爱用这东西,刚巧新近得了一件,就拿来送你。”

    莲官握着那鹅卵石大小的物事,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打开瓶盖,将那粉末倒在虎口处,轻轻吸入。

    初时是一阵薄荷的香气,顷刻间莲官觉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却又沉醉在白芷和金丝熏混合的香味中,不愿睁开微闭的双眼。

    秦非然喝了口茶,叮嘱道:“到底是旱烟的底子,吸多了易上瘾,用量要克制。”

    莲官嘴上答应着,手上却已经将东西贴身收着。

    “寻常人都该有个生辰愿望。”秦非然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莲官觉得他还没从方才的爽快中缓过劲儿来。

    “你的生辰愿望呢?”

    莲官睁开眼,望向秦非然的眼神中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惊喜。

    “我。。。。。。我想出去走走。”

    秦非然挑眉:“这有何难?”

    秦三爷开了口,自然是言出必行,他亲自领着人到外头压马路,一路上莲官觉得自己都要被路人的眼光谋杀了。

    秦非然的气场太强大,路人的眼刀子生生要从他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两人到了韶华香坊的分店门口,秦非然却停住了脚步。

    他抬脚走了进去,一眼就瞧见坐在柜台后看书的柳雁欢。

    同一时间,柳雁欢也听见了门口的动静,看到秦非然的那一刻,他没能压住眼底的那丝诧异,但在看清秦非然身后跟着的人时,诧异就变成了了然。

    他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端起了掌柜的架子问:“二位可有中意的香品?”

    柳雁欢身前的柜台,并不是传统的实木柜台,而是定制的玻璃柜台。

    一盒盒特制的香粉摆在里头。

    秦非然领着莲官贴着柜台逛过去,看了一小会儿,莲官指着其中一个别致的小匣子问道:“这是什么?”

    柳雁欢答道:“这叫玉华醒醉香,原料是牡丹花蕊与荼蘼花瓣,寻常放在枕边,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莲官眼睛亮了,颇感兴趣道:“不知可否让我瞧瞧。”

    “当然可以。”柳雁欢将匣子取出。莲官小心翼翼地捧在鼻端嗅了一阵,忽然就抬手抚住了胸口。

    继而,他整个身子蜷缩起来,一手捂着肚子,脱力道:“近处可有茅房?”

    柳雁欢一愣,忙道:“当然。。。。。。”有字还未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劲。莲官的指甲盖上,泛起了一丝绀紫『色』。再仔细一瞧莲官的模样,两股战战,分明连路都走不动了。

    他沉声道:“不好,他不是简单的闹肚子,恐怕是。。。。。。”

    只听“噗通”一声,莲官倒在了地上。

    这一声动静还不小,路过门口的行人都朝店内张望着,不一会儿门口就聚了许多人。

    秦非然将人从地上抱起,只听柳雁欢严肃道:“这是中毒了,马上送教会医院。”

    走出殿门的那一刻,柳雁欢听见了质问声:“柳先生,请问温家香坊的香可是有问题?”

    柳雁欢心下一沉,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报馆的记者靠着小强精神,一路上跟着,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糖。

    柳雁欢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秦非然皱眉道:“你若是再跟着,明日就可以离开前进报馆了。”

    记者一怔,赶忙把钢笔本子收起来,麻溜地离开了。

    柳雁欢看了眼长胳膊长腿的英俊男人,颇有些吃味地抿了抿嘴唇。

    万恶的资本家,他总算体会到特权阶级的养尊处优。

    只可惜,秦非然的特权到了教会医院就不大管用了。

    教会医院里聚集了许多病人,每一个都神『色』疲惫,行『色』匆匆。

    关键时刻,还是柳雁欢先反应过来,他冲上前去截胡了一负担架,大喊道:“医生,医生,救命啊,救救我的朋友。”

    路过的医生和护士都朝他看过来。

    柳雁欢的眼神里带着点恳求,看得人心底发软。

第36章 夺魂金丝熏() 
柳雁欢情急之下爆出了一串英文,最终总算将莲官送进了洗胃室。

    急诊室的门一关上; 外头的两个人回过味来; 都有些尴尬。

    柳雁欢神『色』严肃道:“韶华香坊的香品,绝对不会有毒的。”

    秦非然摩挲着戒指; 沉声道:“我知道。”

    “我看方才莲老板的症状; 四肢伴随着痉挛和抽搐,似是雷公藤中毒; 不过还是要进一步确诊才行。”

    “雷公藤?”

    “嗯,雷公藤是一种野生植物,根、茎、叶、花均有毒『性』,我往昔见过他人中毒的症状和莲老板一模一样。”

    柳雁欢确实见过类似的症状,前世他因为职业的缘故; 经常要到西南地区出差,在西南山区的村庄里; 就曾见过不少误食雷公藤而『性』命垂危的人。

    “只是好端端的; 莲老板怎么会接触到这种毒物?”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

    洋人医生摘下口罩,告知两人病人已经无碍。

    可莲官躺在担架上,脸『色』十分苍白,间或用帕子掩着唇鼻轻咳两声。

    柳雁欢轻声问:“你还好么?”

    莲官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还。。。。。。还好。”

    “如果你还有力气; 可否将今日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一说。”

    莲官闻言仔细地想了想; 看见一旁的秦非然专注的眼神; 也就勉强打起了精神:“今日是我的生辰; 一大早我就梳洗打扮; 因为三爷说过,他今日会来。”

    柳雁欢瞥了秦非然一眼,没有说话。

    “为了保持身段,我不敢贪睡,也很少用早膳。梳洗过后在房中看了一刻钟的书,三爷就到了。”

    “然后呢?”

    “然后。。。。。。”莲官顿了顿,柳雁欢突然反应过来,后面多半是香艳的内容。

    他冷了脸『色』:“莲老板,你最好将发生过的事一五一十地讲出来,通常最微不足道的细节,才是真相的所在。”

    莲官下意识地看了秦非然一眼。

    “但说无妨。”

    得了允准,莲官才轻声道:“秦先生是来与我商议要事的。”

    “什么要事?”

    “商业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柳雁欢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但看着那张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脸,他无奈地说道:“算了,你接着说。”

    “今日是我的生辰,秦先生赠了我礼物,还曾许我一个愿望,我说想到外头逛逛,这才走到了韶华香坊。之后发生的事情,柳少应当清楚才是。”

    “等一下,你收了一件礼物?是什么东西?”

    “是一枚鼻烟壶。”

    柳雁欢略一皱眉:“此物现在何处?”

    莲官掩嘴打了个喷嚏,他向来爱重形象,这会子正低头致歉:“失礼了。”

    “东西我随身带着。”说着,他从衣衫里掏出那枚鼻烟壶。

    柳雁欢将鼻烟壶里的粉末倒在手上,轻轻地嗅了嗅,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秦非然问道。

    “是上好的金丝熏,里头掺了好些名贵的『药』材,只是除了这些,还加了别的东西。”

    柳雁欢一双眼睛赤忱地瞧着秦非然:“比如——雷公藤根粉。”

    说完,他微微扬起下巴:“所以秦先生,麻烦您解释一下,为何要毒害莲老板?”

    莲官的脸『色』变了,急道:”不是这样的,柳少你误会了。”

    “误会?莲老板,像秦先生这样的人,太过危险了。他想要新人换旧人的时候,只要给你些小玩意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了你,我劝你千万不要被这副伪君子的模样给骗了。”

    “不,柳少,你听我说。。。。。。”

    “某些人面上假仁假义,内里恶毒心肠,你若是嫌我烦,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莲官刚从鬼门关溜了一趟,脑子昏沉得很,这会儿哪里说得过柳雁欢的尖牙利齿,急得一个劲儿地喘息。

    秦非然看不下去,沉声打断道:“我们只是公务上的合作关系,柳少非得往那档子事儿上想,我也无可奈何。”

    “到戏班子里谈公务,秦先生莫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柳雁欢寸步不让。

    直到两人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才发现一旁的莲官正捂着唇。

    两人沉默了。

    莲官却顾不上许多,喘口气便开口:“柳少,你真的误会了。我这条命是秦先生救下的,从小在秦家立过生死状要一辈子效忠三爷,所以。。。。。。咳咳。。。。。。我和三爷,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所以,三爷是绝不可能对我下手的。你与其怀疑是三爷下的毒,不若怀疑是有人想给三爷下毒,毕竟我拿到这一壶鼻烟的时候,已经开封了。”

    “什么?”柳雁欢和秦非然齐声说。

    “你说鼻烟已经开封了?”秦非然的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

    “我确定。”莲官虚弱地笑笑,“因为我拿到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暗笑了一阵,想着您莫不是送错了,将用过的鼻烟拿给我,我连封都不用开就直接抽了一口。”

    “不可能。”秦非然的神情凝重起来,“这鼻烟壶我一次都没用过,绝不可能开封。”

    “这么说有人早在你之前,就动过这瓶鼻烟了?”

    “很有可能,这鼻烟是我前些日子托人从春城买回来的,到宁城统共也没有几日。只是一路辗转接触的人也多,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

    莲官倒是欣慰地笑道:“我就说,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有人费尽心思害我,既然这原本是三爷的东西,想必那人也是冲着三爷去的。”

    一下子,三人都陷入了死胡同。

    柳雁欢寻思,秦家家大业大,人员众多,想要缩小嫌疑范围实在有些难度。

    秦非然倒是没事儿人似的喂了莲官半碗粥,又嘱咐人好好看顾莲官,这才和柳雁欢一起往外走。

    看着专注思索案情的柳雁欢,秦非然主动提议:“很抱歉,这一次给韶华香坊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改日发一份报纸声明,说明莲官中毒一事与韶华香坊无关,尽量帮助你们挽回声誉。”

    柳雁欢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秦非然却截住他的去路:“不知柳少能否赏脸让我用一顿饭赔罪?”

    柳雁欢应允了,顺带坐上秦非然的车。

    往日他都坐在后排,今日却坐在了副驾上。秦非然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分明,开车时很是文雅,碰上行人也彬彬有礼,恪守规则。

    车子一路拐到别墅区,最终在秦非然的独栋别墅前停住了。

    “这是?”柳雁欢瞪大了眼睛,“不是在外头吃?”

    “不,今天让你尝尝苏婶的手艺,她熬的蛤蜊汤可是一绝,半点腥味都没有。还有那红酒牛肉粒,焖的火候正好,你定会喜欢的。”

    柳雁欢被他勾起了馋虫,满心欢喜地走进别墅。

    他登过一次门,可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主人家端着冷脸扫地出门。

    这回他可是光明正大被请来的,自然是要好好看看这四层小洋楼。

    别墅的外层是典雅的淡黄『色』,和深褐『色』的屋檐形成了极好的映衬。入门处的四根立式圆柱,深棕『色』的大门,无不昭示着主人家的富贵。

    进门后的一层,是一个小型客厅,只在左右两边各摆了两张太师椅,沿着木质楼梯往上走,视线豁然开朗,二楼东北角才是真正的客厅。

    地上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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