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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调香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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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桂芳哪里受得了这个,立马嚷嚷开了:“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我可是病号,昨天我先是上吐下泻,后来头风发作半条命都没了,我还没投诉你们寺庙风水邪门呢!”

    陈桂芳急急环视四周,看到柳雁欢的刹那,眼神一亮:“你们要是不信,雁欢可以给我做证,皇天在上,我陈桂芳说的但凡有一句假话,便叫我天打雷劈!”

    柳雁欢皱眉道:“您歇着吧,里头正验尸呢。”

    陈桂芳这才安静下来。

    柳雁欢低叹一声,眼神环视了一圈。天王殿是坐北朝南的建筑,四个方位都有天王像,底下是贡品台,台子上除了瓜果佳酿,还有『插』香的香炉。

    净室位于天王殿的左侧,与一旁的客堂是相通的。如今因着柳家人来做法事,客堂就临时用作柳景芝的灵堂。

    柳雁欢在净室门口打量着,里头的物件都没有被翻动的痕迹,而释空的尸体就躺在床上,脖子上有一道较浅的淤痕,身上的血窟窿看起来骇人至极。

    柳雁欢见秦非然从床边拿起染血的匕首,轻声道:“这就是凶器?”

    “和死者身上的刀口吻合,初步判断是的。”

    柳雁欢盯着尸体看了一阵,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他蹙眉道:“那么多道口子,哪道才是致命伤?”

    “没有致命伤。”

    “什么?”柳雁欢愕然地回头。

    “释空身上伤口虽多,可都不致死,而且伤口多集中在腹部、肩部。。。。。。”

    柳雁欢瞬间明白了:“所以说,他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是。”

    秦非然笃定的一个字,让柳雁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多大的血海深仇,才这样折磨一个人。”柳雁欢说着,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如果是失血过多的话,那这血也。。。。。。太少了点。”

    “所以说,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秦非然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平静地看着床榻上干涸的血『液』。

    柳雁欢心领神会,他让人拿了一盆陈醋,泼洒在殿内的地面上。在一阵弥漫的醋酸味中,众人惊奇地发现,从净室通往客堂的地面隐隐变『色』。

    柳雁欢和秦非然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诧异。

    客堂如今改做灵堂,大家嘴上不说,多少还是有些忌讳的。可大家都避之不及的地方,就成了凶手行凶的最佳地点。

    客堂里静静地摆着棺木牌位和白绫绢花,一切看起来并无异常。

    那血迹一直到棺木旁便消失了,秦非然绕着棺木走了几圈,有些犯难。

    “情形特殊,恐怕要开棺才行。”

    此话一出,陈桂芳登时横眉冷目:“不行!景芝走的时候凄凄惶惶,我绝不让她走后还被人欺辱,就算是里头仅有衣冠也不行!”

    柳雁欢劝导:“您看眼下,怕是棺材里也见了血,若是不查清真相,景芝恐怕也不安宁。”

    陈桂芳啐了一口:“哪个下作胚子,连死人的棺材也不放过。”说着,索『性』转过头不再理会这糟心的一幕。

    柳雁欢和秦非然招呼了两个和尚,一同将棺木掀开。

    里头的景象让众人惊呆了。

    柳景芝生前的衣物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活脱脱的凶案现场。

    一旁好几个和尚已经撑不住了,闭着眼睛一个劲地念:“怨灵作祟,怨灵作祟。”

    柳雁欢上前细看,在那一堆遗物当中,还散落了许多佛珠。

    这时他才想起,在净室那具尸体上,并没有僧人常年佩戴的佛珠。

    柳雁欢将那圆润有光泽的佛珠攥在手里,凑到鼻尖前闻了闻。

    佛珠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儿。

    一旁的僧人禁不住窃窃私语:“这么说住持是在棺材里被杀害的?”

    “怎么可能,哪有人会在棺材里杀人啊。”

    “住持在净室里呆得好好的,做什么要到灵堂来?”

    柳雁欢眼光一闪,敏锐地抓住了僧人话里的内容——哪有人会在棺材里杀人啊?

    为什么不可以呢?

    释空身上那一个个并不伤及『性』命的口子,有可能是凶手刻意折磨人,也有可能死者在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凶手施展不开去杀人。

    所以每一处刀口的深浅都差不多,是因为他是在棺材里被人捅死的,外界条件限制了凶手的动作。

    柳雁欢心『乱』如麻,好端端的,释空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跑到棺材里去?

    正当柳雁欢的思绪陷入混『乱』时,秦非然忽然开口道:“棺材壁上有字!”

    众人悚然一惊,迅速地围绕过来。

    “这是什么字啊?贪婪的婪么?”

    柳雁欢看着那血红扭曲的“婪”字,陷入了沉思。

第29章 小叶檀香() 
“婪字,上林下女,有意思。”秦非然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寺里根本没有姓林的女子。”

    祥瑞寺是个和尚庙,没有女眷,除了每日来来往往的香客,最近居住于此的,也就柳府中人。

    忽然,人群之中有个和尚喊道:“我明白了,林即木,柳亦是木,住持的意思是,柳家的女人对他下的毒手。”说罢,目光凶狠地盯着陈桂芳。

    陈桂芳一下子恼了:“昨晚我在房中整宿未出,房中侍候的丫头都可以作证,你这秃驴莫要空口无凭污蔑我。”

    “原本一切无事,昨日住持撵你们走,今日就出事了,不是你们下的毒手还能是谁?”

    陈桂芳彻底恼了,将那泼『妇』骂街的气场发挥了十成十:“你这人好不讲理,昨日我们在花苑逛着,珂芳脚下打滑,释空扶了她一把,两人站起分开的时候,释空的表情就跟见鬼了似的,你怎么不去怀疑她,偏要来怀疑我!”

    “怎么可能,她才不是这样的人!”那僧人争辩了一句,见说不过陈桂芳,也就闭口不言了。

    此时,秦非然忽然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什么。

    柳雁欢瞳孔猛地一缩,旋即又归于平静。他看着秦非然掌心里那枚透明的甲片,只觉得胸口一紧。

    “还有哪里不对?”他拍了拍柳雁欢的肩膀,“你随我来。”

    柳雁欢和秦非然一同使劲儿,想将阖上的棺材板掀开。

    可两个人合力,都只能将棺材板挪开一个口子。

    柳雁欢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件案子是两个人合力做的,可另一个人是谁呢?”

    秦非然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一位僧人:“昨日在膳桌上并没有看到住持的身影,他老人家是辟谷还是。。。。。。”

    “哦,住持一向不跟我们一起用膳,他每日都要在净室诵经,他的膳食都是释怀师兄送过去的。”

    秦非然将目光转向人群中的释怀,年轻的法师眉清目秀,此刻正低头诵经,仿佛一点都不关心案情的进度。

    秦非然问:“昨日住持是什么时辰用饭的?”

    “将近亥时。”

    “这么说,是在你下山之后?”柳雁欢忽然『插』嘴道。

    “是的。”

    “膳碗现在何处?”

    “今日一早,我见净室无人应声,就推门而入,看见住持躺倒在血泡之中。”

    “我问你碗在哪儿?”秦非然突然沉了声音,一双眼锐利地盯着释怀。

    “已经送洗了。”

    秦非然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哼笑道:“你是真聪明还是装糊涂,那碗既然在案发现场,那就是证物,你居然将它送洗?”

    见释怀不说话,秦非然步步紧『逼』:“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往往吓得三魂没有了七魄,可你像是一点都不惊讶。是你心理素质太强,还是你根本就不意外?因为释空身上的这些伤口,都是你捅的?”

    释怀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秦非然一眼:“先生在下结论之前,要有证据,否则便是污蔑。”

    秦非然笑了笑,转头看向柳雁欢。

    柳雁欢点点头,将一众人等招到天王殿,朗声道:“诸位,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殿中立刻响起了一阵人声,僧人们交头接耳,对柳雁欢的话半信半疑。

    柳雁欢走近程珂芳,冲她摊开掌心。

    上头躺着一枚涂着透明指甲油的碎甲片。

    “姨娘,如果我所认不错,这指甲上是你惯常用的‘郎丹’甲油吧。”

    程珂芳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指尖,这才发现食指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劈掉了,一『摸』上去,生疼。

    “你的指甲为什么会在景芝的灵堂?林姨娘?”

    程珂芳骇然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的本名应该姓林才对。当日我在柳府中拾到你的手帕,上头印着林芳二字,程姓是你后来改的吧。”

    一旁的僧人诧异道:“小芳,是真的么?”

    程珂芳浑身一颤。

    柳雁欢颔首道:“我所料的果然不错,姨娘与寺中众人是认识的。”

    “或者,我再说得明白一些,你与释怀法师也是旧相识了。”

    。。。。。。

    殿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程珂芳下意识得握紧了手绢,一双眼睛求助般望着释怀。

    “我记得姨娘曾经告诉我,你儿时常常要干活,烧火做饭、家务打扫无一不精。而当日丫鬟邀你来祥瑞寺时,你的表情让我十分不解。”

    “你当时似乎异常紧张,就连手帕都掉在了地上,也让我看清了手帕上绣的字。”

    “来到佛寺后,第一次上香,你就准确找到了存香的柜子,似乎对这儿的布局摆设都了如指掌。你做的斋饭,和寺里斋饭的味道如出一辙。不过这些细节,都不足以让我确定你的身份,直到我见到了身处恤孤院的璨容。”

    提到“恤孤院”三个字时,程珂芳眼神里充满惊慌。

    “恤孤院的孩子,长大了就要被卖至富贵人家,有些去做丫鬟,有些去做姨太太。。。。。。”

    “够了!不要说了!”程珂芳拔高了声音。

    这是柳雁欢第一次见到失态的程珂芳,印象中的她,一直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仿佛生来就与世无争。

    柳雁欢笑了笑,将目光转向秦非然:“槐先生,剩下的事情,由你来说吧。”

    秦非然看向一旁敛目而立的释怀,沉声道:“方才有人问,释空法师怎么会在棺材里被杀害,他本人当然不会自己跑到棺材里去,可如果有人将他『迷』晕后送入棺材,那便说得通了。”

    “昨夜你送给释空的那份膳食里,放了蒙汗『药』之类的『迷』『药』吧。”

    “在释空被『迷』晕之后,你与柳五太太将人抬进棺材里,再进行杀害。昨日夜里,我们在山上相遇之时,你的背篓里装的是甘草,甘草汁可以解一般的蒙汗『药』,你们是想在释空清醒的状态下,将他杀害。”

    “失血过多而亡,身上十几处伤口,无异于凌迟之刑。”秦非然的语速很慢,却因此让人觉得浑身发冷,他忽然回身指着程珂芳,“你用佛珠勒住释空的脖子,使他动弹不得,可最后力气过大,导致佛珠断裂,也就变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一堆珠子。”

第30章 小叶檀香() 
释怀沉默半晌,忽然笑出了声:“施主,凡事是要讲证据的。如果说柳五太太的断甲是证据,那你们怎么证明,我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柳雁欢哼笑道:“既然我们召集大家,肯定不会口说无凭,答案就在这一堆佛珠里。”

    话音刚落,众人都有些愕然。

    明明是一堆一模一样的佛珠,哪里有什么证据?

    柳雁欢却说:“请各位仔细看,这里的佛珠,其实并不是同一种材质,虽然从面上看材质是一样的,可释空法师常年盘佛珠,珠子表面更有光泽,而另几颗佛珠,则要暗沉许多。”

    柳雁欢回转头,看着释怀空『荡』『荡』的前胸:“你的佛珠又在何处呢?”

    释怀不答,挑眉道:“单凭表象,你就能断定这不是一串珠子?或许只是住持平日没有盘到那些珠子罢了。”

    “你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我今日就证明给你看。”

    说着,柳雁欢掏出火柴盒,烧了其中一颗珠子的表面。

    遇热后,珠子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檀香气息,悠远好闻。

    这时,柳雁欢拿起那颗暗沉的珠子,珠子遇火候,不仅没有香味,反而发出了一股子酸臭味。

    众人纷纷掩住口鼻,看向释怀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柳雁欢解释道:“前一种是住持佛珠的材质,也就是小叶紫檀,遇火烧会散发出檀香气息,而后者的材质则是红酸枝,灼烧后会散发出酸臭味,与前者相去甚远。我想释怀法师若有盘佛珠的习惯,手上多少也会留有一些味道。”

    “又或者,释怀法师愿意拿出自己的佛珠给我们对照一下?”

    释怀沉默了,忽然,他疯了一般将案台上的物什都拂到地上。

    “那老不死的,死不足惜!”释怀通红着一双眼。

    “他简直不是人,为了钱财,居然干起了卖人的勾当,把恤孤院的女孩卖给人做小或是做丫鬟,他活该千刀万剐。”

    “都说佛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我那么勤勤恳恳地吃斋念佛,可对我最好的人还是要被卖掉,去做别人的姨娘!”

    此话一出,程珂芳就忍不住捂着脸哭出了声。

    殿内回『荡』着她凄哀的哭声,听得人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就连一向最泼辣的陈桂芳,都失了言语。

    最终报了官,彻查了恤孤院卖人的勾当,三个住持的同党被送了官府,释怀法师和五姨娘也被送了官府。柳雁欢看着哭得昏天黑地的柳雁均,心里无论如何也快活不起来。

    这一次,柳家众人是真的要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当柳雁欢捡好行囊出门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秦非然。

    “现在,你相信我的清白了?”

    柳雁欢轻声说:“抱歉,我不该怀疑你。”

    “无妨。”秦非然看了眼他背上的包裹,“看来我们要道别了。”

    看着专程来跟自己道别的人,柳雁欢心下五味杂陈。

    秦非然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循规蹈矩的生活中,骤然生出的意外。

    让人措手不及。

    柳雁欢隐隐地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比如秦非然随『性』的职业、豪迈的作风、成『迷』的身家,又比如随随便便就可以搞来枪械。

    柳雁欢并非生长于新朝,却也明白这一切绝非普通人可以办到的。

    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探究,不去好奇,不去揭秘,满足于做一回君子之交,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

    可理智如他,心底也不免生出一丝遗憾:为什么如斯优秀的男人不可以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呢。

    柳雁欢看着秦非然脸上慵懒的笑容,没有找到答案。

    “我走了。”柳雁欢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再见。”

    回到柳家的日子,很快让柳雁欢将这点缱绻的思绪抛到了脑后。

    柳明崇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整张脸青黑难辨。

    他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宿,第二天陈桂芳推门进屋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已经昏厥过去的人。

    最后还是拼命掐着人中急救才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是自此,柳明崇便一病不起。他有意将柳家的生意交给柳雁欢打理,可柳雁欢对此兴致缺缺。

    与他相反,柳雁麟在陈桂芳的熏陶下,对书局的经营流『露』出极大的兴趣。

    柳雁欢也不藏着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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