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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织出来的布都是原色的,这样的价格提不上去。如果染上染料的话,价格就会高一倍。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只是家里没有人会染,这染布也是一个技术活,掌握不好时辰和浓度,或者揉搓不均匀,染出来的布各处会显得斑斑点点,这样不好看。所以在染坊里,有专门的大师傅做这个活,要花钱请的。”
小陈氏知道自家儿子从小喜欢提问,刚开始她也觉得儿子话太多了,有些不耐烦,但见他小小的人儿,很多时候都被关在屋里出不去,就心疼得厉害,顾不得其他了,忙细细给他讲解,时间长了,她发现这样做,她儿子懂事多了,一般而言,他问过的问题,第二次就不会再问了。
所以这次她也是仔细解释了一遍。
顾青云于是恍然大悟,是他想当然了,他想到的,他爹娘肯定也会想到的。
“二丫,带你弟弟出去玩。”小陈氏摸摸他的脑袋,说道,“跟你二姐出去玩,娘要开始织布了。”
“好吧。”顾青云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一直在旁边打络子的二丫高兴地抿嘴笑笑,跳下凳子,牵着顾青云的手出去了。
两人走出大门开始在村里逛,小黑在后面兴奋地跟着,跑前跑后的。
林溪村不大,但人住的比较分散,主要是每户人家的院子都挺大的,几乎家家户户都养有狗,一路走过来都能听到鸡鸣狗吠声,再加上路边人家从篱笆墙里探出来的桃花,春日的午后,暖风吹过,村子里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气。
走了一会儿,二丫也没开口说话,她是一个内向的小丫头。
顾青云就静静地聆听着“咣咣”的悦耳声响,目睹着“唧唧复唧唧,农妇当户织”的真实场景,不禁感慨万千。
这才是他真实的生活啊,前世的现代生活仿佛就是一场梦,是他臆想出来的,显得格外地不真实。
听到小溪边传来很多毛孩子的笑声,顾青云忙道:“二姐,你回去拿网兜和桶来,我去溪边等着。”
“那你可不能玩水。”二丫也有点跃跃欲试,毕竟是小孩子。
顾青云答应了,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五味杂陈。
其实,作为家里现在唯一的男娃,他在孙子辈中享受着最高的待遇,三丫现在才2岁,是二叔二om
294。番外三()
v章购买比例超过50的读者可以看到正文; 否则要等12小时。 顾青云看了小黑一眼; 不理会它甩得飞快的尾巴,坐在小凳子上再次出神。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四年了,他是传说中的“胎穿”,早产儿,才7个多月就出生了; 以古代的生活条件; 可想而知,他能长这么大是多么不容易了; 要不是他有成年的芯子; 估计真的活不过去了。
以他现代的标准来看; 他生长的顾家真的是太穷了!
最重要的是,他这一世是男的!男的!男的!
因为事情很重要; 所以要说三遍。
前世她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离异; 作为拖油瓶的她跟在外婆身边; 离异的理由是她身为一个女娃; 不能传宗接代。她父母都是当地市里单位的人; 当时计划生育政策抓得严,在不能生二胎,又舍不得工作的前提下,最后牺牲的只有她了。
爷爷奶奶不喜欢她; 爸妈也不想带她; 这会影响他们找第二春; 最终也不知道怎么协商的; 她妈为了一笔抚养费才答应接手,离婚协议书一签,她就从市里被送到村里的外婆家。
外婆对她还不错,毕竟她只有妈妈这么一个女儿,现在独自一个人居住,有个外孙女在一起也有个寄托。可以说,活到二十几岁,她只在外婆身上感受到什么才叫亲情。
就这样慢慢长大,和父母每月的联系只有那一张卡里打入的数字,等她到市里读高中的时候,才第一次踏入爸妈的新家。
她爸妈离婚后很快各自再婚,这次两人还是生了女儿,这个消息当时令小小的她非常高兴,她还以为他们还会再折腾呢,可惜这次不知为何,两个家庭都继续地生活下去,没有分开。
年幼的她曾经很不解,现在想来,大概是有感情吧,没感情的话什么都是借口。而她,身为没感情的产物,两家人都很不待见她,妹妹们也没有把她当成姐姐。
大家相处得很不愉快,她没有受虐的倾向,之后再也没上过门。
父母给她提供的抚养费只到十八岁,她学习很努力,高考考上本地一所重点大学,大学办理了助学贷款,生活费可以靠自己打工得来,勉强可以完成学业。外婆那里虽然要给她钱,可是她哪里忍心要,她年纪大了,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的养老金。
磕磕绊绊完成学业后,一毕业就考上了当地乡镇上的政府公务员,当时想着可以离家近照顾外婆,没想到好日子才过了几年,外婆摔了一跤突然离世,她办完丧事后,伤心过度,昏睡过去后就莫名其妙到了这里。
幸亏她在那个时空没什么牵挂,助学贷款也还完了,攒的钱也给外婆办了丧事,没给其他人占便宜。
没办法,如果她死后还留下一大笔遗产,那她肯定会死不瞑目的,她可不想把东西便宜那些所谓的“亲人”。
在这边出生后,身子骨弱,她全身都疼,特别是脑袋,当时她还残余着一些前世的记忆,所以吃起东西来特别乖巧,无论是奶还是药都照吞不误,只偶尔弱弱地哭几声,装一下婴幼儿的行为。
就这样,她长到了四岁。
重新学习语言后,顾青云还是没有摸清现在是哪个朝代哪个地方,只留心大爷爷顾伯山曾经说过现在是洪正十年,这里是越阳郡林山县林溪村,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林溪村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村子里只有三十几户人家,二百多人,这里的地域偏僻,应该是在南边,具体的以后才能慢慢打听。
林溪村不是同姓居住,是由顾、苗、李三家大姓混合而居的,都是从外地迁来的。
十几年前,江南遇到百年难遇的洪水,良田被吞噬,房屋倒塌无数,百姓和牲畜被淹,大灾过后有大疫,活下来的人就更少了,当时可以说得上是十室九空,大家都逃荒去了。
这场大水直接把一个朝代给葬送了,新建的皇朝才十年,现在才刚刚恢复了一点元气。
当时朝廷鼓励百姓在林山县开荒定居,还有优惠条件,三年免税,第四、五年半税,之后才正常交税。据爷爷说当时他们的家乡已经被洪水和泥石流淹没了,干脆就响应朝廷的号召,直接在新成立的林溪村安定下来。
爷爷的哥哥顾伯山是童生,直接被任命为村长,这也是顾家没有喊着要回乡的理由之一。
于是,在本地安居下来后,顾家经过一系列的建房、开荒、买田,家资所剩无几,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幸亏本朝新立,现在是鼓励农桑,轻徭役薄赋税,大家日子还勉强过得去。
顾青云刚开始变成男的还觉得生不如死,虽然前世不懂事的时候还恨过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孩,但她也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变成男孩!
不过自从有一次她见到本村的一个小女孩被家人卖给人牙子,她的父母在一边笑着数钱后,顾青云就不寒而栗。
幸亏自己是男孩,一般而言,男孩总不会被卖的,要卖也不会是第一个。
他暗自庆幸。
在这个和古代类似的朝代,顾青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本来还有一个大他一岁的哥哥的,因为一场风寒就去了,他母亲因为伤心走路不注意,摔了一跤后早产了,大夫说以后也很难再生育了,幸亏他是男孩,要不然这个家指定不成样子。
他家现在是三代同住,户主是爷爷顾季山,现年47岁,农夫兼职木匠,偶尔有一定的外快收入。
奶奶老陈氏,46岁,泼辣能干,在家里除了爷爷,其余人等都要听她安排。
老两口生有三子一女,小儿子还没成家就因为瘟疫去世了,女儿嫁人后因为逃荒现在也不知所踪,还没联系上。
现在只有两个儿子在身边,大儿子是顾青云他爹顾大河,今年26岁,娶妻小陈氏,生有二女一子。
二儿子顾二河,今年20岁,娶妻李氏,生有一女,现在李氏正在怀孕中,已经三个月了。
所以在孙子一辈,顾青云就是唯一的男孩,他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绝对是爷爷奶奶和爹娘的宝贝疙瘩。
其实,顾青云早产下来后,因为身子骨不好,花了不少钱,几度发烧都差点丧命——即使他一直很努力保重身体,可家境就摆在这里,药都差点吃不起了,幸亏大爷爷顾伯山借钱给他看病,中间顾青云差点被爷爷奶奶放弃了。
因为他一岁的时候,二叔生了个比他健康许多的儿子,当时爷爷奶奶的重心就转到堂弟那里,花在他这里的银钱变少。幸亏他还有一个好爹娘,幸亏他娘不能生了,对于家里唯一的一根独苗,顾大河夫妇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顾大河一有空就到镇上打短工,小陈氏拼命在家织布,赚来的银钱都给他买药吃。
家里本来赚的银钱要交公的,但对于顾大河夫妇俩的行为,爷爷顾季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话,家里就不再提。
顾青云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即使这个朝代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他都想好好活下去,难得有这样的机缘可以重生,能在三岁的时候全部记起前世的记忆,他一定要好好珍惜,保重自己的小命。
特别是他的小堂弟在一年前去外婆家,一不小心染病,回来还是不治而亡后,他更是深刻地领悟出一个道理:管他是男是女,活得久才能拥有一切。
“哎哟,爷爷的小乖孙哦,怎么坐在这外边,吹风了怎么办?”正在沉思呢,就听到了爷爷熟悉的声音传来,自己的小身子也被举高起来投入一个满是汗味的怀抱。
“爷爷,你回来了?”顾青云惊喜地叫出声,吧唧一下亲在他爷爷满是皱纹的脸上,奶声奶气地说道,“爷爷,栓子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爷爷去田里除草啊,栓子今天做了什么呀?”顾季山一边抱着他,一边往堂屋走。
“喂鸡,吃饭。”顾青云回答道,见后面还有一群人,就一一打招呼,“奶奶,爹,娘,二叔,二婶,你们回来了。”
被叫到的人都露出了笑容。
到了堂屋后,顾青云被放下,还被逗着说话,其他人就到院子的水井那里洗干净身上的泥土了。
“一身的汗味泥土,你就敢抱我的小乖孙,赶紧去洗干净。”奶奶老陈氏一把把顾季山推开,自己则蹲下来柔声问道,“栓子,今天早上起来你大姐给你**蛋羹吃的没?”
“吃了,都吃光了。”顾青云郑重地点点头,这是他补充营养的主要来源呢,当然要乖乖吃完了。
顾伯山作为村长,虽然他表面上没有徇私,可暗地里还是可以照顾一下自家人的。而且,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别人也不会轻易欺负顾家人。
要知道,姓顾的虽然只有五房四十多人在林溪村,相对于苗家和李家的七八十人显得人少,但村长可是顾家的呀。
现在苗、李、顾三家鼎立,中间还有几户零散姓氏的人家,大家都比较平和,村子对外也很团结。
第295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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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亭子顾青云在和玄孙玩耍; 时不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堂屋里面的简薇则享受着儿媳、孙儿媳、重孙儿媳等人的奉承。
到她这般年纪; 已经是可以享清福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顾家现在发展得蒸蒸日上; 用不着他们多担忧,他们二老就是个镇宅的,基本上不会大肆干涉儿孙们的事情; 最多是在结亲、科考、升官等重大事情上他们才会出面。
不过就算出面,他们大都是听过就算,事情主要还是由孩子们的父母或自己来决定; 除非是关系到顾家的根本; 否则顾青云不会反驳。
加上他们二老处事公正; 行事不偏不倚; 这就容易得到孩子们的喜欢。有些时候不想跟父母说的话反而会跟顾青云或简薇说,这让他们的生活十分热闹。
“谭家那边正在闹分家,亲兄弟都差点对簿公堂,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 可让外人看足了笑话!这事还上了京城的几家小报,这下子可就是臭名远扬了。”把女娃们打发去上族学后; 女眷们开始说起京城的八卦。
大概是顾家的男人只娶一妻,没有妾室通房的缘故; 顾家的女眷们颇有闲心来说八卦,找到话题的同时还能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之心。
如果这家人和自家有点矛盾的话就更好了。
“唉,当初谭老大人还和咱们老祖宗是同一科的进士呢,两人殿试的名次相差无几,没想到等谭老大人一去; 他的儿孙们在二十年内就闹了两次分家,这次分家可能连兄弟情分都没了,听说有一房准备搬回苏州老家住。”顾传恪的媳妇说道。
宁瑶干咳一声,望了一眼简薇,见她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这才松口气。
在婆婆身边侍奉多年,顾永良很多事情都和她说,关于谭子礼和自家公公早年的一些不愉,宁瑶还是了解内情的。只是自从十几年前谭子礼去世后,自家和那边没什么接触,一下子就忘记了。
似乎看出宁瑶的想法,简薇摇头笑道:“谭家可惜了,可惜了谭老大人的一世清名,夫君说过谭老大人为官清廉,不畏权贵,可惜子孙不肖,现在一个分家就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的。不患寡而患不均,虽说十个手指有长有短,但这做父母的最好不要太过于偏心,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啊。还有,妻贤夫祸少,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咱们顾家的媳妇个个是贤妇,这才使得整个顾家和和美美,家和万事兴。”
简薇说这些话发自内心,别看平时侍候在他们身边的是长房子孙,心底就算是偏爱些,但在表面上孩子们的待遇还是大致公平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皇帝赏下一碟荔枝,数来数去都不够孩子们分。在这种情况下,她宁愿只给家中的女孩子吃或者通过举办一些活动把荔枝作为奖品送出去,也不愿厚此薄彼,免得大家生了嫌隙。
须知在大宅里,没有什么事是不透风的。他们顾家还算好,下人们管理严格,丫鬟小厮们一到年纪总有放出去的,不强求什么家生子不家生子。再者,为了不引起矛盾,顾家两房早已是分产不分家,又恰好隔壁的官员告老还乡,把房子买下后,二房就顺势搬过去住。
两个儿子也各自分产,如此一来,矛盾少了,大家的感情反而更好。
她这话一出,底下坐着的女眷们心里个个美滋滋的。
她们费尽心思打败众多的竞争者成功嫁入顾家,不就是看中顾家的男人们个个专情吗?即便有几个不解风情,一门心思在研究什么算学格物,或者天天和一帮工匠打交道,这也好过丈夫拈花惹草,给她们生出一堆碍眼的庶子庶女强吧?
因此对顾青云和简薇这对做出表率、定下家规的老祖宗,她们是怀着敬意的,并心甘情愿来花费心思把他们二老侍奉好。
尤其是顾青云,他是顾家的象征,他活着就是对顾家最好的保护。
“说到底内宅不宁是大忌,有时候男人轻视女人,总有他们吃亏的时候。”听她们说起江南有户人家在争家产,结果不占优势的寡嫂脱颖而出,简薇跟着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