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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之哪有这个时间陪我玩?他忙得紧,大皇子如今在户部,听说这几天去到他们云南司,要看什么往年的账本,还要听别人介绍如今户部做的活。慎之正在给他找资料呢,我约他酉时一刻见面,结果他戌时才到,足足让我等了一个时辰,听说就是为了应付大皇子。”
安乐公主一听,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若有所思。
谢长亭没在意,他把桌子上的话本递过去,献宝般说道:“这是黄粱一梦新出的话本,我看颇合胃口,是男性视角的,讲的是某朝人士在海外发现金矿,又看当地土地肥沃,气候适宜,回来报告国主后,被赐爵,最后被国主派到海外建立我汉族城市的故事。我觉得你应该喜欢,里面的一些内容很是新颖。”如果是自己,从头到尾建立一座城市,那该多美妙啊。
安乐公主闻言,笑道:“幸好顾慎之写的话本本宫还能看得下去。”刚刚驸马说的那本是什么玩意?那种话是一般人能说得出来的吗?
“不对,顾慎之不用‘一枕黄粱’和‘山野居士’的笔名,又想出这个什么黄粱一梦?”她想了想,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对啊,慎之说他是朝廷命官,不好光明正大地写话本,怕被别人说他不务正业,就随便想了个名字,反正自打‘一枕黄粱’出名后,很多人也跟风起类似的文名,只要他不承认,别人如何猜测是别人的事。”谢长亭刚开始是不同意的,只是他最后还是被顾青云说服了。
今天就是顾青云话本新出的日子,名字一如既往地简单粗暴,就叫《海外建城记》。
安乐公主先随意翻了翻,看了一会儿就点点头,道:“本宫等写多点再看,过两天妙儿生辰,本宫再开个宴会,到时在席上说个一两句就算了。”
“又有人来。”谢长亭暗自嘀咕了一句,握住安乐公主的手道,“公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我都是支持你的。”他隐约知道安乐公主在做的事,毕竟她从不瞒他,不过她也没把他牵涉进来。
谢长亭明白,既然自己娶了公主就别想着置身事外,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公主做得很隐蔽,表面上对几个弟弟都一视同仁,平素行事很是低调。
他知道公主可能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为天保挣个爵位,毕竟公主的儿子可是没有爵位的,不像公主的女儿,受宠的话可能被封个虚衔,但对于爵位的册封,皇室很是谨慎,没有功劳很难通过。
至于家里的爵位?自打他尚主后,他爹和他大哥大嫂防他跟防贼似的,怕给自家招灾,让皇室找到借口夺爵,他们行事谨慎,非常小心翼翼,让他看了很是无语。
“好吧,自然支持本宫的话,那你现在就去打一套拳,驸马,这些天你似乎到演武场锻炼的时间又少了!”说到这里,安乐公主就想推着谢长亭出门。
谢长亭一听,忙远离她,叫道:“我现在忙得很,没时间去打什么拳,呃,对,我要整理戏剧的种类,这可是大事,我很忙的,这可是慎之提醒我做的,万一真出版了,那我也算是有著作的人了,算是文人,哈哈,这可是一件大事,公主,你一定要支持我。”
“无事,我找几个清客帮你,让他们整理资料,到时一起署你的名字即可。”安乐公主很是淡然地说追。
谢长亭一愣,随即摇头:“这可不行,这是别人做的不是我做的,怎么好占用别人的成果?”
“你呀,不开窍。想一想咱们老三,读了几本酸书,找一堆文人给他打下手,就这样他还不是出书了?还得到父皇的赞扬。有这例子在,你怕什么,反正咱们出了银子,你也算是帮上忙的。”
说完后,不顾谢长亭的反对,提溜着他去打拳了,见他挣扎,就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想反攻了?”
谢长亭一愣,随即想起那段时间自己被抓着苦练的日子,还真让他练出一身薄薄的肌肉,只是时间一长,自己又慢慢松懈下来。
“好好好,我自己去,你不用抓我。”谢长亭眼睛发亮,随即整理自己的衣领,率先走出书房,一副兴冲冲的样子。
后面的安乐公主不由得摇头叹息,又有些期待:也不知道这次驸马能坚持多久?
*
越省临阳府林溪村。
顾永良自从回到林溪村后就陷入了爱的包围中,家中的长辈对他极好,要星星不给月亮,要吃鸡蛋绝对不上鸭蛋,这让他如鱼得水,心里快活极了,觉得整天泡在蜜罐里。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在京城对他极好的太外公,回来后倒是对他严厉得紧,程度直逼他亲爹,让他苦不堪言。
这天傍晚,顾永良再次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方家村回来,还在牛车上睡了一觉,回到家才醒来。
刚一醒来,又发现他被长辈们包围了。
第189章 同僚()
“太爷爷太奶奶; 爷爷奶奶,我没事。乐 文 。”看着这一双双流露出关切的眼神; 顾永良赶紧解释; “就是牛车太慢了,我不小心就坐着睡着了。”
小陈氏摸摸他的脑袋; 慈祥地问道:“肚子饿不饿?”
顾永良眨眨眼,点头道:“饿了。”其实不是很饿; 毕竟回来之前在太外公那里吃了点心。不过一觉起来,又有点饿了。
老陈氏一听; 忙急声道:“那太奶奶马上让人给你做吃的; 你人小,还在长身体; 可不能饿着; 以后要长得和你爹一样高。”
顾永良摸摸脑袋,展颜一笑:“太奶奶您放心; 我以后肯定很高的。还有; 我想吃家里的熏肉。”
“好好好,小石头想吃什么太奶奶都给你弄来。”见重孙子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 老陈氏笑得合不拢嘴,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化了,忍不住露出只剩几颗牙齿的嘴巴; 很是欢喜地转身,小步走进门。
这时顾季山开始问:“小石头,你太外公他们好吗?”
“好; 太外公还在后院那里撒了种子准备种菜。”对于长辈们对太外公的关注,顾永良早就习惯了。
要不是太外公不喜欢,他相信家中的长辈肯定隔三差五就去拜访他,还会一个劲的送东西过去。
“那就好,那就好。”顾季山满意地捋捋胡子,告诫道,“你太外公对你是严厉了点,但他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认真念书。”
顾大河和小陈氏虽然心疼大孙子天天早出晚归去学习,但他们宠归宠,却从不插手他的学习事宜,尤其对象是方仁霄,更是如此。
即便现在顾青云已经是正六品官员,以后的职位可能会比方仁霄高,但在顾大河和小陈氏心目中,方仁霄的地位依然极为重要,单他是顾青云的老师就足以让他们把反对意见吞进肚里了。
顾季山和老陈氏也是同样的想法,只是一想到重孙子学习这么辛苦,对他就更好了。
这种好刚开始还让顾青平和顾青安的儿子们妒忌过,小孩子嘛,回老家一向受宠,只是最近这个大哥一回来,太爷爷和太奶奶他们就围着他团团转,心情当然有点不快。
不过这点不快不算什么,毕竟去年小鱼儿他们回来,这样的情景已经发生过一遍,他们早有免疫力。加上顾永良给他们从京城带回来的礼物,以及他这个大哥表现出来的友好和聪明,足以让两个小屁孩转变态度,变得崇拜起来。
顾永良不觉得化解两个小孩的妒忌有什么了不起的,吃过晚饭后,他就被小陈氏拉着去试了一套衣裳,这才回房点起蜡烛,开始读书。
没过多久,顾永东就过来了。两人明年二月要一起下场考县试,所以这段时间他总会趁着晚上顾永良有空的时间到这里一起讨论功课。
……
“小石头,原来这句话还有这层意思!”顾永东年轻的脸上流露出佩服之色,“你年纪比我小几载,书读得比我好多了。”
顾永良摆摆手,忙道:“大哥,这是我爹爹教过的内容,大哥你书读得也很好,人又这么勤奋,以后肯定很有出息。”经过比较和交流,他心里明白,自己虽然比大堂哥小五岁,但自己的学识却是比他好,这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和教育比一直在县里的大堂哥好太多了。不过他这位大堂哥读书极为刻苦和努力,那拼劲让他看了心里都心生佩服。
“原来是云叔!”顾永东眼睛顿时一亮,话题又立即转到顾青云身上,不断地追问顾青云平时的一些生活细节。
见状,顾永良颇为无奈,大堂哥什么都好,平时看起来很理智,就是对父亲有一种说不出的狂热,老是动不动就把话题转到父亲身上,再小的事情他也听得津津有味。再这样说下去,他担心自己忍不住把父亲一天吃什么和做过什么糗事都说出来。
*
京城,重阳节过后,顾青云继续到户部上班。因为梅主事一跃成为员外郎,被调走后他们云南司就空出一个位置,没过多久,这位顶替梅主事的新同僚就来报到了。
新来的同僚姓郝,和顾青云一样是寒门出身,鄂省人士,比他早两科考中二甲进士,年龄大约四十五六岁,黑黑瘦瘦的,身量不高,他在外面做过县令,回京后还做过给事中等职务。
顾青云通过接触和了解,发现刚开始他不是一个难以接触的人,只是大概是因为年龄和做过一方父母官的缘故,再加上他们慢慢熟悉,他对自己的态度也逐渐变得微妙。
顾青云感觉他把自己当成小辈和下属了,说话的语气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指使的味道。
面对这种情况,顾青云当然不会妥协。他深知如果妥协一次,以后就会步步退让。
“小顾,这份公文詹大人明天就要,你熟悉情况,今天下午散值前就做出来吧。”郝主事说完后就笑眯眯地把一份材料放在顾青云办公桌上。
顾青云暗暗皱眉,抬头,拿着毛笔的手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说道:“郝大人,在下这段时间忙得很,没空做这个,除非詹大人亲自说让在下放下手头的工作,否则只能抱歉了。”心里却很是恼怒,当初对方刚进来时不熟悉业务,都是他认真地带着他熟悉的,有时上官催得急,他觉得不难就顺手帮他做了,没想到如今他倒是得寸进尺,想把他自身的活推到自己身上。
顾青云当然不乐意,虽说对方算是科考前辈,可他还是翰林出身呢,而且在户部,自己的资格可比他老。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比起他来,显然自己更受阮郎中和詹员外郎的看重。
对于顾青云的拒绝,郝主事不由得一愣,忍不住惊讶地盯着他。
顾青云脸上还带着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做这个很快的,相信以小顾你的能力,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做好。你的能力这么强,我刚来户部就听说了,数字只是看一眼就能心算出结果。”郝主事丝毫不放弃,又摸摸脑袋,叹了口气,缓声道,“我老了,这些天事情太忙,最近又睡不安稳,现在脑袋有点头疼,打算下午散值后就去瞧大夫,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精力充沛。”
顾青云看着他面色红润的样子,心里都无语了。这种借口已经用过好几次,自家再上当就是蠢货。
“郝大人,你的头疼还没好?那的确得去看大夫,否则长期下去就会老是疼,万一考核时被督察院那边人写上一个病字……”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他,意有所指。
三年一次的考核对于官员来说极为重要,有几种情况会被贬官或不能做官,其中一种就是“病”。只要督察院认定你因为生病不能履职,那一般就不能继续做官。所以有些官员即使得病了,也会勉强撑着身体来上班。
当然,像那种很快就好的病不算在内。
郝主事闻言,皱起眉头,狐疑地看着顾青云,只觉得他的态度有变化。
顾青云定定地看着他,随即低下头来,拿起毛笔蘸一蘸墨水,继续写字,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郝大人,你自便,在下要抓紧时间做事了,时间紧,任务重。”
郝主事在顾青云桌子前站了好大一会儿,见顾青云没有再说话和帮忙的意思,忍不住生起气来,可又不敢发火。
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这要是在他以前的县衙……随即一想到顾青云的身份,又赶紧把这念头按下去。
考虑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拿着自己的材料走出顾青云的办公房。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顾青云有些郁闷,他想念梅主事了,和他一起共事三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不和谐的事。虽说后面因为升官这个原因,让他们在最后的日子里气氛有些古怪,不过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公开闹过,要不然那天晚上梅主事也不会叫他去吃饭和挡酒,私底下他还曾自嘲那时他是草木皆兵。
想到要和这个郝主事共事三年甚至更多年,顾青云就希望以后的日子能轻松些,所以一发现苗头不对,他就得狠狠地按下去,不能任其生长。
不管怎么说,就算对方真有后台,自己也是不怕的,大不了让对方把他打发到清水衙门去。
没再思考下去,顾青云继续干活,争取今天下午不用加班,可以早点回去。
等到散值时间,顾青云恰巧在路口碰到大皇子。待他行礼后,大皇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就径直走出大门。
顾青云不以为意,正想迈步,这时宁郎中从他身后赶上来,并肩,道:“慎之,又碰到大皇子了?说什么了?”
“没什么。”顾青云不想多说,前段时间大皇子来云南司,他们的确接触得多。
这位皇子表现得风度翩翩,对人的态度极为温和,和他相处并不难过。他来户部的时间并不多,表面上看,从来没有插手过户部的运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不过顾青云觉得,如果真不想争的话,他干脆不来户部上班更好,那样别人就会更加相信。
顾青云没有发现他有招揽自己的意思,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职位太低了,帮不上忙。不过他琢磨着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大概是因为自己和谢长亭走得近吧。
面对这种情况,他求之不得,心里极为安定,还松了一口气。
*
在回家的路上,顾青云顺便拐到松竹书斋,本来想看看有没有新书的,可一看到放话本的那个书架房有一些人在围着,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万一有认识的人问自己“黄粱一梦”是不是他,那自己就很难回答,又不好说谎。毕竟这个文风可能会暴露出问题,事实上他不指望能够隐瞒得住,他只是要一块遮羞布而已,免得有人攻击自己不务正业。
又看到有人往这边看来,顾青云赶紧骑马走了,心里却颇为欢喜,看他们的手中拿着的书,自己的话本应该卖得不错。
回到家,洗脸洗手后,发现简薇又在教顾景认字。
看着小家伙认真学习的样子,连他走进房都没有察觉到,顾青云忍不住微微一笑。
女儿今年已经五岁,以前他和简薇总觉得她还小,又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对她的学习较为放松,一般都是教她背诗,没有紧迫感。
没想到今年带她出去参加一个宴会后,小家伙就主动提出要读书。
女儿既然想上进,顾青云和简薇当然高兴,以她的年龄还不能去外面读书,就先由简薇亲自启蒙。
不得不说,顾青云以前的猜测是对的。在学习上,顾景的确比她的哥哥们还要专注,只要是她记住的东西就很少会忘记。且她学习很认真,一心一意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