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书月跟周传青并肩走在前头;看见被楚向天抱在怀里的闻湉吓了一跳,急急的问人怎么了。
“喝了点酒,醉了。”楚向天稳稳抱着闻湉,目光却落在她怀里的小兔子身上;小兔子巴掌大一团,看着白白软软的;长耳朵搭在脑后;一动不动的窝在闻书月臂弯里;就像此刻的闻湉一样。
长得可真像,楚向天走了一下神,见闻书月想要叫醒他,抱着人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正难受着,我直接送他回去吧。”
闻书月还想说什么,周传青笑着劝道:“不用担心,老大会照顾好闻公子的。”
闻书月迟疑的空当,楚向天已经抱着人往马车走去。
行走的颠动吵醒了闻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挣扎着要起来,嘴里还嚷嚷着要去看书。他醉的太厉害,说话都大着舌头,含含糊糊说不太清楚,楚向天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小少爷想读书考功名。
他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个小孩子,喝醉了想一出是一出的,耐心的顺着醉酒的人哄了几句,将人又哄得睡过去,楚向天将人小心的放进马车里。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的李庆年想跟上来,楚向天转身将车帘放下,冷着脸一挑眉:“你去另外一辆马车。”
李庆年:“”
缩缩脖子,眼神贼溜溜的往后看了看,李庆年到底还是怂了,灰溜溜的爬上了自己的马车。周传青将闻书月送上马车后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嘴角抽了抽,果断的转身往李家的马车走去。
车夫赶着马车缓缓的往城里驶去、楚向天让闻湉躺在自己腿上,伸手小心的护着他。马车有些颠簸。闻湉睡了没一会儿又被颠簸醒了,迷迷糊糊的抓着楚向天的手说胡话。一会儿带着哭腔说对不起,一会儿又挣扎起来闹着要去看书,楚向天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把人哄住了。
好不容易到了闻府,楚向天将人抱起来,一路抱回了东院,代福白天送完信就被打发回来,闻湉没回来他就一直守着没睡,这会儿看见楚向天抱着人进来,他神情警惕的上前要将人接过来。但是楚向天比他高大,绕过他直接将人抱回房里放在床上,交代道:“他喝醉了,你给他擦擦身,夜里再喂他喝点水。”
原来是喝醉了,代福凑近看了看才放心,动作利落的去小厨房端热水。
楚向天倚在床边,伸手戳了戳他有些肉的脸颊,手指在白嫩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来,低声对睡着的人道:“好梦。”
宿醉之后就是无尽的头痛,半醒的人伸手揉了揉脑袋,哼哼唧唧的撑着手坐起身,窗外的阳光明亮,闻湉探头往外看了看,已经是午时了。
外面的代福听见动静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闻湉咕嘟咕嘟喝完,揉揉眼睛,眼睛酸胀还有点红肿。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闻湉皱着眉搜索记忆,楚向天来找他,告诉他关于闻博礼的事情,再之后他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是楚当家送你回来的。”代福解释道:“昨晚你喝多了。”
“哦”还是想不起起来,闻湉揉揉眉心,将这事放在一边,转而问起了正事,“母亲在哪里?”
代福说:“夫人跟小姐在花园里赏花呢。”
闻湉点点头,拖着宿醉之后疲惫的身体起床,洗漱过后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去了花园。既然找到了闻博礼藏人的地方,那宜早不宜迟,最好尽快告诉母亲。
傅有琴跟闻书月在花园的凉亭里赏花,闻湉急急忙忙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傅有琴拉住训了一顿,“喝酒伤身,你看你这眼圈青的”
闻湉下意识的摸摸眼睛,看了看面露关心的母亲跟姐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挥退下人,沉声道:“娘,我找到人了。”
傅有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脸上的笑容淡下来,“人在哪里?”
“弘法寺那边的庄子上,人藏在善堂。”
旁边的闻书月满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傅有琴看着茫然的女儿,微微叹口气,迟早也是要知道的,她也没有隐瞒,直言道:“你爹养了外室。”
闻书月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再到不可置信,“怎么会”
傅有琴握着两个孩子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我会叫人查清楚。”
闻书月还沉浸在震惊当中说不出话来,闻湉抿唇,犹豫的问道:“娘会和离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傅有琴顿了一下,才淡淡的笑了笑,“你们想吗?”
闻湉认真的点头,“这座宅子本来就该姓傅。”
“好孩子,娘知道该怎么做。”傅有琴怜爱的摸摸他的头,这短短一段日子,闻湉从天真不知事的少年迅速的成长起来,傅有琴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变化做母亲的却并不愿意看见,她宁愿两个儿女能一辈子天真的活着,而不是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样肮脏的后宅私事。
既然这么说了,傅有琴就没有让闻湉再接触这件事情,她让管家找人去弘法寺查证,然后自己这边则开始清点闻博礼名下的产业。这些都是当初傅家二老过世前交托给闻博礼打理的,傅有琴出于维护的夫妻感情的考虑,一直很信任闻博礼,从来没有插手过,但是既然现在有了新的打算,该清算的东西也要算清楚。
按往年的经验算算时间,闻博礼大概还有半个月才会回来。
傅有琴这两天格外的忙碌,闻湉几乎看不见她的人,下人已经被训示过一遍,府里的气氛莫名的紧张,她带着管家将铺子庄子的账目全部调出来重新清算,越算发现的问题就越多。
闻湉见不到人,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次换成他们做足准备主动出击,他心里却还是有些没底。民不与官斗,他始终惦记着上一世闻博礼勾结官府欺压他们母子的事情,虽然这一世闻博礼已经跟焦家闹翻,按理说没有机会再受到郡守举荐,但是他总还是有些不安心。
既然闻博礼能买通官府,那他不如先下手为强。
闻湉琢磨了一下,觉得或许可行,翻箱倒柜的把自己的小金库翻出来,闻湉让代福去给几位乡老送了请帖。提前跟这些人打好关系,总比上一世毫无准备要好。
二月十六,闻湉在福喜楼摆宴,几位乡老应邀而来,请帖是用闻博礼的名义下的,乡老过来见到是闻湉,神情略微有些惊诧,闻湉神情不变,客气的请他们入座。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锦袍,头发用发冠整整齐齐的束了起来,抿着唇不笑的样子,比平时多了几分气势。小厮挨个上好了茶,闻湉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开始跟几个老油条打太极。
这几个乡老都是人精,闻湉没有直入主题,跟几人绕了半天圈子后,才终于提起了正事,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代福端着一个小盘子放在桌上,盘子里放着三个木匣子,放在桌上时发出沉甸甸的声音。
乡老脸上带出笑容,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木匣子上,闻湉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让代福将木匣子送到三人手里,“三位拔冗前来,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乡老客气的推拒了两句之后,就将东西收进了怀里。
他们看见闻湉时是不以为意的,闻家的小公子他们也听说过,就是个软和天真的少年人,但闻名不如见面,他们觉得,闻家公子,未必就跟传言里说的一样。
如果说他们之前是偏向闻博礼的,那见过闻湉之后,他们心里倾斜的那杆秤,就渐渐的歪了回来。
老谋深算的闻博礼跟初生毛犊的闻湉,选哪一个对他们的利益更大,他们自然有一杆秤。
达成了暂时的共识,闻湉从福喜楼出来,揉了揉发僵的脸,旁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找那几个乡老做什么?”
闻湉回头,就看见楚向天双手抱怀靠在廊柱上看着他。
第66章()
此为防盗章;小可爱订阅不足,补全订阅或72h后可看哦
低着头的小少爷看着心情不太好。
闻湉当然心情不好;好不容易动手打个人,结果对方毫发无伤,他自己倒是疼得不行;低落的情绪涌上来;就很难再消退下去,疼痛让他又想起了一堆不开心的事情;顿时更加的闷闷不乐。
不想说话也不想理人,只想静静。
盯着小少爷的毛茸茸的头顶看了一会儿,还以为是自己将人又惹哭了,楚向天难得有些懊恼,对着小小的发旋发了一会儿呆,他忽然想起什么,在怀里摸索一番,拿出个红色的小木球来。
小木球是红木质地;也就婴儿拳头大小,做工却异常精致,上下前后左右六个面都刻着兔子,每只兔子的动作各不相同;有竖着耳朵张望的,也有半立身体滚球的;每一只都雕刻的活灵活现;宛若活物。
竖起耳朵的小兔子莫名有些像闻湉;楚向天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给你变个戏法,看不看?”
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楚向天把玩着红色的小木球,木球被打磨的很光滑,泛着温润的光泽。
闻湉将脸抬起来,不解的看着他,说话还有些瓮声瓮气,“什么戏法?”
“拿着看看。”将小木球放进他手里,楚向天扬扬下巴,让他自己看。
小木球在手里滚了一圈,做的精巧可爱,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闻湉目光不解。
勾了勾唇,将小木球从闻湉手里拿回来又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仔细了,别眨眼。”
闻湉不听话的眨了眨眼睛。
将小木球摊放在手心,楚向天用另一只手在木球表面轻轻敲击几下,就见圆溜光滑的木球瞬间散成了一堆木头片。
闻湉眼睛微微睁大。
“继续看。”楚向天一笑,将木头片随意的堆放在衣摆上,随后两手翻飞,只片刻,被拆散的小木球又恢复了原样。
好奇的微微倾身,闻湉将小木球拿过来把玩,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丝缝隙,而且上面刻着的小兔子动作也跟刚才不一样了。
滚球的兔子将球顶在了脑袋上,竖耳朵的兔子一只耳朵垂了下来。
“这是怎么弄的?”学着楚向天用手敲了敲,却没有任何变化。
“想学?”楚向天稍微靠近他。
闻湉点点头,注意力都被小木球吸引了。
“这是改良过的鲁班球。”楚向天坐到他身后,前胸贴上他的后背,伸手在木球的一处点了点,“用巧劲儿敲这里。”
闻湉用手指敲敲,没有反应,他疑惑的回头看楚向天。
正好也低头看他的楚向天跟他的视线撞到一起,两人隔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闻湉的耳朵“腾”的一下就红了,不自在的转开脸,缩了缩脖子,说:“敲不动。”
“我教你”楚向天眯眯眼,握住他的手指,在同一个地方敲了敲,一块小巧的木头片掉出来落在闻湉的衣服上。
闻湉伸手去捡,顺势脱离了楚向天的包围,还往边上挪了挪。
没事靠这么近干什么!
小木球缺了一块木头,就有了开口,闻湉将木球仔细的研究了一遍,发现里面都是拼接紧密的榫头,一块咬合着一块,环环相扣,卡的极为巧妙。
研究了半晌,闻湉试着动手去拆,折腾了一会儿还真弄下来几块木头片,慢慢的找到了手感,闻湉的动作就越来越快,过了一刻钟,精致的小木球只剩下一堆零散的木头片。
闻湉的眼睛亮晶晶的看楚向天,“拆成功了。”
楚向天摸摸下巴,毫无吝啬的夸奖道:“真聪明。”这话也不是说虚的,这枚改良鲁班球比普通鲁班球要更加的精密复杂,他能熟练的拆解拼合是因为他常年与各种军械接触,小小的鲁班球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难度。但是闻湉头一回玩这个,一刻钟就能全拆开,确实算是聪明有悟性了。
得到了夸奖,闻湉愉悦的眯起眼睛,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快活,低下头,他又试着将拆散的零件重新组合起来。
拼合比拆解难度要大上很多,直到艳丽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闻湉也才拼出了一小半。
“不着急,慢慢拼。”楚向天伸手揉揉他的头,闻湉咬着嘴唇还在聚精会神怼鲁班球。
楚向天哭笑不得,伸手将剩下的零件收拾起来,不让他继续沉迷。
被打断了兴致的人凶巴巴的用眼睛瞪他。
楚向天摊手,“该吃晚饭了。”
沉迷小玩具的人这才反应来,轻轻抿唇,站起身拍拍衣服,就准备下去。
看见他的动作,楚向天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动,自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然后张开手臂,让屋顶上的小少爷跳下来。
往下看了看,闻湉有点害怕,抗拒的摇头,他四处看了看,正好有下人经过,就喊了一声,“给我搬个梯子过来。”
被叫住的下人动作很利索,匆匆跑走片刻后就搬了一架梯子架在屋顶上,闻湉施施然的顺着梯子下来,心情很好的站在楚向天面前,微微仰着头对他笑,“今天谢谢你啦。”
本来想来个英雄救美的楚向天:“”
******
春分之后,园子里的花争先恐后开放,冬天的影子彻底消散,小小的四方镇几乎被绽放的鲜花包围,城外的桃花林开了大片,漫山遍野都是粉色桃花。
镇上的百姓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花朝节做准备。
二月十二是百花生日,又名花朝节,这一天,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外出踏青赏花,未出阁的姑娘,还会亲手做一盏“花神灯”挂在桃花树上,祈愿姻缘美满。
闻湉对过节的兴趣并不大,他发愁的托着腮帮子,想的是城外那么大一片桃花林,要是一棵树说一句话,他还不得被吵死,更何况他还得在家盯着闻博礼。
每年花朝节前后,闻博礼总会去寺庙沐浴斋戒,住上半个月或者一个月。重活一世,闻湉信他的鬼话才有鬼,他觉得闻博礼多半是私会情。人去了,所以他得待在家里把人盯住了。
但是闻书月从退婚后难得兴致高些,拉着他挑选花神灯的款式,闻湉发愁的叹口气,只能认命的先陪着姐姐做花灯。
闻博礼则仿若无事发生,跟焦父寒暄说话。
闻湉悄悄竖起耳朵听两人说话,焦父一直在提一个聚会,似乎是南明郡的秀才举人都会参加,由南明郡的郡守亲自主持。
太深的闻湉不明白,但是南明郡的郡守,闻湉这辈子都忘不了。
上一世,闻博礼就是靠着南明郡郡守的举荐,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官,他本身长袖善舞,加上闻家的财力支撑,之后的仕途一路高升,从小小的四方镇升迁到了国都庆阳。
就在要举家搬迁到庆阳时,闻博礼将一直藏着掖着的外室接进了家门。
外室白瑞荷仗着闻博礼的宠爱,在闻家作威作福,就连庶子闻则明也被闻博礼带着四处参加宴会,而作为嫡长子的闻湉,却从小被宠爱的娇气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妾室爬到正房的头上来。
母亲受不了这个闲气,决然与闻博礼和离,却没想到闻博礼早就勾结了官府,侵占了傅家家产,反而将他们母子扫地出门。
闻湉牙关紧咬,死死的看着说话的焦父,原来当初举荐闻博礼的郡守,是焦父介绍认识的。
难怪当初他们上门求助不成反而还被挖苦一通,难怪后来焦长献休了姐姐甚至害死姐姐的孩子,娶了白瑞荷的侄女,说一千道一万,不过他们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