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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药有许已溜到了嗓子,这让她又不敢再动了,无措的握紧拳头,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
她从来,没打过这样的仗
脸庞一点凉,慕容卿言满意的将那一大口的苦水“送”入她口中,而后在大肆的掠夺下一点点从她唇舌之中将药汤抿进,饮下。
意犹未尽的离开,他失笑的忍不住将温凉的指尖触到她略红肿的唇上。
金眸中的温柔,仿佛可以噬摄人心魂。
“喏,报复计划成功了。”
木烷妖一愣一愣的被他的笑蛰回心神。
唇瓣的温凉再次让她浑身一寒,连忙挥手向其打下,于此同时,马车一晃停下。
慕容卿言很好的借助马车晃动的瞬间,抽回了手,得意洋洋的笑着看木烷妖。
并未看见她眸中冷若冰霜,只看得见她眸中上下的失措,并未觉得她面上的阴寒有多吓人可怕,只觉得她脸上那层可疑的红晕显得她可爱了许多。
嘛
总算得到一点点回报了嘛
虽说是抢来的
马车停下,门帘被掀开,露出了一张不明所以的脸,披着一头黑发,黑曜石的眸子中隐约担忧。
这便是人形的蛟龙,一夜之间可以随意变幻成凡人的蛟龙。
蛟龙看着正对门坐在软椅的慕容卿言,不忘看一眼有位置不坐的木烷妖,略疑惑后,似乎看懂了什么,忧虑的叹了口气。
“你还有心思惹乎她?现在按照你的画纸所示,已经来到佛仙台后路的茶店。”
门帘掀开后,木烷妖感到一股阴冷的风吹袭进来。
木烷妖听见佛仙台的名字,也就不再计较刚刚的事,忍下怒气后转头,看着蛟龙质问。
“你要饮茶?”
蛟龙撇撇嘴,“这天气饮茶?除非我脑袋少了跟弦!”
天气?木烷妖透过缝隙看一眼外面,一片冰白。
倒是可以理解蛟龙这句话了,木烷妖不与他计较,随口说道:“那怎么不走了?莫不是马冻死了吧?”
“马没死!你以为我不想走?”
蛟龙不服的瞪了她一眼,冷哼哼道,“茶店的老板娘挡着不让走,偏要饮下一杯茶才能走,可我看那茶,分明就是毒水一杯!”
木烷妖凌寒了眸子,想了想,手支撑着木板想要站起。
“她想你死,你不会让她死?”
“她是不死人”
就当木烷妖变幻出冰刃的那一瞬,身后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道。
木烷妖的手臂被拉回,重心在马车之上不稳,由他一拉直接倒坐在软椅上。
那手中的温凉
木烷妖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似烧了起来,咬着唇低下头,竟是出乎蛟龙意料的一副女孩子模样。
蛟龙有些佩服的看一眼慕容卿言。
“高手!哈哈我去会会那巫婆”
木烷妖斜眼恶狠狠瞪着蛟龙,那红眸映得他浑身一激灵,马上就改了话题,干笑两声,掀帘翻出去。
施恩得情。
木烷妖脑海之中不知为何就想起了这四字,忽而抬头,掀开窗的帘一角,向蛟龙行去的方向远远观望。
“喂,你这酒分明就是有毒!”
蛟龙洒地上一杯酒,看着酒洒落处的融化了冰灯的土地,冷哼对那名一身红色喜服的女子道。
那女子却不恼,又倒了一杯酒,放在桌面之上,平静无波的淡红色眸子幽幽看着他。
“这杯如何?”
桌面的酒色清凉,却有一条恶心的腐烂虫的尸体,泡在酒水之中。
蛟龙咬牙,果然觉得这巫婆有病!
“这酒,你能喝下去吗?”
女子眼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竟真的拿起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罢,看蛟龙目瞪口呆的面容,女子若无其事又倒了杯酒,酒中还有虫,女子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轮到你了。”
“不喝!”蛟龙冷哼,扭头要向前走,却被柔弱无骨的手臂拦下。
“不喝,就不能过。”
“你这婆娘甚会缠人!”
蛟龙一掌拍回女子手腕,再欲走,又被拦。
木烷妖将帘放下,记忆之中是女子淡红色的双眸。
那是恨的味道。
思考着转过头,却撞到几屡墨发。
头顶传来的声音无奈而忧虑,“蛟龙是躲不过她的”
“你认识?”
忽然想到,这个凡人方才说,她是个不死人
若非认识,怎会知道那样多?
“认识?”慕容卿言有些心不在焉,沉默后道,“几年前有缘见过一面”
“哦,又是受你所救的女子?”
“咦”慕容卿言奇怪的半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这么说我这一看,确实像”
这是梦瑜楼曾说过的吧?
木烷妖摇手生出冰花,透过帘,瞄准了女子的喜红身影。那红色竟与慕容卿言的衣色那般像
正要将冰花弹离指尖,手却被人捉住,木烷妖抬眸,那如玉面上勾代着一种邪气满满的笑,而后听他道:“变,红衣!”
而后,一条红绸覆在了身上。
木烷妖不知他在捣什么名堂,不过那红绸着实太小,想罢,额头双眉间的红莲燃起幽冥森白的冷焰,纯白的月袍转眼间也褪成艳红。
慕容卿言满意的笑了笑拉起她,一把白骨扇在他手中,掀开了帘。
“小妖,你若想进佛仙台,一会儿便听我的,尽量不要反抗”
“为什么?”这是由“反抗”两个字生出的最差的反问。
“因为啊”慕容卿言的笑荡漾在嘴边,已拉她出了马车,高高站着,望向那边的女子,“因为她向我求过婚”
木烷妖愣了一秒,身已被他拉下马车,一步步向女子与蛟龙所在的茶店走去。
那女子的目光幽幽瞥来时,眸光的若无其事,刹那变成了心痛。
就这么被看着,却听不见声音,木烷妖忽然觉得,他与那女子,不仅仅是救命之缘。
一步步离得近,直到站在女子身前,听女子深情喃喃唤他名字,木烷妖竟觉得,自己不该出来。
“你曾说过,你一身红衣是为寻到你永生永世所守所恋之人”
女子垂眸,倒了一杯酒,酒色是浅浅的红。
“又见到你了啊慕容卿言。”
女子说着,低低一笑。将酒挪到慕容卿言所在的桌边,抬头盯着他的脸,“这是醒梦酒。”
第92章()
慕容卿言的眸光一怔,又很快恢复他的从容不迫,笑着看女子,接道,“醒一世梦,许人看清事实现状你这到不像醒梦,反是碎心了”
“不错。”女子打断他的话,“你做了几生梦,它就醒你几生梦。喝下去,我便准你进山。”
——你做了几生梦,他就醒你几生梦。
真是忧伤的抉择啊
仅是那一杯淡淡如血的酒,就要将他的美梦,打破吗
“能不能换一种?”
他含笑问女子,唇角分明是苦的。
“你害怕吗?”女子却反问他,“一生都未赢你,今日,你竟害怕?”
女子转而讥笑,不知道冲着谁,“怎么,这一场梦,竟让你这般流连忘返吗?”
梦——
木烷妖用余光看身旁攥紧她手的红衣的他,他在紧张?
不,那女子道破了,他是在害怕。
害怕一场梦的初醒?
色淡红的酒,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攥着她手的力量更大了,紧紧的,在微微颤抖。
不
木烷妖诧异她的想法,抬头看他。
他,不是颤抖
是害怕
察觉到她视线的慕容卿言半转头,一手端起了酒杯。
他含笑问道,“小妖,你希望我喝吗?”
她一时愣下。
是啊,他若喝,会失去他害怕失去的东西。
他若不喝,他们就无法进佛仙台,无法救出满月,二十多日夜的历程功亏一篑。
木烷妖伸手接过那杯酒,酒色倒映出她的模样。
就是这一杯酒
她不怕醒什么梦。
木烷妖忽的仰头喝下。
“酒被抢了?”女子的声音还在她耳畔,而后是倒水流出的声音,“没办法,这一杯”
“啪!”
木烷妖手中的杯脱离,碎在冰雪的面。
她闭上眼,鼓着两腮,那酒还未咽下。
慕容卿言眼中终还是失落。
将她拥入怀,头低下,彼此的呼吸交错,温软紧贴。
他将金眸的失落隐藏,他只抿到一丝的酒色。
似乎是,无意间偷偷溜出来的。
浮生如梦,爱你的人与你爱的人皆沉寂在梦中,饮一杯醒梦,醒浮生梦。
美梦,噩梦,醒梦只让你看清事实。
慕容阁主,你酿的酒,果然不同凡响。
木烷妖讨厌做梦,可她此时所见,定又是在梦境之中。
此时的她身着罗裙,行于天庭的朝会殿上。
众仙看她时,眼神中闪掠不明的意味,她不动,不知方向的向前走。
“看!就是那名女仙”
“就是她?就是她吗”
“是啊,今日刚刚改的,真可怜”
她蹙眉,继续向前走。
她走入花园,身侧再走,就是瞳卢宫。
这时的童青,应还未出生吧。她透过净水的倒映,看见了自己小小的模样。
“啊,你知道吗?那个神女被改了仙劫录和姻缘薄!”
“神女?哪位?”
“不明显?就是二百岁的上仙!”
她半转头,两名女仙踏风姗姗而来。她想了想,不留痕迹的退于丛林。
一名女仙不屑,“那上仙?哼,不就是地位之高?说来也不过半个魔字!”
她一惊,又听另一位女仙嘻嘻笑道:“可不是嘛,不过她好命到头咯”
“怎么了?”
“嘿嘿,你不知道?”
“诶,你别拐弯抹角了,听得我心这个痒痒”
“嘻嘻,今日啊,我听说,那神女被改了仙劫录和姻缘薄啊!”
“姻缘薄?”一名女仙惊呼,旋即笑起来,“那这神女岂不是永生永世都无法爱对人了?真可怜!”
两位女仙从她所在的从穿过,她寒眸,刚想出去,却被一条长锁束缚。
待两位女仙走远,她冷冷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西王母。
西王母长仙劫录。
“都听到了么?”
她冷冷看她,“咯咯听到也无妨哦。”
她冷笑的勾起嘴角,“看你着小脸生生让我厌恶。”
她闭上眼,原来,她醒梦醒的是这记忆。
“造化,全是木仙的造化,费力改你的仙劫录,偷月老姻缘薄,还真是浪费心神”
她静静听着。
造化。
“咯咯也让你听得多了,今日便消去你的记忆好了!”
木烷妖睁开了眼,身还在他怀中,似乎刚才的一切,仅是片刻的幻影。
他的羽睫微微颤了颤,金眸刺她眼,明明不慎沾了醒梦酒,却笑意不减。
他离开了她唇畔,温柔的将挡住她脸颊发丝收回她耳后,指尖滑过她白净的脸颊,在下一秒,清楚的看见那白色被红晕掩盖。
“这是醒梦?”
木烷妖喃喃,有些不敢相信,原来醒梦,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
“嘛就是看清事实。”
慕容卿言含笑道,语气欢快了许多。
他抬起头,看见女子了然却苍茫的面容。
“宁儿,可否让我们走了么?”
女子盯着他的金色眼眸。片刻,重重点了一下头。
鸳鸯城中,红衣老人翻一本厚厚的红书,至一页时,蓦地顿住。
那一页归属木烷妖之下的“宓晨曦”几字,正慢慢的消去,变得模糊。
月老忽的叹一口气,想起那真正属于她的可怜男子。
“单思两生,可怜人啊老身能做的都做了再如何,看你们的造化吧”
马车离去,女子遥遥看着那背影,身后几瓣莲花现出。
她该归佛了。
宁儿,是他给的名字。
她是佛语莲花的一瓣花,流落凡间,爱上他。
佛对她说,若是她能得到,便放了她。
佛劝她说,心所向之,并非心能达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今日明了。
她飞升西天,化为一片花瓣,流落一滴泪,在那杯未饮的醒梦酒中。
前尘的迷恋皆是错,一切错竟缘于一个命格。
她不甘,待有一日,她幻化佛童,定要敲访西王母。
她等着那一日。
佛见一片花瓣归于座下,只道了一句话。
——不可说。
“慕容兄,你可真威武!”
马车上,木烷妖驾马,听车内的蛟龙如此说道。
若非进了佛仙台不可疏忽大意,木烷妖承认,她恨不得把这条八卦龙按在雪地里埋了去。
“慕容兄,你”
“你醒了什么梦?”
木烷妖实在忍无可忍的插话道。
她听见慕容卿言一笑,“醒了美梦。”
这就像没回答一样。
木烷妖不再问,驾马向前。
“佛仙台在山顶。”
慕容卿言忽的道,“小心些,佛仙台有守卫。”
木烷妖应了一声,望了一眼山顶,已是不远。
这里白雪皑皑,那山顶也跟着积雪,成了冰峰雪山,被阳光一照,直反白光。
木烷妖先来就望着那处山顶,马匹时而停下,食一袋快冻上了的青草。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后,木烷妖抬头,见那山顶还是那样,说远不远,说进不进。而这一个时辰,他们仿佛就在原地踏步。
她不信邪,就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再抬头,那山顶的光已渐渐柔和。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时间流失了,她们依然在原地乱逛。
木烷妖勒马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怎么了?”
车内传来慕容卿言狐疑的声音。
“马死了吧!”蛟龙冷哼,学着木烷妖说的话道,那语气,竟像在报复。
木烷妖瞥一眼骏马,纤细的指尖勾拉缰绳,骏马明明被勒住喉咙却不为所动。
“嗯,快死了。”木烷妖确定了这个事实。
蛟龙无语,从门帘角落溜了出来,狠狠地咬一口木烷妖手腕,血煞,让它一个哆嗦,顿时无比清醒。
第93章()
“我去,你这血”
“嗯?”木烷妖冷冷回眸一瞥。
蛟龙哑言,就如蜜糖卡住了喉咙,连忙摇了两下头。如今它危险,要是得罪了一个,那就等于惹怒了俩,啧啧,不划算,这买卖不划算
“马没死,哈怎么不走了?”
“一直没动过。”
木烷妖淡淡道,“应是已经被发现了。”
她们一进山时,就被发现了。那位佛仙台的看守,定躲在某个暗处,操纵着这里的一切,阻止她们靠近。
想罢,木烷妖看向默不做声的车内,“佛仙台,归谁看守?”
“一名道士。”
“好,你等我。”双手的利刃冰白,配着她的白衣染霜华。
蛟龙的龙身在木板上盘起,看好戏的甩了甩尾巴。
木烷妖刚欲跳下马车,却听身后一道失笑的叹息:“普陀城有士,开天眼,死亦仙”
蛟龙的尾巴警惕的竖起,龙目瞪大,声音尖锐。
“天眼?开玩笑!”
天眼。
木烷妖默念这令凡人妒羡的两字,在他口中吐出,却分明多了几丝嫌恶的味道。
“那怎么办?”
木烷妖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