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妖儿,这不是你!
——快说你爱我
——心死身僵,不见荒荒。
“咚!”
木烷妖猛地睁眼,一眼所见是窗边梁木,抬头时窗外夜色还未褪,一声猫叫呜咽。
木烷妖眸色一寒,自己怀中无它物,想起方才处处场景,猛地从倚位上窜起,几步大迈到那重薄纱前,一手翻进,到那睡梦中的人的鼻前。
手指面上微微扑上热气,湿漉漉的湿气。
木烷妖绷紧的身弦在这一瞬如瘫垮般松懈下,长长得呼出一口气。
还好,都是梦。
木烷妖隔纱看他,与梦境中的他,与那人相似的他。
自己的苦寻,也不差这一百年吧。
那张如玉无暇的脸颊,呼吸节奏而轻微,细长的脖颈旁盘睡着一条乌黑的蛟龙。
——他妄想为你挡下窗外千万天兵
——妖儿,就是他牵绊了你的思维吗?
不忍嗤笑。
这一个凡人吗?想保护自己这只无法无天的魔女吗
被他牵绊了思维吗?
仅仅是思维吗
转身不再看,走到了窗前,方要坐下却又站了起来。脸色苍白是什么病状?让她想想
木烷妖摇身一变,而后身姿一闪,从窗轻盈跃出。
不如调换吧。
她可以活几万年,不差这区区百年。
——妖儿,就是他牵绊了你的思维吗?
重纱帘后,蛟龙如黑曜石的眼缓缓睁开。
“怎么样,兄弟,我说到做到了吧!”
“嗯,这场梦非常好。”
那笑着的人睁开金眸,望向白衣女子离去的窗外。
不知那女子,何时才能发现她瞳中的血色在改变呢?
笑着的人又闭上了双眼。
“她怎么变成了你的模样出去?”
蛟龙惊奇道。
“无妨,随她丢吧,明日我不带脸出去就好了。”
慕容卿言浅笑。
“针灸?”
城中一处药铺前,木烷妖接过一个牛皮包裹的物件,大大方方的打开,看着其中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银针,对一旁的药童好奇的蹦出这么一句话。
药童恭敬的站在一旁,面上因木烷妖的一句问话沉了沉,低声略嘲笑的问道,“姑娘不知针灸术?”
说罢,挑衅的看着木烷妖。那表情似在说,纵使天大地大,也不应该没人知道针灸吧,这毕竟是一出生就用过的医具!
“针灸”
木烷妖将手中的东西掂了两下,那些针虽不大,可聚合在一起却是颇为沉,超出了自己的预算。
淡瞥一眼药童,完全当那嘲笑的音调是他话语的伴奏,木烷妖将一根银针从中取出,淡淡回道:“不知道。”
自己了解凡间时,这药童不照样没出生。
可怜的药童本想等这位从未开门就坐在店中到现在的姑奶奶说“知道”,而后由物价高为缘由将她请出去,可不料她这样一说,却弄得药童半天没反应过来,下巴险些掉在了地上。
难不成这天下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真的有不知道针灸的人!
药童回神后盯着木烷妖的一头墨发,一身红衣,一双金眸看了许久。
暗中啧啧咂舌,真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看的美人胚子了,连最常用的医具都不知道,以后要丢多大的脸?真不知是哪家的贵府养出的大小姐。
药童想了想,犹豫一会儿后从一方的桌案上取了一本厚厚的纸书,翻出了页数,而后规规矩矩放在木烷妖眼前,博大精深的对其侃侃而谈。
“姑娘且看书页右侧上数第七行,开头四字略,从第五字起,一直至后翻十七页,皆记载着针灸术的历史与治疗,再二十三页则记载着针灸术的用法,书中明确,还请过目。”
说罢,药童还很同情的看了木烷妖一眼,周到的翻过十七页,叠了一角,又翻过了二十三页,再叠一角,最后翻了回来,放在木烷妖眼前后退到了一边。
木烷妖瞥了一眼书面,挑起好看的眉梢,毫不客气的用手中的针插了上去。
“姑娘!”药童陡然变了脸色,惊恐的抢过那本书,怜惜之心从眼中流露出。
这一本书要五文银子啊五文银,他做两天的药童,才能赚够五文银子,可这么一针下去,五文银子就白白打了水漂啊!
药童心底埋怨罢,抬头怒视木烷妖,心中的不满很完美的发泄出来。
“姑娘若是来搅乱的,还请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木烷妖又从牛皮中抽出一根银针,看得药童心都在打黜。
“我只不过是试针,你的态度怎么这样恶劣?也不怪这家店冷清,你一直处在药童的位子上。”
细看了看针交,纵使被如此说,却还是对药童一笑,最起码要维护那凡人的良好形象不是?
药童则在心底恨恨的呸了一口。
试针?针灸术向来只为救人一命,乱用穿针也是没有医德!
态度恶劣?也不看看自己呆了多长时间,这已经是最客气的逐客令了!
冷清?居然还冷清?
药童一脸不爽,“姑娘大可以去城中随意问问,鸳鸯堂是城中最高档的药房,平时都是官爷小姐来往,怎能被姑娘说成冷清?况且,我是药童是事实,求学不精又干姑娘何事?”
“你药房卖的东西很贵?”
木烷妖又抽出一根银针,问道。
“这本书就五文银子!”药童脱口愤恨道,“姑娘以为很便宜吗?”
木烷妖将银针插回了牛皮的布袋,抬头看着药童,无心与其争辩,便所问非所答的道,“若是面色苍白,是什么症状?”
第90章()
可见药童愣了愣,本能的机械回她说:“体力匮乏,心血用胜,病入高肓,奄奄一息”
“哦,那要怎样治?”木烷妖接问道,脑海中渐渐浮现慕容卿言那张苍白的脸,还有梦中几近透明的脸色。
也不知,那凡人的虚弱身子,会是属于哪一类的病状?
“治?”药童皱起眉头,“这样看病人是谁了,你带了病人吗?”
“带了,就是这张脸。”
木烷妖脱口说道。如今她借用的是慕容卿言的脸,脸色自然也变化成一样的苍白,再怎样都是半个病患,还剩了力气带个活人出来,一举两得。
“什么就是这张脸?”药童因木烷妖纠结的话而纠结的拧眉,仔仔细细盯着木烷妖的脸看了一会儿,发现的确有些泛白,便想起了药师曾对他讲过得那一段关于女子养血的教导。
“是你吧?”
木烷妖点点头。
药童做出一副了然之色,而后凭着记忆道:“血者难成而易亏。方以地黄、芍药养五脏之阴,川芎、当归调营中之阳,阴阳调和而血自生。再细分析之,当归、川芎为血中之动药,为阳;白芍、地黄为血中之静药,为阴。血虚而有瘀者,以归、芎为主,养而和之;血虚而内热者,以芍、地为主,养而清之。换一种说法就”
“停,给我去抓这四味药。”摆手,木烷妖打断了滔滔不绝的药童,将银针放回牛皮袋,还了回去。
药童踌躇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后方才接过针灸包裹,转身向药箱走去,边走时口中还边念念有词的嘀咕着未说完的话。
药童抓药好药后拿出,递给木烷妖。
匆匆道谢后,随手变了一两银子递给药童,而后快步离去。
药童手中攥着银子,看那焦急离去的背影不禁心生疑虑,怎么坐这里都好两个时辰了,方才急匆匆的离开?
“小西?来了病人?”
药房之中的一扇门打开,出来一名拘偻身子的老者。老者深邃的目光瞥见半开的药屉,对药童唤道。
药童急忙回神,心疑便将一早的经遇对老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交出了针包,交出了书本,也交出了银子。
老者眯眼思量的缕胡须,正要拿起银子时,着明晃晃的东西却在下一秒化为一滩清水,让药童和老者都是一惊。
清水从桌面快速奔跑,转眼间便成了几个大字,湿润在桌面,而后陷进去。
药童惊恐之余也不忘念出那几字,赫然便是——医者民心。
老者被惊得拽断了几根胡须,高深莫测的看着桌面良久,将药房所有药童都唤至厅堂。
木烷妖拿着药包,放在笑意盈盈的慕容卿言眼前,一本正经的将药童所说的话对他重复了一遍。
末了,木烷妖还变出了一把冰针。
“模仿的,针灸可以用。”
木烷妖轻声道。
蛟龙叹了口气,担忧的看一眼木烷妖所变幻的慕容卿言的脸,一语道破利弊。
“长得确实可以颠覆众生,不过你买药的银子哪来的?”
木烷妖面不改色,“变的。”
慕容卿言挑眉,菀而。
巴掌大的地方,弥漫着并非什么香气,反而是浓浓的中药的味道,甚至还有热气腾腾飘的趋势。
一晃,一晃,黑衣人小心翼翼却无比同情的的将目光落进身后的帘内,喉节上下滚动,咽下了一口唾沫。
“喝了!”
木烷妖皱着眉头,一手端着瓷碗,另一手拿着汤匙,递送到慕容卿言抿紧薄凉的唇边,示以威胁呵道。
那两瓣薄唇并未张开。
马车晃了一下,瓷碗晃了一下,汤匙中的汤药晃了一下,洒落在木烷妖洁白的袖袍上。
木烷妖眸色严厉,无视袖袍的污浊,再次舀起一汤匙的苦药,在瓷碗边缘轻轻磕下汤匙底的棕黑色汤渍,细心的吹了吹,再次递到慕容卿言唇边眼前。
慕容卿言不留痕迹的向马车最里挪动了一小块。
正巧此时清风过,吹席在窗口的帘子落入汤匙的苦药之中。
木烷妖脸色变得阴沉了许多,那汤匙再随着风向,飞出马车外。
将整个瓷碗送到了慕容卿言唇前,木烷妖恨不得撬开他的嘴,逼他喝下去!
自己在临走之前将那四味药快火煮了煮,从店家那里出来时借了一个保温壶袋,她细算也仅仅是两三顿的量可在马车这一路前行,已浪费了三分之一还多!
这凡人是存心不想将病养好!
“喝了!”
木烷妖再次将瓷碗逼近慕容卿言的唇边,这一次,她另一手拿出了壶袋,粗鲁的用牙咬开,两者平放在他眼前。
“二择一,我给你选择!”
慕容卿言抿唇不答,怕只要他一张口,唇边的瓷碗便会灌进来。
而且,这是一个很忧伤的抉择。
一晃,一晃,马车不安分的来回晃动,唇边的瓷碗盛满了苦药,随着这一晃,荡到了自己的唇边,溢进口中辛苦的味道。
慕容卿言下意识的用手袖将眼前的瓷碗推开一段距离,而后僵笑了笑,挪了马车软椅的另一处位置坐。
木烷妖脸色再次阴沉,冷冷笑了一声,不知自己这一声已让马车内外的两人汗毛竖起。
随着慕容卿言的方向,木烷妖平端两臂,托着拿着两手的苦汤药,将慕容卿言逼到死角。
抹起一个寒笑,木烷妖歪了歪脖颈,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木烷妖将两只的汤药都提了提,贴心的用手势的高低做出重量的比较,妖气的笑看慕容卿言僵硬的笑。
“喝左手的,还是右手的?”
慕容卿言沉默,片刻的思想争斗后摇了摇头。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决定。”
木烷妖已是失去了耐性,冷冷的将两手的东西贴近他,而后狠心的倒数。
“三——”
“二——”
“一!”
她好心的将最后一个熟数字的间隔扩大,说实在的,当她念完这三个倒数的数字时,过得已不是三秒钟,而是十秒钟。
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卿言,见他僵硬的脸部已放松下,如今正在愁眉不展的思考。
“想明白了?”
木烷妖以为他左右想通了总要喝其中一个的,不想他却用白骨扇在瓷碗上方扇起了凉风。
“太热了,太热了”
热?
木烷妖手没由来的一抖,手中立刻应声生出了一层薄冰将瓷碗壁包裹。
那热腾腾的热气又冒出了白色的烟,只不过,这一次确实冷烟。
慕容卿言的脸突然苦的垮下,眉眼却笑的狡黠,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尖贴着瓷碗外面,心痛不已。
“哎呀。太凉了,中药不可太凉,否则喝了会生弊端的”
“是吗?”木烷妖镇静看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碗,手心冉冉生起不引人注目的白焰。
片刻,慕容卿言脸变了另一种表情。
因为瓷碗的外壁又热了起来,倒不是全热,而是温的。
“冷热适中,效果正好,喝了它!”
慕容卿言微怔,喏喏收回手,闷闷不乐。
苦药被递在了唇边。
慕容卿言深意看了一眼木烷妖,“很苦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木烷妖善良的用冷冰冰的眼神提醒他。
慕容卿言垂下头,轻轻啜了一口汤汁。
过了片刻,他薄唇轻起,“真的苦得很。”
木烷妖点点头,他咽下这一口汤药也够慢的。
他眼神变得悲苦无比,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怕不怕苦?”
木烷妖一愣。
这是题外话?她似乎并未吃过什么东西,无论甜的,抑或是苦的
就算有吃过的,也只是在一千年前,如今回味,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马车晃了一下,可见其路颠簸,木烷妖想了想,方才不确定的道,“怕。”
慕容卿言再次垂下头,薄唇正要再次碰到瓷碗的边缘时,却又顿住停下,许是知道木烷妖这样端着也累,便抬手接了过去,放在掌心。
“小妖,过来坐。”
他头也不抬的说道,唇边慢悠悠的啜着一小口的苦药汤。
第91章()
木烷妖原地坐下,比他矮了一节,不过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监视他将汤药喝完。
木烷妖见他的羽睫牵动了一下,而后又啜了一小口。
木烷妖挑眉看他,没关系,她不休不眠,就不信他喝不完。
要不是关心他的命的长短,她才不会费劲心思慕容卿言磨耐心。
许是被木烷妖盯毛了,慕容卿言在啜下第四口苦药汤后停顿了片刻,弯下腰看她,两人相距不过两拳横过来的距离。
“小妖,我可是记住了你今**我喝苦药汤这事了。”
他手边还端着瓷碗,说罢就一扭头,饮下一大口的汤药,汤汁略有一些淌在唇角边,落在衣袖。
木烷妖新奇的看着他手中的瓷碗中的汤药明显减少了很多,正想鼓励的奖赏一颗蜜糖,却不料在那一眨眼的时间中被苦中药的气息扑倒在地!
木烷妖以为是面前之人昏倒,慌忙抬眸,却见那双金眸弯成了月牙。
“你”
木烷妖方要怒问,可话不过一字,那金眸在眼前就急剧放大,再回神,唇齿之间流露的已满是苦涩的药汤的味道。
涩涩的苦,让她一愣,身子都僵在这一瞬。
身上的男子气息泛着的是不同于这个苦药汤的淡淡的药香之气,一时间让她闻起来,或许可以救命。
可她只有那一瞬有过呼吸。
现在,她好像呼吸不了了
木烷妖睁大了双眸,此时她方才想起,那苦药入口的来源,到底出自于哪里
木烷妖费力的挪动一下头,鼻尖触到他的脸庞,仅这一个愣神,就出了一个破绽,令一条湿凉闯入她唇瓣。
苦药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