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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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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贩点头,笑着指挥回道:“两位将它系在身上就好了。”顿了顿,似乎觉得说错了,又道:“贴身而系。”

    木烷妖皱着眉,再看慕容卿言,那凡人竟真的乖乖的将红线系了上脖颈。

    系罢,还笑看木烷妖,以至于拿过木烷妖手中的红线,自行决定帮她系了上。

    “你——”

    “嗯,红线朴素,却与你很配!”

    慕容卿言没有给她反口的机会,吟吟笑道。

    木烷妖无语,带着这条红线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再看慕容卿言脖颈配衣若有若无的红线,便更是囧了。

    偏偏此时,那小贩又笑着交来一句看似不痛不痒的话。

    “据说月老线,一旦系,便再也解不开。”

    木烷妖心一沉,下意识去摸脖颈的线,脑海中生出惊慌的想法,又很快被她消灭。

    不她没听过月老线这么坚强

    而她身旁的那个凡人却笑的一脸花枝乱颤,拉着木烷妖,与小贩道别后,不忘带着他的玉骨扇,翩翩上马。

    木烷妖抿唇,牵马离开了那处摊位。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触到那条红线,竟是温凉。

    很好的温度,那就呆着吧。

    想着,她将这条红线藏进了衣内,贴靠着她的肌肤。

    竟有一些莫名的欣喜。

    小贩目送着那两道身影离去,直到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小贩方才啧啧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拿起一个红绳编制的花,放在眼前转来转去,也不知是对谁说着道。

    “白衣素雪,玄袍浓墨。好一个绝代佳人,好一个灼灼公子。”小贩说着,全身竟突然泛起不明显的暖光,眨眼后,居然从大汉的模样变成了一个身着喜红麻衣,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突然不知想着什么,突然摇头开怀大笑,却一点也引不起周围人的注视。

    “哈哈哈,木慕,今日老夫,终于付了你提的破赌债!从此老夫也不用再闲着没事摆摊了!”

    那老人冲天大笑,身旁渐渐浮现了一个彩色的身影。

    “你别高兴太早,我可见你红线断过一次。”

    彩色身影的声音是妩媚的女人音,有些许不忿道。

    “断?也就一次”红衣老人止笑看女子,一只手将指捏在手中,点了片刻,忽而又一叹,情绪差距极大。

    “怎么,算到了什么?”

    妩媚女子有些许适应了老人的情绪波动,随口问道。

    老人先前不答,只是摇着头,边摇边叹,对着女子扔去一个红绳编的糖果。

    “鸳鸯啊,唉,唉劫啊,是劫啊”

    老人怅然,又望向天,口中小声喃喃,像是祈祷。

第84章() 
妩媚被称鸳鸯的女子仔细听,也只是听着只言片语,那一句——你老儿,莫要失错

    正听着,身旁突然出现了一名同身着彩色衣的男子。

    那男子板着脸,却对鸳鸯一笑,转而对着红衣老人。

    “月老,鸳鸯树又多了一百五十七条红绸”

    “落单了?”

    “是,是一位凡人女子落单。”

    “去查姻缘薄。”

    “月老,我想不用查,那女子写的是,‘下生下世共生死’。”

    鸳鸯城中鸳鸯路,鸳鸯路上鸳鸯树。

    鸳鸯树上鸳鸯鸟,鸳鸯鸟主红线老。

    但其妄心人,却生生死死,爱别离,会增怨,求不得。

    月老看那被解撤下的红线,其上七个字用血写,离恨天。

    “爱不深不堕轮回唉,此世间,无完事,连月都不常圆。”

    月不常圆。

    得良人又如何。

    鸳鸯路,西城门,鸳鸯亭旁,楼。

    木烷妖看着单一的一个楼字,自豪的笑了起来。

    她寻遍城中上下,就这么一家门坊的牌子未带“鸳鸯”二字。

    木烷妖向身后下马的慕容卿言炫耀的笑,看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奇状。在她满城寻找时,那马上的凡人还取笑她“心怀大志”,如今也见着事实,想必他也该祝贺祝贺自己。

    “心服口服了?”

    慕容卿言果然礼貌微微一拜,低语笑道:“恭喜小妖,马到成功”

    木烷妖挑眉不与他计较那般多,将手中的缰绳交给跑来的店小二,而后两人皆是被请到了店中去坐歇息。

    这小二做事利索,不过一会儿就从后院到了前门,为她和慕容卿言各上了一杯茶水。

    “二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备房”

    店小二打着一条白毛巾,顿了顿,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

    “姑娘和公子两间还是同间?”

    店小二脸有些淡淡的红色,低头不看二人,明明一副羞涩模样,说话声倒是不小。

    木烷妖冷瞥一眼,店小二会意离去。

    说是会意,到最后,也只给了木烷妖一间客栈,其原因是满员,只有一间空房。

    被带领到房门口时,木烷妖一脸阴沉的抓住店小二的胳膊。

    “你们店门写一个楼字,原来就是合并的原意吗?嗯?”

    店小二被掐疼,倒吸一口气,急忙打着哈哈,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身旁美的不像话的红衣男子,“哎呦,姑娘,店中是真没了空房,小的这则是被迫无奈啊!”

    木烷妖不答,冷眼看着店小二。

    半晌后,木烷妖松开手,店小二的衣袖已被抓得皱成一团,而后开门进去。

    慕容卿言对疼得呲牙咧嘴的店小二温柔一笑,张了张口型,而后迈进了槛,关门。

    木烷妖看着一点也不大的房间,坐在一个质量较好椅子上,从桌面翻倒过瓷杯,斟两杯香茶清水。

    “小妖”

    慕容卿言走近方桌,坐在她对面,笑道,“这城中其实都是这规矩”

    “所以你愿意和一个女人住同一个房间?”木烷妖打断,端起茶杯大口喝下。

    鸳鸯城中就必须个个鸳鸯?房门只给男女住?莫非孤男寡女同时投诉便要住一起?这是什么规矩!

    慕容卿言面色不改,淡淡回笑道,“入乡随俗,这鸳鸯城就这样。”

    “哦?”木烷妖挑眉,“原来你是这种性子,我倒是今天才知道。”

    慕容卿言低头与木烷妖不同的抿了一口香茶,倒是欣然接受这个帽子,笑道:“那你日后一定会更加了解我的”

    是的,更加了解。木烷妖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转而看着圆桌上的茶杯,水波无痕。

    只不过,时日也算快了。

    “夜时陪我出去玩玩吧”

    沉默了一会儿,慕容卿言换了一个话题,突然道。

    木烷妖看着茶杯中平静的茶水面,又用指尖敲打瓷面,那水波再次荡漾,打在其中心,又散开,反复几次,直到茶水面再次恢复了平静,木烷妖才抬起头。

    慕容卿言又抿一口香茶,对她微笑,说道:“鸳鸯城中的夜市也是极美的,想来你也到了这里,那便看看”他放下瓷杯,专注的看着她,“也算在平静之中与我在一起最后的夜晚了罢。”

    ——平静之中

    木烷妖扇动一下羽睫,竟觉得眼前人有些虚无缥缈。

    就像——他在马上无声无息弱不禁风的模样。

    “你身子好了,我去看看也罢。”

    她不受控制的将这个想法过滤大脑,却又否定在喉咙。

    ——最后一个夜晚

    他怎么会这样说?

    木烷妖注视着他的脸庞,希望从上面看出一点足以透露她想要的答案的表情。

    不过,那张精致的脸庞一直保持着笑的模样。

    木烷妖转移了视线,看向窗外的夕阳沉落。学着他的声音,轻轻脱出口。

    “酉时罢,还太早。”

    慕容卿言说,鸳鸯城之美,在于一条河与一棵树。

    她待的无聊,配合的问他是什么河。

    慕容卿言笑着回答她,是忘川河的分支。

    她诧异,说忘川是死人路,而后讽刺的笑鸳鸯城中竟然会有不吉利的河流——她本以为是东海的水,没想到却是自家的河。

    慕容卿言沉默了一会,仿佛在对着她摇头,又仿佛在对着这座城而摇头。

    他说,忘川河的水,是苦的。

    她不懂,但也不问。

    忘川河的水如何,她什么时候去问问孟婆就好了,若是真如他所说那般,她就再问问孟婆因果。这样简单,到这个凡人的口中就会变成一个漫长的故事——她觉得,会的。

    她不问,他也不说,两个人之间竟有一种并非磨合而出的默契。

    她闲来一手翻出摄魂清,直到看到琴面时,她才想起,自己已有许多天都未弹琴了。

    那夜中弹琴的习惯在悄悄的被她遗忘,离她远去。

    她看着琴面的白莲,一时间竟有些发愣。思绪支使指尖动了动,那一弦挑起的巧是高音,清脆如一股落入山涧之中的泉水。

    也是这一声清脆,竟无意间拨动了她回忆的那根似将失去的弦。

    那时,她被孟婆救起。

    她答应交给灵魂,孟婆便要救她三天性命。

    三天性命,她要求的何其多,孟婆看着她,连连叹息。

    一日她还在养伤,忽然听到了门外的琴声,那一段的演奏如默默逆流的悲哀,却是高挑清脆的组合。

    她好奇,并且,她想知道能弹出如此离奇的琴谱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魔,她若有幸与其相交,那便更好了

    蹑手蹑脚的走出门,看到的是一道画般背影。

    走出门的那一刻,琴音也随即停滞了。

    她以为是那人发现了她,正是歉疚的想转身时,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似是什么魔术将自己固定在这里,既不能前行,亦不能后退。

    而她张不开嘴,摇不了头,唯一还算的上是好的,就只有能睁开闭上的眼睛,还有能呼气吸气的鼻子。

    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猛地抬眼,见是不远处的孟婆采曼珠沙华的记忆后归来。

    她看见孟婆的神色惊慌,似乎被吓到了,手中的花篮随之应倒在地。

    而在此时,琴音却又悠然响起。

    琴声依旧挑着高音无比清脆,琴调依旧婉转哀愁带一丝若有若无的伤。

    然而,明明是这样不协调的曲谱,却又没有让人察觉到一丝不协调的味道,声声惑人心,又声声勾人魂。

    她木讷的站在那里,听着,早已分不清——

    木烷妖的思绪猛地一顿。

    分不清什么?

    她拧起眉头,分不清什么?这么多年都想不起的记忆,突然想起了,她就想,记起全部。

    一点也不想差。

    是的,全部记起

    可她如今,忘记的到底是什么?

    “噔——”

    琴筝的声音似乎安慰着她乱麻的思绪,却不能成为快刀,替她斩断。

第85章() 
“想到什么麻烦了么?”

    慕容卿言替她僵在一旁的手轻松的拨弄着琴弦,曲调流畅运转而出,直到方才不小心划错了一弦,抬头时才注意到木烷妖的表情,不禁关心问道。

    木烷妖微怔了怔,旋即摇头。

    “没什么麻烦,不过是想起了些什么,突然间又忘了。”

    “是突然想起的么?”他紧追不舍问道,似要刨出眼前女子的心事。

    “嗯”木烷妖犹豫道,由他这么一提,才想起确实如此。

    是因为某个音调联想引出的回忆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或许她凭着记忆将那曲谱弹奏一遍,就会想起来了。

    “那就弹一弹,没准就能记起来了。”

    慕容卿言笑道,边收回了抚在琴弦上的手,看着木烷妖见自己发愣,笑意便不由得深了几分。

    “你”

    “我见它长得漂亮,就忍不住摸了一摸。”他惯例直接回了她的问话。

    可木烷妖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她想问的,不是这一个

    也罢——反正聪明如他,他想到了什么,就是什么吧。

    木烷妖转过头,轻轻“嗯”了一声,旋即将两只手平方在琴面上。

    婉转,凄哀。她回忆着那一曲幽冥之奏,凭着模糊的印象捻起摄魂清的琴弦。

    声声清脆却悠扬,调调紧密拼凑,不露丝毫的破绽,巧夺天功。

    那一曲仿佛落入了轮回六道,仿佛穿越了一个很久远一千年,仿佛近在咫尺眼前,仿佛可以永远循环,永不停,永不灭。

    木烷妖弹着,随着那曲调,竟弹得忘我,甚至那指尖由于用力而划出了血丝都是不曾察觉。

    她只沉醉在这一曲的回忆之中,她努力的追寻,似乎,在这里,谁将隐藏了一个年岁已久的秘密

    她站在门前,望着那个身伫火红的花海之中孤独的背影,哑音在心中连连叹气。

    这样一个妖魔,到底是天孽何处。

    琴音再次停下,已经两个时辰,她想,那妖魔怕是因弹得累了,而想小憩一会儿。

    “佛说众生有八苦。”

    一个声音忽然道,她听音源,是那背对她的妖魔。

    她等他继续向下说,琴音却先一步响起。这一次,琴音之中夹杂了那个声音的自嘲。

    深入骨髓。

    深入骨髓——她心同哀。

    那玄袍衣袖遮流苏,古琴长横在身前,修长玉指轻挑慢捻,那自嘲的声音在说,接着那一句所说。

    “佛说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会憎怨,求不得,放不下。”

    他笑了,“此世间,众生皆苦。”

    恍然记起,木烷妖终于知道了她那时分不清的是什么——是被琴音吸附走的灵魂,是她另一个心。

    又将落下的手猛地被人抓住,她的身子都跟着一顿,血眸本是黯淡,此时渐渐转亮。

    她苏醒般抬头,却撞到了什么,在她头上,尖尖的好如人的下颌。

    被撞到的人偏了偏身子,几缕墨发不小心出现在她眼前。慕容卿言看一眼窗外的月光,回眸时松开那带血的冰凉的手,靠近摄魂清,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笑。

    “两个时辰了,不累么?”

    “两个时辰?”木烷妖不解,却瞟见出血的指尖,指尖传来的隐隐疼痛在告诉她,她已经不休不停的弹了两个时辰。

    “是,”慕容卿言肯定答道,“而且,你弹的曲子有很多窜音的地方”

    木烷妖若是有心,很听会被他这一句惊得跳出来。

    这个凡人方才说什么?

    她弹的曲子,有窜音——

    “你听过?”

    “没有。”他修长的手伸在琴面,笑道,“凭感觉。”

    木烷妖在看见那手指时,眼皮剧烈一跳。

    那样像

    “比如说,在曲中挑弦的地方”他随之挑去,又连续的挑了几个音,“这样的顺序才对。”

    他又拨了几个音,将其衔接起来,那一段果真变得流畅了许多。

    木烷妖听着,不可思议的看着。

    一点都不差,正如当年那双手弹奏完毕,不留痕迹离开琴弦。

    木烷妖身后的温度随即消失,只剩一个遥远的声音,未语先笑。

    “这曲的主人,那一生一世,定孤身,心思量百年一人。”

    似见她不答,慕容卿言一笑,闭上了金色的眼眸,迎着柔和的月光,似在冥想。

    “小妖,你可听过佛家禅语”他忽的想到了什么的顿住,失笑后,又道,“我怎忘了,你最厌他”

    “那一句?”她突然想起那个孤独的声音,所讲的那句话。

    她转头,一眼便看见了慕容卿言的一身玄袍之衣。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没想到自己会那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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