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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知道,我只是想问”慕容卿言叹一口气,忽的灼灼看着木烷妖,“你说我这张脸啊,还能不能要了?”
木烷妖眼角一抽。
这凡人,莫不是被那坛酒灌得傻了?
木烷妖索性转身不理。
慕容卿言灼热的目光徘徊在白衣女子的背影,那白发被风吹起,扬起一抹惊艳。
慕容卿言的嘴角荡漾着无邪的笑意。
那解酒香,她还带在身上,被风吹过,让他清醒无比,但她不曾察觉。
忽的,他想着,将他一路半句后隐藏的叹息,一气呼出。
——小妖,你看我这张脸好不好看?
——不好看!
——可是这张脸
“可是这张脸,它暗恋你啊”
他发现白若雪的身躯僵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之后,她的耳根也在霎时间涨红。
他有许微愣。
白莲莫非也羞颜?
官道之上遵守秩序,所以慕容卿言也再不寻乐,乖乖的在木烷妖一番眈眈目光的注视下安静坐回车中。
这道两旁竖着高柏杨树,一颗一颗挺拔而茂密,周边并未见到官兵,想罢就应藏在那茂密林中待定。
风和日丽,听百鸟啼。晴空高照,烧化了整片天的云彩,怕是那太阳宫又被朱雀一怒下点着了火,此时日上,燃得正旺。
这入的官道行至今,仅路过了五辆马车,一辆货车。
许是因官道太长且静,所以并未看见多少人影,只看见的六辆车,也都只是在半途就离开了。
而如今的官道,有八成只剩下他们这一辆马车,还在不知疲劳,不理炎热的行驶。
官道黄土在马蹄下被轻轻踏起,浮一路尘埃。
闲来挥马鞭,改一改马惰的脾性,而后继续一手托腮,靠在车门,百般无赖的在手中攥一块冰,时不时拿在眼前挡一挡艳阳天,时不时拿出一块扔进帘后。
毕竟那车中温度,定不比厢外低多少。
木烷妖厌烦的把玩手中的长鞭与冰凌,她如今才知,作为赶马车夫是怎样的无聊。
偏偏在她无聊时,车内也没有一丝声音。
大是睡熟了罢。
木烷妖无奈将冰凌盖在头顶,折射出绚丽的日光,极为刺眼。
“啊哈”
看来她再上天时第一件要做的,定是不改,要去拆了这太阳宫了。
冰凌侧贴发丝,凉爽的感觉让木烷妖再次精神许多。她这一路,若不是自有提神法子,就会同里面那一样——睡着了。
坐得累了,便一身横在车门前,一手支撑杵在木板,另一手握着马鞭,红眸被日光照的无奈,只得垂下眼帘。
若是这马儿,自己寻得路,就好了
她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只怨这是凡间马匹吧
一个少年走在她前面,一手装模做样像个凡间书生,拿着一卷册书。另一手拿了一支,不,是半支冰糖葫芦。
她总是慢悠悠的走在少年后面,而这少年,时不时便取下一颗糖山楂,诱惑她般对她招手。
而她,偏偏经不起这诱惑,竟傻呵呵尾随少年走去。
当她回过神,已在一处她都为之感到陌生的地方。
少年再次回头,将最后一颗糖山楂掰给她,手中的竹签也不知哪去。
贪恋的舔了舔嘴角,看着少年模糊不清的脸庞,这似隔了重重雾霭。
“你是谁?”
凭感觉,少年在笑,少年转身,对她指着带她来的地房。
这里一片荒芜,杂草乱成一团,就连污水都几近干涸,秃树与黑鸦的巢穴,白骨与恶臭。
“你看这里,好不好看?”
少年凄凉的声音,似强忍着他即将爆发的情感。
愣一下,皱眉撅嘴,“这是哪里”
突然看见一处破烂不堪的茅屋,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你住在这里?”
“啊”少年深沉叹一口气,“怎么样,满意吗?”
不解,“我又不住这里,你问我做什么啊?”
“呵!”少年讽刺的笑了,“难道不满意吗?还不满意吗?还不够吗?不满足吗?”
少年顿了顿,“真是悲哀啊!”
犹豫,伸手在腰间摸出仅有的一支玉钗,递给少年,不屑瞥头:“对了,这个你拿去!”
少年怔住,自嘲笑了,“你在施舍我?”
“没有啦。”一把塞进少年手里,自豪掐着腰,“我是还你那些酸糖球!”
少年又是愣了愣,低头看玉钗,“你们还知道还吗”
再次不解皱眉,信誓旦旦的挺起腰板,“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可是会还的!”
“呵”少年轻笑,指着一片荒芜对她说,“这里,都是被你们毁的你嗅到空气中浑浊的恶臭了吗?你触摸过亲人的鲜血腐尸吗?你可曾有走在残缺的昔日的笑颜上?你有过心被挖的感觉吗”
她的心仿佛真的空一下,刺疼,看着少年。
“这里是征战的据点,杀戮的罪证,你们还得起吗”
“还不起。”摇头,一向爱冲动,一把拉起少年的手,向茅屋跑去。
气喘吁吁的停下,却固执的不松开少年的手,仿佛曾在很久以前,失去过。
看着屋里石器,讶异,“这是你自己弄的吗?”
少年点头作答,她拉着少年摸着简陋却朴素的石器,想了想,“我陪你住几天吧!”
第56章()
少年的手想躲回去,却被她抓的更紧,“没关系的,十天后我就回去,我是公主,他们不能拿我怎样!”
瞥到少年手中的书卷,开心的笑了起来:“你啊,是想考状元郎吗?日后你若考上文武,你便去皇城参拜皇帝,然后说出我的名讳,我便去找你!你若少夫人,也可以来找我!”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头。
十日后,她依依不舍的摸着一个石器,干净的脸已变得如乞丐般肮脏。
叹一口气,遗憾:“好不容易才学会的果然还是比较笨啊”
少年十日内很少跟她说话,这一次见她,却突然话多起来。
“我会帮你保管的。”见她笑了,又道,“还有你爱看的文稿。”
她站在石阶丛林向他摆手:“我叫木冥妖,后会有期!”
她走了,回到宫中,她母妃抱着她痛哭。
“你若再不回来,娘娘就要以为你遭人毒手了!”
身旁的小太监悄声对她说。
她突然愣住,小太监以为她懂事,摇头叹气离开。
而她,只想着那少年。
忘问少年的名字了。
模糊不清的容颜。
枝叶的簌簌声,马匹饮水声,轻微的脚步声。
木烷妖恍然睁眼,身在马车软榻,盖着一层薄薄的毯,毯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
木烷妖一愣,翻身低头走出马车,再抬头,是夕阳日落,无烈日炎炎,无高柏杨树,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翠绿花丛,潺潺河流,湖边垂柳。
她睡着了?
木烷妖揉了揉惺忪睡眼,尽量让自己适应迎着夕阳落日射来的光纤,环视周边,马车已停,慕容卿言在平静河流旁静静的坐着,欣赏红日落下的美景。似乎感觉得到她已经醒来,随口便问道:“睡的舒服么?”
“嗯。”木烷妖应道,转身看了几眼官道,不解慕容卿言在这里停下的用意,问道:“怎么停下了?”
“哦,倘若我未醒来,我们可就不知跑哪里去了。未想车夫睡的舒服,遇上贼人可怎么办是好?”
慕容卿言拍了拍长袖上沾的一点泥土,从岸边站起,边说边缓缓向马车行来。
夕阳将他的身影照的好看,他一身玄袍与这夕阳之色仿佛绝配。他微垂羽睫,唇边带着浅浅而柔和的笑意。
这身影,仿佛可以印在她的骨子里。
木烷妖撇过了头,视线有许依依不舍般转移,看着一旁的花草道:“是我疏忽。”
“没关系。”
慕容卿言翻身钻进了马车,卧倒在软榻上,慵懒的摇着骨扇,道:“小妖,进城,我们先去醉汐楼。”
木烷妖也跃上马车,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一旁,倚靠马车门壁。
“醉汐楼?”
“嘛”慕容卿言菀而一笑,“就是这里有名的卖身楼”
“你是说的莫不是歌妓?”木烷妖皱眉,“去哪里做什么?”
“找人。”慕容卿言笑道,“据说,这於德城最美的人,就是在那里”
木烷妖斜睨一眼帘中,忽的觉得这人面上看不出如何,实在都在阴处。
驱赶着马车进城门,这说是城,其实总归,像是一个村落。
这里城门仅是两道栏杆,无官兵搜查,到是一处绝世之地。这里人来人往,凡人穿的麻布大部分都在这里变为绸衣,街路上却少不了行讨乞丐,看似无贫富贵贱之分,其实不然。
木烷妖左顾右盼,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上招牌,寻找着那三字——“醉汐楼”。
马车在人群中缓步行进,熙熙攘攘的人群接踵而至,拥挤的不可开交。
若不是她二人在马车上安静得坐,怕是要被这一群群人围成馅饼。
木烷妖冷着脸,手中攥握马鞭,赫然从车外站起,两手环在腰间,冷冷瞧着阻碍马车行进的凡人,勾起一抹阴寒的冷笑。
她本就觉得车夫这活烦闷的很,如今这蚁群般一团团的人,更是让她觉得厌倦。
“啪——”
她一鞭挥打在车沿,发出一声木碎之响,而后看着被惊吓的凡人,再度挥鞭。
“啪!”
木烷妖共挥了两次,便见识到效果,人群一传十十传百,见着木烷妖的马车便让了路。
木烷妖听到车内传来一声失笑。
站在高处,木烷妖抬头,望视远方。
有一处,人烟稀少,时不时走去的都是身着华袍的凡人。
木烷妖下意识的瞥一眼近处的阁楼,那楼上招牌刻着的正是“醉汐楼”。
楼外与它建筑无异,却是让环境吸引了人流的视线,这一处并无多少凡人,在这闹市长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木烷妖驾车前去,到近处才发现那方圆半百米之内,围的四方角都站着一人。
木烷妖遇到的是一名看似十几的青衣少年,少年看着她打量了许久,竟然一语不发的让木烷妖驾马车直径进去,而一旁,一名身着华衣的男子却被另外一名少年挡在了外面。
那男子瞪着她的马车咬牙切齿,一手拿着折扇对马车指。
那少年冷瞥他一眼,围胳银光一现,还未等男子缓过神,方才伸出的指尖已露出森森白骨。
男子失声尖叫,那银光就划过他脖颈。
刹那间,不过几秒眨眼间,一个鲜血淋淋的头颅,便应声滚落在血泊地上,那双瞪大的眼,还在盯着“醉汐楼”的牌子。
木烷妖淡淡瞥过,收回了目光,从马车上跳下,缰绳系在一旁的木柱上。
敲了敲马车门壁,“到了。”
“好。”
车内人淡答,一支玉骨伸出了门帘,挑起,探出了身子,墨发从身后滑下。
木烷妖将手伸去扶他,慕容卿言微愣,笑眼搭了上去,走下马车,站直了身子,眸中心意流转,深意看着木烷妖,而后手一翻,反牵起木烷妖的手,拉着向屋内走去。
那双手清爽而有力,似在与她打了哑迷——不容挣脱。
木烷妖抿唇,心中叹一口气,看他背影,只当年少轻狂。
慕容卿言推门而入,在下一秒,木烷妖便看见了她活千百年都未看到的景色——
男人,女人,甚至还未长大的孩童,每个人坐在一张桌前,笑意盈盈的瞧着门边的动静。
男人,女人,甚至还未成熟的孩童,有几人,笑意盈盈的陪着桌前客人醉酒谈心。
木烷妖看的呆了,一个媚态的女人的娇笑拉回她的神绪。
“呦,两位这是要求客,还是卖身?”
那女人看了几眼慕容卿言,又看着木烷妖,徘徊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两人中间。
“咯咯,瞧我这眼识看来两位是卖身啊?”女人打趣掩面笑着,“这儿有个规矩,身女身价每日一百两银子,身男身价五百两银子二位,是谁卖谁呀?”
木烷妖眨了眨眼。
慕容卿言握紧手中的小手,示以安慰般,而后对那妩媚的女子摇了摇头,温雅一笑,道:“可惜姑娘猜错了。”
“咯咯”女子娇笑的声音让木烷妖不耐微蹙眉心,一双媚眼瞧着慕容卿言,道:“公子也猜错了,不过奴家也高兴奴家今日已过三十,竟还有幸被称姑娘咯咯。”
慕容卿言不着痕迹一笑,客气不打草稿,道:“这是在下真意。”
“罢了罢了。”
女子摆手,柔弱无骨的手撑起身子,扭着腰肢,走进慕容卿言,边走边笑,“我是这儿的管事姑姑,公子可是看好了我这儿的哪位姑娘,替付了赎金,便随公子走了。”
慕容卿言菀而,再次紧了紧握着的手,笑道:“实不相瞒”
女子一手伸出,伸手触及慕容卿言的下额,轻挑起,娇笑。
“若公子赎人,奴家倒是可便宜一些”
“”慕容卿言竟是未答,反到谈笑眯起眸子,看着女子,继而自顾自的道:“在下此次拜访醉汐楼,是想赎一人”
女子玉手划过他下额,划下,至胸前,在左侧一处画着圈。
一圈,两——
“啪!”
女子的指尖另一只如若寒冰的手抓住,停在第二圈未绘完的胸前。
女子诧异转头,所见的那双血眸令她一怔。
第57章()
不,更准确的讲
是那双血眸中无法抵抗的煞气。
“呦”女子急忙抽回指尖,缩回袖袍时还可以感受得到那彻骨的寒意。
木烷妖嘴角勾起抹讽刺的笑,眸中薄怒之气徐流露而出,冷视着女子,却偏偏什么都不说。
女子被木烷妖盯的脊背冰凉,渗出冷汗,惊慌的眼眸急急挤出一个弯度,再看两人,一个笑容可掬,温文儒雅,一个清亮秀丽,冷若冰霜。
一个卖笑而来,另一个卖冷追随。
女子脸上的笑意僵化,干笑两声,转身寻了一处急忙坐下,避而远之。
“公子赎谁?”
慕容卿言愉快的摇了摇玉骨扇,不紧不慢,清玉的面上透着一股邪气。
正巧瞥见了楼上缓步走下的一道清影,他金眸眯成月牙。
唇齿轻启,他未语先笑。
“梦瑜楼。”
楼上那人一愣,手中不知是何物,照头拍了过来。
“谁敢直呼老子的名讳!”
“当——!”
木烷妖手提巨大冰锥,一步向前,冰锥在地上滑动,在那不明物飞射在相近半步时,骤然变幻成一面庞大的冰盾,将其挡在了冰盾之外。
肆逆的寒气围绕在冰盾周身,使得周围的物什都化为冰雕。
而那本是应光滑的冰盾上,被赫然砸出了一个硕大的坑,掉着碎裂的冰喳。
“嘁!”
在冰盾之前,楼上的清影极为模糊,只能看见那身影缓缓走下,不屑一顾:“这是天人,还是妖怪?”
木烷妖一指将冰盾弹碎,视线远眺,正见一人青衣素裹,施施然的端着方才的女子给他倒的清茶。
这是城中第一美人儿?
木烷妖神色复杂的看着慕容卿言:“原来你好的是这一口”
慕容卿言浓密的睫毛微合,面上不改他招牌笑意,轻轻拍了拍木烷妖的手,而后向前,拉着木烷妖寻青衣男子对面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