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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上仙,老神劝上仙立刻离开,否则,老仙的炼丹炉可不长眼睛!”
一个一身白衣的老人,眼不抬喝斥道。
她咬牙,坐在冰天雪地的溶洞里,一字一顿,对着那两人警告:“我说我不走,就不走!”
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年了。
日日不吃不喝,不休不眠。
但那个少年却自那次消失了一般,一次也没有来过。
“妖儿,听话!”
“木上仙,这里是魔神宿居,魔神是天庭之敌,你这样护着恐怕不妥!”
“妖儿,听我一句劝吧”
“木上神,老神劝你速速离去,护着魔界,你怎对得起你故去的——”
“别拿权利说话!”
她红着眼,她克制住内心对老人手上炼丹炉的恐惧。
她是上仙,她天生神命,她有法力,她不惧。
可他们终究是命天兵将她打了出去。
然后,溶洞里的一切都开始融化。
她嘶喊,她疯狂,她拼命的反抗。
可是她被无延锁锁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那美丽的一切,化为一股汪泉,好似那里的记忆,就同着泉水流去,消失在土地里。
她在那里又等了十年,那个少年却再也没有出现。
那日,她失落离去,离开她守护了十年的汪泉。
“我一定会还你。”
我一定会还你——
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又重归于黑暗。
木烷妖轻轻叹息,她又看不见了,只能感受到从一滴一滴,最后如倾盆大雨而下的水滴,滴答滴答的滴在脸颊,那冰凉而湿润,如似当年眼睁睁看着一切被泯灭。
她有些乏了,眼眶有些湿润。
忽然,一点微弱的光亮在这片黑暗中悄然冒出。
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她看清了眼前的“倾盆大雨”,她看到了融化的冰刃,她看见了,眼前一抹暗玄色的身影。
那人一头墨发未干,就被这冰水染湿了。
那人一身玄色长袍,金色的眸子闪烁着耀人的光亮。
第33章()
那人就站在她面前,伸手用湿透的长袖遮住她的头。
温暖动人的笑。
后来,那一滴一滴,滴落在她身下的水泊中的,已分不清是冰水,还是泪水。
木烷妖没有心。
可她竟然——
莫名其妙的,掉了眼泪。
碧绿成荫,湖水澄澈见底,虽是湖水却川息而流,妙不可言。
湖对岸,一颗树单独生长,树干粗却并非那么粗壮,反而有些伶仃,枝桠上挂着绿叶,无花无果,看起来单调不已,偏生惹人注目,别有一番滋味。
前方不远一间灰石屋,虽是看起来简陋,但还是要比凡间草屋好上许多,石屋大都是用瓷器装摆,所以木烷妖才没走几步便会撞上什么东西。
不过,在木烷妖看来,这屋子真不该设——山间这样美,多了人的干涉,显得杂乱。
木烷妖默不作声的跟在一红一黑两个身影之后,再次重归于光明的她又不禁赞叹这几天她栖息的地方。
在赞叹的同时,她心里也不得不盘算着一些其它的事。
例如,从这里出去,找到不归家门的满月。
满月一时不来,很可能因他事所拖,若是二时找不到,那就有些不对了。
木烷妖抬眸望了一眼前方,打量着前方的一红一黑的身影。
红的暗色似血,黑的漆如夜。
那两道身影在一起,但是蛮般配。
“喂!”
这是那黑衣人的声音,木烷妖挑笑,口口声声说再也不敢,声声不屑的毛病却未改。
木烷妖挑眉,正想趁机打散他的神气,红眸眼底一丝精光。
木烷妖并不注意他,反而低下了头。
你越想对我冷嘲热讽
我就越想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近魔意。
黑衣男子微皱眉,难不成她打了自己一次还长了脾气?
心底冷哼一声,男子再次不屑叫了一次,“喂,叫你呢!”
木烷妖依旧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依旧低头,时不时看一下路边风景。
半晌,四周沉寂得甚至可以听清呼吸的声音。
见木烷妖依旧不答,那黑衣男子一怒,两撇眉毛都好竖起来,怒道:“好你个小小妖魔,当本君的话是耳旁风吗?”
“嗯?”
木烷妖这一次毫不犹豫的抬起头,那红眸深的,竟让身为魔尊的他都为之一震。
这红眸,映了多少鲜血,这红眸,此世间他只见过一个人拥有——
这红眸跟那人的那样像。
同是孽。
木烷妖看见那黑衣人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不禁抿唇,随意瞥一眼红衣玄袍的慕容卿言,而后淡漠道:“杀不了,给当狗,嗯?”
——慕容卿言!本君若不杀你!老子就做你的狗!!
那黑衣人俊美的面容,突然随着他嘴角的一丝抽动而被迁的抖了抖
他真不该同情这个狡诈的女人!
“你可把自己当成了这阴险男人?”那声音气的咬牙切齿,声音竟有咆哮之意。
木烷妖却一脸泰然,丝毫不为乱带了帽子的事而尴尬,反而是半转头,红眸凝视着那个趣味盎然看着好戏的男子。
虽是看着,话,却是对黑衣男子那张气的扭曲的脸说的。
“敢问魔界魔尊名犬,夜,叉?”
黑衣男子愤恨走着,又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地上。
而慕容卿言只是菀尔一笑。
木烷妖再次挑眉,而后扶了扶快要干的广袖,恭敬对黑衣男子做了一辑,道:“木烷妖做事死板,若是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多宽恕了犬犬夜叉!”
“你,你,你”
黑衣男子转身,指着木烷妖淡然自若的嘴脸,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黑白分明的眼眸无意瞥了一眼身旁含笑的慕容卿言,握着的拳头抖了抖,终是没有抱出恶言,恶狠狠的瞪着木烷妖。
“叫,叫老子魔尊!”
黑衣男子连声音都气的发抖。
木烷妖随意点点头,目光稍微离开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涨红的脸,而后又转回那一拢红衣身上。
慕容卿言察觉般转头,与红眸视线对视了几秒,而后抿唇一笑,清冽如水的声音从唇齿中传出,温人心弦。
“无妨,也是你的宠物”
声音刚落,黑衣男子的嘴角又猛地抽搐了两下,黑着脸,想要说什么,却又只能咽回肚子里。
木烷妖看的有趣,她盯着那人看,本以为会说什么反驳的话,未曾想到,这人竟然顺着她那两句话接了下去
一步,踏过一道门槛。
木烷妖抬了抬眼帘,却并不多看,站在了门口。
“小妖”
那温文儒雅的声音含笑,金色的眼眸一探见底,他挑起了嘴角,改口笑道:“是女妖”
木烷妖迟钝了一秒,愣了愣,才看到黑衣男子不耐烦的从屋内翻出的一袭暗红玄袍。
玄色与玄色的相配,玄喜,这凡人穿成这模样莫非是因为新娘子成婚当日跑了?
奇怪的凡人。
木烷妖转身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转过头,那屋里的一道玄色身影正笑着看她。
木烷妖微微蹙眉,这男人,是笑面虎吗?
笑着可真是不累得慌。
“我要出去。”她直视他,用命令的口吻道:“放我出去。”
“谁囚禁你?”黑衣男子不屑插嘴,脸上的阴云还没有散去,“想走就走!本君正好不留你!”
想走就走么。
木烷妖抿唇,意味深长的看了慕容卿言一眼,想了想,转过头,身一闪,只留下一个幻影便消失在原地。
而木烷妖这一走,不到半分,就又回来了。
黑衣男子撇了撇嘴,露出一抹讥笑,看着木烷妖停留在门外的背影,对一旁的狡诈男人说道:“司命书上写的丝毫不差,待哪日我得偷来看看太白那老儿的性子日后也好——”
“玉泉,知则失趣。”
慕容卿言寥寥一句打断了黑衣男子的话,笑着看着门外背对他们而立的白色身影,眼眸中闪烁着光亮。
绝玉泉冷哼一声,厌烦的拍了拍黑袖,打趣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你七缘阁向来不留人吧,今日倒是来了兴致?”
慕容卿言淡淡一笑,整理好衣领,方才笑道:“这是我的任务。”
“没想到你竟听命一小小上神。”黑衣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盯着慕容卿言的金眸,似想非要从中得道什么讯息。
慕容卿言故作惊咦的扬眉,发丝末梢的水珠经他突然一动而滴下,滴在那刚刚换好的干爽的玄袍之上,渲印出了一朵朵深红的花洒。
手中不知从哪里多了一把折扇,扇面绘江山,而他那若无其事的一摇,就仿佛整个江山都在他谈笑间。
“那魔君是为何服从我的?”
他笑谈江山,却从不插手,仿佛不屑。
黑衣男子一愣,而后皱起了眉头,眉宇之间隐藏着一丝不快,转了话题:“你一定是和那上神赌了很多次”
“嗯?”
“要不然你不可能输吧?”
“哦”慕容卿言了然,而后灿烂一笑,“是我让他。”
黑衣男子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突然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表情仿佛震撼到无以复加。
让?恨神恨得砸墙的一个男人竟然会让神明一条路?那到底是怎样的仙!
“你你你”他今天学会了磕巴。
“我?”慕容卿言笑,他这宠物没什么不好,就是在三天三夜的大雨中学会了口吃,目前还未完全改过来而已
黑衣男子一愣一愣的指着慕容卿言,口中吞吞吐吐震惊到无以复加:“你”
“嗯?”慕容卿言依旧笑。
黑衣男子咽下了一口唾沫,迟滞一会儿,方才淡定的放下了手,身影渐渐在空气中唤成了黑烟。
“你竟然不恨”
慕容卿言继续笑,笑的温暖而柔和,金色的眸子清澈而浓深,让他起不了疑心。
黑烟一叹,渐渐变得模糊,疏散开后向身后的窗飘去。
第34章()
慕容卿言含笑目送,只听那黑烟突然恨恨道了三字,而那三字,恰逢木烷妖一闪来到门前时吐出。
“——好汉子!”
蓦地,慕容卿言的眸光在不经意间一沉。
——好汉子
木烷妖倚在门框,面上有些讶异的看着一拢玄袖红袍的男子。
他金色的眸子闪烁着瑰丽的光芒,明澈明媚,却又能让木烷妖感到一种妖魅的邪气,还有一丝被他本人控制住的愠怒。
他朱唇轻抿,微微上挑,噙着近乎无赖的笑容,却偏又异常好看,一副翩翩公子,却玩世不恭,带着一种世俗的纨绔。
他未绾未系的发丝,湿湿的贴在背上,几丝墨发搭在眼前,隐约而现,似乎在彰显他的放荡不拘。
他一袭玄装,如上天降下的一滴朱砂,殷红似血,灼灼如焰,让人过目不忘,身姿却偏偏慵懒。
明明是个凡人,浑身却散发着有如神坻的圣芒,那天然而成的气质,潇洒不羁,温文尔雅。
木烷妖开始对他的身份质疑,用妖力在他身上探了探,却又没有从他身上探出任何其他的气息。
他一视出尘,却终只是个凡人。
突然,她觉得有些可惜。
她就这样怔怔盯着慕容卿言看了好一会儿,慕容卿言就这样宽容的让她随意盯了好一会儿。
终于,她眼前的男子动了一动,她挑一下细眉,看他抬起画扇,不紧不慢的摇了起来。
而那从金色眸中折射出的光芒,伴随着他的视线,再次悠闲的落在她眼眸里相聚。
薄唇轻启,微凉的声音带着一种调戏的意味,传入她耳。
“很好看?”他动了动身,换了一个姿势摇着折扇,不紧不慢道:“那这姿势,怎么样?”
木烷妖微微一怔,慕容卿言再次动了动,半转身对着她,半转身对着窗,瞧她怔了,不禁侧身微笑道:“我这里是有笔纸的”
“你这丑模样,哪值得我画!”
木烷妖回过神冷道,素手一挥,一张纸便落在从一处抽出,落在她脚下。
她并未低头,仅是垂眸轻轻一瞥,一脚便踩了上去。
慕容卿言的表情陡然变得极为精彩,充斥着不可思议。
木烷妖踩后,素手指尖一点,那纸张便再次飘飘然的浮了起来,竟还立在两人之间。
指了指白纸上的脚印,她懒得看了一般道:“你的身形和它一样。”
慕容卿言即刻喷出憋笑。
木烷妖微微皱眉,不等他回话便不耐烦的打断。
“这是哪里,说!”
“一座山。”慕容卿言的扇面摇至唇边一掩,毫不犹豫的笑道。
话音刚落,一股寒气便在他身周萦绕。
“名字。”
木烷妖不愿意和他废话,她刚刚去巡视了一圈,四周根本无路,他说的这座“山”,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巨力砸出的洼地。
见慕容卿言不出声,她指尖一动,环绕在两人周围的寒气便更重了几分。
慕容卿言见此,连忙摆出一副使不得的表情,扇面在手中一合,无辜的摊了摊手。
“无可奉告?”
木烷妖皱眉猜测道。
慕容卿言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你不说?”
木烷妖的眸子眯成了危险的弧度,上下打量着这个凡人。
“子无语!”慕容卿言面色不改,依旧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道。
木烷妖眉心皱的更深几分。
在她看来,这男人不可能不知道。
想了想,木烷妖已平复下浮躁的心情,转了一种方式,冷冷问道:“这是第几日了?”
语落,她抬头再次审视慕容卿言的面容,而那面容竟再次回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无可奉告?”木烷妖冷冷问道,失去了大半耐心。
“子不语!”那平静如芷水的面容,微微笑道。
木烷妖沉下脸,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闷的问道:“你从哪里进来?”
慕容卿言指了指天。
木烷妖已薄有怒意,经他这么一指,怒意便变成了怒火。
“这不是你家!”
难不成,自己也是从天而降?
他一个凡人从天而降竟会大难不死!
慕容卿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手中折扇别在了腰际,别好后,方才抬头,对木烷妖含首一笑,道:“嗯,你真棒。”
木烷妖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两手微动,摄魂清凭空出现,稳落在怀。
“这是我家。”慕容卿言接口道。
木烷妖嘴角一寒,右手的指尖即刻按在琴弦之上,红眸底闪过一丝红光,冷道:“说出路!”
慕容卿言含笑,再次指了指天。
木烷妖气的咬牙切齿,再不与这鬼计多端的男子说让半句话,压低的琴弦突然被指尖勾的一响,一阵风起,再回眸,徒留那一张印了脚印的白纸。
玄袍男子看着那黑黑的脚印愣了片刻,而后弯腰拾起,近距离再看,那脚印中心竟还隐约留出了几处空白,形成了歪歪扭扭的字迹的模样。
慕容卿言看着,眨了眨眼。
“丑?”
读着,慕容卿言突然笑出声,那声音传出,令在门外湖对面的树上刚刚安静闭目养神的绝玉泉都被惊醒。
“疯了,又抽了!”
绝玉泉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