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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惶恐。
问他的话,他没有回答,还以为是他没有清醒过来,有些烧糊涂了。伸手『摸』了『摸』小乞丐还是有些发烫的额头,然后再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下来,烧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一点烫。
“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些东西?”也不管他的回答,白悠就已经起身出了房间,到厨房里面要了一碗粥。
扶着他在床上趟好,然后把勺子中的粥先是放在了自己的嘴巴吹了吹,最后递到他嘴边,看着他的眼睛,意示他张开嘴。
从头到尾,整个动作都非常的流畅,没有丝毫的不习惯或者是别扭。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虽然是很不喜欢小孩子,但还是避免不了要帮着阿姨照顾比较小的小孩子,帮着做些简单的事情,所以照顾起小乞丐来也算是得心应手。更加别提只是喂些简单的食物这么简单的事情。
从清醒过来之后,小乞丐就一直有些傻傻的。对于已经递到了他面前的勺子和清粥,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用勺子在他的紧闭的唇上轻轻地碰了碰,他才继续傻傻的张开了嘴,满满的一大口,一滴不剩的把勺子当中所有的粥都含到了嘴中,鼓起的两颊,完全就是两个鼓鼓的包子!
好笑的任由他就用这种『迷』糊的态度,一边吃着碗里面的粥,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直到喂他吃完大半碗粥,才停下来,拿起早就已经放在了旁边的中『药』,准备喂他喝『药』。
只是『药』碗已经拿到了手中,却看他还是盯着放在旁边的那还有小半碗的粥,看个不停,眼中的笑意再次加深。跟他解释到,“你现在的病才刚刚有好转的迹象,一次不能吃太多了,吃多了,对胃……对身体不好,到时候肚子会疼。先放在那里,等会饿了再继续吃吧!我不会拿走的。”
小乞丐虽然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在盯着那碗粥看个不停了。
“这个有点苦,你大口大口的喝吧,这样就不会太苦。”看着碗里黑的看不到碗底的中『药』,一阵反胃,在府里面的时候被红非『逼』着喝了快半个月的『药』,导致现在一看到这个东西就忍不住的反胃。
平时也并没有那么排斥苦味的东西,但是天天都拿来当饭吃,估计没有几个人受的了吧!
虽然经过我刚刚的提醒,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小乞丐还是被苦得有些五官变形的感觉。
不过还好,虽然『药』确实是很苦,但是他也听话的一口气吧『药』全部都喝完了,不至于要像记忆里面的那样,非要硬灌才肯喝下去。
“把这个放在嘴里就不会难么苦了。”递给他两块提前准备好的糖莲子。看着他把两块糖莲子全部都含进了嘴里,比起刚刚吃粥的时候,现在的他,更加像是一只小小的青蛙一样,两颊一鼓一鼓的。
喂他喝完了碗里面的『药』,掀开被子,再帮他腿上的伤口上『药』。
白天在集市的时候,起初还只是以为,他只是被踢到了脚,所以才会走路一跛一跛的。直到昨天晚上大夫来之前,给他擦拭身上的泥水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光是发烧,大腿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大的伤口。
大夫检查的时候,才知道脚上的伤才是他发烧和昏倒的主要原因,从外面看过去,伤口还没有那么恐怖,但是大夫说,内里已经伤到了筋骨,如果不好好的调理,这条腿很有可能也就算是残了。
从第一吃见到他开始,小乞丐就总是可以时不时的让自己看到熟悉的影子,事或者人。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同是孤儿的原因吧,所以才会注意他。但是到了后面,却以经是完全的被他本人所吸引,清澈的眼神,固执、单纯的『性』格。
反正原本计划好的回府计划也已经被打『乱』了,小乞丐又有病在身,就干脆留下来照顾他一段时候了。
“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够一直小乞丐、小乞丐的叫吧!
“没有名字吗?”看着小乞丐摇头,以为他没有名字,所以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给他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有……”小乞丐再次摇了摇头,从衣服下面翻出一块暗青『色』的石头。很普通的石头,仔细一点儿,地上随处可见。而这块石头,在之前帮他用酒精擦拭身体降温的时候就看到过,不过当时没有在意,现在再被他翻出来,才看到上面有刻字。
把暗青『色』的石头上面的字对着窗外亮度好些的地方,仔细辨认,上面刻的是一个繁体的‘乐’字,除了这个字外,石头的另外一面还有个被什么东西划裂开的痕迹。
“乐?那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看到小乞丐眼神黯了下去,马上接着又说到,“不然就先跟着我姓好了,乐、白、乐!白乐。”
白乐,怎么和白悠一样,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好名字!
白白开心一场?
“这个不好,还是换一个吧!”像想到这个名字所含的意思,有些无奈。
“白乐!”小乞丐却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话,说完才发觉自己做了些什么,结结巴巴的解释,“白乐…我喜欢!”
越说越是小声,最后只剩下一个红彤彤的脸蛋。
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摸』『摸』他因为营养不良而枯黄『毛』燥的头发,『毛』燥的头发扎在手心生疼。
“既然你喜欢,那以后就叫做白乐了吧!”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才好,白悠再加个白乐。
看着他红晕未消的脸,笑了笑,只要他以后不会后悔才好。
“你睡进去一点儿。”让白乐躺的床里面,自己也爬上了床,躺在他身边。
“我先睡一会儿,有事叫我,我叫白悠。”从昨天晚上一直为了他忙到现在,都不敢闭上眼睛,怕在这种没有点滴、没有无菌室、没有急救室的地方,他会突然高烧烧出什么事来。
“脏……”
隐隐约约听见他的话,『迷』『迷』糊糊的翻身抱住他,在他的身上嗅了嗅,“不脏,我洗干净了!”
小孩子就是好,一点儿也不会冷,抱着他就跟抱着一个火炉一样,没一会儿时间,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而忙碌了一整晚,累计的疲惫,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全部都跑了出来。
第七章 离开()
等到白乐完全好得差不多,已经是又过了五六天之后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这天,白悠和他一起吃完饭,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之间问道。
“不知道。”这几天里白悠有事没事都喜欢找他说说话,练习他的发音和胆量。几天下来,成果很明显,他现在的话说得越来越顺利,已经不会再像刚刚开始的时候不敢主动开口了。
不过还是有些结结巴巴的,语序有的时候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大夫说是可能长久没有说话的原因。
“你身上挂着的那块石头是什么时候有的?”石头可以说是他身上唯一一个有机会,有可能找到他的父母的东西。
“不知道,很,很久了!”白乐摇摇头,从衣服里面翻出那块石头放在眼前看了看,又赛了回去。
先前也以为有可能是什么宝石、玉石之类标志醒的东西,还特地拿去珠宝行里面,找人鉴定过,也没有看出什么比我看出来多的东西,到底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算起来最大的收获也不过是这种石头在东浙上游会比较多些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毫无收获!。
“那你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其实白悠自己也明白,这话问了也只是白问,难不成你希望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能够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如果没有打算,我送你到那天我们去过的『药』铺里面做学徒好不好?”府,是肯定要回去的,但是总也不能就这么带着他吧,做学徒总比重新做乞丐好!
“学徒?”白乐对于这个词汇还是有些疑『惑』。
“就是去跟着大夫学医,然后帮他做事情,他就给你饭吃。”帮他看病的那个大夫已经答应可以收他做学徒,白乐原本的资质就不差,只是没有人教他。
“做学徒?”
“嗯,以后他就养你,直到你可以自己生活为止。然后你在找个漂亮的老婆,生一堆孩子。”点点头,告诉他。清楚他害羞,这种话他根本就不敢听,只要有人在他的面前一提,他马上就会迅速的开始面红耳赤。
有些不愿意,但是白乐还是习惯『性』的顺从,并没有说什么反抗的话。
两个人就这样单方面的说好了这件事情,秉承着打铁要趁热的道理,下午白悠就带着他到王大夫的『药』铺。把他交到王大夫手里,说好让他在『药』铺里面先适应适应,说好等一下就来接他!
陪着他在『药』铺里面待了一会儿,才离开,继续去做那天没有做完的事情。
布置好马车,又请了个认识去小镇的路的马夫,约定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当天晚上就告诉了白乐自己的打算,白而乐只是乖顺的低着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吭一声。昏昏暗暗的烛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对于自己这个身外客来说,也许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而他也仅仅只是自己生命当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时间久了,他会忘了自己,自己也会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他!这是白悠的想法。
所以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天还没有全亮开来,白悠就独自一个人带着昨天准备好了的所有东西,悄悄的离开了客栈。临走之前没有叫醒睡在身边的白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离开,也不想看到两个人离别的场面。虽然有些矫情,但若是到时候真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眼泪或是不舍,白悠真的怕自己会狠不下这个心。
再在早集上面,买了些方便携带的干粮和水果,就直接和等在客栈外面的马夫会合,驾车出了城门。临走之前,向着身后空『荡』『荡』的街道看了一眼,有些感慨,这个地方就是之间是到了这个世界过后的第一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
“碰。。。”
上马车的时候,街角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声惊动了安静的空气。
“怎么了?”车夫套好马车,也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问。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东西倒在地上了吧!”回头看去,街角什么东西也没有,也没有在意。
刚刚快到五月的天气,还没有真正的开始热起来,而且前些天还下了一夜的大雨,所以出了城门,空气里、路上到处都还是有些湿意。对于这个世界的第一站,多少还是有些还念,只是也没有什么值得怀恋或者是留恋的东西。可是走了一段路,车厢外的马夫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啦?”起初还以为是他落下了什么东西在城中。
“后面有个人,好像这一路都是跟在我们的身后。”毕竟是已经有些经验的马夫,他很快就停下马车,向着马车后面看。
听了他的话,白悠也好奇的向着后面看去。远远的只能够看见一个小小的黑影,跌跌撞撞的向着马车这边跑来,狼狈的身影逐渐放大、清晰,小乞丐又变回了小乞丐,满身的泥水,□□着脚丫,穿着单衣,满是泥水的手还在不停地往脸上蹭。
这些天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不是让你去王大夫那里学医吗?干吗跟着我?”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模样,有些生气,对小乞丐说。
小乞丐听了白悠的话,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下了马车,白悠走了几步,小乞丐就跟了几步。
“跟着我干吗?回去!”厉声对他说,再次见到他,说心里一点儿也不高兴那是假的!从开始在他身上找到熟悉的影子开始,就已经在不知觉间把他当成了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另外一个自己的影子!
相同的遭遇,相仿的年龄,还有他眼睛里面的那份难得的清澈,无一不让自己去在意。
想过要把他带在身边,把他带回府,可是都说官场如战场!看府里面的那个‘楼公子‘和之前那个‘我’的意外坠河,就知道在所谓的‘官场事件’,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的!
到现在为止,不说别的,自己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把握,怎么能再把他拉上?
一心想要回府,不是因为那里是来到这个世界过后见到的第一个地方,也不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值得回去的东西,而是单纯的因为那里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最了解的地方。
“回去!别跟着我。”虽然不忍心真的板着脸凶他,但是就目前来说,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他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住不动。
“你听到了没有!还不快走!”无论怎么凶他,他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好!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说完就爬上马车,让车夫赶车离开。
“这样真的好吗?”走了一段路,前面驾车的人突然开口。
“他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还跟在后面?
他脚上的伤不是还没有完全好吗?
怎么可能跟上马车的速度?
就算是他的脚好了也追不上吧!
从马车侧边的窗户看出去,马车已经走了很远,可是后面还是有一个黄豆大小的影子跟在马车后面,“不用管他!我们继续走。”
不是我冷酷无情,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去照顾他!
他还是跟在马车后面跑,摔倒了再爬起来,摔倒了再爬起来,不过两只脚的速度肯定跟不上四只脚的速度,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终于,他摔倒了没有再爬起来。又等了一会儿,回头往后面看去,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停下,我们回去!”马车掉了头往小乞丐的方向跑去,他正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摸』眼睛,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够听到他的哭泣声,马车停到他的面前,白悠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小乞丐!不是让你回去吗?干吗跟着我?”
“不好!不要!”他边『摸』着眼泪边爬起来,跛着脚走到白悠身边,一把拉住白悠的衣摆,白『色』的衣服上面立马就留下了两个褐『色』的手印。
“跟着我有什么好的?我一没有钱!二没有势力,又保护不了你!跟着我说不定那天连馒头都没得吃!”说不出心里是生气还是好笑,怎么就不知道原来他还是这么缠人的?
“不要,就是要跟着你!”小乞丐固执的抱着白悠的腿不放,眼泪还一直不停的流,“你待我好!”混合着泥土的眼泪在他脸上划出两条白白的泪痕。
“对你好!你就跟着我,那你干吗不去跟着李大夫?不去跟着别人?他对你也很好!”对他好?一袋子包子加上几顿饭就算是对他好?值得他跟着马车跑了这么远?
难道以前就真的没有人对他好过吗?如果这也算是对他好的话,那真的是想象不出来他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不要,不要李大夫,就是不要。”小乞丐把头当成是波浪鼓一样,摇个不停。看着他过激的举动,白悠反而是有些好笑的担心他这样下去会不会把自己的脑袋摇下来?
“那你要怎么样?”看他固执的样子,只是那些想法都只是在心中,表面则是做出来只好妥协的表情。
“我,我想要跟着你。”小乞丐用满是希翼的眼神抬头看着白悠。
“跟着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