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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嘉棠跟在段景玄身边,走到繁华人多的地方时,虽然周围人都害怕他,避了开去,这也不妨碍他的好心情。
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就会咬着和尚的袈。裟把他硬是拖过去。
电视上那些书生卖画,穷女卖身,在街头是真的能遇到,也有不少人去看。但更多的是一些吃食的摊贩,还有杂货。
在吃了两碗馄饨,三大碗面,外加几份云记的糕点后,段景玄不再给他买东西吃了。
“这会儿你吃饱了,午饭你怎么吃?”
“别闹,说的我好像有吃不下过?”
段景玄叹气,又给黑豹丢了一个肉包子。
余嘉棠跳起来吞进嘴里。
余嘉棠在现代吃的那些肉包子,除了自家做的,外面卖的那些连巴掌大都没有。这里的就实惠多了,一斤猪肉才十几二十来文钱,一笼肉包子也就几文钱。
“瞧见那个和尚没,自己还端着化缘佛钵,却给他身边的豹子买肉包子吃”过路的锦衣郎君笑着拿折扇指着他们这个方向。
“依我看,迟早有一天,这些和尚、道士都得成下九流。”
“张生,慎言,道门终究是我大宴朝的国教,举头三尺有神明。”
锦衣郎君身边的青衫书生皱眉道。
青衫书生的话,得到他身边几人的认同,那锦衣郎君也是随口一说,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跟好友起争执,一笑而过,不再提这件事。
余嘉棠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是无神论者,但这个世界却“有神”的世界,他那一套三观许多都不适用于这个世界。
但凡有本事的道士跟和尚,在这个仙妖鬼人共存的世界混得都不会太差。
就算不信佛道两家的百姓,对其门下弟子也多有敬重,最起码不会出言不逊。
那位锦衣郎君随口一说的话里,那种对和尚、道士的反感,谁都能听出来,
余嘉棠跟那位姓张的锦衣郎君对视一眼,抬起爪子扒拉一下段景玄的腿。
“最后一个,吃完就不买了。”段景玄把油纸包里的肉包子俯身塞进黑豹的嘴。
余嘉棠一口咬住,吞吃下去后,朝张生的方向递去一个眼神。
张生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他从一只豹子的眼里看到的不是凶狠,而是嘲讽?
莫非这是只豹妖?
张生跟着同伴走出去老远,还在想着那一人一豹的事情。和尚会养豹子这种食肉动物,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他们还这般亲密相处这着实让人费劲。出家人慈悲为怀,那和尚是怎么做到,看见黑豹吃肉杀生而无动于衷的?
回到府上,门房的小厮见到他立马谄媚的笑着喊了一声:“见过表少爷。”
张生问他:“我舅父可回府了?”
小厮答道:“二老爷小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兴许是又在外面丢了钱,脸色不太好,您待会过去请安可要仔细着些说话。”
张生塞给这小厮一把碎银子,然后迈步走进大门。
而门外的牌匾之上,鎏金的大字写着“杨府”二字。
余嘉棠跟着段景玄逛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又到了一处茶楼听说书。
那说书人是一对爷孙,他们说的就这是这絮州城杨家的事情。
他们说的内容,大都是底下人知道的,但大家还是掏了几文钱捧个场。
“那原配所出的杨大老爷一倒,整个杨家也就成了二老爷做主,二老爷膝下无子,只有个出嫁的女儿,算来算去,也只有同胞妹妹跟前的独子,他的亲外甥血脉最亲近。”
“二老爷一母同胞的亲妹,也就是远嫁的杨家姑奶奶夫家近年不景气,当年她出嫁的时候,那叫一个十里红妆。二老爷和姑奶奶的生母,出身清白人家的小户女,进门时便是一顶小轿从偏门被抬进了杨家做了妾,哪里又有嫁妆可言?”
“杨家姑奶奶出嫁,没有生母的嫁妆做底,全凭大夫人一项项仔细打点,给她用公中的银两做足了十里红妆的场面。还私下拿体己给小姑子添了不少。”
“二老爷把妹妹和外甥全接到了府里,杨姑奶奶嫁的太远,好不容易归家这一次,却没想到长兄已病倒,人事不知。而长嫂日日以泪洗面,无心打理家中庶务。当下便自请接手中馈。”
“大老爷的病一日重过一日,大夫人向在外游学的儿子寄去的家信却毫无回应,也不知儿子是否遭遇不测,越想越怕,最后竟也是病倒,瞧着不大好了。”
余嘉棠支棱着耳朵听了半晌,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说书人看似只是在讲杨家人人皆知的一些事,但他的那些话,听在外人耳朵里,让人不自觉就会脑补杨家二老爷和出嫁归家来的姑奶奶,跟大老爷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更甚至大老爷的这病,还有大夫人得不到回应的家信,是不是他们在其中做了手脚。
余嘉棠刚还在疑惑,就听底下有书生提了疑问道:“先生说得如此笃定,可是亲眼见过杨家的这些事?”
那说书的孙子正想驳斥,却被爷爷先一步开口施礼道:“不瞒这位郎君,我与孙儿,先前都曾在杨府做事,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不能为主人家效力,自觉愧对主人家给的月钱,这才出了府,我孙儿为了照顾我,也从杨府辞了差事,另寻了一份清闲些的活计来做,后来几经辗转,我们才在这茶楼当起了说书先生。”
段景玄进来之后只叫了一壶茶水,直至此时,方才让茶楼的跑堂上了一桌子特色的酱肘子,以及一些素菜。
一边自己吃,还不忘亲手喂着黑豹。
先前提出疑问的书生,得到那对爷孙的回答之后,也没再多问,听完故事,给了赏钱便要归家,快走至门口时,才发现那里坐着的和尚,和旁边大爷一样等着和尚伺候喂食的黑豹。
读书人大抵对前朝黑豹的故事都知道一些,所以书生一见那黑豹就心生好感,又见那和尚不避讳,亲手拿酱肘子喂食黑豹,连带着对和尚也有几分好感,心道,出家人果然心善。对豢养的宠物都这般纵容。
书生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结交,就见那只黑豹突然转过头来,朝他凶狠的龇牙咧嘴。
书生顿时被豹子狰狞的黑脸,吓得脸色发白,离开时太过慌乱还险些被门槛绊了脚!
余嘉棠:“”
讲道理,朕看你顺眼才对你笑的,你那么一副惊恐样子是为甚?
作者有话要说:杨家的事,两个主角不会过多插手,大概就是一个恶有恶报的故事。
这个世界比较慢,大家不要急,慢慢来看啊
第71章 黑豹(14)()
余嘉棠跟着段景玄在絮州城浪了好些天;终于化到了一次缘。
还是一个妹子的缘。
那个妹子姓吴;算是个白富美;还是有文化的白富美。吴家和絮州城杨家有亲事;本来吴妹子的爹给她订的是杨家大郎,谁成想;杨大老爷重病;大夫人也忧思过度伤了身体;而游学在外的杨大郎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古代人说亲,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吴妹子的爹娘一合计,反正都是和杨家结亲,不如就把杨大郎,换成二老爷的外甥张家郎君。
虽然这么一来;不算是直接和杨家结亲,可现在杨家管事的只有二老爷;二老爷没儿子;只有一个嫡亲的外甥,他们跟张家郎君结亲,也就和同杨家结亲差不离了。
吴家两老想的特别棒,可关键是吴妹子不乐意啊,她跟杨大郎定亲不是一日两日,这都快到她出阁的岁数了,突然让她换老公,吴妹子怎么可能乐意;不带这么玩的。
吴老爷想跟杨家结亲,但也不是不疼闺女的,于是就犯难,吴夫人提议,先让两个小辈的八字合一下,如果大吉大利,这也算有了换人的理由,如果跟张家郎君八字不合,那没什么好说了,他们夫妻俩也不是上赶着让女儿嫁过去受苦受难的。
合八字这种事,不是找和尚就是找道士,絮州城有道观,但人家只捉妖。专业不对口。正巧段景玄就送上了门,而且从外表上说,他这种俊美禁。欲,宝相庄严的年轻和尚,无论是对中年男性还是女性,杀伤力都极大的。
段景玄自打出现在絮州城,明里暗里已经有好几拨男女试探过他了,只是大家都要脸面,而且大都对神佛心存敬畏,也不敢真的霸王硬上弓,亵渎佛祖。
吴夫人看到段景玄,就觉得他绝对是有真本事的和尚,没别的原因,颜即正义。
“大师,这两个八字”吴夫人看到段景玄皱眉的神情,心里紧张的同时,又觉得这位大师长得也太好看了些,连皱眉的样子,都比她家老爷年轻那会儿俊出不知多少倍。人跟人真不能比。
“可是有什么问题?大师不妨直说。我跟我家老爷身子康健的很,受得住。”
段景玄双手合十,长眉微敛道:“恕贫僧直言,这二人的八字,天生相克,若是亲人,则必定一方身死,若是夫妻,成亲不出一年,必定夫妻反目,家宅永无宁日。”
吴夫人一听,顿时懵了,她也有想过两人的八字可能会有些不合,她在女儿还小的时候,就让人给她算过,女儿命中有贵人运,需嫁杨姓男子才能撑得起她命中的贵字。
吴老爷一开始提出把定亲的对象换成张家郎君的时候,吴夫人就不同意,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怎么能随意更改?若换成别姓亲家,两人定会气运不合。
可吴老爷说,杨二老爷,有把张家郎君过继到杨家来,加上杨大郎又生死不知,大老爷和大夫人眼看着身子不行了,吴夫人这才勉强点头。
她对过继的事情,本就将信将疑。因为目前张家也是只有一个儿子。要是过继到杨家,张家传宗接代的事可怎么办?
一听段景玄的话,吴夫人当下就慌了:“这可如何是好?”那她女儿的婚事怎么办?杨大郎下落不明,张家郎君又和女儿八字相冲,难不成真要另外找个姓杨的人嫁出去?不知根知底,他们哪里敢把女儿嫁过去。
段景玄闻言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又开口说:“所谓姻缘天注定,令千金既已有注定的良人,二位施主又何必舍近求远,且耐心等着便是。”
吴夫人和吴老爷心里不禁嘀咕,他们女儿难不成跟那杨大郎是天生注定的夫妻不成?
余嘉棠围观了大和尚忽悠人的全过程,心里想着,有的和尚说真话会被撵出门去,有的说得再难听对方也会求着捧着,他一直以为段景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絮州城应该是前者,却忽略了一点——
对于和尚、道士这些神棍来说,有实打实的真本事是一点,聪明机智是一点,然而更简单粗暴的刷好感度的方式,得属颜值。
就像仙风道骨的道士更容易让人信服一些,宝相庄严又俊美出尘的和尚,也会让人没道理的相信。
吴家夫妇不顾段景玄的推辞,非要留他和黑豹在吴家小住几日。同时也再帮忙想想有没有更好的方法解决吴妹子的八字问题。
“若是贫僧一人便罢了,可莲花它惯来顽劣了些,怕是会给二位施主添麻烦。”
余嘉棠不满的吼了一声,这饲主不能要了,不夸他就算了,逢人就说他顽劣,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
幸好吴家夫妇没有当真,还是热情的将一人一豹留下。
吴家既然能和杨家结亲,自然也是絮州城出了名的大户人家。
余嘉棠深信黑色显瘦的理,所以在吴家敞开肚皮的吃,原本和尚没要一分钱的报酬,但余嘉棠统统把报酬给吃回来了。
吴家夫妇开始对这豹子的毛色还有点心结,只不过因为是跟在大师身边的,想着应该不会带来什么坏运气,过了几天,他们就发现
对运道有没有影响看不太出来,不好养是真的。
除了能吃,还有就是太精了。
比人都精。
吴家有个在主院做差的小厮,背后说了黑豹的坏话,正巧就被刚吃饱饭出来溜达的黑豹听见了。
黑豹淡定的从小厮身边走过去,那小厮不认为黑豹能听懂人话,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第二天。
他去晾衣房拿自己的干净衣服时,发现所有挂起来晾晒的衣服,都好好的,唯独他的衣服,一件不落全都烂成了碎布条条。
害得管事嫌他耽误上工,大骂了他一顿,差点就把他给撵出主院。
那小厮起先还以为是同屋住着的舍友嫉妒他,故意害他,跟他几个舍友撕逼了一场,最后几个原先关系马马虎虎的舍友,合起伙来孤立他,有时候还联手给他下绊子。
后来觉摸出不对劲。所有小厮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常常会拿错别人的,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也没那些小丫鬟那么讲究。一般情况下上工穿的衣服,互相穿也是常有的事。
那天挂在那晾晒的衣服那么多,有的他自己都认不出来,更别说别人了。
而当他看到大摇大摆在院子里爬树上亭子的黑豹,看到它那双爪子时,突然明白过来。
敢情使坏的不是他同屋的那几个人,而是这只豹子!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只要是自己穿过的衣服都被撕了。
人眼看不出来区别,但是豹子的嗅觉灵敏,要辨认出来轻而易举!
“我敢肯定就是那只黑豹干的!”那小厮跟同屋几个人说了这件事。
“你当初不是肯定就是我们干的么?如今怎么又换说法了?”
“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一些,别整天想着这个害你那个害你了,就算是那只黑豹搞得鬼,你要不得罪它,它做什么跟你过不去?我们天天都能看到黑豹,也没见它去撕我们的衣服。”
说着其中一个小厮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说不定还真的是那只黑豹干的,上回咱俩在前院说话,你不是骂了那只豹子么,它正好从你旁边过去”
“你这话也太好笑了,难不成一只豹子还能听懂你们骂它?”有人笑出声道。
先前那个回忆起来的小厮不赞同:“这谁能说不准,黑豹有灵性可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小厮衣服被全部撕烂这件事因为查不到罪魁祸首,管事的也只能就这么搁浅过去,还吩咐底下做事的人,不要随意谈论和尚养的那只黑豹。免得得罪了贵客,老爷夫人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余嘉棠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做坏事还不用背锅的感觉,但这之后,吴家上下都远远避着,他“一身本事”都没了发挥的余地。
吴家院子大,余嘉棠每天都会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回来,而且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为此段景玄还专门跟它谈了心。
余嘉棠跟他坦白说:“这不是新交了个朋友么,就大小姐养的那只黑壳的乌龟,我最近在跟它讨教一些变白一点的秘方。”
虽说黑色显瘦,可太黑了,他白天时候很热,再说一白还遮百丑呢,他不求多白,起码不这么黑就成。
段景玄也称得上是神机妙算了,但真没想到余嘉棠和那只黑乌龟这几天亲近的革命友谊,竟然是一起美白得来的。
“那你们可找着有用的变白方子了没?”
听段景玄问起这句话,余嘉棠就很生气,“那只乌龟最近有变白一些了,但是它就是不跟我说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连威胁把它炖汤喝,它都不说。”
最让余嘉棠憋屈的,黑乌龟常常作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啧,简直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残害忠良”呢。
段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