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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啊,孟浩然,看在你将你主子称作是狗的份儿上,我也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
程锦道:“也就是说,浩然兄当时看到的情况不是杜康兄去刺杀三皇子,反而是三殿下带着人想要杀了杜康。本来是一场刺杀假戏,但是他想要真做,将你这个刺客杀了,被嫁祸之人就百口莫辩。”
杜康回道:“正是如此。做戏现场根本就不是那个巷子,而是皇城内,我是被追至那里脱逃的。”
“这位三皇子真是好笑,他既然出得起黄金千两,就该去打听打听敢于接下这个任务的人是个怎样的人。我解语花杜康岂能这样被人构陷?他根本无需再将我灭口。做杀手这么多年,我这人信用很好的,任凭谁都撬不开我这张嘴。”
你此刻说的这些是怎么说出来的?
孟浩然问:“构陷不构陷,跟解语花有什么关系?你那时的美名是什么?”
杜康答:“我觉得解语花的名更美。”
程锦:“……”
程锦忽道:“不对!既然你们假戏已经做足,且做戏现场是在皇城内,为何这场戏发生后,没有谁直接被怀疑?而且刑部两年来都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杜康哼道:“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糟心事,逃脱后,转个身就回了皇宫,将原本指向那个倒霉鬼的证据全部抹了,就这!”
孟浩然摇了摇头,满脸唾弃:“好任性!你好歹收了他五百两黄金吧。”
杜康:“哼!”
孟浩然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问道:“那你还会去杀他吗?报仇雪恨什么的。”
要是你还去杀他的话,我是不是得考虑将你这个要杀我衣食父母的人先做了?
杜康仿似在说一件很遥远的事:“那一单本来就是最后一单,我早已经退出这一行了。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卖卖美酒,交交朋友,再听听他人的心事,美滋美滋,挺好的。”
程锦感慨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请你这样的高手,就对不起要嫁祸的那个人。啊,对了,那个倒霉的皇子是谁?”
杜康:“太子。”
程锦了然一笑:“呵,也对,他受伤颇重,可见真是下了血本。他怕是想一把将赵乾从太子位上拉下来吧。”
杜康嘲讽一笑:“受伤颇重?若是左臂上吃了我一剑,就受伤颇重,那如今我半身不遂,该当叫做什么?”
孟浩然讶道:“他当时站立不稳,而且手下都死了,他身上也全身是血。这样子,还不是受伤颇重吗?”
杜康哈哈大笑,继而表情莫测的看了一眼孟浩然,道:“他身上看着很惨烈,实则血迹都是他那些手下的!”
程锦和孟浩然惊疑不定的看向杜康:“怎么回事?”
“我逃脱的时候,他身边尚有两人活蹦乱跳,根本就不是全军覆没,可我后来却听说他的手下全死了。第一个见到他的人乃是孟兄,孟兄你说,你能杀得了他身边武功高强的近身侍卫吗?”
孟浩然沉默不语。
杜康续道:“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难猜。我已经逃脱,且他知道已经得罪了我,不过做杀手的自然不可能去衙门告他。索性,不做白不做,他就将身边知晓这件事情的亲信全杀了,这才真的成了一件悬案。因为,除了我,这世上知道这件事情原委的人就只有一个三皇子了。而正如程兄所言,他确实是想在那次计划中,坐上太子的位置。”
“他受了伤,手下又全死了,要怎么说,就只有他的一面之词了。虽说比之之前效果差了些,但终归是在皇帝和有些人的心中埋下了祸根。”
“所以孟兄到的时候,就只见到他一个活口,事情真相就是这样。”
程锦叹为观止:“赵锐能在瞬息之间,就想到要杀了亲信灭口,这人的心思,……细思极恐。”
杜康冷眼看他:“也许,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将知晓这一切秘密的亲信都杀了灭口也说不定啊。要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程锦转向孟浩然,“浩然兄,你跟着三皇子,凡事得多留个心眼儿。”
杜康无邪的笑着附和道:“正是,小心什么时候他将你卖了,你还蠢得给他清点银子。幸好你当时什么都没看见,要是你见到他将自己的亲信杀了那一幕,只怕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忽然,他又嗤笑一声,幸灾乐祸道:“孟兄,你猜猜你主子心底有没有怨恨你带着一大批人来,坏了他的好事?要知道那时我也受伤了。还有,你说他有没有怀疑过你看见了一切?”
孟浩然寒着脸瞪视了杜康一眼。
程锦见他脸色难看,安抚道:“哪个皇子不是心机深沉的?只要我们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末了又叮嘱道:“还有,你要守口如瓶,可千万不要将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对任何人讲。这案子已经传了两年,好几个皇子被人怀疑过。一旦真相暴露,三皇子在人前积攒的德行将功亏一篑,少不得他会将你杀了灭口。”
“浩然兄,他能给你如今的一切,自然可以将一切又都收回。”
杜康哼着补充道:“还有你那条两年前就该没了的小命!”
孟浩然的脸色非常难看:“老子会不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要你们两个多嘴提醒?!”
程锦和杜康不再言语,均知道孟浩然得知这一真相后,打击颇大,甚至心中恐惧、后怕。他如今才晓得,这两年他头顶上一直就悬着一把利剑啊。
幸好他不知道真相,否则一有风吹草动,三皇子那把剑便会掉落下来,令他身首分离!
如今知道了真相,以后的日子将过得如履薄冰。
程锦去架子上搬了两坛子酒来,一坛递给孟浩然,一坛自己开了封。他抱着酒坛子先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多喝点,睡一觉,将今日这事忘了,明天照常过活。”
孟浩然也开了酒坛子的封,颓然说道:“其实,当年要不是还有一帮小弟跟着我一起,我可能已经交代在那里了。他当时虽然受了伤,但是杀我一个没有武功的人绰绰有余,不过,要杀十来个人却有点困难了。”
“我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他那个手下奔出来时,我就跑过去了。为了保险起见,说不定他当时真的动了杀心的。”
原来他还是在后怕啊。
程锦道:“算了,浩然兄,别想了,忘了这事吧。你这境遇,不是正应了那句话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孟浩然有些萧索:“两年啊,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两年来都是睡在刀尖下。”
杜康在屋中听到二人说话,高声说道:“刀尖?孟兄的骨头硬,怕是得狗头铡才行吧。”
这个混账,自露出了真面目,就一直可恶得很!
程锦也有些感慨:“呵,浩然兄,这一年来,你应该有所觉悟才是。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做着什么?一边升官,一边手中握着越来越多的权利和军队。迟早的事儿,你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踏进了权利的漩涡了,很快整个人都会没进去。”
孟浩然茫然道:“这么说,命早就已经交代给他了么?”
程锦道:“嗯。”
第60章 知己(1)()
桃花正欲从后门偷溜出陶府,却有人高声喊住了她,她不得不收回了跨出门槛的脚步。
转身看过去,一位锦衣公子正站在走廊尽头,他清浅的笑看着她,正是莫修文。
这么样子远远的看莫修文,他确实当得起一表人才四个字。
桃花扯开嘴角,略微有些尴尬的喊了声:“表哥。”
表哥?她私底下一向喊他“修文”的,而他人前人后都叫她的名字。
莫修文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神色。
他缓缓走过来,将桃花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若不是对她很熟悉,桃花这身丫头的打扮差点让他以为自己看错。
回京一月有余,偶然几次碰面,桃花给他的印象,怎么说?可谓焕然一新。她开朗了很多,就像那天,竟然学会了跟陶伯父耍嘴皮子。
这变化令莫修文暗自惊讶。
这样的桃花更加讨喜,只是,这次回来,他再未从桃花身上看见一丝一毫对他爱恋痴迷的样子。
莫修文神色有些复杂,转瞬,他微微一笑,也改了口,问道:“表妹,你这是要去哪儿?你这身行头是?”
因被桃花爹抓包多次,桃花以后出府干脆都不再拖家带口了,她将贴身丫头小云留在府中为她掩饰。她又穿得朴实,打扮低调,此刻已完全不是一个千金小姐的模样。
桃花被莫修文暧昧的眼神盯得有点局促,她眼睛四处乱晃,脑中快速搜索着可以蒙混的借口。
莫修文见其不说话,又意味不明的说道:“我多次来陶府都未见到你的人影,偶尔见面,你也不同我说话。表哥还在想,是不是我长久不回京城,你已经忘了我这个表哥了。”
桃花赶紧回道:“没有没有,这哪能呢?表哥莫要想多了。”
“嗯,没忘就好。表哥上任那地方远,政务又多,因此一年到头都难得探亲一回,所以这两年来我一直未能来看你,还望表妹能理解我的苦处。”
“哦,理解理解。”
这样敷衍的话,令莫修文更加失望,隐约还有点愤怒。若是以往,她还会主动找话为他开脱。
她是有意在回避关于两人的话题吗?
莫修文不好逼她太紧,又道:“表妹这是要去哪里?莫不如让表哥陪你一起,我们兄妹正可以叙叙离别之情。”
“我,我正要出买点胭脂。”
“你亲自去?”莫修文讶异不已。
这种事情,三品大员家里,不都是那些商贩直接送到府中供太太小姐们自己挑选的吗?而且,小姐们开口,自有丫头婆子为她们买回来。
“啊,呵呵。”
“嗯,我知道了,桃花是想趁机出去逛一逛吧。”
“呵呵呵呵,让表哥见笑了。”
莫修文见她笑得很傻,目光一柔,低声道:“整日待在闺房之中确实很闷的。走吧,我也想出去走走。”
“表哥,你……”
莫修文站定,双手负在背后,紧盯着面前之人,“桃花,我想说,”他顿了顿,轻声问道:“你何时能再喊我声修文?”
“呃?”
桃花惊讶的抬头看去,莫修文正凝视着她。他紧抿嘴唇,目光深邃。
这男人在赤果果的撩拨她!
“表哥,我……”
“表哥?桃花,以前我俩在私底下,你一直都喊我修文,是什么原因令你对我这么生疏了?”
“……表哥,我……”
“我回京差不多已经一个多月了吧,我找了你几次,你都躲着我不见。你是怨我的吧?怨我违背了两年前的承诺,怨我去年中秋没来陶府提亲?”
“表哥,不是,我……”
莫修文再次打断了她:“桃花,我知道你想说没有怨我,你一向善解人意,从来都舍不得责备我。不过,我还是想说,你该知道我的苦衷的,我在蓟县……”
“啊,算了,不说过去的苦楚了。可是桃花,我虽然没有回京来看你,未向你提亲,可我一直将你放在心中。我并没有其他的女人,你要信我。这几年来,我在蓟县勤勤恳恳,一心为政,每日每夜不想着能早日离开那个鬼地方,能早日娶你过门。”
“表哥……”
“桃花,你是知道我的心性的。我现在只是个刑部的笔帖式,才八品的官职,而你爹是正三品。虽然你家并不会嫌弃我,可我总得有个能匹配你身份的位置,才敢娶你过门。”
“桃花,你再等等,很快的,如今我已经回到京中任职,很快,一年,最多两年,待我官居要职。不,至少要像孟浩然那样,待我六品官位的时候,我就娶你做我的妻子。”
桃花的尴尬局促因莫修文的这一番话彻底湮灭,她正色道:“表哥,我俩以前的事情还是忘了吧。我这样声名狼藉的女子,配不上你。”
“瞎说!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我认识的那个桃花,冰清玉洁。”
“……表哥,实话实说,我现在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你还是怪我。”
“我没有。”
“桃花,你有。”
“表哥,请你……”
有几人从走廊转角处冒出来,远远的,一个女孩子开心的叫道:“表哥,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好一阵找。”
正是桃花的二妹,陶思君。
陶思君提着裙摆小跑过来,一上来就很亲热的抱住了莫修文的手臂。她仰起明媚的俏脸,娇声说道:“表哥,你来我们府上,也不来看看我,只知道和着爹爹钻进书房谈论政事。你这就要走了吗?留下来吃晚饭吧。”
她对旁边站着的大姐桃花视若无睹。
莫修文不着痕迹的将手臂扯出来,浅浅笑道:“刚你大姐让我陪她去买点胭脂,我们正要出门。”
桃花顿时一囧。
莫修文,你这是移祸江东,移祸江东!
陶思君这才看向桃花,恢复了在家人面前一贯高傲清冷的神色:“姐姐要买胭脂啊?那我也陪你去吧,我平时对这个颇有研究。”
桃花笑笑:“表哥,思君既然到处找你,又这么想你,不如你就陪陪她。我想起我还有本书没有读完,那书跟朋友借的,我得尽快看完了好还给她。”说着,赶紧远离了是非圈儿。
莫修文看着桃花逃也似的身影,表情莫测。
“表哥,我昨天写了副字,你来帮我看看写得好不好。”
“思君,你的字一向写得很好,表哥早已提不出什么意见。”
“那,那有大姐写得好么?”
“呵呵,不要跟姐姐比,你与她,你两人在琴棋书画方面各有千秋。”
陶思君顿时非常高兴,她目光闪烁,娇羞的确认道:“表哥的意思是,我跟姐姐……已经是不分上下了吗?”
“……思君,我还有些公务上的事情去请教你爹。刚才被你姐姐耽搁了,这会儿若还不去找他,他一定会责怪我不思进取了。”
……
桃花在肚中将莫修文好一阵腹诽,左右看看没人再可能冒出来,一溜烟儿就从后门钻出府去了。
第61章 知己(2)()
有人站在二楼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出神。忽然,他的目光柔了柔。
不远处有一个女孩儿,穿一身水绿的布衣钗裙,身上还斜挎着一个绣花小布包。亏得她竟然能找到这种朴实无华的小布包,是她自己做的吗?看着有点像。那布包样式简单,绣样也很简单,只有几片大大的绿叶子。
唔,她头顶上居然还配合着衣装绾了两个丫鬟髻。模样倒是很可爱,令她看起来瞬间小了起码五、六岁。
她这样子的装扮,让他忍俊不禁。
她多半是偷溜出来的吧?
她一直在兴奋的左看看,又瞧瞧,对什么都很新鲜好奇。可她不是时常出门逛街的吗?竟然看不厌,这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过,他见她即便眼睛四处乱看,可她那只右手一直毫不松懈的捂着那只花布包包。
里面一定有值钱的东西,难道是担心遭贼惦记?果真是财迷得很。
他不由得又笑了笑。
当另一个男人也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他顿时一喜,突起逗弄心思。
“南飞,这里!”他大声喊道。
这一声喊,引得楼下正欲跨进门来的男人抬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是这里,还喊什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