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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合您的心意,也不合儿臣的意思,现今,儿臣带回来一个女子,请母后定夺。”
“是吗?这女子是谁?可是哪家的闺秀,谁家的千金,你也不聘不娶的,便直接带了回来,倒损了我天家的威仪了。”皇太后缓缓地道。
“是慕容仇。”
简单的四个字。
没有自称,也没有叫母后,太后抬眼:“可是拓拔无极的遗孀?还是同名而已?”
遗孀两字,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得明明白白了。
拓拔无极却只当没有听明白,点头:“正是她,我要娶她,并风光地封她为后。”
“不行。”太后脱口道,“除非我死了,这辈子,我只对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好感,仗着样子好些,狐媚男人,陷人家兄弟于不义,不堪,让她活着,已是我最大的底限了,既然我们挑明,那你来选择,若是想留下她,便永远不许封后,做个玩物也罢了,若是想封后,你便现在杀了我”
说着,将桌子上的剪花烛的银剪操起,往前一递:“若你今天不杀了我,便息了那个念头吧。”
拓拔元逸静静地站立,半晌道:“母后想是也累了,儿臣不打扰了。”
说着便施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那个样子让人更是恼恨不已,太后开始恼恨起她一直推祟的礼仪来了,他施礼的样子最最可恶,倒象是在挑衅了。
太后一时间气得倒仰,幸好刚才没有宫女在身边,否则那张脸更是要不得了。
她自己生了一会儿的气,突然警惕起来,这个女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回宫,丈夫新死不久,便要留在仇人身边,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那么,原因只可能是一个:报仇。
上一次回说,她是替慕容家报仇,这一次,她当然是报拓拔无极之仇。
想到这里,她倒是笑了,就怕她不出手!但凡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她就别想活了,任皇上再迷她,也不至于大是大非不分,让她拿了所有人的命去。
第473章 何人大胆,敢惊凤驾?()
这一次,慕容仇住的是如华殿,离皇帝的寝宫不过一箭地。
宫中摆设并不太奢华,倒是简单温馨,据说这里曾是皇上登基前住过的院子,所以还留有男子大气的书架,围屏。
晚膳。
摆在了如华殿。
拓拔元逸与她安静地用餐,又仿佛恢复到了从前,这个样子,是两个人最舒服的相处模式,慕容仇吃自己的,偶尔会有宫女布菜,最后慕容仇开口:“大叔这么放心把我这上别在用心的人带进宫中,怕是太后那里也交待不过去吧?”
“一切有我。”拓拔元逸放下了筷子,“最近,三公主来信了,阻卜达对她还好,她已有身孕,不日将进京省亲。”
慕容仇眼中闪过惊喜:“那阻卜达会来吗?”
“会。”
“那”慕容仇担心起来,若是让太后得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对慕容扬不利?
但随即一想,心里有数,不禁期待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宫女们撤下了所有的东西,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呼吸可闻,拓拔元逸近前,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慕容仇任是脸大,也不禁红了一下,随即往他的身边移了移,头伏在他的身前,安静而温柔。
拓拔元逸放在身侧的手,想揽住她的腰身,但是抬到半路便又放下,而是站起身来,看着慕容仇略带惊讶地眼神,开口:“你终究不是玩心计之人你睡吧,我还有些折子要批。”
然后便走了。
慕容仇坐直身子,她也笑了,她当然知道自己不会玩心计,算论这个,又有谁能比得了他呢?
他怀疑自己的用心,这很正常。
他没有留宿也很正常。
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明知自己不过是利用,他怎么可能上当。
当然,他能带自己回宫,就证明他是骄傲和自信的,大概等着自己能心甘情愿爱上他,并为他放弃所有的行动。
她孤身一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她需要太多的信息。
当然,她尽可以直接问他,今天应该好好睡一觉。
说实话,外人可能觉得她孤身一人入京,胜算为零。
她虽然也会功夫,但是在高手如云的宫里,哪有她的施展地,不过,她现在已经胜了。
宫女们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的笑容真的好美。
翌日。
慕容仇走出如华殿的时候,阳光初霁,昨天一场好雨,空气中都是氤氲的湿润,还带着花香,闻到这花香,她眉宇间闪过一阵的痛苦,那夜的花香,带着清冷,一如那个仿佛被冠以清冷宿命之人,常年的黑袍课裹住了他,连他那颗孤寂孤寒的心。
她希望,他能明白她。
临行前两日,她将他迷晕,免得回城之路生了麻烦,。
她不想他再因为自己而有任何闪失,他的身体承受不了,她的心也一样。
她将忘之托付与他,希望他因此而有所顾忌,能知进退。
剩下的事情,由她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如华殿前面是一条长街,通到永安巷上,一拐便是太后的凤宫,太皇太后的慈安再往里走。
慕容仇看着前方,那精致的小楼飞檐挂角,正是太后的凤宫。
她移步,装作赏花赏树,后面的小宫女亦步亦趋,见她还往前走,忙出声提醒那里是太后的宫殿。
她装作惊讶,却未停步,而就在此刻,一驾华丽的玉辇,八个壮妇抬着已到近前,慕容仇见状装作慌神往回就跑,只两步,就听到随侍的声音传来:“何人大胆,敢惊凤驾?”
第474章 被扇耳光()
慕容仇没有回身,太后已然瞧清楚,却冷笑了一声:“来人,把这个不知道规矩的奴才叫过来,先掌二十个耳光。”
慕容仇被扯了回来,按在地上,她恭敬地施礼:“民妇不知太后凤驾,还请恕罪。”
“还不掌嘴?”太后开口。
有个妇人上前,左右开弓,慕容仇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牙齿硌破了嘴唇,一抹嫣红从嘴角洇出,在白玉般的脸上,红得倒是诡异地艳美,太后见她发丝散乱,两郏通红,更有病西施的美,竟然越看越生气:“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慕容仇依言抬头,平静淡定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的恐慌,反而还带着几分笑意,那笑意在太后看来,便是挑衅无疑了。
她这么大胆,敢跟着皇上回宫,就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她岂能容她?
“还不回话?”太后沉声道。
“民妇慕容仇,也就是原来的拓拔无极的太子妃,因为太后雷厉,变换江山,现在托祖宗的福,我还活着。”慕容仇用词上已经开始犀利起来。
太后闻言呵地冷笑了一声:“好大的胆子,你倒是觉得这是多荣耀的一件事情呢,在跟哀家炫耀不成?”
“民妇不敢,您是母仪天下的太后,民妇不过一粒草芥,无可炫耀之处。”
“掌嘴!”太后倒是不屑再说下去,简单地吩咐。
又有人上前扇了慕容仇十几个耳光,她只觉得腥气满口满鼻,但是笑容却更加的灿烂,虽然在别人的眼中,那笑简直如饿鬼得食一般,诡异的很。
太后看着她那张脸,她就觉得一阵的气闷,所有的媚惑,拓拔谦对自己的无视与背叛,都是因为这张脸吧,想到这里,她开口:“把她的脸,给哀家毁了!”
她就不信,这个女人还在她面前能笑得出来。
那些妇人愣了一下,其中一个抽出头上的发钗,就奔慕容仇的脸上比画了下来,慕容仇看着她,仍旧面上带着淡定的笑,仿佛那根钗子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她的眼睛扎瞎了都无所谓。
太后心里一动,突然道:“等等,哀家忘记了,今天早上刚吃斋念的佛,见不得血腥,再给她几巴掌,让她知道些规矩就罢了哀家真是老了,见不得这些了。”
说完,便让人抬辇离开了,而身后的嬷嬷扇耳光的声音传来,远远的还能听见
等人都走后,慕容仇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身后早就吓傻的小宫女如意上前扶着她:“主子,您没事吧?”
“你说呢?”慕容仇脸肿得已脱了相,而嘴角的血一直往下流,滴着身前那件浅蓝色的衣裙上全是星星点点的暗痕。
见她如此反问,如意立刻对另一个道:“快去传太医,快去禀告皇上”
慕容仇闻言,嘴角悄悄地勾起,从这长街回如华宫也不过百米多,慕容仇走得比慢的还慢,几乎是在蹭,如意恨不得背着她走,见她面无表情,又不敢,终于先前的宫女跑了回来,而从远处掠过来一个身影,当她看到他离自己不到五十米的时候,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片刻间,便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想对他笑,却一下子‘昏’了过去
第475章 从不曾()
慕容仇很快“醒”了过来,她看见上官元逸清雅的身影,此刻正对着太医挥手:“不许留一点儿疤痕。”
不许留一点儿疤痕?
难道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容颜?
管他呢。
慕容仇动了一下,上官立刻回来坐在她的床边,慕容仇这一动才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连张嘴都费力,但仍撑着道:“你应该去瞧瞧太后,她一定很生气,我这样名声不好的女人,连嫁人都不能了,怎么还可以秽乱宫帷?”
“你何曾秽乱过什么。”上官嘴角勾起,“说这些自黑的话做什么,当我不了解你吗?”
“当真了解我?那你可知我进宫的目的?”慕容仇说话的时候,舌头还疼,所以那口齿极为不清,听起来反倒别有一番风韵,竟象吴音侬语一般。
上官闻言略沉思,然后道:“如果我说,我非常清楚,你相信吗?”
“相信,你这样深藏不露的人,一是狠厉,二是聪明。”
“你进宫是什么目的,我根本不介意这样说,你可是满意?”
“为什么不介意?是因为你根本瞧不起我,认为我兴不起什么风浪,还是一切尽在你的掌控?”慕容仇也知道,他这样的聪明,自己主动投怀,他岂能不怀疑,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自己装傻还不如袒诚。
更何况她根本不想掩饰自已的目的。
她只怕拓拔谦会来搞乱,那两天与他在一起的时光,现在想想,却是她人生最平静最幸福的时刻了。
上官摇头:“你也不笨,你猜猜看。”
“你想利用我?”慕容仇自己开起了玩笑,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嗯。”上官竟然点头。
“好吧,利用我什么?”慕容仇仰着脸对她,“我这张脸废了,你瞧着不恶心?或者,你想对付阻卜达?”
想到自己的弟弟,慕容仇心里一惊,虽然刚才问出话是带着玩笑性质的,但是心里仍旧撑不住怀疑起上官来了。
上官也不解释,一脸的高深莫测,只是转身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亲自端到她的面前:“喝药,若是你死了,可是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
慕容仇便笑了,将过碗药一饮而尽,然后将头轻轻地靠在上官的肩头,手指勾扯着他的玉带:“我还记得那个夜晚,那样月色,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地偏偏就做了皇上呢那笛声也好听,那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个梦,却不想,梦醒来,却仍能看到你。”
声音如诉。
上官将她揽入怀里:“从不曾这样亲近过”
慕容仇嗯了一声:“跟你回宫,我是有目的的,之前你利用我,现在我也要利用你呢,我想知道拓拔无极死亡的真相,说实话,我不相信会有什么劫匪路霸能伤得了他,是你派的人吗?还是太后。”
“是我。”上官的回答,到底让慕容仇的身子僵了一下。
上官的眼底闪过一丝郁色。
慕容仇又问:“黄金和墨言他们呢?在狱中还是也”
“墨言和三郎等人现在不知所踪,夏天南在牢里。其它的人都不过是小喽罗,归不归案,无所谓。”上官淡淡地道。
慕容仇笑了:“说的对,其它的不过小喽罗,兴不起风浪”
她的脸本就肿胀,这一笑,是倒象是夜叉一般诡异而迷惑
第476章 太后的意思()
翌日。
御书房。
太后没有让人通报,而是径直走了进去,拓拔正在批改折子,见到太后,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母后,您怎么来了?”
太后笑了:“随意走走,以前太上皇在的时候,我很少来这里,一为避嫌,一为避气,那会儿,总能在这里听到女人的笑声,而现在,你这里这样清冷,当娘的反而有些着急了。”
拓拔元逸闻言淡淡地道:“清静一些倒好,我从来都不喜欢热闹,上朝的时候,那些人吵来吵去,烦”
“你呀,最象你父亲了,不光长的像,这脾气禀性也像,记得那时候,你父亲也嫌人多,最喜欢清静,最大的希望就是带着我们母子四处游历,做个闲散的王爷,却不想拓拔帝太过心狠手辣,倒是咱们母子,下不去狠心,还留着他们父子,我就怕,早晚留出祸害来”太后叹了口气。
“他们父子已被软禁,不会出什么事情。”
“我是说”太后欲言又止。
拓拔元逸好像明白他要说什么,笑了一下:“现在一切都好,国泰民安,江山和平更替,百姓安居,母后大可放心。”
“嗯有你在,娘亲放心,只是担心你兄弟的病,也不知道他那样的倔脾气,现在怎么样了对了,听说黄远被关了起来?”
拓拔元逸闻言笑了:“黄远实在不争气,强抢民女,致人伤残,民怨沸腾,不得不关,正因为她是母后的侄儿,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如何处理,所以不得不如此。”
太后闻言缓缓点头:“那你打算关他多久?下个月,是他父亲的生辰”
“怕是他参加不了了。”
“你这样做没有赌气的成份?不是因为昨天我惩罚了那个不知耻不知礼的女人?”太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是。”简单的两个字,表情都没有变。
太后终于脸色变了几变,笑了一下:“那就好,你是皇帝,不能为一个女人意气用事,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若是你讲太子犯法与人同罪,那你呢?夺人妻可是到哪里都是理亏的事情”
“母后该是一直知道我的想法。”
“是呀,红颜误国,更何况,她是带着仇恨回来的,你难道不这样认为?”
“我知道,她是回来报仇的,那又如何?以她一已之力?”
“拓拔帝不是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那阿古又何曾是两个人?皇帝,你若是不听娘的话,吃亏在后头。”
“娘忘记答应儿子什么条件了吗?”
太后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是答应你留她一命,也仅此而已。”
说着,她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襟:“黄远就尽快放出来吧,你舅舅担心,都病了,昨个来宫里请大夫呢,可怜见的,你舅舅就这么一个儿子”
说着也没有等拓拔元逸回答,就离开了。
拓拔元逸看着太后离开的身影,挺直如松,半晌未动。
如华宫。
慕容仇的脸上敷着绿色的药汁,看起来象坏掉了菜叶,她兴致倒好,如意给端来了很多零食糕点,都是一一消灭,旁边的宫女都看得惊呆了,想笑也不敢笑。
她将剩下的东西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