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拓跋焘眉头微挑,只笑道:“如果你是内应,那也太靠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靠不住?”她不服。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鄙视她。
“那就当你是吧,你想偷取什么消息?”
冯丽回身指了指文案是的奏章:“当然是把这些个军要机密通通偷走!”
拓跋焘又怎么会挑破她漏洞百出的假设,自古以来。和亲的有和亲的规矩,冯丽才来时,拓跋焘就按惯例遣回所有燕使,她孤身入宫,为的就是绝断她和燕国的联系。所以他说笑道:“我可是你的夫君。你忍心偷我的东西给别人吗?”
冯丽挪到他身边,轻靠在他身上道:“到时候我连着你也一并偷走!”
无论是银兰宫还是长久殿,四处都是拓跋焘的人,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因此他不是盲目的相信冯丽。而是安份守礼的冯丽早已通过了他的试探,于是他自嘲道:“我是黄土掩了半个身的人了,你偷去有什么用?”
冯丽看不出拓跋焘的千层心思。却以手掩了他的口道:“没了你我怎么过?以后不许说这种丧气话!”
她美眸圆瞪,略带愠色的样子更显娇俏,看得拓跋焘翻身将她压倒,十指扣了她的十指,凝望着她问:“你是要偷我的心呢还是我的身?”
他眼波幽荡。冯丽知道自己挑动了他的情丝,眼见正是大白天。外面又跟了那么多的随行,推拒的笑道:“我不偷了我不偷了。”
“不行,人脏并获,你不能不认!”拓跋焘早舍不得放开她。
拒他不成,冯丽又挠他,却不想人家是不怕挠的主,反而是冯丽被他挠得大笑不止。
“不行了,别挠了。”她求饶道。
“那可不行!”拓跋焘继续挠。
“求求陛下别挠了。”冯丽几乎笑岔了气,想着外面的人都在好奇的看这辇车,更怕拓跋焘霸王上弓,只好拿出看家本领道:“陛下若是放过妾臣,妾臣就倒背诗书给陛下听。”
拓跋焘的手陡然而止:“倒背诗书?”
冯丽好容易坐起身,满脸得意的道:“我娘教我的,可厉害了!”
拓跋焘眉头紧锁,审视着冯丽道:“背给朕听。”
冯丽直起身,清了清嗓,洋洋洒洒的倒背了一遍逍遥游。
看着冯丽认真背书的样子,拓跋焘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林荫寺,宇文盛希也是这个年纪,也是这个模样,不谙世事,锋芒毕露的炫耀着倒背如流的技艺。一时间他竟泪凝于睫,也不知是因为对那个人的怀念,还是因为对岁月无情的感慨。
“你怎么了?”见他低头黯然拭泪,冯丽忙停下来关切的问。
拓跋焘抬头细看她,不断提醒自己她是冯丽,他不想再把她放在宇文盛希的影子之下,于是他用笑掩过心中的翻腾,笑问道:“丽儿,你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么长的文章倒背下来的?”
他希望的是另一种倒背如流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文章写在一张纸上,把那纸当作一幅画记下来,待要背时,把心中的图画倒着念出来就行了。”
拓跋焘的心涌过千层浪,这种方法是他所创,当年就只教过宇文盛希一个人,而冯丽又是怎样学会的?
他拉了她的手,眸色深沉,却面带笑容的问:“当真是你娘所教?”
冯丽看他面色柔和,随了他的问,点头表示肯定。
“你娘是谁?”他冲口而出。
“我娘名为福莲,是我爹的第六个妾室。”冯丽早把自己的假身世背得烂熟于心,见他面有疑色,于是加了一句:“她出身洛阳名士之家,家道中落前也算得世家子弟,汉人的那些附庸风雅自然是懂得一二的。”
“原来如此。”拓跋焘点头做晃悟状,也不再深问。
虽然当年他亲眼看着宇文盛希葬身火海,但今天遇见如此巧合之事,出于警觉和疑虑,他还是背着冯丽遣人去燕国暗查福莲。但他心中希望的是自己不过一场多虑,这样也可以免除心中疑虑,加深自己对冯丽的信任。
ps:
本文来自520网,您惹是喜欢,还请支持作者反对盗版!
第五十四章 再见律祥()
第五十四章 再见律祥
漠北西临柔然,即是魏国的军事要塞,又是西北边陲最为繁华的市镇,为巩固北疆防线,拓跋焘时常御驾亲临,固在此地修建了别馆。
拓跋焘带冯丽下榻别馆,这里虽不及长久殿宏大,但内里院落齐整,富华秀丽的陈设一点都不失皇家气度。
才得安顿,宗爱就进来传话,在拓跋焘耳边句。
“是得见一见。”拓跋焘点头。
“奴才这就去安排。”宗爱辞了礼急急退了下去。
冯丽刚沐过浴,换了素纱袍出来,见宗爱退下,问道:“皇上又有什么事了?”
拓跋焘细品了一口新沏的茶道:“今晚有宴饮,与朕同去吧。”
冯丽点头允应。
***
迎驾宴就设在别馆里,因拓跋焘一向主张节俭,所以列宴的就只是漠北的几位军政重臣。
赴宴前,如意就特意为冯丽准备了俭式的朝服,即禀承了拓跋焘的一贯主张,又不失昭仪的身份。
冯丽随拓跋焘入席时,应邀的文武大臣均已等候多时。
冯丽站在拓跋焘身边接受跪礼,晃眼看去,律祥就跪在殿中。
她浑身凝住,他穿的是从二品辅国附马服,在众臣中不算耀眼,但冯丽还是很快就从数十低头叩拜的人中看出了他,依旧的年少英俊,他的面容,她又岂会忘记?
冯丽冷冷而笑,虽然知道会再见到他,但当真再见时,场景又荒谬得令人心冷,拓跋焘只有两位真正的公主,南安公主远嫁柔然。上谷公主则嫁给了刘宋太子,而律祥所娶的所谓公主,是拓跋焘临时钦点的宗族之女,想当时他弃她不顾,最后不过沦为拓跋焘安定燕国财权的一颗小卒。
律祥虽早闻冯左昭仪宠冠后宫,但眼见着她与魏皇相携而坐,一时间黯然神滞。
她瞟望着他,嘴角轻扬。
他讷然站在殿中,回神时众臣都已归坐,他才知自己有所失态。忙转身坐回自己应坐的地方。
律祥的委钝引得拓跋焘注目于他。
“皇上,那位附马臣妾认识。”冯丽知道拓跋焘在看他,以手挡唇。在拓跋焘耳边轻道。
拓跋焘点头,律祥是燕国皇商,与冯丽认识并不奇怪。
“上来。”拓跋焘挥了手。律祥忙起身,拱手弯腰的行到御座前,按礼又跪拜了三叩首才敢抬起头看拓跋焘。
“儿臣叩见皇上。叩见昭仪娘娘。”话毕,又接着连叩了三个头。他的卑恭屈膝刺得冯丽心下一酸,这就是他费尽心思换来的功名利禄吗?
拓跋焘不顾品级顺序,先召律祥,又不急于喧他起身,只转身看着冯丽。柔柔笑道:“朕的昭仪思乡心切,所以想先与律附先说说话。”
“臣妾谢谢皇上的体恤之恩。”冯丽温柔对拓跋焘谢礼,殿上的二人虽是端端而坐。恩爱却在一言一语中满溢而出。
“律附马,你可还记得本宫?”坐在拓跋焘身边的冯丽转扬着头问跪下人。
律祥抬头看她,精致的脸庞因为盛装而更加的美艳无匹,他心中浮着的是二人曾经的一幕募良辰美景,头却自觉的叩拜而下。卑然而道:“臣给娘娘请安,臣怎敢不记得娘娘?”
往事已矣。冯丽心里再感慨,也知道身边坐着的是善于猜忌的拓跋焘,只收了笑问律祥:“不知我父亲最近如何?”
律祥跪叩着道:“燕国公向来身体康健,公主不必担心,只是他思女心切,持念娘娘自小喜爱银器,所以备了许多精美的银器,希望有一日能送到娘娘身边。”
律祥的话中话冯丽又怎会听不出来,想来她真正的父亲定是思念她,所以才会托商队带银器给律祥。
“还请附马传信与本宫的父亲。”传信之意,是在提醒律祥她曾经托付给他的那些信,她又怎么舍得父母担心,所以她又说道:“告诉他本宫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世事无常,远在建宁的父母,又怎么会想到昔日夫妻相待的二人如今却是行着君臣之礼的陌路人。
律祥叩头接礼道:“能为娘娘效犬马之劳是臣的荣幸。”
冯丽气度雍容的挥手示意他退下,牙却在嘴里咬得几近碎裂,她不想他走,毕竟他是她通往过去的唯一路途,仿佛看到他,她才可以找回自己身上那个天真单纯的元希,她怕他一走,自己就再也寻不到父母的音讯,但她还是挥手任他退下,因为她更害怕的是拓跋焘那仿佛一切都能看穿的幽幽目光。
看着律祥退下,冯丽转眼碰上拓跋焘的眼睛,里面并没有深暗的猜忌,而是怜爱的疼惜,冯丽到底做不喜怒不形于色,一时泪凝于睫,强笑道:“臣妾的心思,只有皇上最懂。”
“朕不应这么急召他上来。”看着眼前想家想到哭的小妮子,拓跋焘笑叹道:“可是朕很喜欢看你哭鼻子的样子。”
冯丽心下又气又暖,嘴角带笑的摸着泪。
坐下的律祥看着,悄然低下头,索然无味的饮下身前的玉液琼浆。
而拓跋焘手中的琼浆,则在与冯丽的脉脉对视中相饮而尽。
也因都小酌了几杯,迎驾宴后众臣散去,趁着酒意,拓跋焘携着冯丽在别馆林苑中漫步。
冯丽不甚酒意,走了几步就依在廊道玉栏上,再遇故人,心中复杂交措的万种情思缠着醉意涌上眉梢,斜阳光影在美眸中顾盼流连,愁损青春的少女更是柔如绵柳,看得拓跋焘怜爱不已,伸手就将她拦入怀中。
“皇上。”冯丽思索了许久,终还是对他道:“臣妾思父心切,今日在大殿上没能细细问讯父亲近况,还请皇上恩准臣妾与律附马再见一面。”
不过是见一面,拓跋焘自会周全安排,眼下他最想要的,是他怀中的人儿开心快乐。
见拓跋焘点头允应,冯丽轻靠在他肩上,心中的悲凄尽散,却不知道自己能享受这份圣宠到何时,所以环手紧紧拥住拓跋焘,小声道:“感谢陛下垂爱。”
ps:
先贴上,一会改错。
第五十五章 律祥之死()
第五十五章 律祥之死
依照冯丽的请求,拓跋焘再召律祥到别馆福华殿,拓跋焘亲自陪在冯丽身边。
冯丽也没拒绝他的要求,二人同坐在福华殿等律祥。
依旧的三叩九拜,律祥跪在冯丽跟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平身吧。”殿中没有其他臣下,冯丽口吻随意多了。
律祥起身,冯丽命如意赐坐上茶。
“不知娘娘召见臣有何事?”律祥也顾不上喝茶,拱手问冯丽。
“驸马请用茶。”冯丽示意他喝茶,正眼看他时,才发现他面色惨白,唇色乌青,不禁暗惊。
律祥端端的饮了茶,冯丽笑道:“本宫蒙受圣恩,身在宫中万事不缺,但燕国公毕竟是本宫父亲,那些银器是他对本宫的寄挂,所以还有劳驸马做完这趟生意回燕时,请我父亲托往来官员送来给我。”
语毕,她转身向拓跋焘询问道:“皇上觉得我父亲托谁送来最妥当?”
毕竟是两国之交,一切都要避嫌的。
“朕会命人随律驸马而行的。”拓跋焘早就看出了律祥的拘谨之样,按说他好歹也是走南闯北的皇商,怎么会目光呆滞仪态不佳呢?于是拓跋焘问他“驸马最近生意如何?”
答案不重要,律祥生意的好坏拓跋焘早已了如执掌,他只想看看这个驸马会怎样回答。
“绸布最好做,瓷器略次,铁铜器越做越精细,很难在市场上抢得先机的,是最不好做的生意。”面对皇帝,律祥起身拱手,低头缓缓道:“臣民们把钱都花在了衣食住行而并非防身保命上。可见皇上的英明。”生意上的事,律祥的确没有瞒报,拓跋焘却还是笑而不答,不露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位新晋的驸马,燕人初降,拓跋焘并不十分信任他们,续而又问:“朕的侄女对你可好?”
律祥点头表示肯定,拓跋焘抿了口茶,看到律祥目光躲闪,于是笑问:“驸马心中的苦。朕能体会,平远公主从小被荣郡王宠坏了,所以还请驸马多包容。”
律祥站着不动。木然拱手道:“公主贤淑端庄,是位难得的好妻子。”
拓跋焘审视律祥,他明明对答如流,却神色不定,前日还是英气逼人的少年。今天就满脸的病态,十分奇怪。谁知律祥忽的抬手敬言:“臣有一事相求。”
拓跋焘再看他,更觉他面色苍白,冯丽也看出了他的不对,终还是忍不住起身关心道:“律驸马你身体不适吗?”
律祥看了一眼冯丽,嘴角如负了千斤之物。极尽吃力的才笑了起来道:“律祥还以为公主再不记得臣下了。”
冯丽见他面有异色,回道:“你是靖国王府的坐上客,我怎能不记得!”
律祥有气无力的对拓跋焘笑叹道:“公主能记得律祥。也不妄律祥对公主的片痴恋。”
“律祥你到底要说什么?”冯丽措然。
拓跋焘回以笑,只看着冯丽什么也不问。
冯丽避开拓跋焘的眼神,对律祥道:“你我不过数面之缘,还请驸马自重。”
律祥低头嗤笑,叹到:“本来我也不想公主知道我的心思。但我之将死,只当了却一个心愿。 ”
“你之将死?”冯丽不解。正在揣测他到底要说什么时,却看见律祥嘴角流下鲜红血滴。
“律祥!”冯丽起身惊呼。
律祥退身而跪道:“律祥当年对娘娘动了心,还请娘娘原谅。”
律祥的这番话说得冯丽好不心寒,当初明明是他抛弃了她,今天却在这里大诉忠言,也不管他一身病态,木然坐下,靠到拓跋焘肩上道:“过去的事情,驸马就不要再提了。”
拓跋焘也深感意外,如是藏着掖着的事,还可以去找寻蛛丝马迹,可这律祥竟光天华日的在他面前道破心迹,拓跋焘也是一时找不到头绪。
“你走吧!”冯丽淡淡然回答道。
律祥猝然倒在了殿中,口中鲜血流水般涌出。
冯丽和拓跋焘皆是一惊。
律祥苦笑着撑起身自嘲道:“可惜我有家传泣血症的苦衷,所以当初没能向公主表达心意。”
“苦衷”二字如巨石掷入冯丽心海,当初他的确说过不爱她是有苦衷的,所以她起身奔到他身前,急急扶他起来,口里叫喊着:“什么也别说了。”
律祥软软跪在地上,缓缓推开冯丽扶他的手,笑对拓跋焘道:“泣血症最忌暴怒和伤心, 我胆小怕死,所以从小就努力让自己做到不怒不喜,当初也是害怕自己对你弥足深陷后会为你伤心,所以臣才选择远离你。”
话到这里,冯丽已大略明白了律祥的心意,急急的命如意:“快去传大夫!”
律祥斜靠在她怀里,伸手挡了她,咳血不止,已到了生死悠关之际,却还是向拓跋焘辩解道:“一切与希儿,她从不知道臣的意思,臣也当自己可以忘记,可当臣看到她和皇上恩爱的样子时,不禁伤心妒嫉,追悔莫急。”
“别说了!”冯丽促然流泪,原来一切都不是她看到的样子,原来律祥是爱她的。
彼时,太医已到。
冯丽忙起身急呼:“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太医刚一跪下身的时间,冯丽转身见到律祥笑看着她,他又怎么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