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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坐在床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背影,那细瘦赢弱的背影又一次让他有了时光倒流的感触。
冯丽吃饭之际,宫人们提进了数桶热水,设了屏风,转眼间屏后就热气腾腾。而拓跋焘也被请到了桌前。那张置了破旧被褥的床马被换上精致的丝被蚕褥,待冯丽饭罢抬头之际,识相的宗爱已经带着所有随从出了厢房。
冯丽见托盘里还有菜。吃都吃了,就要一次吃个饱,她又伸筷去夹。
“数日之饥不可一次多食。”拓跋焘挡住了她的手。
冯丽哪会听他劝,绕过他的手又要去夹,拓跋焘索性捏住她的手夺了筷。
冯丽欲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拉得更紧,笑望着她道:“参汤果然凑效,比刚才有劲多了。”
冯丽气极,却又挣不脱他,本以为他会更咄咄的逼她发怒,没想到他却用另一只手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喝点儿汤吧。至少不会太饿。”
冯丽看着热腾腾的汤,想到多年前父亲为她盛汤的场景,心下一酸泪又流了出来。
“别哭了。朕不想再看到你伤心。”拓跋焘的语气软如绵绸。伸手为她轻轻拭泪。
他若强,她便会一门心思的跟他强到底,但如今他柔了,一时间,冯丽哭得更甚。哽咽着问:“你这是为什么?”
拓跋焘揽她入怀,为她搂开额前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眼前深邃如海的澈目。冯丽一时失了神,无言以对。
拓跋焘推开汤,起身将她抱起踱步走到屏风后,放她站到浴桶边,轻轻为她解开了依旧系在她颈间的披风系带。
冯丽静静看着他为她解下绸衣,任自己的躯体赤赤呈在明黄的宫灯下。
“今夜让我来侍候你吧。”拓跋焘的语气带着疼爱的宠溺,为她宽了衣,继而将她抱入水中。
暖暖的沐汤浸得冯丽疲惫尽散,拓跋焘用银瓢盛了温水往她颈上轻轻淋下,问她:“这样如何?”
冯丽眉头紧皱,想问他为何要这样,却想到刚刚才问过,再问恐怕他还是不会答的,戒备的回看他一眼。
“给我一些时日,也许你就不再只是心中的影子了。”
这是拓跋焘第二次以“我”自称,他的绵绵口气让冯丽心下一软,不知是真的为他所动还是为了在宫中再走下去,她回身看着他点头道:“我答应你。”
听到她的允应,拓跋焘会心而笑,放下银勺轻抚她的脸颊,低头吻了她。
温暖的沐汤、热情的吻,晃忽间引冯丽沉溺,拓跋焘边吻边笑,伸手进沐汤抚摸那盈盈身躯。在她不经意间已将她整个人捞出了浴桶,也不为她拭水,直将她扔到了床上。
冯丽看到他眼里燃了火,忙扯了锦被遮掩。
“怎么,你竟还会害羞?”拓跋焘低下身挡住了她,抚着她的面庞低眼扫视她如雪般的侗体:“你我不是早行了夫妻之礼了么?”
“不”冯丽来不及否认半句,就已经被他堵住了唇,他湿的衣袖扫过她全身,引得她不住抽动,却又敌不过他吻中的霸意,“嗯”的一声轻吟便从她的喉间吟出。
“这么想要吗?”拓跋焘听到她的吟,笑着止住吻,解开腰间龙纹带,卸下身上层层叠叠的锦衣御袍。
冯丽带着惊慌的看着他,经过上次,她深深明白这个男人给她的欲仙欲死有多么致命,她害怕那样的沉溺,又害怕他就离去又将她投进阴冷与恐惧之间。
他赤身将她拥进怀里,炽热的体温将她瞬间包裹,引她柔柔欲坠,晃忽间伸手搂住他的颈项。
“喜欢朕吗?”拓跋焘在她耳边溺语。
沉沦的冯丽陡然明白,她无从选择喜欢与否,当她从离开昆州那一天起,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条路到了今天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她能选择的只有往下走,走到让所有人倔于她足下,到那时她才可以走出魏宫,得到自由。
第三十八章 是爱还是计()
“喜欢朕吗?”拓跋焘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冯丽耳边,她还以了轻如软云的轻吟,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拓跋焘沉沉而笑,徐徐钻入了她的身体。
冯丽睁开又眼,看着莹黄宫灯照亮的帐顶随着律动而晃忽,伸手抚住身上人的脸,凝神看着他,想要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想法,却又被他的掠获震得心魂俱散,直到所有的欢爱在精疲力竭下停住。
“你喜欢我吗?”冯丽抽回心神抚着他的脸问。
拓跋焘看着她嘴角一勾,抚着她的唇回道:“想不到这样就能让你倔服,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拓跋焘给的错愕让冯丽眸光一散,失神的看着他。她输了,这么些天的挣扎和不倔,最后竟被这个男人用一场欢爱剥得支离破碎。原来他今夜所有的温存都是另一种对付她方式,甚至比把她关在幽宫冷院里孤死终老还要致命。
冯丽奋力推他汗湿的身体,泪更是涌滚而下。
拓跋焘顺势起身,笑看她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继续着从心里生出的凌辱之意:“你太过肤浅,宠幸了你,有辱朕的眼光。”
冯丽拉被掩面而泣,她恨自己相信了他,相信了他给的温存是拯救自己心中无边罪孽的恩惠。
拓跋焘喧人进厢房为他穿衣,锦衣御袍转瞬就齐整如初,就像刚才的温存缠绵不存在一般,待太监为整理好长长索辫束上金丝皇冠,他转身看向凌乱的床幔,锦被依旧在颤抖,他不禁眉宇的动,起身起到床前。掀开被时才看到哭成一汪水的少女用狠狠的眼神回望他。
宫外传来起更的声音,太监示意拓跋焘时候已不早。他却抬手示意退下,转而轻抚冯丽狠绝绝的小脸。
冯丽转哭为笑,也不拒绝他的抚触,拌衅的回道:“我恨你!”
拓跋焘的手停了停,眸色一转道:“恨朕的人多了去了,朕从来就不担心再多一个。”
冯丽冷回道:“从今天起,你对我所有的好与坏都将只是攻心的计策,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了!
“相信?”拓跋焘俯身贴向冯丽道:“朕告诉你,你不过是长得像朕的一个故人,你永远只能是朕心中的一个影子。”
拓跋焘的话说得冯丽心如刀割。痛得她连抽带泣,心中化出一种反扑的冲动:“你这样阴毒,难怪你的故人会叛你而去!”
果然。拓跋焘眼里怒火燎原,掐了冯丽脖子将她扯起,狠狠问道:“谁告诉你她是叛我而去的?”
看他怒了,冯丽脸上扬起胜利的笑意:“你这么不甘的想要找寻她的影子,不是因为背叛还会是什么?”
“你给朕住嘴!”拓跋焘掐住了她的嘴。
冯丽盯着他怒红了的双眸。用尽浑身边挣着口道:“杀了我吧!那你就连心中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拓跋焘举手想要给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把掌,手到脸边却又忍住了。
“朕就喜欢这种倔强。”就只是一刹那,拓跋焘所有的愤怒收得无影无踪,眼中的温柔涟漪像秋水般荡开来,将冯丽搂进怀里。
冯丽先是一怔,继而才想起扭动着挣扎他的包围。
“别动!”拓跋焘抱得更紧。死死箍住她倒在床上。
“你滚!”冯丽使不出力,只能奋力的吼道。
拓跋焘却像没听见般带她钻进暖被中。
“你还想要如何伤害我?”冯丽几近嘶吼的问。
“睡吧。”抱着她的人却只是平静的回答道,反而使得冯丽的反抗变成了无理的取闹。让冯丽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无力,只得在他怀中恸哭到浑身无力沉沉睡去。
“希儿!”沉沉睡意中,元希在银兰宫外的桦树林中辗转的寻找着父亲的声音。
“希儿。”又是一声熟悉而亲切的呼唤,元希转身之时,晃忽看到父亲高大英伟的身影。
“爹!”看到最最疼爱自己的人。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化作泪水从元希脸上划下:“爹爹,孩儿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拓跋希!”秋叶飘下,元希转身之间已是黑夜,幽幽的桦树林里站了拓跋焘的身影。
“不是!”元希本能的吼道:“我不是拓跋希!”
拓跋焘朝着她一步步逼近,元希急急转身呼道:“爹!救我!”
身后父亲的身影早已消失,只留下残语:“你从来就不曾记得爹爹的忠告!”
冯丽眼睛猛然一睁,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起身刹那才晃悟这不过是恶梦一场,转头看到身边空空,昨夜紧紧拥着她入睡的拓跋焘早已走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冯丽起身正要寻衣,厢房推开就进来了一串宫女。
宫女们手持托盘下跪道:“皇上命我们前来伺候公主洗漱更衣。”
冯丽正欲拒绝,又想到自己衣不掩体,咽了咽心中的不甘答道:“那就更衣吧。”
宫女们更衣的更衣,收拾的收拾,很快冯丽连带这间厢房都变得齐整堂皇。
梳了富丽的发式,冯丽还没来及适应众星拱月的侍候,那些宫女就齐的消失了,转身之际她才发现自己又将被锁在冷如死寂的幽宫深院中。
依旧是那个送食的老妪,按时送来几样小菜,除了早晨前来侍候洗梳的宫女,冯丽还是一个人呆在银兰宫中。
没有人和她说话,也没有人问她心里想什么。
“怎么?你还没有厌倦我这个影子吗?”拓跋焘的御驾总是不期而至,冯丽面无表情的问他。
拓跋焘示意太监沏茶,惬意的靠坐到榻椅上,慢慢的喝着茶道:“你应该祈祷朕不要厌倦你,因为到了那时就是你的死期!”
“那我真该祈祷你快点厌倦。”
拓跋焘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嘴角微扬:“朕就是想看你生不如死,即然你是个影子,就应当把那个人欠朕的全部还给朕。”
还是如此直接了当的话语,把冯丽所有的尊严都撕得粉碎。
冯丽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冷言冷语,只是回以无视的默坐,可他却又总是在夜里拽她入深深欲海,用身体的欢愉来洗劫她的心海,他的每一个亲吻、每一次抚摸,即让她沉溺又让她揣测,深恐这是又一场凌辱的开始。
ps:
心理描写真的很难,这些描写又是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因素,所以最近更新的很慢,请大家谅解。
第四十章 昭仪娘娘的探视()
第四十章 右昭仪的探视
老妪收走午膳的食具,冯丽披上毛皮大袄,如是静静坐着,从小在气候温和的昆州长大的她是无法抵御平城的天寒地冻的,趁着饭食带来的暖意,她要在宫苑走廊上来回走动,这样才能避免手脚冰凉。
雪下得铺天盖地,冯丽从未见过雪,这是来到平城唯一一件让她欣喜的事情。
伸手去捧凉透心的雪花,看着细细碎碎的冰晶在手中融化,冯丽抑不住唇角上起的笑意,发现自己笑了,更因为找到久违的开心而笑得更欢,索性跃出走廊追着雪花舞了起来。
她巧步轻挪,身姿如燕,飞舞的雪花被她的袄角抛得更为缤纷跳动,从小爱舞的她仿似找到了久恸心灵的慰籍,越跳越能忘却如今身不由己的种种际遇。
正在冯丽忘我起舞时,忽一阵掌声凭空传来,吓得冯丽兴致全无,急忙忙停了下来,转身才发现进苑的廊角处站了一众衣服华贵太监宫女,簇拥着一位着丹红绣金兰的美妇人而来。
美妇人两手还交拍在胸前,满面笑意的朝冯丽走来。
因为积雪吸附了很多声音,冯丽不知她何时进的银兰宫,意外的看着这位娇艳的来客,她雪颜如月,眼眸动人,从脸蛋到身段都透着娇媚,但两束高挑的眉毛却有些凌人的锋芒。
冯丽站直了身子,眼透戒备的问道:“你是谁?”
“妹妹你别怕。”美妇的声音和她的气韵一样娇媚,也不顾纷纷的大雪,搀着太监的手出了走廊来到冯丽身边:“姐姐是来看你的。”
“姐姐?”冯丽对拓跋焘都不曾行过宫礼,这美妇虽然锦衣华服,但冯丽也不想立刻就向她行什么礼。
美妇从白狐手套里抽出了手,涂了艳丽丹蔻的暖指扣住冯丽冰凉的十指,笑吟吟的自报道:“姐姐娘家姓尉迟。你以后叫我尉迟姐姐就行了,不过受皇上恩得,小居右昭仪之位,你叫我昭仪姐姐也可以。”
冯丽在拓跋焘的几番蹂躏下,早如惊弓之鸟,如今这位昭仪突来的亲切,不仅没能化开她半点儿的戒备,更让她有种居心叵测 的意味,念于初见,她也没无理的抽回手。不过回以的笑却僵硬得很。
那昭仪忙示意一旁的太监,太监忙上前道:“公主,按历代宫制。昭仪乃妃嫔中的第一级,位比丞相,爵同王侯。”
冯丽愣了愣,心里虽不明白这地位非凡的昭仪来此为何,但多种花少种剌的道理她还是略懂的。于是屈膝行礼,顺着太监的吹捧道:“冯丽初进魏宫,对魏国的官礼品制也不甚熟悉,还请娘 娘见谅,而今昭仪娘娘贵为后宫之首,前来探望冯丽。着实让冯丽受宠若惊啊。”
昭仪伸手去扶她,眼角却扫过身边的太监,太监忙道:“昭仪娘娘向来知礼。后宫之首乃是皇后,公主以后得要牢牢记住了。”
太监对那美妇称的是娘娘,对自己呼的是公主,冯丽当然明白这只间的差异,好像随时在提醒她。拓跋焘连封号都不曾给她,足以证明了他真是只是把自己当做个任他糟践的影子。
想到这。冯丽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想被别人看出来,只笑道点头道:“冯丽定会牢记的。”
“不知者无罪。”尉迟昭仪依旧笑容满面。
昭仪身边的太监看出了昭仪这会是真的开心,于是对冯丽道:“不过皇后一向尊我们娘娘为姐姐。”
冯丽又怎会看出这其中的玄机,点头附和着,心里却不禁奇怪,明明是皇后地位高,那为何还是把这个昭仪“尊”为姐姐?
昭仪看到冯丽脸有惑色,搀着她进走廊躲雪,一路道:“妹妹啊,听说皇上对你宠爱有加,姐姐真是为你高兴啊!”
冯丽真想长叹一口气以示自己的不屑,拓跋焘对她喜怒无常,百般奚落,到 了这位昭仪口中却成了宠爱有加了。
昭仪边说边细细端详着冯丽,见她面无喜色,忙追着奉承:“妹妹如今虽没有封号,但只要妹妹能博得皇上欢心,相信不久妹妹就会加官进爵的。”
“欢心?”这两个字直刺进冯丽心里,她与拓跋焘之间只有相互折磨和揣测臆度,谈何欢心。
“妹妹你别伤心!”昭仪从冯丽微红的双眼看出了她的难过,心知冯丽不过十六七岁,心性和城府都太浅,还没问就把自己的伤心露给了她,心里高兴,面上却满是安尉:“妹妹你别难过,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姐姐一定会帮你的。”
冯丽虽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感,但她不傻,收起失神的表情,只道:“没什么。”
昭仪扶着冯丽单薄的肩,在她耳边道:“姐姐虽然愚拙,但毕竟和皇上夫妻多年,他的喜好多少知道些,今天姐姐就告诉你些,希望可以助妹妹早日得到封号。”
“喜好?”冯丽转身看向身后微笑的昭仪,难道这个女人大雪天的跑到这冷宫里就是为了帮自己?想她是拓跋焘的妻室,如今拓跋焘宠幸了别的女人,她竟还要助这个女人得到封号,这样的心意让冯丽觉得好得不像是真的。
“不请姐姐多指教。”现在的冯丽早已不惧一死,所以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