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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宇文盛希就更怜悯上坐欢声笑语的魏皇了,他的四个儿子,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中年丧子的伤痛,对于一个父亲是何等的打击。
拓跋语起身接过太监手中的酒壶。亲自为魏皇斟上佳酿。宇文盛希看到这一幕,不敢去想,如果魏皇连拓跋语都失去了,他还会不会像今天一样开怀?毕竟睿王是罪有应得,逸王是超然世外,但太子却是魏皇一直以来最大的希望。
宇文盛希简直是食不下咽了。魏皇看她很少举箸,问:“盛希,你想吃什么?朕命御厨立刻为你做。”
宇文盛希屈身行礼道:“盛希谢皇上圣恩,宴席已经很丰盛,为表谢意,盛希以暖水代酒敬皇上一杯。”
魏皇举杯,与她饮了一旬,又问:“朕只知道你父母双亡,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宇文盛希又屈身礼道:“盛希父亲家世代都是武将,爷爷和父辈都身献沙场,母亲早逝,而今只有舅舅在京为官。”
魏皇听了,示意她坐着说话,又问:“你舅舅做的什么官?”
宇文盛希恭敬答道:“舅舅年势已高,能官拜羽郎,已是深得圣宠。”
魏皇听了,笑道:“听你的话,是不想为舅舅谋求更高的官职了?”
宇文盛希低头不语。
魏皇笑语:“你的高风亮节,真令朕欣赏,即然你舅舅年势已高,官职就免了,朕赐他黄金千两,让他安享晚年吧。”
宇文盛希听了,跪地谢恩,贺兰夫人亲自上前抚她。
魏皇的赏赐并没有为宇文盛希带来任何欢乐,更多的只是加深她的愧疚。
席间,魏皇又赞尚王:“焘儿你安抚柔然有功,如今魏国四海升平,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
尚王恭敬回道:“儿臣谢父皇赞誉,是父皇给了儿臣机会,才令儿臣有了一殿拳脚的地方。”
魏皇又让拓跋语斟了一杯,与尚王共饮道:“前日柔然可汗修书,邀我魏国使节前去参加柔然的百年祭礼,安然嫁到魏国也有三年了,这次就由你带着安然回柔然一趟吧。”
尚王听到皇上旨意,只能下跪领命,起身时,他不经意看了一眼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去柔然,不知是不是太子发现了他的绸缪?
丘穆林雅也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太子,宇文盛希大病刚愈,不仅冯昭仪被打入了冷宫,就连尚王也被派去千里之外出使,这应该都和拓跋语有关,他究竟要做什么?
欢声笑语中,皇室家宴一直到夜浓之时才散去。
当夜在希悦轩,宇文盛希又在梦中见到了魏皇,他一脸肃穆,陆安峰和王怡兰跪在他面前,魏皇又一次痛斥她是妖女,命人斩了陆安峰和王怡兰。
醒来,宇文盛希一身冷汗。
尚王依旨,带着浩浩数百人的使节团离京。
三天后, 城东朱老夫妇家来了一件便宜事,一对年轻夫妇不但给了他们二两银子借他们厨房一用,还买来了许多新鲜的菜。
活蹦乱跳的鱼在宇文盛希熟练的快刀下被去鳞、开膛,再被片成均匀的鱼片。
“你这么好的刀法,上了战场一定是位不错的战士!”一旁观看的拓跋语感叹到。
宇文盛希会心的对他一笑:“别光站着,去打瓢水来!”
锅中油被烧得热热的,一把椒撒下去,倒下薄片的牛肉,熟练地翻炒。
“这么快就起锅了?”拓跋语问她。
宇文盛希专注的盯着热锅说:“快把盘子拿来!要不牛肉就老了!”
“宫爆牛肉片、葱香水煮鱼、素炒小黄瓜!”宇文盛希知道拓跋语是个无肉不欢的人:“还有专门为你做的猪肉丸子!”
拓跋语用眼睛看了看肉丸子:“我要吃那个!”
宇文盛希夹了一颗放进他嘴里,一咬那丸子,里面还是滚烫的,痛得拓跋语“咝!”
宇文盛希马上心疼地把手放到他嘴前接着:“吐掉!吐掉!”
“疼!”吐了肉丸,拓跋语还看着宇文盛希。
“来来!喝口酪浆!”宇文盛希哄他到。
他摇了摇头,嘟着嘴挨进了宇文盛希:“疼!”
得到了吻,拓跋语心满意足,只是旁边的朱老夫妇年过半百还害羞了一把。
第二十七章 远走()
鹿苑的菊花,开得繁茂旺盛。
漫山的金黄,开得宇文盛希左顾右盼,而拓跋语就在菊花丛中穿梭,不时跑到她身前,为她带上一朵新摘的菊花,不时又在她身后出现,抱着她轻轻一吻。
花丛中,二人仰面而躺,看着秋高气爽的天空,宇文盛希问身边人:“拓跋语,你有多爱我?”
拓跋语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不告诉你!”
宇文盛希闭眼轻嗅,秋风送来阵阵拓跋语的羯布罗气息。她从不怀疑拓跋语对她的爱,如果他知道她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他会更爱她。但她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
翻身溺进他的怀中,他低头,很自然的亲吻了她。
她又问他:“我美吗?”
拓跋语紧紧将她箍在怀里边吻边道:“在我眼里,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
被他抱着,被他吻着,肚里怀着他的孩子,被他看作这个世上最美的女子,这样的幸福那怕只有这一瞬就足以。
宇文盛希在他热情的拥抱中仰望天空,笑而带泪,对于丘穆林皇后的死,她几日以来都无法释怀,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宇文盛希只能选择让拓跋语做他的皇太子,而 宇文盛希还是宇文盛希,即使一生忘不了拓跋语,她也要带着他们的孩子单独离开。所以她从怀中取出了为他准备的礼物::“这个和田玉佩我很久以前就想要买给你了。”
拓跋语看到晶莹剔透的玉佩,欣喜的将它接过,左看看,右看看,玉佩的雕工精细,日与月的图腾被同雕在一块玉料上。
拓跋语边看手中玉佩,边问身边人:“日月同辉。这玉佩的寓意应当是永恒吧?”
宇文盛希点了点头,翻身出了他的怀抱,仰着眼前的碧蓝天空问拓跋语:“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母后是怎么仙逝的。”
拓跋语听了,收起玉佩,也转身平躺,仰望着天空道:“往事以已,再提不过是平添伤心。”
宇文盛希很想从他口中得到另外一种答案,她希望丘穆林皇后的死与所谓的“立子杀母”没有关系,如果是这样,她会毅然的和拓跋语今日就离开京城。再不管云华,也不管魏皇。
但拓跋语的隐诲回答,加深了她的不安。于是她又问:“皇后是因为你而死的吧?”
拓跋语翻身把她压住,捧着她的脸告诉她:“我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快乐的活着,我们不要去在意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你我都是人。我们有选择自己活下去的方式。你回去收好一切东西,三日后我们在三丈酒馆碰面,我已经交代好一切,我们要趁拓跋焘回来之前,离开京城。”
宇文盛希目光一滞,拓跋语这样的回答。无疑是承认了丘穆林皇后的死与皇储之位有关,所以她只能讷讷点头应道:“三日之后,我在三丈酒馆等你。”
梅花酒会过后。丞相夫人心中一直不安,她抽空命人把女儿丘穆林雅召到丞相府一叙。
“女儿啊,怎么你最近神色憔悴,尚王不在府中,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夫人问女儿。
丘穆林雅回道:“母亲多虑了。孩儿在尚王府一直过得很好。”
梅花酒会上才告诉宇文盛希皇后为了太子的皇储之位而死,第二天她就又出了府。一连几日都行踪神秘,丘穆林雅很清楚她去见谁了,所以怎么能不担心。
女儿嘴上安慰,神情却若有所思,丞相夫人又道:“你还年轻,不要一天为了府中的事情操心。”
丘穆林雅点头应道:“只怕是有的事情,我想操心也操心不了。”
拓跋焘告诉她宇文盛希和太子的事,其实就是想让丞相知道,她明白自己夫君的意图,但她一直在犹豫,尚王与太子斗,胜算又有多少?斗赢了,结果会怎么样?斗输了呢?睿王在前,启图夺嫡的皇子,魏皇是决不轻饶的。所以她才一直劝宇文盛希,如果宇文盛希能就此止步,一切都还有回头的余地,但实事是宇文盛希早已迷途不返。
丘穆林雅看着担心的母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成全尚王的图谋,还是再等等事情的转机?
“你到底怎么了?”知女莫若母,云雅从小沉稳大方,凡事都难不倒她,从没有看到她这般的不知所措。
云雅只是摇头,继而岔开了话题,毕竟她也不想自己的父母被卷到这么个旋涡里来。
拓跋语兴冲冲来到三丈酒馆,看见的只有蔼老板交与他的一封信,信上是宇文盛希与他的诀别:
“不要认为,我是哭着离开的,我走时神清气爽。
不要认为,我是因为爱你而负气远走,我走时,一切早已释然得云淡风轻。
不要认为,我是一时冲动离你而去,自从爱你那天我就知道有此离别。
放我一条生路,让宇文盛希只是宇文盛希吧!
勿想、勿念、勿找。
宇文盛希”
拓跋语努力的想使自己冷静下来,他问蔼老板:“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天刚亮,那姑娘就来敲门,非得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拓跋语一算,宇文盛希走了至少也有五六个时辰了,他返身就出了三丈酒馆。
拓跋语到城门守卫司的时候,楚烈看到他已是一身行装,楚烈上前问道:“殿下,您要去何处?”
“本殿下给你们一柱香的功夫,速速查出宇文盛希是从哪道城门出的京城。”
楚烈见拓跋语面色寒冽,知道事不宜迟,哪还等得了一柱香的功夫,很快城门都尉就报上宇文盛希自西而去。
楚烈还来不及劝太子不要担心,拓跋语已飞身而去。
“王妃,妾妃今日还是没有回府。”老罗颤颤地上报。
丘穆林雅彻夜未眠,宇文盛希已是两夜未回尚王府,她究竟是去了哪里?眼看着尚王就要回京,丘穆林雅不知道要如何向拓跋焘交代。
她速速带人进了希悦轩,发现苇宁已被散假多日,问希悦轩的下人们,都只说妾妃说想去将军府多住几日。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尚王妃直接进了门窗紧闭的里屋,书桌上迎面就放着一封信。她再举目,看到满桌子放了几十封红纸包好的例银;满屋子的放满了大小不一的箱子。
丘穆林雅腿一软,整个人就坐在了椅子上。
十里长亭,拓跋焘一下马,丘穆林雅就上前拉住了拓跋焘:“尚王!大事不好!”
拓跋焘一阵诧异,丘穆林雅接着就说:“都是妾身持家不利,三日前王府从西域买了匹宝马,妾身见宇文盛希非常喜欢,便把马送给了她,她骑着马说要出去散散心,我也就没有多想,结果至今未归。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但一直都没有消息。尚王您赶快派人出城找找吧。”说话间,丘穆林雅递上了那封在希悦轩找到的信:“这是她留给你的信,上面写着尚王亲启,所以我没敢拆开看。”
拓跋焘展信,赫然看到宇文盛希的字字句句:“师兄,你从来不做会出错的事,你若找我,就是最错的事,找一个不爱你的人,找到了也枉然。师兄,下辈子再做你的妻子吧。”
回到希悦轩,拓跋焘看到了盒子中的纯金石榴、陆安安住处的房地契、还有一锭锭尚未拆封的王府例银,拓跋焘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当夜,尚王留宿雅荣阁,整夜都噩梦连连,一旁的丘穆林雅自责于数月来的犹豫,宇文盛希这一走,尚王又会有多少无奈与遗憾。如果她能早日为尚王完成他的意图,今天他是不是可以开怀一些。至少面临宇文盛希的被判时,他不会如此失措。
“盛希!不要离开师兄!”梦呓中,拓跋焘小声啜泣,身体擅抖,猛然惊醒,转身发现丘穆林雅没有合眼,忙道歉:“怪我夜梦不安,扰了你休息。”
丘穆林雅忍泪摇头,轻轻对他道:“若能安慰你的惊悸,我彻夜不眠也是值得的。”
拓跋焘将她搂入怀中,渐渐睡去,继而又梦呓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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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直坚定阅迷情王妃的读者,小蔼忠心的祝愿你们合家幸福,快快乐乐。
第二十六章 炽情伤痕(4)()
尚王府,老罗匆匆进到雅荣阁,对正在等候的尚王妃丘穆林雅报道:“王妃,属下派人追寻妾妃行踪,谁知不到半里,妾妃就已不知所踪。”
丘穆林雅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宇文盛希定得到高手相助,所以连尚王府的侍卫也可以被其甩开,敢置尚王府侍卫于不理的人,丘穆林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明白,宇文盛希跟本没把她在林荫寺警劝当会事儿。
希悦轩,魏皇又命太监送来些御贡的时鲜果品。
太监嘱咐宇文盛希:“皇上担心你恢复不好,所以特地下旨,命妾妃按时服药。”
接着太监又交代苇宁:“皇上还特别叮嘱,御赐的那些人参和花胶,你们一定要一一做给妾妃服用,如有半点儿殆慢,定不会轻饶你们!”
下人们慢跪地请命。宇文盛希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九五之尊,连关心都来的这么强权。
但她回头又想,这是魏皇的一片好意,想他日理万机,还能为区区一个妾妃上心,真的很不容易,这让她心中的愧疚又加重了几分。
宝湖县的县城是距京城最近的市镇,繁华热闹。
高滑子是宝湖街的小地痞,吃了中饭百无聊奈,在城里最繁华的街上瞎转悠。路过一茶摊,看见了一位穿粗布衣的美丽妇人,因为她身边男子也穿着粗希衣,所以小地痞并没有发现他的高大英武,只占着自己是地头蛇,上前就抹了宇文盛希的脸一下:“好娇美的小妇人,来了宝湖县,就陪高爷开心开心吧!”
“啪!”拓跋语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高滑子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人家的肩头高。再看拓跋语两束怒锁的剑眉,气势非凡的眼神,吓得他当时腿就软了,但碍于面子,高滑子还是狂吼着:“这是老子的地盘!”说着又出奇不意地抹了宇文盛希的脸一下:“老子抹了你媳妇又怎样?”
拓跋语伸手给了他一计耳光!宇文盛希站起来,也给了高滑子一计耳光,然后拉着拓跋语就跑。
当确定小地痞没有跟来时,二人已跑到了县城的另一端,快意的相视而笑。
正好的天气下,她看得到他眼仁中自己失神的样子。他也看得到她瞳中自己失神的神情,任由小巷中的风吹得起了旋,也吹不醒对望的二人。
阳光絮絮点点地洒在街巷中。她拉着他温暖的大手穿街过巷,当她回眸,就看见了他愉悦有神的眼睛,当他一紧手中的那只手,就看到她浓长的月牙眉跳动起无限的快乐。
路上有人不禁回望这对相貌非凡的布衣夫妇。
拓跋语发现别人的侧目之光。小声对宇文盛希道:“他们在看我们!”
宇文盛希拉着他只顾往前,头也不会地道:“那就让他们看吧。”
拓跋语笑嘻嘻的道:“刚才我看到一个美女,美得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宇文盛希停下了脚步,想了想道:“你就看吧,反正看我的男人很多,咱们这就算扯平了。”
拓跋语被说得无言以对。叹气道:“自大的家伙。”
宇文盛希听到,轻声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