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小刀比较不走运;他住的相对廉价实惠的第一层舱室;随即发现这里是真的很“实惠”。即便拉上窗帘,也遮挡不住疯狂晃动甚至纠缠一起的人影。
走出舱门也好不到哪去,餐厅和舞厅里大约也开始了。他听出有人就在他房门外楼道里就地开炮,随着动作撞他的门。
严小刀思忖片刻;那位不寻常的人物倘若这时在船上;无论是自愿前来还是被软禁中;应该不会跟他一样选择风景这么糟糕的底舱,太跌份了。
他迅速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站在泳池边的梁有晖梁大少爷,就这时刚被人从后面剥了裤子,像赶一条大白鱼似的被赶下泳池。“大白鱼”还蹦出水面负隅顽抗挣扎了一两下,手机也跟着“噗通”掉水底了。
“操”严小刀从窗帘缝隙后眯眼瞄着,很无奈。
严小刀无聊得都读完了半本莫斯科战役,战斗的种族西伯利亚红军在严酷的冰封阵地上力挽狂澜将德军坚拒于距离莫斯科仅有八公里的郊外。他正津津有味地读到抚掌激跃处,梁少爷在水里跟不知哪个整容脸男妖精打了一场“遭遇仗”,终于从池底捡回手机爬上岸边。
也亏得这新款钛合金壳手机特别防水,梁有晖掌心里“霹雳哗啦”连响三声短信提示音,信息直接显示屏幕上。
梁有晖一听提示音双眼在夕阳的烟火下绽放出亮光,因为他给一些“密友”设置了特殊提示音。
这是严小刀开玩笑口吻的短信:晖宝,我给你掐了表,才十二分钟不到,你的持久度还不如大熊猫。
梁有晖赶紧就回拨了。这人用毛巾胡乱抹一抹身子,套上个泳裤,一路顺着隐约的手机铃声,进了船舱,穿越走廊,左寻右觅。某一间船景舱的房门前,斜立着西装革履的严小刀,一副好整以暇的揶揄表情,等着他呢。
“装!你丫还跟我装!”梁有晖指着严小刀的鼻子,却露出单纯的发自肺腑的开心。
严小刀一手撑着门框,把人让进舱室:“我能弄不到船票?”
梁有晖进屋一打量,顿觉这几十平米破屋狭小/逼仄简直没法落脚啊:“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订楼上?”
严小刀颓然道:“咳,我干爹骂我了,不务正业还出来浪,他的钱我就没胆订顶层。”
梁有晖爽气地搂过好基友,拍拍小刀的前胸:“你呀,缺钱就跟兄弟我吭个气。”
严小刀继续卖惨,自嘲道:“我这张厚皮老脸,在你面前都卖不出个价。”
梁有晖一翻白眼:“谁让你年轻的时候拒绝我的金屋藏娇?!”
俩人浑开荤玩笑,从来都这样,但并不来真的。
梁有晖挺帅气的,从小养尊处优的一个少爷,且是家中独子,见过大世面但没见识过江湖险恶,没经历过生活的辗转流离,这种富养出来的男孩,通常是个没什么心计的直肠子,对朋友豪爽,钱多到不完,都懒得跟人算计。因此严小刀结交了这么个时不时有些用处但不需处处设防的傻白甜。
严小刀随口闲聊几句,问的都是船上内情。
梁有晖老实孩子有啥说啥,一一点头:“对啊,楼上左手边是个我们城里的红三代大贵人,右手边是游灏东嘛,你们开发区的大太子爷,正对我楼下就是简铭爵还带了好几个女的诶?都是你认识的吧!”
严小刀一偏头望着梁少爷,鼻尖黑痣轻耸出玩味的神情:“你来这船上玩嘛的?你钓大鱼来的?”
梁有晖耸肩:“我钓什么鱼?我消遣么,在家里闷的,你又不陪我!”
严小刀暗道,看来梁有晖纯是局外人,并不知情。
梁有晖却也在上下打量着严小刀暗忖,还是小刀兄弟好,模样身段真顺眼又招人爱,刚才游泳池里那个整容鬼一看就是盘丝洞里爬出来的三四流功力的男妖精,搁严小刀跟前,连提鞋都不配!
梁有晖突然想起来了:“刚才上船时碰上,游灏东和简家老二竟然都盘问我,你到底来没来船上、你最近都在干吗,你说逗不逗?你跟他俩什么时候有一腿!”
严小刀眉毛一动:“你怎么说的?”
梁有晖:“我说你这人傻正经,肯定不会来的,你这不是让我好像骗他们的!”
严小刀:“那俩人说找我干吗?”
梁有晖:“游灏东说,他上回打球从你那借了一根高尔夫杆想还给你?简铭爵说,他手里有一副扑克牌的‘嫩尖’,问你哪天有没兴趣一起去‘打个尖’?”
严小刀一脸春风化作细雨的平静笑容,这纯扯淡的无稽之谈,理由编得真烂。游灏东和简铭爵八成都是知情者,都是上船来网那条大鱼的。
戚爷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住一个人,别让那人被旁人给弄死了,那么明摆着,有人也奔着这目标而来,且有人可能会下手。
严小刀熟悉这些路数,他即便现在连正主的脸都没见着、人都没找见,然而这船上有哪几位不省心的人物可能成为拦路虎,他一个个在心里盘算。
既然与梁少爷搭上线,严小刀自打这个晚上,堂而皇之在“云端号”上公开露了相,不必再躲躲藏藏。他有意跟上燕都过来的梁少,一来,对方是很有家底身份的人;二来,两人一同出入,外人看来就是结伴出来打野食的哥们。
当晚梁有晖就带严小刀去顶层露天焰火餐厅,吃上一顿顶级法餐。
海风吹得严小刀头疼,梁少爷难得善解人意一招手叫了一杯咖啡给小刀。
严小刀抿了半杯咖啡,味道醇厚尾调还带着果木香气,挺特别的,果然是高级法餐厅的咖啡。
“这叫做南洋象屎咖啡。”梁有晖用雪浪白巾擦过嘴,兴致勃勃地给严小刀开眼界见世面,“已经是最贵最顶级的咖啡了,一定要用巴拿马某座庄园出产的咖啡豆,拌上香蕉、芒果和甜甘蔗喂给大象吃了,用缅甸的三至六岁龄的小母象,等它们把咖啡豆和大粪一起排出来,再把整粒整粒的咖啡豆筛出来,烘焙烤香现磨,最后就是你喝的这杯咖啡了。”
严小刀差点吐出来。
梁有晖哈哈大笑,浑不在意,自己细细品着那咖啡香气,凑过头煞有介事地:“听说还一定要是处女小母象哦——她们消化出来的咖啡豆气味比较甜。”
严小刀无话可说,瞥一眼那全是法文的菜单酒水单,也就是你小子欺负老子看不懂洋文。
“比你上回骗我喝那个老磁器口豆汁还他妈难喝!”严小刀瘪着嘴,“你们城里人喝的豆汁吧,我进嘴就知道它很恶心;这什么象屎咖啡,喝进去还不觉着,回味越想越恶心,你喝的不就是大象的涮肠子水吗!”
梁有晖笑得都呛了。
严小刀从来不装,这让惯会装逼的公子哥愈发觉着他稀罕。
碰巧了,当晚,简铭爵和游灏东二人也不约而同选在这家餐厅吃饭,隔着几个桌远远能瞅见,身边各带换了头脸的女伴。
那二人各自心照不宣地,都没过来找严小刀寒暄攀谈,只远远地点个头,不吭声,假装嘛事也没有,大家都是纯来消遣。
这么气氛浪漫的西餐厅,别人都带的美艳女伴,只有梁有晖带个哥们进来吃饭。
梁有晖觉着这钱很值,严小刀比他认识那些俗气的男妖精强太多了,睡不到也可以多看看。严小刀看着笔直笔直的,勾不上手。
入夜后的“云端号”上,自然又是一派云香雾娆,鬼哭狼叫。
这时游轮已在几国交界的海面航线上,早就出了我朝边境,法律上也管不着。
梁有晖想拉着严小刀一起去藏式欢喜佛按摩浴室享受,当然,是由男服务生伺候的,包全套,可以摆出瑜伽姿势,身子里里外外各个穴位都给你按摩。
严小刀冷笑着推开梁大少的脸:“咱俩进的不是一个屋,我知道你要进右边那屋,我进左边那屋快活,各玩各的,我走了!”
严小刀手指的是左手边画着女士标志的按摩屋。
二人在风月场的入口处分道扬镳。然而,严小刀并未进入女士的按摩屋寻欢取乐,大象的涮肠子水弄得他胃里贼不舒服,什么兴致都没了。
这一夜海面和游轮上皆风平浪静,一丝波澜都没有,透着非比寻常的安静。
严小刀躺在床上,注视舱房的天板,无声地揣摩着航行路线,白天大约要路过某国港口临时停靠几小时,然后再过一天,就要到达伊露丽芙岛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梁大少的电话姗姗来迟,估摸着昨夜差点精/尽人亡,这才回血从床上起来。
严小刀声音软软的:“我也刚起,床板忒硬,不舒服。”
梁有晖眼巴巴地:“那你过来跟我睡啊,我这床特暄、特软!”
严小刀冷笑:“够不够哥们?咱俩换床,还是直接换房?”
“哼。”梁大少又碰一鼻子灰,仍然没胆说出太荤的话。他清楚地感觉到严小刀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好说话,严小刀好像从不对谁厉声厉色,但又让人绝对不敢侵犯亵/玩。况且,他连不穿衣服的小刀都没见过,纯属自己兴致盎然地意淫对方。
严小刀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随便脱衣服。
西装下面是衬衫,衬衫下面是黑色裹腰,腰上两排青光白刃。他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从床上挺身而起,冷水搓身,沉心打坐,展臂运刀,吃饭吃得便宜大碗,生活用度简单随性,这些已是多年习惯。
游轮缓慢靠近港口,险峻地穿行在林立的巨型海上塔吊之间。
青天白日之下,水面波光淋漓,许多人都从舱内走出,站在一侧的船舷内观望港口壮美景色。
一些男女宾客已换上热带短裤和裙装,排队下船登港,有四小时自行游玩吃个饭的时间。
梁有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夜在藏式按摩房试练十八般武艺的身心感受。
“跟表演杂技似的,样超级多,弄得我个老司机都他妈紧张哆嗦了!哎呦妈呀,我也跟着戏骨上身,还得配合那些个服务生,一群人在按摩床上颠来整去,跟拍钙/片似的!”
“倒吊劈叉来着吧,把您的筋都抻了?”严小刀不屑地笑。
“哎呀你也试过?空中飞人你玩过吗!”梁有晖立即饶有兴致。
“岁数大了,我飞不动,多少年都不玩儿了。”严小刀冷笑道。
严小刀跟梁有晖闲扯着废话,一双眼却在甲板上的人丛中快速拨拢出简铭爵、游灏东的身影,看那俩人都去哪、下不下港口。
简铭爵大概是被几个妖精缠住了,左拥右抱地被拖下船去买东西。
游灏东就坐到楼顶露天咖啡厅的小桌旁,一动不动,眼光乱飘,甚是紧张胶着的模样。
一艘比“云端号”小上两号的轻型轮船,也缓缓接近港口,停泊之处与“云端号”并排,像是在装卸。宝鼎集团自家也跑远洋运输业务,严小刀描摹着,那艘船不像普通的运输船只,船前船后立着各种机械手臂,船尾似乎还有拖网。
像是一艘大型渔船。
“捕鲸船吧?我在阿拉斯加游轮航线上见过。”梁少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想拉着小刀上岸玩去。
没错,是一艘捕鲸船,结实耐抗,最大吃水看着有十米。
但位于这种航道狭窄、岛屿密布的南洋航线交错地,会有捕鲸船过来?
在那艘船的两侧能隐约看到装载大鱼和海虾的水箱,看来是满载而来。宽阔的甲板上有一块凸出的地方,用黑色油布罩了个严严实实。
一般捕到鲸鱼后,就是这样放在甲板上再罩住。国际上严密限制捕鲸,这船舷一侧有日文标识,想必又是尼桑国鬼子组织的非法捕鲸船队,严小刀心想。
就这时,严小刀发现港口塔吊已在缓缓吊起那用黑色盖布遮住的沉重货物,而且运输的方向是他们这艘游轮!
能顺利吊起来随意装卸的,显然也不是圆滚滑溜的一条死鲸鱼,那黑布像裹着一只大号集装箱,最终落在“云端号”的船尾,装卸补给的位置。
严小刀扭头盯着那状况,突然仰头再找顶层咖啡厅坐着的游灏东。
游灏东这时也站起来了,盯着同一个方向那用黑布笼罩的集装箱。
严小刀突然就明白了。
“大鱼”很可能上船了,竟是以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式。
或许是其人不敢在天/朝境内登船,又或许这中间涉及说不清楚的交易,总之,另一条船在这个三不管地带的东南亚小国港口将大鱼搬上“云端号”,然后再去伊露岛,是这样了。
严小刀之前还寻思,大鱼是自己上来玩的,还是被人挟持胁迫着登船。
他很快就得出答案。那只黑油布罩着的集装箱,或者说是大号笼子什么的,可没有以“贵重物品易碎勿碰”的方式被小心翼翼地抬上甲板,而是直接甩着抛进了海里!船尾几道结实的钢索如鹰爪般尖利结实,抓住那大号笼子的顶部,将下半部分毫不吝惜地浸没到那咸湿冰冷的海水中
严小刀眼底变了颜色,瞳仁映着翻滚的海潮,暗自吸了一口气。
那里边难道装了个活人吗?
周围一圈人沉默屏息,听着凌河轻言慢语但话中内涵残酷,不知究竟要说什么。
凌河气焰张狂得惊人:“做成人彘也不成,我还有这张嘴。
“老棺材板,你怕什么?你怕我说出什么?
“怕我说出你那与你亲密无间耳鬓厮磨还喂你奶喝的养母她为什么会抑郁跳楼么,你那高尚仁慈的继父一生勤勉敬业他为什么突然晚节不保中风一病不起么!”
凌河的笑声回荡在玻璃天顶之下,似乎在讲最恶劣的笑话,声音却婉转动听,一点也不吓人,脸上表情都是和颜悦色的,绝不妨碍颜值。
渡边仰山莫名开始发抖,大腹乱颤:“毒蛇毒蛇”
毒蛇喷吐出毒液,会灼痛周围所有人的脸。渡边仰山双手手指勾起来,这时一定很想找个什么东西捂住凌公子的嘴,这才发觉他将凌河吊在喷泉池中央,若想去堵对方嘴,他只能跳进池子游过去了,够不着啊。
游、简二人皆已入神,渡边仰山原来就是中土人士,半路跑去岛国混饭吃的,也就十几年前的事情,厚着脸皮拜在渡边雅治夫妇门下侍奉。其实年纪相差都不多,就不要脸地管人家喊爹叫娘,养母怎会喂他奶喝?
严小刀已经准备好了,起身开始挽袖子,特一本正经地道:“渡边先生,别担心,我帮你堵住他的嘴。”
渡边仰山是万没想到凌河不仅谋其家产、毁其财富,还知道这些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秘,知道得太多了,这人就不能露面。
水族馆恰逢开饭时间,专职饲养员正在给海洋生物们投食。
渡边仰山满面涨红,突然怒不可遏,吩咐饲养员:“把那条黄貂鱼给我投进去!毒死他!”
“等等!”
“别啊!”
“不成!”
三个方向同时发出阻拦之声,游灏东、简老二与严小刀几乎同时站在池边想拦。就连一直修心养性当局外人的明星美男都紧张地站起来了,拉住渡边仰山的袖子,试图劝解,别出人命啊。
“不,不用黄貂鱼,放那条鲨鱼!咬死他!!”
水族馆大鱼缸养着一条幼年鲭鲨,一米来长,看起来就是个萌萌的鲨鱼宝宝模样,尚未长成,若真长成了,就是电影里演的那种嗜血吃人的大白鲨。这就是有钱人作死豢养的稀罕宠物。
饲养员并没有马上听命,这可不是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