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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铭爵自作聪明地叹道:“唉,世间不如意事十之**。一块看似完美无瑕的大钻石,嘛玩意儿,它竟然缺了一个边角,底下是个窟窿!看正脸迷死你,看背脸吓死你!严总,我也是听人说的,他早就残废了。”
氧气罩歪掉在一旁的渡边仰山在最后关头总算找回一丝强大的心理慰藉,附和了简老二的信息:“对,他就是个没用的残废他再厉害,也是个废人,呵呵呵”
游灏东赶紧也自找台阶下,甩了甩骄傲的公鸡尾巴:“严总费劲心机就弄了个废物?谁他妈稀罕个瘫子,你带走吧。”
严小刀半扇肩膀扛着凌河,他是真单枪匹马,周围人团团注视着他,不进也不退,站满了房间。
一贯知心达意雪中送炭的梁有晖梁大少,这时大概是刚吃完夜宵,不放心又跑回来了,推门而入:“小刀,你摸完牌了?”
严小刀可算见着一个帮手,迅速派活儿:“有晖,帮我把这个人背出去!”
他又回头对赌场老板道:“渡边先生,今天这事多谢您成全,咱们说好的事还算数的,一分都不少给您,有空找您详谈港口舰船的买卖。”
梁有晖是头一回见凌公子,还没看清楚鼻子眼,就被严小刀的吩咐吓住了:“我、我背他?”
严小刀认为理所当然:“他不能走,当然你背。”
梁有晖:“我啊?为什么要让我背他?!”
梁大少觉着这种无理要求简直是无稽之谈。并非他不够热心侠义,也并非他不愿扶危济困,让他甩一沓钱可以,让他开支票本可以,让他背个大活人,不、可、以!因为出身豪门娇生惯养文弱风流的梁大少他就没有背过人。
而且,梁有晖个子不算很高,大约177公分。
地上仰着的凌先生,虽然没有跟谁并排对比过,目测至少183公分。梁有晖认为,这个家伙长得再漂亮,也是一巨型麻袋的土豆,体积蠢笨,他绝对背不动。
严小刀为什么让梁有晖背人?
从这间私客赌牌室出去,要过好几道门,经过曲里拐弯很长一条通道才能走出赌场。眼前两侧站满了人,不明的黑衣人晃动,面目身份难测。
渡边仰山想留下凌河。
游灏东想留下凌河。
其实简铭爵也很想留下凌河。
四周挡路碍事的这些人,个个居心叵测,各怀鬼胎。
严小刀如果只是一个人,有把握从这间赌场闲庭信步地直接走出去,周围绝对没人找死敢上来与他拼刀。
但他带着一个一步都走不了完全依赖于他护卫周全的凌公子,怎么从这地方全身而退?
严小刀扭头盯住了渡边仰山。他想把那老家伙从轮椅上拽下去扔沙发上,他需要那个轮椅。
偏这时候,凌河用手肘撑起上身,一把抓住严小刀的西裤,抬眼真切地望着他。这人仿佛就知道严小刀在琢磨什么,不容置喙地说:“我不坐那个老棺材瓤子的轮椅。
“我不用别人背,蠢手蠢脚,蝎蝎螫螫地,别人我都信不过。
“严先生,我要你背我。”
伊露岛就是这样一个蒙着贵妇面纱的奢密的存在,每年大部分时间里,尤其是旱季和雨季,都闭门谢客。岛上只留若干当地土着,管理珊瑚礁和白沙滩。只有每年见缝插针那几天零星的好天气,岛上才接待东亚过来的土豪贵客,赌场、沙滩和茅草水屋赚进一年的流水利润,偶尔还走私珊瑚和深海动物标本,来补贴运营成本。
许多宾客身边的男伴女伴又换了面孔,互相交流过人肉资源,气氛十分和谐统一。也有人从岛上带走**性感的土着美女,直接掮人越货。
白沙滩上,一条椰棕小径通往游轮码头,严小刀携着凌公子在小径尽头终于露面时,事先知情的和完全局外的、好事的和路过的、以及岛上的家养保安和服务生们,各路人物不约而同都被这披金斩霞般无法忽视的亮眼的存在,吸引住了精光。
凌河做渡边仰山的阶下囚时一身狼狈肮脏恶臭,况且能让阅人无数的简铭爵惊叹“花魁”,让严小刀默认“倾城绝色”,如今刷洗干净、焕然一新的凌公子,在这区区小岛一块弹丸之地,得是何等风流惹眼的人物!
严小刀是弄来一张轮椅的,缓缓推着凌河往码头走去,也不用刻意招呼熟人,路上眼瞧着都是对他们颔首哈腰殷勤客套的人。
严小刀身体和精神上仍是绷紧的,一刻都不敢放松,眼观六路,瞄着四周保安腰间的枪/支军火。凌河侧过头对他淡淡地吩咐:“不用担心,大着胆子推着我走你的。”
严小刀压低声音,只让身前人听得到:“渡边那老家伙应该还躺在病床上,只担心其他几个,或者还有来路不明的。”
凌河反而十分轻松,仰脸探寻瞅着他:“严总,倘若今天是你做活儿伏击某人,你会选择在这岛上现在下手,还是等到了那‘云端号’之上,再暗中动手?”
严小刀不假思索坦白回答:“在船上动手。”
凌河心领神会地笑了:“这就对了么,在归程途中船上动手伏击我们,成功率更高,顺便还能将你我的尸首扔进大海,直接葬身鱼腹,处理垃圾的繁琐都省了,骨头渣都找不见,境外三不管地带也无人细察,我说的对吧?”
严小刀:“没错。”
凌河悠哉闲哉地坐于轮椅上,就是来走秀观光的,没有任何佝偻猥琐的病姿或萎靡不振的神态,微风拂过半长黑发时整张脸像镀了一层光,眉眼末梢染着从天边云端泄下的红霞,眼如绿玉,容光焕发。
而且,他穿的是严总之前穿过的一身衣服,许多人看出来了,这显得极为暧昧,完全脑补二人是从一个被窝筒里钻出来的。
严小刀之前去靶场跑马射箭,穿过一身便装马裤长靴,宽松的麻布衫这时套在凌河上身,下身是烟色马裤,一双褐色长靴。两人身段差不多,严总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标准北方爷们款型,而凌河手脚修长更加显瘦,愣是将衬衫长靴穿出个空芯儿晃荡、衣袂飘飘的潇洒感。
两人一前一后,活脱脱是用迫人的气场在人丛中开辟出一条路来。严小刀推着凌公子,一点不像推个残废,简直像推出来一位隐世高人,一代宗师出山来了,随时准备起手抬式大杀四方。
凌河一路向后仰靠着,一手敲着扶手,在码头海风拂面时瞥见船舷上站着姓游的那位大爷。游公子一副茶色镜片之后,眼神仍然带有乖张的戾气,褐金色脑门泛着光泽,一声不响盯着他二人看。
凌河毫不在意,云淡风轻地对严小刀说:“上船吧,走你的。不必担心游先生,他不敢,他对你一定是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严小刀哼了一句:“借你的胆。”
凌河明快地笑出声:“哈哈,严总,我凌河是单人独斗没依没靠,你是吗?你虽然单枪匹马但你后面有人,你背后靠着一棵参天的大树,任何人与你严总打交道,总要计较个你来我往。与你作对就是与戚爷为敌,让你难堪就好比往戚爷脸上啐口水、打耳光,做这些事之前他们能不掂量么?游灏东色厉内荏欺软怕硬,我赌他怕你,他就是不敢!你就只管照应我上船,他以为你后面还有大招,就更不敢轻举妄动,咱们胆子越大他越是要逡巡迟疑首鼠两端。他又猜不出戚爷到底安排了几路人马,自然就什么都不敢做。燕都大剧院的经典言派名段空城计,你不会唱还没听过么?”
“你会唱啊?”严小刀发觉凌河讲的每一句话都在情在理,戳人暗穴,与他许多想法不谋而合,有时简直是与他内心吐槽节奏暗合的提词器,让他无法反驳。
凌河难得有雅兴跟严小刀闲扯,仰起脸笑说:“我还学过几句,改天给你唱,如果你能保我活着出去。”
重回“云端号”之后各家主仆收拾打点、零碎拼凑出的时间掠过不提,在回到舱室时出了些小矛盾。
宾客们原装原路地回船,当然仍是各回各的客舱,他们的船票是往返vip接待。
严小刀身边多出来一个人,凌河是个额外的人数,半道以非常途径“搭乘”了这条船,他现在就没地方睡了。他若是有地方睡,严总就没地儿躺了。略显逼仄的舱室里,严总也不能摞在凌河身上睡。
凌河推着轮椅进舱转了一圈,顿觉空间狭小、天花板也太低,他一进来,严小刀都进不来了。
“确实小了点,我睡地板。”严小刀略感抱歉,但他又没有插科打诨向公子爷哭穷的习惯。
凌河可并不体恤严总的一片孝心,诡秘地冲他勾了勾手掌。
严小刀弯下腰,双手撑在这人轮椅扶手上,做洗耳恭听状。
他是个很随意的动作,然而撑下来再一抬眼,却又迅速垂下眼皮回避。凌先生就是那种,远远一眼望过去就被吸住视线忍不住想要移步近前细看的人,一旦真的移近了,这人好看得能将人全副意识吞没严小刀不喜欢这种肢体感官和神经中枢不太受自己控制总要发痴走神的状态。
凌河倒也不装蒜,伸手就往楼上一指:“这船的最顶层,是豪华复式套房,严总不知道吗?”
严小刀点头:“知道,都订满住了人了。”
凌河不屑道:“你不是有一位土财主朋友,姓梁,叫梁有晖么?”
严小刀:“”
“他一个人住两百坪复式有什么用?他打算在里面放牧养猪吗?”凌河挑眉,仿佛理所当然的,“梁少爷一直很想请你去他那个房间睡吧,严总?咱俩一起上去住他的,让他下来睡你这间——你跟他换房。”
“呵呵呵”严小刀直接都乐了,从胸口荡出沉沉的笑音。他玩味地望着凌河,琢磨这人脑子到底怎么长得,这么缺德!
凌河笑着回看他,一副“本宫一贯就这么恶”的尖锐表情,谁敢拦我,你们能奈我何?
严小刀很想替倒霉的梁大少爷捏一捏凌河这张俊脸和毒嘴。
梁有晖在套房门口与严小刀打照面时快活欣喜的表情,让严小刀都不由得对这人生出同情愧疚与想要补偿的心思。
严小刀抬高一手扶着门框,低头猛揉自己鼻子。
梁有晖反而没有预料般的炸毛反应,嘲讽道:“老子明白,为了讨好你那左拥右抱如胶似漆的年轻大美人儿!你住的那间鸽子笼,玩双龙戏水都翻不起个浪来,现在后悔房间订太瞎了?”
“有晖,回头哥补偿你。”严小刀弯腰颔首90度,真诚地作了一揖。
“哼,人情债你得肉偿。”梁有晖道。
“你想要哪块肉,随便你割了炖了,哥绝对不跟你讨价还价。”严小刀半不正经地笑道。
“严总,我脑门上是不是写了一行大字,叫做‘人傻钱多快来耍我’!”梁有晖照着严小刀的鼻子掐了一把,一直暗自迷恋那鼻翼上一点勾人的小黑痣,无奈舔不到人、尝不到那滋味。
“哈哈”严小刀殷勤地替梁有晖将还未打开的行李重新拎出房门,“少爷,我送您下楼,给您指路。”
梁有晖回想方才在码头上,眼见严小刀横抱起凌公子迈上舷梯,他本心再不乐意,也不得不承认那二人抱在一起珠联璧合,一个俊朗挺拔气场强悍,一个美貌倾城风华绝代,看起来真他妈般配,天生一对,旁人根本插不进去的样子。
严小刀心里评价梁有晖当真是个本性善良的年轻人,不提那些私生活无伤大雅的小节,优越家庭富养出来的少爷其实并不真傻,世事也都通达,只是不屑工于心计,也没长害人的野心,每日就是吃喝玩乐呼朋唤友,做一辈子逍遥散人而不吝惜耗费掉的流水光阴。
都是名门出身,凌河与梁有晖却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凌河又是怎么把一颗心长歪了的!
“云端号”的顶层复式太舒服了,就是浮在云端的美妙享受。严小刀刚一搬进来,顿时由衷地赞赏凌河起的这个歪心。果然人在江湖混,就要做到足够的厚脸皮。
这复式套间的一层,是足可以在里边斗一头牛的豪华客厅,转角沙发旁还有迷你吧台。舷窗将阳光引入客厅,投射到餐桌上。阳光追随着住客的脚步顺着旋转楼梯步上二楼卧房,那上面还有更上档次的意式可震荡床垫及双人按摩浴缸
严小刀再次检查了房间,梁大少住过的房间其实更干净放心,没有被安装窃听设备。
严小刀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解闷解乏,眼神示意凌河,你也来一杯?
“不要。喝酒走肾,我会总想去上厕所,就别麻烦严总了。”凌河转着轮椅一转身,直接在客厅里转了360度,这地儿开阔得可以让两位爷跳一场探戈,让他忽然想找谁跳个舞,可惜不能站起来
严小刀将凌河横抱上楼,让这人能睡个下午觉,免得凌先生闲极无聊再拿他练嘴皮子。
他也能感觉到,凌河挂他身上的时候一双手很规矩,恪守礼节,手指根本都不沾他,手掌以半握拳姿势轻搭他肩膀。凌河的眼神从他耳根下巴处淡然自若地移走了。
他拎起对方两条腿拔掉长靴。仰面而卧的凌河一头长发在白色被褥上洋洋洒洒,黑眉碧眼,肤色胜瓷。凌河对他感激地一笑:“严总,我真想感恩送你一个回报。”
严小刀听见这种话就十分警惕,指不定谁又要栽凌公子手里倒大霉了。
凌河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再次诡秘地对他勾勾手,待严小刀像一头大猫似的躬身凑到床上来,才轻声说:“我送你一条好计策,你若是真看不惯游家的满门人渣,就抓他今天一个致命的错处。”
严小刀:“什么错处?”
凌河笑得婉约,声音压至最低:“游灏东毕竟是官家二代,他自己不知检点收敛,竟敢来这个‘碧海云端’,本来就是忘乎所以得忘本了,他和梁有晖这样的在野党花花公子能一样么?他爹越是位高权重,他们一家就越是势如危卵,外强中干,早晚要被眼红的人拉下马,只是早几年晚几年的区别你可以让他们一家死得再快一点。”
第一百一二章 背水一战()
此为防盗章;6小时后即可正常阅读感谢耐心。顶层豪华套房内;游灏东从一小时之前的满腔恼火愤怒状态中缓过劲了,在微微泛起鱼肚白的窗前打电话。他还不忘将窗帘全部放下,只在窗上留下自己一动不动的灰色剪影。
“爸对不住您老人家,失手了。”游灏东懊恼的口吻里透着不甘。
“你还好吧?”电话另一头是个弱质沙哑的中年男人声音。
“我没事,我好得很!就是他妈的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游灏东还在琢磨麦允良和简铭爵那俩不要脸的关键时刻点的炮;根本就是故意耍他!并非严小刀有多么牛逼;而是他输得真窝囊啊。
“爸爸;戚宝山手底下那个严逍来了。完全搅了我的局,一丁点面子都不给我留;这就是不想给您面子啊。
“爸爸?!”
回应游灏东的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和酝酿;沙哑的嗓音摩挲着紧促的喘息。
“戚宝山咳,东东;不要管那个严逍;不要吭声;不要对付他,千万不要闹事。”
游景廉连续用了四个“不要”,眼瞧着恨不得从手机传声孔里伸出两条胳膊,拼老命似的薅住他儿子,按回到椅子上。
“我就没闹;我没动手;已经够忍让严逍那个张狂样了!他把姓凌的带走了;明天就要登船回程;爸您就这么怕他?”游灏东压抑着。
“我怕他?呵呵”游景廉哑着嗓苦笑两声;比他的儿子更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