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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似懂非懂,她固执地摇摇头,“我不懂,你明明还是在乎我哥的。而且我哥让我回来重新设计装修房子就是为了你,文静姐。他说你一定会喜欢住在这里的,所以想设计一套特别的房子,等到你回心转意就和你一起搬来这里,我哥是为了你才从日本来到中国的。”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梦想就是老了和心爱的人在这里有一所老房子,临水而居,倾听小河淌水,相携在夕阳下散步。文静怔住了,目光定定地看着窗外,千夏摇摇她,她呆呆问道:“他怎么会知道?”
千夏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还要继续说下去,顾母端着药走进来,看到文静更加苍白的唇,转向千夏商量道:“文静也累了,要不今天你们就先别谈这么多?”千夏看了文静一眼,点点头,“伯母,那我走了。有什么事找我。我们家就在你们附近。”
文静接过药,把这句话听进耳内,在附近?刘如阳家和她是邻居?
(八)
文静休息了两天,千夏约她,她趁母亲不留意时溜了出去,她带着千夏把西栅的“茶馆”、东栅的“林家铺子”和“双桥”都逛了一遍,似乎这些地方她都已经去过,表现得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就在两人走过仁济桥的时候,千夏突然拉着她,“这些地方都不好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文静被她拉着跑,跑得气喘吁吁,身体本来就弱,她似乎感到呼吸困难,“千夏,慢一点!跑慢一点!”千夏回过头,看到她额头上的虚汗,不禁一惊,忙回身搀扶着她。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
两人缓慢地走着,文静的额上一直冒虚汗,脚下的步伐也一轻一重,在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千夏把她带进了另一扇门,她注意到院子里有一棵和自己家一样的桂花树,进门后看到的是还未完成的传统中式风格与现代简约风格相融合的装饰,二者巧妙结合,配合得天衣无缝,千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耳边似乎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你设计的”,千夏侧首一看,文静已经晕过去。
她慌了,手忙脚乱地喊:“妈妈!妈妈!你快来呀!”刘如阳的母亲急急忙忙从主楼旁未装饰的一间小屋出来,看到这情景,赶忙迎上去将文静扶进屋,向千夏说道:“你去打热水来,拿条毛巾给她敷一下。”
千夏仔细地擦去文静额头上的汗,把毛巾敷上,过一会儿刘母端着一碗糖水进来,见文静醒了过来,便将糖水递上去,“姑娘,把这喝了吧,能缓一缓。”文静轻轻点头道谢,她恢复了一些,又问道:“伯母,您是千夏的母亲?”她知道这样问太冒昧了,但她隐隐觉得这房子和她似乎有某种关系。
刘母叹了口气,“算是吧,这要说来话就长了。”她看得出刘母很难启齿,也就没再追问。待刘母出去后,文静又忍不住问:“千夏,这里是刘如阳的老家?”
“对呀!我哥说她去日本前一直都和妈妈住在这里,他希望以后也回到这里。”
他和她竟然住得这样近?为什么他们从前都没有过交集?为什么他从来没说过他家在这里?为什么她连自己家附近有他这样一个人都不知道?
“文静姐,其实我真的很心疼我哥。我知道他以前都是自己挣学费生活费的,而我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到国外留学,学自己喜欢的设计。他去了日本后,语言不通,环境不熟悉,又没有管理经验,却独自担起一切,每天工作十四个小时。那时候我在留学,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文静害怕听到这些,听得越多她越觉得当初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懂事,内心的愧疚感就更深。她再也坐不住了,“千夏,今天也晚了,我就先回去,有空再过来找你。”说完看了看窗外青灰色的天。千夏也不再挽留,便送她回去。
回到家,顾妈妈知道文静今天晕过去,着急地让顾宇轩回来看看。文静小时候一向健康,最近身体却这么虚弱,一定得到医院好好检查。
顾宇轩回来见她气色比上次差许多,强行送她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劈头盖脸朝着顾宇轩就骂:“你是怎么作孩子父亲的?病人身体十分虚弱,精神状况也不是太好,在这样下去很容易得忧郁症——”医生还没说完,顾宇轩就打断她,“什么?您说她怀孕了?”一脸难以置信。
“我说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对自己做的事情要负责。”
顾宇轩突然脸红,“医生,你误会了——”他还没说完,文静就接话,“医生,您误会了!他是我哥。”对于这个消息,她虽然也感到震惊但还是竭力保持镇定。
医生难掩脸上的尴尬,但还是强硬地说道:“必须注意!你们再这么下去,很可能胎儿不保。”
“那医生,病人其他方面没有问题吧?”顾宇轩忍不住问道。
“没有,病人就是身体虚弱。其他方面没有问题。但是你们要注意保持病人精神的稳定。现在去输液吧。”说完递了单子给他们。
在病房里,顾宇轩犹豫了半响终于开口:“文静,我知道你一向懂事,这次的事”终于还是没有往下说,文静接话,“哥,我”
“你老实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顾宇轩直视着她,仿佛怕她说谎,“是刘如阳的,就是他去北京的那次,我喝醉了。”顾宇轩叹口气,“文静啊,你那他知道吗?”林文静摇摇头,“那你打算怎么办?”顾宇轩又叹了一口气,不再看文静。
“哥,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文静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哥,这事你先别告诉爸妈。”她的话倒提醒他了,“你打算告诉刘如阳?”林文静还是摇摇头,顾宇轩打断他,“这件事必须告诉他,他得负责任。”文静抿紧嘴唇,“哥,我真的不想”
“文静,别骗你自己了。我知道你们还有感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总不希望孩子没有父亲吧?我知道你要强,但你也要为孩子考虑考虑呀。”文静仍然不说话,“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便出去,带上了病房的门。
“刘如阳,我现在在老家医院,文静病了,你立刻过来一趟。”顾宇轩说话的声音带上一丝烦躁。
“文静怎么了?”
“别问了,你过来就知道了。”
顾宇轩怕父母担心,赶回家去,却在路上遇到了苏朝夕,他匆忙讲了文静生病的事情,苏朝夕便一个人赶去医院。
文静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似乎仍有些不知所措,他哥哥的话一点也没错,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刘如阳,在她已经正式和他告别之后。她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父母。正想着,门口有人推门进来。
“文静,我来看你了。”苏朝夕手捧着一束花,走到病床旁的柜子上,将花放着,“我都知道了,这件事一定要告诉他,我就知道,你们是永远也分不开了。”苏朝夕的语气里透出喜悦,见文静伤感地看着那束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知道你开不了这个口,可这是你们的孩子。”见文静仍不说话,苏朝夕站起来道:“既然你开不了口,这件事由我替你说。”
(九)
“刘如阳,你赶紧过来,自己做的事情要负责任!”苏朝夕走到窗边打电话,电话那端刘如阳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苏朝夕忍不住骂道:“你还装!文静怀了你的孩子了,现在在医院。”刘如阳向助理徐洋交代了事情之后,就赶往乌镇。
苏朝夕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文静,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来。”文静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没什么胃口,你随便买点就行。”苏朝夕出去后,想起她和文静小时候最爱在他们家那条巷子口一家卖姑嫂饼的老婆婆那里吃东西,不知道那个老婆婆还在不在。她这样想着,便朝家的方向走去,结果看到紧闭的门扉,往回走时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试探性地喊了声:“泽远?”
那人回过头来,看到苏朝夕惊讶之余似乎还多了一丝尴尬,苏朝夕似乎早将之前的不愉快忘掉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哦,我知道一定是来看文静的。”
“文静?她怎么了?”他的表情一下严肃认真起来,似乎觉得不合适,便假装不在意,“我是过来出差的。”苏朝夕扑哧一声笑起来,“别掩饰了。知道你关心文静。我带你去看她。”
苏朝夕在路上买了点甜点带回去,一路上泽远都不说一句话,苏朝夕知道他仍为之前的事感到尴尬,便说道:“张泽远!你不要这样子了。我都不在意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泽远笑笑一时无话可说,苏朝夕接着道:“不就是我说过我喜欢你么?告诉你,我喜欢你,和你没什么关系!”
泽远笑笑,“那天——是我不对——”话还没说完,又被苏朝夕打断,“感情的事,没什么对与错,我觉得世界这么大,能有这样的缘分真的不容易。你看,周围擦肩而过的人,谁由会记得谁?文静和刘如阳一直在错过,我当时之所以说出来,是不希望自己后悔。你答应或拒绝都是你的权利,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别忘记,你的世界我曾经来过。”看着身侧这个潇洒的女子,泽远羡慕她,敢爱敢恨,有什么说什么,尊重别人也给自己留下尊严,这样的好女孩错过了多么可惜?可是一段感情的确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他需要时间来遗忘,来将那段六年的记忆尘封,或许当他真的不在乎了,他会重新走入另一个人的世界,但那时候苏朝夕已不会会站在原地等他了。
到了医院的病房,苏朝夕推开门进去,“文静,你看我带谁来了?”苏朝夕微微侧身,泽远走进去,“我来出差,苏朝夕说你病了。”
“不好意思,我当时匆匆忙忙就离开了,也没向你道别。你最近怎么样?”
“我回北京发展了。”
“是嘛?那很好,伯父伯母就不会那么担心你了。”
泽远点点头,附和着,“是,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之间忽然陌生许多,找不到话来说,三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泽远说还有事情要办,就不打扰文静休息了,他快走时,文静忽然说道:“泽远,谢谢你!这么多年谢谢你!”泽远没有回答,走到门外的时候才回头嘱咐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温和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哀伤,仿佛这是最后的别离。
苏朝夕一直陪着文静,当天晚上顾宇轩来医院换班,让苏朝夕回去休息。
面对这个妹妹,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时候文静和苏朝夕最爱粘着他,他去哪儿都赖着他,像两只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虫,那时候他们无话不谈。但自从她们住了寄宿学校一直到在外面工作,两人似乎渐渐生疏了,见面了坐在一起一天连十句话都讲不了,文静的很多心事他不懂,也不便问。但在这件事情上,他既然知道了,就有义务替她解决。他咳了两声,“文静,你有打算没有?如果你不愿开口,我会让刘如阳和你结婚的,况且你们已经订婚了,他是愿意娶你的。”
“哥,我再想想。我不会任性的。”
“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顾宇轩猜测。
文静说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她摇摇头,“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第105章 我还没有想好1()
“哥,我再想想。我不会任性的。”
“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顾宇轩猜测。
文静说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她摇摇头,“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文静,我不许你这么固执!你的将来你考虑过没有?爸妈的感受你又想过没有?”哥哥的话句句锥心,让她无言以对,本是斜倚着床的她缓缓滑下身去,背对着顾宇轩,拉了被子盖上,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文静,既然事已至此,我说与不说都没太大关系了,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刘如阳小时候就很在意你了。年少时他和我是好兄弟,有一次我带你出去玩,似乎从那时起,他对你的印象就很深,或许是因为你们吵过很凶的一架。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去我们家了,但还是会偷偷的在门口看你。我一开始也没有察觉,直到后来才渐渐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与看别人不同。”
文静渐渐止住了眼泪,这似乎是一个与她完全不相干的故事,可是故事的主角又偏偏是她。顾宇轩看到她的肩头微微动了一下,继续劝道:“心阳的人品没什么可说的,我以前也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后来他给你造成了那么多伤害,我也警告过他,离你远一点。但是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文静转过身来,“哥,你说的我都明白。”
“明白就好,晚了,你休息。”说完带上门出去,她吃了药躺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中似乎有人抓着她的手,一直喊她的名字,她想回答却又没有力气,是窗外明亮的阳光刺醒了她,眼前由模糊到清晰,看清自己身旁趴着一个人,自己正紧紧抓着他的手,她轻轻放开,却惊动了那个人,他抬起头,发丝凌乱,一脸疲倦,只有那双如海的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她没来由的心疼,“你什么时候来的?”问出口才觉得话多余,又补充一句:“你不用这么急着赶过来。”
“我儿子等着我,怎么能不急?”刘如阳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肚子,文静的表情一变,原来只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刘如阳觉察到她不高兴,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我更担心孩子他妈。”文静的嘴角不由得带上微笑,她总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时候都是在说玩笑话。
刘如阳趁机握紧她的手,“笑了,不许和我生气了?对孩子不好。”
文静抿着嘴唇,并不回答他,他深情地凝视着文静,“过去的一切都是我混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重新开始。”
“谁是大人?我可没那么大肚量。”文静嗔道,刘如阳眼里是深深的笑意,“老婆大人”
(十)
出院后,文静心情出奇的好,要拉刘如阳去散步,刘如阳却赖在家里死活不肯去,他看看千夏,“我要监督她完工,不然她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文静和千夏相视一笑,“千夏才不要你监督,想去玩的是你吧?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对呀!哥,你就陪文静姐出去散散步嘛,你在这里影响我。再说医生都说了,孕妇多走动对身体好。”刘如阳敲敲她的脑袋,“就你有理!”说着只得陪文静出去,文静抱怨道:“你现在就不想理我了,以后怎么办?”
刘如阳辩解,“怎么会?我是怕路滑,你走路摔着。”文静撇撇嘴,“反正什么你都有理。再这样哪天丢了,让你找不到。”刘如阳牵起她的手,“你走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
夜色弥漫,华灯初放,河里有荷花灯、兔子灯顺着水流而下,灯光形成一串串移动的夜明珠,照得老街、河岸分外明亮。此时,随着一阵“冬冬锵,冬冬锵”的锣鼓声由远而近,游人齐刷刷地拥至双桥附近的河埠头。他们俩走上双桥,伫立桥头,定神一看,是一艘艘五彩缤纷的灯船!灯船悠悠驶来,人们越发看得清清楚楚,张灯结彩的灯船,四面有窗,船舱里还摆着一张张小方桌,几位青年和长者正在笃悠悠地品茗赏景呢!
文静叹道:“我们老了也能过这样闲逸的日子就好了。”
“为何要等到老了?”文静正要回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