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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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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忙扶起她:“您也是长辈;又是大郎的乡亲,这可使不得。”

    碧兰拽了拽娘的衣角小声道:“娘,咱们去吧;地窖里的粮食快吃没了。”说着有些怯怯的看着大郎:“姐;姐夫;真是来接我们吗?”

    大郎点点头:“咱们是一家子;以后就在一起过日子。”

    刘氏看向当家的;沈四平看了地下的儿女一眼;叹了口气:“收拾东西跟姑爷走。”

    为了接人,大郎没骑马,雇了辆牛车过来;可没想到是两家;就坐不开了;好在王大娘家的三个儿子都老大了;她家男人身体也算健朗;吃了顿饱饭;走几十里路还能撑得住;等一进深州城;再雇一辆牛车就是了。

    两家这么多张嘴;吃了半年;小五送来的粮食也差不多吃光了;就剩下那几块番薯跟几斤白面;烙成饼当干粮带着;行李没什么可带的;被褥衣裳早都破烂的没法要了;大郎就拿了床破被子垫在牛车上;让病歪歪的老丈人坐上去。

    碧兰碧海刘氏王大娘也都上了车;都饿的皮包骨;没什么份量;人多也不显,王大娘的男人跟儿子都在下头跟着走;走了半天,到天擦黑的时候才进深州府;在深州府找了个客栈凑合了一宿;转天一早又雇了辆牛车;两家人往冀州赶。

    沈四平两口子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生怕哪句话说差了;惹姑爷生气;大郎有时都纳闷,丈人丈母娘这么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就生出小媳妇儿那么刁钻的丫头来。

    倒是两个小的;时候一长就熟了;不跟刚见时一样;害怕这个黑铁塔似的姐夫了;碧海是男孩子话还少些;大多时候都缩在刘氏怀里睡觉;倒是碧兰有了精神儿,叽叽喳喳的问大郎问题,什么姐夫家在哪儿啊?村子里的人多不多?有没有跟她一样大的;有的话比她高还是比她矮……

    小丫头实在太寂寞了;沈家村都没人了;以前跟她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走的走;没走的也都饿死了;这一听说去姐夫家住;心里自然对未来生活充满向往。

    刘氏呵斥了她一句;才算闭上嘴;大郎指了指前头不远的城门:“前头就是冀州城;从冀州城过去;再走三十里就到家了。”

    自从进了冀州府地界;刘氏就知道自己一家子不会饿死了;五月正是麦子熟的时候;两边金黄的麦穗沉甸甸的把麦秆儿都压弯了;忙着收麦子的农人;欢喜的把地里的麦子割下来;打成捆;在牛车上码的老高;人人脸上都挂着丰收的笑容。

    早听人说冀州富庶;不亲眼看见;刘氏都不信;他们一家赖以活命的野菜;遍地都是跟蒿草长在一起;没人理会。刘氏也不禁开始想,王家村是什么样儿呢。

    过了冀州城走了一会儿,到岔路上;王大娘一家就跟大郎告辞了;说她娘家就在前头的村子;到这儿就认识了。车钱一早就给了的;大郎只是嘱咐车把式把人送到家,这才往王家村走。

    知道亲家一家子要来;二郎这两天干完了活就在道边儿等着;远远瞧见大郎的牛车过来;看清了赶车的是大哥;莫转头就往家跑;进了院就忙道:“娘,嫂子;来了,来了;大哥接着人来了;我瞅见牛车了。”

    碧青一听,哪还待得住;丢开手里的活儿就往外跑;何氏也忙跟着出去了;大郎的牛车到了跟前;大郎刚扶着丈母娘下了车;碧青叫了声娘;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只一头扎在刘氏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氏那眼泪也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还说这辈子娘俩见不着面儿了呢;这会儿抱着闺女真跟做梦差不多,刘氏忍不住偷着掐了自己一下;感觉丝剌剌的疼才确定这不是做梦;真见着自己的大丫了。

    大郎挠着头有些手足无措;小媳妇儿使坏的时候;他不怕;用心眼子的时候,他也不怕;唯独就怕小媳妇儿哭;小媳妇儿一哭他就觉得心里头一揪一揪的难受;想劝吧;又不知道说什么;任由娘俩这么哭下去;又实在心疼。

    正不知怎么好呢;忽听她娘道:“碧青,你爹娘一路辛苦;还是先家去吧,你爹还病着;可吹不得风;;往后日子长了;娘俩有多少话说不过来呢。”

    刘氏这才推开怀里的闺女;就算之前还有些惴惴不安;可这一见碧青的婆婆,刘氏悬了一道的心就算放下了;一瞧就是个善心人;想想也是;若真招不得;也不会大老远让大郎去接了;。

    上前一步道:“姐姐这份大恩;我们一家子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何氏挽着她的手道:“一家人说这个就远了;走吧,家去再说。”拽着刘氏进院了。

    碧青给她爹见了礼;沈四平也是两眼含泪儿;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张嘴终究没说出来;大郎二郎一边儿一个扶着进去了。

    碧青抹了抹眼泪,看着从刚才就瞧着自己的弟妹;笑道:“怎么,不认识姐了?”

    是有些不认识了;在两个小的眼里;记忆中的大姐不是眼前这个样儿;没有眼前的漂亮;也没有眼前的高;可仔细瞧瞧,又觉得就是大姐;两个小的这才喊了声:“姐。”

    碧青笑了;摸摸她们的头:“走,姐今儿给你们炖肉了。”

    碧海睁着懵懂的大眼望着碧青:“姐;肉比娘蒸的馍还好吃吗?”

    一句话说的碧青眼泪又掉了下来;擦了擦点点头:“好吃。”一手拉着一个往里走,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有自己在;就不会让弟妹再挨饿;苦日子她们一家子过够了;往后都是好日子。

第39章() 
刘氏一早就起来了;事实上,昨儿晚上就没怎么睡;生怕这样的日子是自己发梦;怕一闭上眼,梦就醒了;这样的梦她想多做一会儿。

    直到天快亮了,才闭了会儿眼;听见窗户外头嘹亮的鸡叫;忙坐了起来;侧头看看;丈夫正睡得香甜;就着窗户外头的亮儿,能瞧见丈夫脸上未退尽的欢喜;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丈夫蜡黄的脸色仿佛都好看了许多;小海缩在他爹身边儿;睡着觉还吧嗒嘴;不知做什么梦呢,脸上的笑很满足。

    刘氏不舍得吵醒丈夫儿子;轻手轻脚下了地;碧兰昨儿死活不回来;跟着碧青在旁边院睡了;昨儿到这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没来得及打量;这会儿刘氏里外看了一遍。

    虽是旧房收拾的极干净;比沈家村那个破破烂烂的家,不知道强多少;外间屋拴着绳子;簇新的手巾就搭在绳子上;旁边儿有个陶盆也是新的;屋子角有个大水瓮;盖子上放着水瓢;掀开盖子瞧了一眼;满满一瓮水;清的能照见人影儿。

    这是吃的水;可不能用来洗脸;刘氏记得昨儿二郎说旁边有个水坑;便拿了毛巾出去了;想去坑边儿上洗把脸。

    两家的院子本来就挨着;王富贵家的老宅荒了好些年;中间的墙都塌的差不多了;好在屋子还算过的去;收拾收拾能住人。

    桃花娘让她家两个大小子;前儿特意过来;就来把剩下的墙也拆了;说一家人这么住着才敞亮;所以,如今两个院子合成了一大院;家里养的鸡可得撒欢了;一早上起来;那只花尾巴的大公鸡;就跳到刘氏住的这边儿来;仰着脖子叫的欢实,见刘氏出来;抖了抖自己的花尾巴;绕着院子溜达了一圈;才威风凛凛的回去。刘氏稀罕的不行;拿着手巾没去坑里;先去了鸡窝。

    碧青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娘扒着鸡窝看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会儿又去瞧鸭舍;最后趴在猪圈边儿上,看着两只猪仔嘴里嘟囔着:“养了这么多鸡鸭,还养了猪;得多少东西喂啊……”

    碧青心里一酸;见她娘肩膀上搭着手巾,便道:“娘这是去做什么?”

    刘氏听见碧青的声儿,回头愣愣的看着闺女;一张小脸在晨光中有红似白的好看;个头也窜高了;记忆中那个头发黄黄;骨瘦如柴的丫头;一晃眼就长成了婷婷少女;乍一看仿佛瞧见了自己年轻那会儿。

    三个孩子最像自己的就是大丫头;虽说碧兰也随;比起她姐却差一些;忽想起昨儿晚上的饭;忙上去把碧青拉扯到一边儿小声道:“你婆婆是个良善人;姑爷也厚道;你小叔更是没话说;可越是这么着;咱越的好好过日子;要不是沈家村实在活不了人了;我跟你爹也不会厚着老脸来牵累你;如今来了已是知了你婆婆的大恩;不能太过;有口吃的能活命就行;昨儿你实在不该预备那么些吃食;还炖了肉;天老爷;地主家一年到头才炖几次肉;这不年不节的,你就炖了那么一大锅肉;你婆婆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想呢;哪有这样过日子的。”

    碧青知道她娘是穷日子过的太多;看不惯这样;自己辩驳也没用;究根结底是因为穷;等这样的日子过长了;自然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自己听着就是;若是说什么;不定她娘更有一车话要教育她,自己听还是不听;索性装糊涂的好。

    支吾两句岔开;知道她娘要去坑里洗脸;不禁摇摇头:“娘,那坑里的水可不干净;您瞧这个接雨瓮里的水是专门洗脸用的;以后您就舀这里的水就行。”说着拿陶盆子过去舀了一盆水;刘氏洗了把脸;就见一个不认识的汉子,挑着水从外头进来。

    刘氏一愣;碧青道:“王兴兄弟不说今儿不用你挑水了吗;你大郎哥家来了;一会儿让他挑就成了。”

    王兴把水倒进瓮里道:“俺天天挑习惯了;一天不让俺挑,这心里总跟有什么事儿似的;嫂子就别跟俺客气了。”看见刘氏;忙撂下手里的桶道:“这是亲家婶子吧;昨儿俺娘听说婶子来了;就要跑过来跟婶子说话儿;叫俺爹硬拦下了;说婶子好容易跟大郎嫂子见面;不定有多少话要说呢;俺娘这才没过来;咱家地头的苜蓿还算嫩;今儿一早就去地里挑苜蓿去了;说叫嫂子给婶子包顿猪肉苜蓿馅儿的饺子尝尝。”

    王兴儿心眼活儿,嘴又甜;手脚还勤快;在王家干活儿从来不惜力气;碧青觉得,自己这一百文花的太值了;有了王兴,基本上家里的力气活儿都让他包了;自己跟婆婆二郎也就喂喂鸡,放放鸭子;养养猪;地里的活儿,王兴两个哥哥捎带手也帮着干。碧青不会亏人家;王兴的大哥秋后娶媳妇儿;自己送份厚礼过去就什么都有了。

    等王兴走了;刘氏才低声问:“这是谁?怎给家里挑水?”

    碧青道:“是咱家雇的人;家里头人口少;有些活儿忙不过来;。”

    刘氏愣愣望着走远的王兴发呆;雇人?地主家才雇人使呢;庄户人种地过日子,哪有雇人的;正想说闺女几句;忽见姑爷走了出来,也只能先不说了。

    昨儿闹哄哄;小媳妇儿跟丈母娘见了面,又是哭又是笑的折腾了半宿;自己在旁边儿抓耳挠腮的使眼色;小媳妇儿一点儿没搭理;想亲小媳妇儿一口,根本是妄想;大郎就琢磨着今儿早点儿起来;逮着小媳妇儿先亲一口解解馋再说。

    不想一出来就看见丈母娘站在院里;大郎哪好意思往前凑;叫了声娘;见小媳妇儿瞪他;不大情愿的去接雨瓮舀水。

    他小媳妇儿事儿实在的多;自从上回亲了嘴之后;小媳妇儿就给他立了规矩;天天早晚得漱口;只要一天没漱口就再也不想亲她;弄得大郎很是恼火;又不是娘们谁天天这么折腾;可不漱口小媳妇儿不让亲;想想那张香甜的小嘴,大郎最终屈服了;天天漱口;几天过来也差不多成了习惯;至少在家的时候必须如此。

    碧青盯着他漱了口;就去做早饭;人多了;就分成了两桌;男人们一桌,女人孩子一桌;今儿得把地里的麦子都收上来;趁着这几天日头大,脱了麦穗晒干收起来;还得种番薯呢;这可是力气活儿得吃扎实了。

    故此,早上饭是烙饼卷肉;昨儿炖的肉还有呢;捞出来切成片;用新出锅的大饼一卷;就着黍米粥;大郎一个人就吃了五张饼。

    女人多,做饭就容易;尤其碧兰帮了不少忙;说起碧兰;碧青记得自己从沈家村走的时候;妹子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这才一年就长大了;帮着自己烧火做饭;利落非常。

    爹娘弟妹的衣裳都不能穿了;昨天来的时候,破破烂烂的跟街上的叫花子差不多;叫人看着都腌心。

    爹穿的是大郎的旧衣裳;娘穿的婆婆的;小海穿二郎小时候的;碧兰身上是自己穿小了的衣裳;套在她身上有些过大;逛逛荡荡的;瞧着就可怜。碧青琢磨晚上先改小些;等忙过这阵儿再做新的。

    人一多,地里的活儿也不叫事儿了;五亩地的麦子半天就割没了,打成捆;趁着晌午吃饭的时候找王富贵家借了牛车拉回来;院子大了,正好可以晒麦子。

    拉回来的麦子一捆一捆堆了半院子;男人们干力气活;女人挂着篮子把地里落下的麦穗捡了回来;人人都是一头汗。碧青见她娘渐渐露出笑容;才算放了心。

    一家人忙活到天擦黑;终于把麦穗变成了金黄的麦子粒儿;天黑就的收起来;放到屋里,明儿日头出来再接着晒;麦子怕潮;夜里的露水;天上雨;沾上一点儿出了芽子;就全毁了。

    小五两口子是过了晌午来的;一来就干起了活儿;秀娘的病刚好些;碧青不叫她往地里跑;就让她在家带着狗子一边儿喂喂鸡鸭;这么多人呢用不着她一个病歪歪的干活。

    等碧青腾出手来;就叫秀娘帮她改衣裳;碧兰的衣裳得改;小海也一样;爹穿着大郎的衣裳也是松松垮垮的;只有娘跟婆婆高矮胖瘦差不多;穿着合适。

    秀娘的针线好;王兴娘也过来帮忙;加上婆婆何氏;到吃饭的时候;就改好了;秀娘拉着碧兰叫她换了,上下打量一遭道:“倒是亲姐俩;这活脱脱就是嫂子的样儿,碧兰妹子生了好模样儿;将来不知哪个有福的娶了家去呢。”

    碧兰虽懵懂也知道娶是怎么回事了;一听这话小脸通红;哧溜跑了;引得屋里人都笑了起来;刘氏这会儿终于踏实了;一天的时间足以让她知道这不是梦;大丫嫁了好人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连带的,自己一家四口也跟着享福。

    就瞧两个孩子就知道;在沈家村的时候,两个孩子天天就在门口坐着;眼里死气沉沉没半点生气儿;再看现在;才一天一宿的功夫;就活了;小兰知道害臊了;小海围着二郎问东问西的;这才是日子呢。

    想起什么,忙跟何氏道:“亲家母,碧青这丫头不会过日子;您可得多担待着。”

    何氏却笑了,没开口呢;秀娘接过去道:“婶子这话可是差了;我总跟小五念叨;天下间哪还有比大郎嫂子更会过日子的人呢;自从大郎嫂子嫁过来;俺婶子家的日子可是一天一个样儿;不信您问婶子。”

    何氏点点头:“小五媳妇儿这话是;不瞒妹子,当初之所以给大郎去深州娶媳妇儿;是为了给二郎冲喜;他们爹没了;家里的存项也都使得差不多了;大郎没音没信儿;也不知是死是活;二郎那时候病的起不来炕;郎中说不成了;王兴娘才给我出了个冲喜的主意;碧青刚进门那会儿;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别说吃肉;粮食都不够吃;一年里半年都得靠着杂面饼子糊口。”

    说着,叹了口气:“碧青来了,家里的日子才好起来;她是我王家的福星;虽说是大郎媳妇儿;在我心里,比亲闺女还亲呢;更何况,她还是个识文断字念过书的女秀才;我王家门能娶这么个媳妇儿,真正是祖宗保佑啊。”

    碧青还没进屋就听见这一句;顿时吓得魂儿都快没了;是啊;怎么忘了这茬儿;碧青在沈家村都快饿死了;怎么会认识字?哪有机会念书?可自己现在却名声在外;她娘肯定会怀疑;说不定以为自己是妖怪占了她闺女的身子;嚷嚷出来;自己这条小命保不保得住都两说。

    想到此,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只觉浑身僵硬下头两条腿仿佛灌了铅儿;怎么也动不了;耳朵里直嗡嗡;忽的被一双温暖的家小手抓住,低声道:“姐,那个老爷爷教咱们念的书;姐还记着呢;我都忘的一点儿不剩了。”

    碧青仿佛忽然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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