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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
碧青觉得,沈定山的法子行不通;人都有猎奇心理;你越不让进越想进;立个牌子恐怕来的人更多;既然挡不住;干脆就彻底敞开;这些赏花人是麻烦却也是资源;可以发展旅游业吗。
因此,武陵源第三期的房子一套都没卖;不是没人买,是碧青不让卖;有了这些赏花人;干嘛还卖房子啊;对外出租岂不更赚。
武陵源的名儿起的好;噱头足;虽说是人造出来的桃源;却声名远播;以至于,很多外地人也会慕名而来。
师傅更是从去年开始,一到三月就邀老友前来武陵源赏花;或吟诗,或吃酒;或垂钓;风雅非常;而师傅的好友都是些什么人;不用想也知道;汇聚了当世大儒的武陵源,更令天下文人趋之若鹜。
武陵源已经成了一块金字招牌;一进三月,桃花刚打骨朵;赏花的人就来了;游客多了;也就催生出一套新的产业链,碧青只需把这些整合,就能让所有人受惠;何乐而不为呢。
而沈定山是个最好的执行者;以前桃林的收益就指望着卖桃子;现在不一样;光一个花期,赏花的游客带来的收益就比卖桃子多的多;桃酱桃干也不愁卖了;甚至,乡亲们家里养的鸡蛋,鸭蛋;乃至挖了野菜晒的野菜干,也都成了抢手货。
周围的村子的老百姓也渐渐加入进来;武陵源有钱赚;随便卖点儿啥都成;心里万分庆幸自己的村子守着武陵源近;这跟着沾了多大的光啊;也都明白,如今的好日子都是因为武陵源这片桃林;所以,一个个看的跟命根子似的;不管谁不能祸害桃花;碧青在沈家村摘桃花的行为,要是在武陵源;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也不止春天开花的时候;入了秋,武陵源更热闹;花没了却有果;大颗大颗的桃子挂着树上;瞧着就叫人喜欢;不能赏花却能摘桃;享受丰收的喜悦;这对城里的有钱人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
虽然乡亲们不明白为,什么城里人巴巴的跑到武陵源来,费劲巴拉的自己摘桃子;摘的桃子还贼贵;明明冀州府的王记铺子里就有得卖;价格比武陵源还便宜;可城里的有钱人就是乐意拖家带口的往武陵源跑。
想不通就不想了,乡亲们不会跟钱过不去;来的越多越好,对这些人很是欢迎;只要守武陵源的规矩;就是武陵源最尊贵的客人。
这话是沈定山一再强调的;乡亲们记得真真儿;在乡亲们眼里;这些客人就是他们未来的好日子;态度异常热情。
今年刚入秋,武陵源就热闹起来了;那些买了房子的,大都会在春秋两季来武陵源住;游客也是这时候最多。
而今年秋天碧青也格外忙碌;小五跟杏果儿亲事;定的日子就是秋天;大郎早从雁门回来了;带来了几件稀罕的皮货;还有几袋子牛肉干;说碧青当时提过;胡地的牛肉干好吃,常生特意找人做的,比胡人那些干净。
碧青仔细想了想;实在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过的确喜欢;问了大郎,知道常生在那边儿过得很好;也就放心了,大郎说常生几乎不怎么在雁门的铺子里;大都跟着商队在草原的各部落里跑。
碧青点点头;这倒是;胡人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居所;想做买卖就得追着他们跑;这样才能拿到最好的东西;王记的铺子只是大本营;从胡地收来的货物,在雁门的铺子汇总,再分别运回来。
皮毛药材大多运到京城;至于马奶酒跟胡地的奶制品;以及一些胡地的特产;冀州也会分一些;冀州的有钱人不少;胡地的东西觉着新鲜;隔三差五也会买;不过比起京城就差远了。
碧青想着,等以后看看把王记开到南方去;那里是丝绸茶叶的产地;从南边直接收货应该便宜的多;顺河北上,沿途要是都有王记的铺子;买卖岂不是可以做一路。
当然,目前也只能想想罢了;不过常生能好好的生活,让碧青异常欣慰;不用亲眼见,碧青也能想象;常生戴着皮帽子裹着皮裘,跟着商队在草原上奔走的样子;或许黑了瘦了;但也长大了。
有时看着二郎;碧青就会想起常生;那孩子终于有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今年是不行了;看看明年能不能抽空去趟雁门看看常生。
说起来,肚子里这个也是冬底下生;兄妹俩的生日在一个月里头;碧青执拗的坚持,自己肚子里的是女儿;家里人也顺着她;都说是女娃子;就碧青娘总说,瞧着肚子尖尖的,弄不好又是个小子。
肚子里这个比虎子折腾;当初碧青怀虎子的时候;一点儿害喜的症状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好几个月了还没发现;不跟这个似的;一怀上就有反应;过了三个月才好了;要是再折腾,碧青都没力气料理小五的喜事了。
小五跟杏果儿的好日子选的是九月十八;找净远大师挑的;这是桃花娘提出来的;说净远大师是活佛;让大师挑的日子,必然是上上大吉的。
碧青有时真觉得老和尚挺不容易的;养着一众僧人;还得想着怎么弘扬佛法;不仅会念经还得会看病;连老百姓婚丧嫁娶挑日子的事儿都得管。
桃花娘这个人,之前死活跟碧青过不去,就是嫉妒碧青家的日子过得好;瞅着生气;后来让富贵叔狠狠收拾了几回;险些没休回娘家;这才老实了。
桃花娘也不傻;知道要是休回娘家,自己就只能上吊了;娘家哪丢得起这个人啊;好在生的儿女多;瞧在儿女面子上;加上又是多年的夫妻;富贵叔也没真把她逼到绝路上去;不过,桃花娘的性子却收敛了不少;这两年在村子里头都不怎么出门;一个是觉得丢人;二一个,看见别人家的日子过的红火,心里忍不住就生气。
虽收敛了,可本性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好在后来小三争气;在碧青手下混成了管事;桃花娘才自觉长了脸;跟王兴娘几个也开始走动来往;可瞧着桃花娘仨跟杏果儿,也总觉着心里不得劲儿。
瞧人家那闺女;别管嫁的好坏;至少夫妻和美;再瞧自己俩闺女;一个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后半辈子就这么着了;一个错过了好姻缘;如今也没着落呢。
忽然得了小五这么个女婿;桃花娘一开始心里不乐意,嫌小五是个带孩子的鳏夫;自己闺女一嫁过去就当后娘;搁谁心里能舒坦啊。
可一瞧人家下的定给的聘礼;桃花娘那点儿不乐意,早就散的没影儿了;就光这聘礼在王家村也算头一份;这一回真正扬眉吐气了;也不再说小五这不好那不好了;杏果儿还没过门呢;桃花娘这儿就一口一个我们家姑爷;我们家姑爷,叫的别提多亲热了。
弄得王兴娘忍不住道:“这会儿是你姑爷了;俺怎么记得,那天俺来说媒的时候;你这张老脸耷拉的;足够十个人瞧半拉月的;嫌人小五是个死了媳妇儿带孩子的;说你家杏果儿嫁过去就当后娘;熬不出来;你这些话俺可都记着呢。”
桃花娘也不在意;笑了两声:“瞧你;这记性倒真好;我都记不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儿了呢。”
王兴娘道:“俺说句实在话;你家杏果儿能嫁给小五,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死了媳妇儿咋了?秀娘要是不死,这样的好姻缘能轮的上你家杏果儿吗;不是狗娃子撺掇着非要杏果儿当后娘;你以为小五能答应这门亲事不成;你呀,别糊涂;往后只把狗娃子当成亲外孙子一般疼;没你的坏处;你家小三出息是出息;可跟小五比起来;还差的远呢;俺家的王兴,你家的小三,再体面,再出息,那也不过是个管事;小五却是大郎的兄弟;俺听见说过年的时候;大郎亲口说的;小五跟他家二郎一样;这将军的兄弟;真想娶;娶个千金小姐也不叫事儿啊;你家杏果儿这是赶上了;说起来,杏果儿可比你这个娘有心;嫁了小五往后可都是好日子;你这当娘的也跟着沾光。”
说的桃花娘心里美滋滋的;提了叫普惠寺的净远大师挑日子;就是为了以后夸耀;桃花娘这个人可恨时候挺可恨;却也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尤其现在;她要的面子排场;对碧青来说,真不叫什么事儿。
碧青本来就想给小五大办;成了亲再住在家里,就不合适了;当初盖房的时候;碧青就留了出来;小五的,二郎的,小海的,碧兰的,一人一栋;别管往后在哪儿;做什么;这里都是家;年节的回来;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吃顿饭;多热闹啊。
碧青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俗人;喜欢热闹;喜欢大团圆;厌恶分离;她心里的家是所有亲人都在一起;相亲,相爱,相守;哪怕不能时时在一起;过年也要回来。
小五的房子是栋精巧的小二楼;如今武陵源已经不卖房了;而现有的房子;已经早不是当初卖出去的价儿了;那些买了房的,当初还觉得有些贵;现在都后悔了;早知道这么值钱,当初就应该多买上几套;如今武陵源的房价儿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即便如此,也是有价无市。
眼瞅着房价嗖嗖的长;谁会这时候卖房;不傻吗;越没人卖;房价越高;如今武陵源的房子已经成了身份的象征;那些有头有脸的,手里没一套武陵源的房子;出门都抬不起头来;可以想见,小五这栋小二楼多值钱了。
也怪不得桃花娘逢人就说:“我们家杏果儿的新房在武陵源;靠着山脚下那栋白墙青瓦的小二楼就是;就那栋小二楼的价儿啊,都能把咱们王家村买下来。”
虽说有些夸张;可也是实话;杏果儿嫁的的确风光;碧青知道桃花娘的心思;下聘礼那天,特意叫人绕着王家村走了两圈;才抬进杏果儿家。该有的九宝一样不少;压箱底儿钱是金银元宝;共三十六锭;取六六大顺的意思;都是十两一锭的赤金白银;从武陵源抬到王家村;沿路谁见了不眼馋啊。
桃花娘欢喜的满脸通红;倒是杏果儿听见说这么多聘礼;跟她姐说:“不该这么多。”
桃花看着妹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到底还是妹子的命好;当初自己嫁到周家的时候什么样儿,如今想来都觉得难过;跟桃花道:“这是妹夫看重你;不想你受委屈;怕人家说你嫁的是个带孩子的;这样大战旗鼓的下聘礼;就是要堵着外人的嘴呢;还有咱娘;咱娘心里欢喜了;顺顺当当的送你出门子;往后就是你自己的日子了;你呀,比姐的命好;记得惜福才是。”
杏果儿点点头:“俺知道;就是觉这么折腾,太招眼了;咱家也没多少嫁妆;回头叫人说闲话。”
桃花笑了:“傻妹子,放心吧;妹夫不缺你这点儿嫁妆;其实啊;嫁妆啊,聘礼啊;这些都是虚的;那个男人才是实在的;只要他知道疼你;比多少嫁妆聘礼都强。”
杏果儿点点头:“姐的话,俺记下了。”娘忙着显摆;这些话也只有大姐跟自己说;杏果儿心里明白;大姐跟自己说的都是最实在的话;大姐盼着自己能过好日子呢。
姐俩正说着;帘子撩开,碧兰走了进来;碧兰笑嘻嘻的走到杏果儿跟前,绕着她转了两圈,开口叫了声:“嫂子。”羞的杏果儿满脸通红;瞪了她一眼:“瞎喊什么呢?”
碧兰笑道:“今儿你都要嫁进我们家了;小五哥跟二郎哥都是我哥;这声嫂子可不是瞎喊。”
桃花道:“碧兰这话是;这声嫂子该喊的。”
见时候还早,桃花出去帮忙了;她娘实在不是个靠得住的;妹子摊上这么好的亲事不容易;可不能出差错。
桃花一走;喜娘也识趣的出去了;屋里就剩下杏果儿跟碧兰;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碧兰把杏果儿的头发捋了捋先开口道:“当初在王家村住的时候,我还想;要是你以后嫁的远了;咱俩就难见面了;那时真没想到,你会嫁个我小五哥。”
杏果儿道:“俺自己也没想到。”
说着伸手拉着碧兰的手:“那时你诚心待我;俺却心眼小的疏远你;后来想明白了;却又不好意思去找你;弄的生分了;都是俺的不是;你别放在心上才好;今儿还能过来;你不知道俺心里多欢喜。”
碧兰眨眨眼:“先头我真的很生气,想不明白你怎么忽然就变得阴阳怪气了;后来想想,假如我是你;恐怕也不能释怀;我是命好;有个能干又疼我的姐姐;姐总想着我跟小海小时受的苦;把我们往后的一辈子都安置的妥妥当当;刚来王家村的时候,姐拉着我跟小海哽咽的说,以后再不让我们受一点委屈;过一辈好日子;那时,我觉得能一辈子待在王家村就是好日子了;后来才知道还能更好;有这样的姐姐,谁瞧了不眼热呢;不过,你也不用眼热了;你姐也很疼你;大姐说;不是桃花姐;还成就不了你跟小五哥的姻缘呢;可见桃花姐多疼你。”
杏果儿点点头:“我知道的。”看着碧兰:“那咱们就说好;以前的事儿就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
碧兰笑了:“本来也没什么事儿;我早忘了;你嫁给小五哥,就是我嫂子;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计较这些做什么。”两人相视而笑。
直到此刻;杏果儿心里才真正敞亮起来;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不能瞧着别人好;心里就嫉恨;这个世上人有千百种;个人都有个人的造化;福气;不失平常心;总会有自己的机缘;自己差一点儿就错过了;好在后来想明白了;人的福气就是本着一颗实诚心过自己的日子。
就像大郎嫂子;不管别人如何;总是本着一颗诚心;把村子里的人都当成亲人;看似吃了亏;可仔细想想,如今的武陵源,王家村;临山屯;谁不说大郎嫂子的好;即便不怎么打理;大郎嫂子家那五亩地也是村子里长得最好的。
不用说;从翻地,播种,施肥,除草;都让乡亲们包了;几乎都成了惯例;每年一开春,不管自家的地;先把大郎嫂子家的五亩地收拾好了,再才是自己的地。谁从地头上过;都得在地里绕一圈;瞧瞧长势;有杂草;顺道就拔了。王兴娘那么个厉害不讲理的人;如今是村子里有名的好人儿;嘴里常说的话是,一份厚道一份福。
这话说的就是大郎嫂子;外头人说大郎嫂子是活菩萨;爹说大郎嫂子是心眼最好的善人;自己却觉得。大郎嫂子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自己学不来大郎嫂子的聪明;至少跟着她学会厚道;学会惜福;学会善;这样生活才会有意思。
忽听外头喊了一声:“花轿临门了。”喜娘忙进来给杏果儿收拾;喜袍;凤冠;红盖头;喜喜庆庆的搀了出去。
碧兰不禁想;等自己出嫁的时候;是不是也如此;想着,脸有些烫热;有姐在;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出嫁的时候,肯定比杏果儿还要风光。
听见外头仿佛是陆超声音;估摸是来帮着接亲的;脸更红了;忙出去帮忙;今儿自己是送嫁的呢;是姐让自己来的;姐说杏果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即便这些年疏远了;也是朋友;姐还说女孩子交一个好朋友不容易;尤其杏果儿嫁的还是小五哥;往后既是嫂子,又是朋友;多难得的缘分;什么事说开就好了。碧兰很高兴;朋友回来了;还成了嫂子;往后再不愁说话儿的人了……
小五今儿很精神,大红的喜袍,戴着状元帽,胸前十字披红,戴着一朵大红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喜气,这么一拾掇跟变了个人似的。
迎着新娘子上了轿,骑着马吹吹打打的往武陵源去了,流水席开在武陵源,王家村的人,也不是外人,都跟着花轿去武陵源吃席凑热闹去了,整个王家村都空了,家里就剩下王富贵两口子,桃花都让碧兰拖了去。
王富贵蹲在门前抽了一袋烟,进屋瞧见他婆娘呆愣愣坐在堂屋里,想起她这辈子给自己生儿育女的也不容易,开口道:“找个日子俺陪你回趟娘家,也该瞧瞧你娘去了。”撂下话进屋了。
桃花娘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蹭站起来进了屋:“当,当家的,你你说的是真的?不是糊弄俺?”
王富贵头都没抬:“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