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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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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杨清微果然目光毒辣,竟能从草坷垃里捡到了宝。

    可惜、可惜啊

    书一门,花字牌到手。

    接下来是画。

    苏令蛮当时报的是西洋画,她分外稀罕西洋画那饱满的色彩给生活带来的充实色彩,只可惜终究画画时间短,纵使这三个月内突击,专练一幅,比起那浸淫许多年的世家贵女,终究差了一截。

    谢灵清凭一张江流河海图摘得“画”字花牌,画中更有皴法、染墨交织,非胸中有丘壑之人不能画,一手丹青已有大家之像。

    不过,纵然苏令蛮不喜欢王文窈这人,亦不得不承认这人本事不差。

    她亦学的水墨,虽比谢灵清的气魄差了仿佛,却依然要比寻常人超出许多,得了第二。

    第三则是由那段艿得了,苏令蛮只得了一个“合格”。

    不过,纵是如此,她已满足了,毕竟西洋画学得不久,假以时日,许是会有长进的一日。

    到得还剩三门选择之时,苏令蛮手中已得了三面花字牌,谢灵清与王文窈各得两面——比得过去,王文窈的成绩差了些许。

    台下已有窃窃私语声。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日头一点一点往西进发。

    绣艺比过了。

    本以为稳操胜券的谢七娘被段四娘挤下,屈居第二,苏令蛮一副双面绣“牡丹开”拿下第三,王文窈只得了个优秀——

    不过她惯来如此,往年绣艺也只求优秀。

    苏令蛮只要王文窈没得便开心,兀自在那笑得没心没肺,段艿见了,误以为是她在为自己高兴,不由对从前那些想头感到羞愧,三省己身道:果真是一叶障目,苏二娘子虽出身不高,但却是纯然善良,往后还是要与她交好才是。

    ——天大的误会。

    若让苏令蛮自己看,这纯然善良与自己是完全不搭边的,毕竟她向来只求自己活得舒心快意便罢。

    麇谷居士在看台下叹了口大气。

    粗汉子瞥都没瞥他一眼:“信伯的期望太高了。”

    “阿蛮很用功的。”麇谷居士不由为苏令蛮抱冤,她日日借着练针灸的功夫练习绣艺,他都看在眼里。

    杨廷慢悠悠地道:

    “若说用功听闻段四娘在十岁时,便聘请了千丝阁最有名的绣娘入府教女红,到如今已有七年,是以这千鲤跃龙门才能如斯栩栩如生。”

    话虽如此,麇谷居士却怎么瞧怎么不顺眼,睨着他道:“老夫一会便告诉阿蛮,说你觉得她不如段四娘!”

    杨廷一口气噎在了喉咙口,一阵猛咳,再抬起头时,脸颊周边隐隐泛起了一圈红,冷清的声调便带了丝怨怪:

    “信伯!”

    麇谷居士嘿嘿一笑,见旁边人侧目,压低了声凑过去道:“老夫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小子对我家阿蛮不怀好意。”

    精壮汉子黄蜡面上一片古井无波:“是么?”

    那边段四娘得了第一枚绣字花牌笑眯眯下台,景先生便起身宣布:调香开始。

    调香自世家传承始,便是一件贵族方能从事的雅事。虽说大梁建制放宽了条件,可要能损耗得起香料,还是唯有身家殷实之人方能玩得起。

    便有能耐玩,还得有这玲珑心思去调制,世间香料千千万,要能五味调和、闻之芬芳馥郁,更需独到的天赋。

    以银钱堆,是堆不出来的。

    坊间所能购得的香丸多是几种普通常见之物,便长安城里有些家底的小娘子流行衣料熏香,可这香也不过是玫瑰丸,甜中发腻,闻久了还觉脑袋发昏。

    是以,这调香一门,统共报名者不足十位,连苏令蛮在内亦不过九之数。

    九张小方桌上,热钵、银丝炭、铁丝网、炼蜜等物一应俱全,九位小娘子跻坐于地,满面肃穆。

    众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最受瞩目的三人身上,不论王文窈,还是谢灵清,俱是世家大族出生,调香照着方子来,总不会出错——

    倒是那定州来的小娘子,不知是否会有出人意料的表现了。

    麇谷居士摸了摸下颔只余了几根的八字胡,暧昧地“哎”了一声:“清微,听闻你连夜写了制香册子给小师妹?”

    多嘴多舌的阿冶

    杨廷黄蜡蜡的面上毫无表情,微垂的眼睫长而翘,包住了弧度优美的凤眸,他拍拍麇谷的肩膀:“信伯,一会你悠着些。”

    麇谷莫名地看着他,杨廷一哂,视线落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道:

    “谢道阳、房廪生,还有那人也来了。”

    当年太后头风甚重,麇谷不肯医,致使甲士临门,虽后来由杨宰辅解了围,不再追究——可圣人作为其亲子,不可能没有意见。

    麇谷居士视线撩了一眼,见那面色苍白的青年郎君有着一双与杨廷如出一辙的凤眸,不痛不痒地“哦”了一声:

    “挺俊。”

    台上九位小娘子已经有条不紊地忙了起来。

    比起苏令蛮初初学习不过三月,大部分紫服弟子制香已有几年光景,如王文窈、谢灵清之辈更是七八年不止,靠着传承下来的制香册子,早已成了浸淫多年的老前辈了——

    行止间如行云流水,挑香料、碾碎、和五味,看台上已渐渐有气味散出。

    苏令蛮未动。

    台下人便见绿衣小娘子双目微阖、不动如山地跻坐着,不由交头接耳起来。

    “莫不是制不出来直接认输?”

    还有人记得切脍之时,苏二娘的动静,又提出了异议。

    众说纷纭,谁也说服不了水。

    看客们的议论丝毫影响不了苏令蛮,先生只给了寻常的五十种香料,而且全数是辅料,依照正常的制香步骤,辅料不成香,关键是:若完全依着制香方子来,与周遭各色香气融合后,制成的香丸恐怕会比正常状态下有添损——

    到得此时,苏令蛮才真正意会到,杨廷那一管子浓墨未干的制香册子有多珍贵了。这些细小的仿佛寻常又不寻常的殷切字句随着墨香渐渐填入她脑中,让她活而化用。

    恍惚间,那一日蝉鸣阵阵的午后,冷袖清风再一次拂过鼻尖、手指,矜持,与那一丝不肯流于世俗的傲慢。

    苏令蛮蓦地睁开眼睛。

    台下众人只见她十指纤纤如穿花蝴蝶,迅速自笸箩中挑出二十多味香料落入钵中,信手拈来成竹在胸也似,小银锄连闪,不一会便将香料舂成了细细的粉末。

    与其他人以炼蜜捏完不同的是,苏令蛮并未添置蜜药,直接上铁丝网熏烤。

    众人不由大失所望,这完全是门外汉才能做出之事,不由嘘声连连。

    香料若不添炼蜜,只会被烤成灰,这几乎是众所皆知之事。

    台下嘘声完全没有影响到苏令蛮,她仿佛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以小银匙连挑,在粉末微醺之时,她又将热钵提下了铁丝网,重新炼水调和,再上火小熬,几次再三,方止。

    待另八人香丸制成,苏令蛮亦同时停了手。

    台下已然嘘声一片。

    概因其余八人均是制成了圆润的香丸,唯独苏令蛮沉在了钵底,成一汪青碧色澄澈的水。

    楚方喧攥紧了拳头,听旁边礼部侍郎断腿没好多久的小郎君大言不惭道:

    “果然是虚张声势没甚大本事,不如王家二娘子多矣。考核结束,待我报过阿爹,必纳了这姓苏的尤物暖被窝才好。”

    他捏得拳头咔啦作响,正欲动手,却听那小子“哎哟”痛叫了一声,方好了的腿不知被打哪儿来的一道木椽子杵了一下,又断了。

    楚方喧抬头,只见一身黄麻邋遢的汉子懒洋洋的转过身去,明明是粗壮的身子,却依稀在哪见过似的。

    台下小郎君被抬着出去,台上先生们却连眼皮都未抬,九碟子香气氤氲之物一一呈在长几之上。

    出人意料的是,制香先生反对苏令蛮所制香液大加赞赏。

    台下有人提出异议:“调香五味成丸,这明明是丸不成丸的一滩水,如何能得魁首?”

    绿衣小娘子眉微挑,似笑非笑道:

    “当年制香初始称和香,和香入蜜,成香丸,可有定过香液不能称调香?”

    “啪啪啪——”

    景先生起身颔首道:“不错,苏二娘子不拘泥旧势,制成香液,极好。当然——”她转了话锋道:“不论是香丸还是香液,殊途同归,终究还是以”香”气取胜。”

    “九位小娘子所制之香固然不差。”

    “可唯独只有苏二娘想到因时制宜,其余人等所制,与众多香气糅杂到一处,已然分不清谁是谁,失之独特。唯独苏二娘之香液,近之如冷香扑鼻,清幽散漫。”

    “独得一个傲与雅,不同流合污,遗世独立。”

    景先生所言,已是极高评价,调香先生连连颔首,目露激动,小心翼翼地取来一只小瓷瓶将香液倒入塞好,与其余作品悉数收了起来。

    剩余八位因着香气冗杂,只谢七娘与王文窈得了二、三名。

    王沐之击掌而叹:“好一个遗世独立。”

    自然没有人会怀疑白鹭书院先生的公正的。

    毕竟头先有一个嫉恶如仇的墨国师坐镇,加之先生大多是爱惜羽毛的一方巨擘,苏令蛮这小官之女左瞧右看也没那能耐让人为其说话,这般一来,景先生的大加推崇便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世上当真有天纵之才耶?”

    但多数人亦还是偏向于苏令蛮在定州便习过了制香之艺,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孤本册子——

    苏令蛮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得了这么一枚花字牌,面上依然淡淡的,不见有甚兴奋之色。

    麇谷肘击了下旁边,幸灾乐祸道:“看来你这调香师傅,不怎么得阿蛮欢喜。”

    “闭嘴。”

    比了大半个下午,日头已经悄悄爬到了最西,一轮金乌半死不活地朝下放着最后一点余光,晚霞挂在天边,给天地朦朦胧胧罩了一层绚烂。

    高台周围早先便立着的琉璃灯,被书院着人一盏一盏点亮。

    薄暮冥冥,唯独高台之上还透着绚烂。

    舞艺一门的考核,终于开始了。

    高台之上十一座早已撤去,景春来面上带着点轻松,墨如晦耷拉着眼皮都快睡着了:“老身果然年纪大了。”

    瞧周围这些小郎君小娘子们目中的熠熠之色,她叹了口气。

    景春来笑眯眯道:“今日七夕乞巧,全城无宵禁,一会还有灯市,年少慕艾嘛。”

    台下不论男女,皆不由自主地期待起即将开始的舞考了。

    而另一头,视野最好之处,谢道阳躬身道:“郎君,您要为中元魁首颁奖的消息已经交代给了景先生了。”

    杨照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抚了抚下巴道:“阿阳,廪生一会,若是孤邀苏二娘去看花灯,你觉得如何?”

    房廪生一展扇道:“郎君喜欢便可。”

    “郎君现下,还不宜与威武侯起冲突。”谢道阳端着脸提醒道。杨照一脸无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孤要个女人,还要看臣子的眼色?”

    这般绝色,若当真拱手让人,可就着实让人遗憾了。

    正说道,高台之上,已有小娘子舞姿翩跹,回旋着转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章() 
房廪生第一个认出来,台上开舞的是他家邻居——拓跋将军府的三娘子拓跋月。

    拓跋月性子彪悍,与她阿爹如出一辙的牛脾气,平日他都是躲着走的,此时一身融融粉色宫纱裙在台上翩翩起舞,凭空多了几许妩媚,他新奇道:

    “郎君,去岁时太后拿了选妃册子给您,您还笑拓跋三娘子浑身硬邦邦的没趣,现下可后悔了?”

    房廪生历来是个天真烂漫口无遮拦的性子,杨照并不介意,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廪生喜欢?孤不介意给你下个旨。”

    房廪生吓得脸色发白,忙摇头道:“郎君可不能害我,若当真娶了这拓跋月,往后便是纳个美妾,恐怕都得挨鞭子伺候。”

    那日子简直是暗无天光。

    房廪生想来便觉生不如死,白面上满是惊惶,逗得谢道阳和杨照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拓跋月一曲舞毕,天色又暗了一层,只余一点辉光照明。

    书院家丁取来烟草熏蚊,菖蒲、薄荷糖、香茅等气味连着烟雾缭绕到一处,一盏盏落地琉璃灯将高台合拢,更衬得那一隅水红仿佛人间仙境。

    紫服弟子毕竟是白鹭书院的高阶学生,自胡旋舞到剑舞、武舞、甚或祭祀舞等,悉数表演了个遍,不说个个优秀,却俱是赏心悦目,青春逼人。

    苏玉瑶揪着一颗心,嘟囔道:“也不知阿蛮姐姐待会要表演什么”

    台上王文窈一袭青绿宫纱舞裙,鹅黄披帛,俱是名贵的明绡纱制,回旋起时轻薄如烟,仿佛盛时花开,美不胜收。

    丝竹之音轻快昂扬,与大开大合的舞姿融在一处,端的是又热闹又好看,看台上已是掌声阵阵。

    “好一曲太平乐!好一个太平舞!”

    “不愧是往届的舞艺魁首!”

    杨照仰脖灌了一杯,问谢道阳:“你觉得这舞姿与你家七娘相比如何?”

    谢道阳苦笑道:“我家七娘好静不好动。”

    房廪生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抚掌大笑道:“廪生早年有幸见过王二娘一舞,一见倾心。”

    台上舞姿翩跹,台下人心浮动。

    王文窈鞠躬退下之时,看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歇。她轻喘着经过苏令蛮之时,难得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

    “上台莫慌。”

    苏令蛮只觉莫名其妙,另一边舞先生带来的小丫鬟来领她去旁边换舞服,再两位,便该轮到她了。

    高台外另外搭了一座四面不透风的封闭高篷,四周均由墨国师派人把守,以供小娘子们入内换舞服。

    苏令蛮的舞服是由袁师姐与马师兄一块设计定下,一件纯白笼轻烟透纱制舞裙,提前一月向千丝阁定制,裙摆散开有十八褶,袖口、领口均呛银丝线绣海棠花样,袖口宽大,舞时翩翩欲飞,极为曼妙。

    高篷内迎面便是一个落地斗橱,事先定制好齐整的四十八宫格,由锁匙锁住。

    苏令蛮自腰间取下锁匙:“肆七。”

    高棚内另有景先生派来的小丫鬟伺候,她接过锁匙,默不作声地打开标有“肆七”锁匙的格抽,其内放着一个青布包裹——是苏令蛮晨间便亲自放置的舞服。

    一切都在极为安静的环境下进行,直到苏令蛮打开包裹。

    小丫鬟倒抽了口气,面色登时变得惨白,直接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只见十八褶的裙摆被利器割坏,许是时间紧迫,那人只撕拉坏了露出来的一部分裙褶子和上衣襟,地方不大——可即便如此,看样子也不能用了。

    苏令蛮人心里忍不住骂了声娘,此时也顾不上追究责任,手一抖一扬,竖直看来,这破坏的褶子正巧在左腰和右衽处,褶子约莫被破坏了三幅,右衽处一道撕拉开的小口子。

    “这该如何是好?”

    小丫鬟显然是急坏了,追究起来,她头一个便逃不掉。

    苏令蛮细细端详,篷内不知从何处来的一阵风过,裙摆轻轻扬起,她计上心来,忙问小丫鬟:“可有剪刀?”

    小丫鬟似想起什么,从旁边一个笸箩里取出一把银剪子递来:“方才绣考留下了一把。”

    苏令蛮这才露出个笑模样来,见小丫鬟双眼沤红,抚了抚她脑袋上两个包包安抚道:“莫怕。”

    手已经拿起银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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