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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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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看宰辅与威武侯父子如今不合,焉知是不是做给圣人看的?”

    “宰辅是圣人的皇叔,若圣人薨了”苏政面色越见严峻:“你说是谁上位?”

    “这妾身便不大明白了,宰辅这般大好的局面,为何威武侯还要承插一杠子,将与王氏的婚约给搅浑了?”

    琅琊王氏属当朝世家,名贵清流,若与杨宰辅结盟,那便是如虎添翼,除开名头上不大好听,上位的可能性极大。

    苏政揉了揉额头:“威武侯这人颇有些邪性,行为做事总让人摸不太透。”

    如今陈郡谢氏也趟了这趟浑水,圣人手腕不弱,直接指了谢道阳作伴读,只要谢氏不想放弃这个嫡长孙,便只能将自个儿绑在了圣人的战车上,王氏又被威武侯得罪狠了

    现如今水是越发浑了。

    苏政看不明白,便不欲下海,蓼氏却突得想起一事:“老爷,你可还记得,威武侯去过定州!”

    “怎么了?”

    “以阿蛮的相貌,试问哪个血气方刚的小郎君能抵得?”蓼氏言语未尽,苏政却猛地一拍手,想起一桩旧事,哈哈大笑:“夫人,夫人你可真是老爷我的贤内助!”

    “你记着,阿蛮如今,可是我苏氏一支奇兵,慎重待之,慎重待之。”

    蓼氏茫然道:“老爷这话,宫里咱不送了?”

    “不送,不送,送什么?”

    苏政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再坐不住,起身披了衣裳便要去寻三弟议事,被蓼氏拉了住:“这般晚了,事若不急,还是莫去了,三弟妹可不是好惹的。”

    苏政一怔,又将袍子脱了下来,重新半躺到了床上,蓼氏没好气地问:“老爷要让妾身做事,好歹让妾身明白事情来由,免得坏了老爷的事。”

    “也许,经此一事,我鄂国公府能风云雷动,青云直上。”

    苏政只说了一句话:“景先生的故居,在姜野,上回三弟翻阅旧卷之时,发觉宰辅娶先夫人之地,亦在姜野。”

    蓼氏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威武侯去过定州,威武侯的亲生母亲与景先生同出一郡,阿蛮得了景先生的邀帖。

    若不以巧合论,那便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阿蛮得了威武侯青眼。

    甚至蓼氏已经联想到了威武侯冲冠一怒为红颜,千里驰长安只为阿蛮退婚一事。

    “夫人,你且记住了,世上没有绝对的巧合。纵有,那我们也需得留出空来想一想。”苏政一个泥腿子,光凭着夫人外交,便能在京畿站稳了脚跟的,当然并非与世家所传那般无用。

    “我们且推一推,看一看究竟再说。”

第一百零五章() 
威武侯府。

    空气微醺,郁郁的燥热弥散开来,一盏琉璃宫灯幽幽地在廊下打着转。

    莫旌一肩背着藤箱,一手搀着一白发老者匆匆下了马车,三步并作两步入了正院。

    老者约莫六十有余,晕黄的光下,只能见面上纵横的沟壑,眼中沉淀的是岁月赋予的慈蔼,即便被拉得踉跄,也并不生气,只问道:

    “你家郎君现今如何了?”

    林木在廊下走来走去,眼见来人,登时喜出望外地迎了出来:“陌太医,你可来了。”

    陌太医捋了捋虎须:“情况如何?”

    话未说几句,人已经到了廊下。

    林木叹了一声:“此番来势汹汹,还未醒。”

    推门进去,这是一间典型的儿郎房间,东墙一幅雪夜射雕图,蜿蜒的长几,将整个南窗都揽住了,陌太医未及细看,便被拉着穿过长长的过道,入了内室。

    一股极清幽极特别的香气扑鼻而来,似兰非兰,让人闻而忘俗,一盏落地四足两耳青铜方鼎架在墙角,其上袅袅散着一两一锭金的龙涎土。

    陌太医挥了挥手:“将窗开了。”

    一身着绛紫团花蜀锦立领上襦的中年妇人正坐在榻旁默默揩泪,一见陌太医便如见了主心骨似的:“陌太医,你快些看看,郎君他又犯病了。”

    莫旌放下藤箱,默默将窗开了。

    陌太医坐到榻旁的矮几上,朝床看去。

    只见一如芝如兰的俊俏郎君此时正昏昏沉沉地睡着,白璧似的面上此时浮满了一粒一粒的红疹,眉峰紧拢,额头密密地出了一层汗,口中呓语连连,听不大真切,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烧了多久?”

    陌太医熟稔地扯开杨廷衣领子端详了一番,红疙瘩密密麻麻起了一层,手指、足间全数看过,又细细地诊过脉,一边用帕子擦了擦手一边问。

    “酉时三刻至现在便一直高烧不止,约莫两个多时辰了。”

    妇人泪水涟涟地道,被林木劝着搀到一旁坐下:“阿娘,你就莫要瞎掺和了,太医都来了。”

    宵禁落钥后莫旌只得先去了一趟宰辅府,特特取了宰辅的手谕才将将敲开宫墙,把用惯了的陌太医请来。这妇人亦不是旁人,正是林木的亲娘林妈妈,杨廷的乳娘。

    陌太医显然是对杨廷这桩病症极为熟悉的,他熟稔地开了张房子让莫旌拿下去煎退烧药:“据老夫所知,郎君这病已经两三年未曾犯过了,为何今日如此来势汹汹?”

    “今日可曾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之事,刺激到他?”

    ——不同寻常之事?

    林木眼皮子动了动,摇头道:“奴才不知。”

    “这便奇怪了。”陌太医捋了捋胡子,奇怪道:“按说没什么刺激的话,不至如此?或者郎君”

    陌太医一咬牙,不顾一把年纪问:“与人有敦伦之事?”

    林妈妈揩泪的手顿了顿,林木哭丧着脸道:“并无。”

    “或有少年慕艾之人?”

    林木摊手几乎要哭了:“太医,此乃郎君私事,奴才委实不清楚。”

    便是知道,也得将嘴巴闭紧了。

    思及在暗室里那活色生香的一幕,林木恨不得将自己耳朵眼睛全掩了,知子莫若母,立时被林妈妈看出了点苗头,照着腰间软肉处狠狠一扭:

    “阿木!说实话。”

    林木支支吾吾不肯说。

    陌太医摸了摸鼻子:“心病还须心药医。”

    作为太医院首座三十余载,达官贵人之中藏污纳垢之事不知凡几,他能活到如此久,全因了“嘴严”两字,所见所闻之事,从来是过眼过耳不过心。

    只对着这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郎君,陌太医还是不免心软,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郎君这厌女之疾,长久下去恐不是个办法。”

    杨氏一脉像跟受了诅咒似的,最年轻一辈嫡支只得两个儿郎,支脉更是在建朝之战中死绝了,若杨廷始终不能亲近妇人,那宰辅一脉也该绝了。

    思及多年前那桩旧事,陌太医忍不住叹了口气:

    作孽啊。

    人若当真狠毒起来,可真是连孽畜都不如喽。

    林木被林妈妈训得跟孙子似的,投降道:“阿娘,当真不是你想的这回事,哪里来什么小娘子?”

    林妈妈不信:“今天下午郎君接了个口信便匆匆出门,一回来便躺倒了,若非是亲近了小娘子,又如何会这般发起疹子?”

    林妈妈的一针见血,让林木语塞了。

    “乳娘,没你说的这回事。”

    一阵沙哑得仿佛刀刃擦过磨刀石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杨廷吃力地撑着床头吃坐起,朝陌太医点了点头:“陌太医,又麻烦您了。”

    “郎君客气了。”

    林妈妈一见,忙不迭地给他身后塞了个枕头,怨道:“郎君也莫嫌乳娘多事,就你最早发病时,也没见发成这样。”

    “劳乳娘担心了。”

    褪去在外的强硬,杨廷唇色发白,眼睑微垂,侧颜乖巧,仿佛还能看出幼时的一点痕迹。林妈妈心疼地抽巾子给他揩汗:“乳娘担不担心不重要,你千万保重着些身体才好。”

    想到那天杀的始作俑者,林妈妈便忍不住想拔刀砍人。

    “既是醒了,便没什么大碍了,一会退烧的药煎来后,一日分五次吞服,每次一碗,连服三日。小郎君心火过旺,还是莫要像以前,精神稍好些,便将药喂了鱼。”

    杨廷嗜甜,素来不爱吃苦的,听闻顿时皱了皱眉。

    陌太医却不管他,藤箱一背,脚步熟门熟路地往外抬:天色已晚,宫门已落钥,他还是在威武侯府待上一晚再说。

    林木已经匆匆跟上去安排诸事,步子快得跟后头有狗在撵似的。

    “这小子!”林妈妈好笑道,见杨廷恹恹的,伸手探了探额头,叹了口气:“郎君这么多年没发病,乳娘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

    杨廷重新躺下身来,翻身朝着床内侧,闷闷道:“乳娘,你回去休息吧。”

    林妈妈看着自小一不快活便不想理人的郎君,“哎”了一声:“一会莫旌拿药来,郎君莫要耍脾气不喝了。”

    “哦。”

    杨廷轻轻应了一声。

    乳娘轻巧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杨廷翻了个身,怔怔看向窗外。

    天气渐热,窗上的绡纸换作了茜素青色碧溪纱,微风徐徐,月亮的清辉透过窗纱透进,床前洒落一地清辉。

    夜色温柔。

    杨廷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苏令蛮又做起了梦。

    梦里,她被一只庞然大物追得胡乱逃窜,最后被一只狐狸藏在了洞中,躲过了一劫。正当她对狐狸感恩戴德之际,却惊诧地发觉自己一动都动不了了。狐狸露出了真面目,狰狞地笑着,一边将她衣物解了,拈着她光滑的皮子陶醉地道:“瞧这上好的皮子,一会剥下来,必是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先让爷爷我爽快爽快”

    狐狸皮子一揭,又变成面目模糊不清的人

    苏令蛮吓醒了。

    梦中的细节已然记不太真切,却能深切地记得当时的弱小,与心底铺天盖地袭来的恐惧——仿佛亲身经历过似的。

    她深深喘了口气,直愣愣看着床顶,无奈地发觉:

    临上书院前一晚,自己竟然失眠了。

    窗外鸟鸣啾啾,苏令蛮起得极早,每日必做的锻炼完成了将近五遍后,小八才拎着热水姗姗来迟。

    “二娘子今日起得甚早。”

    苏令蛮笑笑,就热水梳洗过后,便换上了昨日新买来的那套白底墨染红衣曲裾,只在袖口和腰间一道细细的红边儿,大幅泼墨似的染色技法,使得整条曲裾行云流水如一副水墨画也似,细细的红边不过分喧宾夺主,却挑染出一丝活力与朝气,使之不过分沉闷。

    曲裾与襦裙不同,极之挑人。

    稍矮一些稍胖一些甚至稍瘦一些,穿出来都不是那个味儿,是以这曲裾泼墨虽难得,却是羽衣坊滞了许久之物,价位一降再降,及至于流入了苏令蛮手里——否则单以这曲裾高挑的染技,价位也不可能低于三百两纹银。

    苏令蛮是天生的衣架子,细腰长腿,胸脯鼓鼓,整一条深衣曲裾便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过,如前朝走来的贵女,温文娟丽,不可方物。

    小八绕着她忍不住“哎”了两声:“二娘子,你莫不当真是仙女下凡来的?”

    苏令蛮听厌了,转头却见绿萝也讷讷地点了点头,极为难得地道:“约莫是了。”

    苏令蛮拿着西洋镜照了几回,才堪堪见了一段,对于不能见证“仙女下凡奇迹”的时候有些泄气,嘟囔道:

    “若是有能将全身照进去的镜子便好了。”

    小八将帕子收了,啐道:“美得您!就你那手里这把镜子奴婢回头可去打听了,要这个数。”

    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一个小拇指。

    “六百两?”

    苏令蛮咋舌道。

    “可不?”小八将先前换下的脏衣物收了,才道:“若换成能将全身照进去的,您可不得天天守着,免得遭贼惦记去?”

    苏令蛮煞有介事地点头,一挥手:“这倒是,那还是莫买了吧。”

    绿萝翘了翘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能买得起似的。

    “来,二娘子,奴婢今日给您梳。”

    暗卫的十八般武艺,每一回现出来,都让苏令蛮不免惊叹起自己占了大便宜,她看了看头顶两侧的流苏髻,双眸弯成了一弯月牙儿:

    “绿萝你这手艺,都可以去开个专门绾发的铺子,到时候必定客似云来。”

    绿萝睨了二娘子一眼,不理她显而易见的兴奋,只觉还少了些什么,伸手在妆奁里翻了翻,只找到一块缺了一瓣花瓣的四瓣梅花钿,苏令蛮愕然道:

    “这怎么给阿娘装进去带来了?”

    “去年国公府送去的花钿,按人头每人一个,到我这便缺了一瓣,我记得还为这与人打了一架,原来还没丢?”

    “花钿是近几年长安时兴起来的额心饰,二娘子既不肯涂香粉胭脂,便贴个花钿应应景罢。”

    说着,伸手一贴,并以胭脂笔略略描摹上几笔,那缺失的一瓣恰在额心正中,更显得肤白眼清,淑丽动人。

    苏令蛮拍手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便先去与阿瑶会和吃些朝食就走,小八,你看家。”

    “白鹭书院自来便有不许带丫鬟仆役的规矩,绿萝,你不如也与小八在家玩吧。”

    绿萝摇头拒绝:“二娘子恐怕不知道,那些小娘子们明面上自是谁都不带,但如奴婢这般暗中盯着的还是有几个的。您还是让奴婢暗中跟着吧。”

    苏令蛮想到那幕后黑手,沉吟道:

    “也好。”

    “不过若绿萝有事,事先与我说一声便可。”

第一百零六章() 
白鹭书院与苏令蛮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苏玉瑶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苏令蛮看着门口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矗立着的石狮道:“我以为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所女书院,总要特别些。”

    由皇家出资、墨国师主持承建的白鹭书院,一色的青瓦白墙,沿途但见花木扶疏、曲池重楼,与寻常男子书院仿佛,甚至不见一角屋檐的特殊之处。

    不过——

    苏令蛮转念一想,又觉得能理解了。

    墨国师常叹“女子多艰”,着意不将白鹭书院特殊化,恐怕亦是不希望女学生自己将自己看得太过“特殊罢”。

    返璞归真,反倒自然。

    苏玉瑶一笑,嘴角的梨涡便显了出来:“阿瑶自小便长在长安,反倒不曾多想过书院该是何等模样,只觉得本该如此。”

    话毕,又伸手指着曲池旁隐隐绰绰露出一角的三层小重楼道:

    “前方便是临溪阁,授课的先生们无课之时,偶或会在此半空。景先生每日辰时皆会来,午时再走。阿蛮姐姐既是景先生邀来,自当先去拜会才是。”

    苏令蛮颔首称是,眉间的梅花钿在晨间明媚的阳光照耀下闪着细碎的光,苏玉瑶眯起了眼睛,突然道:

    “阿蛮姐姐,你可知道恭太妃?”

    苏蜜儿的亲姑姑?平阿翁幼女?

    作为定州苏氏中地位最高的恭太妃的“传奇经历”,每年都会像个裹脚布一般被上一辈反复讲述的。

    苏令蛮轻笑了声:“缘吝一面。”

    恭太妃去定州之时,她还在襁褓里,自然是没机会见面的。

    “恭太妃若招阿蛮姐姐几人入宫觐见,阿蛮姐姐记得千万推脱别去才好。”

    “为何?”

    苏令蛮不解地看着她,苏玉瑶扁了扁嘴,不肯多做解释,只随手扯了把路边的叶子在手中晃悠:“你记着便是。”

    “好,我记着啦。”

    苏令蛮笑眯眯地捏了她鼻子,苏玉瑶脸红红的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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