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菁儿,你还不知错吗?”秦环开口,秀气的眉蹙得紧紧的。
“知错?”秦菁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知什么错?大哥,莫不是连你也觉得是我错了?我做错什么了?”
她做错什么了?没有啊,她说得难道不对吗?如果不是郝明珠那个小贱人,她的女儿怎么可能落得这般惨死的下场?
秦环恨铁不成钢,脸上早已没有平日里那温和的笑,他看着这个从小被他护到大的妹妹,头一次对她发脾气。
“你还不知错?你以为你在将军府做的那些事我这个当兄长的就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么?明珍不争气,你这个当娘的也不争气,到现在你还觉得是明珠对不起你们娘俩,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自认身正心洁,对大兴忠心耿耿,秦家更是历代忠臣,不想却在他这一代出了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若真由得她胡来,那才是不好向死去的爹娘交代!
“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秦菁觉得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相信,“明珍是你的亲外甥女,她死了,她现在死了!还是被郝明珠那小贱人给砍死的,你现在跟我说那小贱人是对的,大哥,为什么”
从小到大,他不是最护着她的么?
她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就算她冷着脸赶他走,他都会厚着脸皮贴上来。
从丞相府嫁出来的时候他还说得好好的,说以后只要有谁欺负她了,那便告诉他,他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的,可是现在呢?
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就这么被他给舍弃了?
“你听听你自己都说的什么话,”那张斯文的脸不再温和,嘴角也没再向上。
“污言秽语,枉费爹娘早年对你的精心栽培,若不是你在府中不与明珠为善,若明珍未起那些不入流的心思,你以为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如何成得了事?”
秦菁连连后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觉得眼前的人一点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大哥。
她的大哥是不可能这么凶她的,是不会这般放任她不管,更不会让她被别人欺负了去的。
他变了,他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
是了,一定是那样的,他现在是丞相,他要稳住他的位置,所以他不能得罪那个阴晴不定的太子,要维护他的地位,那就要听从皇家人的安排啊。
对,是这样没错,一定是这样!
“呵呵呵呵呵”牢中的秦菁忽然就笑了起来,她看着那张往昔再熟悉不过的脸,笑得嘲讽。
“秦环,亏得你能说出如此大义灭亲的话来,说白了,你不就是不想你丞相的位置受到威胁吗?失望?是啊,我是让你失望了,让你这堂堂的大兴丞相丢脸了,所以你就想连我也不管不顾,把我抛下以此来稳固你丞相的位置吗?”
可笑,真是可笑啊,枉费她竟然还想着他一定会来救她,甚至为她的明珍讨回公道。
现在很显然,她想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彻底!
第268章 过往,郝正纲的记忆()
“秦环,你这么做对得起这么相信你的我吗?对得起爹娘吗?!”
秦菁红着眼指控,面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面临着失去,她的内心是惶恐的,也是愤怒和不甘的。
秦环的唇抿得紧紧的,待秦菁说完这些话后他的眼神中透出很彻底的失望。
“没想到,我在你眼中原来是那样的人,”不过也好,左右他也的确没有在殿下面前帮她求什么情,“不过若说要对得起爹娘,那些话我并未说错。”
说完,他攸地转身,秦菁一看,急了:“秦环!你今日若就这么走了,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闻言,秦环的身子僵了僵,他顿住脚步,未曾回头,片刻后却又继续迈开了步子。
“殿下仁慈,不会将你如何。”
话落,他已然上了台阶,秦菁因他的话怔愣,还未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上头就传来了他对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狱卒下来给她开门。
秦菁看着那牢门的大锁被狱卒打开,有些迟疑,“这这是要放我出去?”
不是没有替我求情么?为什么还
“秦大人带来殿下懿旨,放你出去,走吧。”狱卒可没有给她什么时间犹豫着出不出去,说完后便进去,盯着她等她出门。
秦菁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左右没有生命危险,她现在能出去了,心里自是高兴得不行,压根就没多想,咧开嘴就拎起裙子冲了出去,丝毫没有成熟稳重之感。
她走后,先前的狱卒又对她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
狱卒一:“真是好笑,那种人怎么就是丞相大人的妹妹,简直就是丢脸。”
狱卒二:“丢脸又能怎么着,偏偏还被人家给说中了,秦大人不就是来接人的么?”
狱卒三:“既是这样,为何不一开始就让咱们把人给放了,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狱卒一:“谁知道呢?这些大人物的想法我们这些小喽啰是猜不透的。”
狱卒二、三:“说的也是”
三人笑着说了会儿话后就去牢房巡逻去了。
“将军,小姐没了。”
昏暗的天牢里,一处单独的地方,郝正纲背对着牢门,墙上的小天窗从外头照进来的光刚好照到他紧绷的脸上,而身后便是一个连脸都蒙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的黑衣人。
“是吗,”良久后他才张嘴,放在腿上的双手因来人的话而紧了紧。
只简单的两个字后,牢中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黑衣人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后,但眼神有些踌躇,也不知过了多久,依旧没见他说话,他总算是忍不住了,问道:“将军,此事该如何向王子汇报,接下来属下要怎么做?”
郝正纲的眼珠微转,从方才就一直盯着一处瞧的他总算有了别的面部表情。
“没了便是没了,能如何汇报,”他转过身子,看向那黑衣人,思索了片刻后开口:“接下来你去告诉额尔金,让他随便寻个由头,从先前商议好的地方进来。”
额尔金那个蠢货对明珍有意,本是打算等此事一成,明珍从宫中出来便交由那额尔金,不想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把事情搅得一塌糊涂。
之后将其从死牢中救出,也是因为看在她在额尔金面前还有作用的份上,他才会那般费尽心思找人替她,谁知却被人给认了出来。
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可不能再等下去了,额今儿大举进犯大兴,上面人的注意力都会被转移,他会乖乖地待在这里什么动作都不动。
他倒要看看,那黄口小儿究竟有什么本事破解得了鞍国的那些能人异士所不下的局,届时朝中无人,不依旧得来找他出去,那个时候,他再
“是,”黑衣人不知其想法,他只奉命行事,“那依将军的意思,夫人那边”
“由着她去吧,”郝正纲未等他话说完便出言打断。
黑衣人一听,自然是颔首应下,而后用一种很是鬼魅的速度攸地从那连小孩都钻不出去的天窗里飞身而出。
他走后,牢中再次陷入沉寂,郝正纲捏紧放在膝盖上的手,眸中寒光一闪而过,随即一个轻微的响指一打,一道风快速闪过。
“参见主人。”
来人同样一身黑,但个子却极为小巧,若是不听声音,便像是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孩童。
郝正纲深吸一口气,看向来人,说道:“近日,她的状况如何?”
闻言,那人很恭敬地低头,用她那极为沙哑的声音说:“前日里好像受了伤,御医说失血过多,但属下去把了脉,并无大碍,昨日下午,太子带她去了定安塔一趟,她已然知晓自己的身份。”
“知道了?”郝正纲的眉头往中间拢了拢。
“是。”那人如实点头。
郝正纲的唇顿时抿得更紧,沉吟半晌后吩咐:“找个时间,解决掉。”
既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份,那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他郝正纲的女儿,不应该是个怪物!
小人闻言自是点头,但她抬头,婴儿肥的娃娃脸上带着不解。
“主人,既然都是迟早的事,为何不在早年就将人给除掉,主人何需等到现在?”
她不是很懂,小时候没人护着的时候除掉那个怪物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为何要非要等到现在她现在有人保护了才动手,就不怕她会失手么?
“什么时候,你这般多话了?”
郝正纲没给她明确回答,眼一垂,眸中一片冷厉。
那人呼吸窒了窒,没有再继续追问,只道了声“是”后就如来时那样神秘消失。
郝正纲对于自己面前的一些能人异士还是挺满意的,也不枉自己早年辛苦寻访。
但,为何?
呵,哪有什么原因,不过就是他自己过于可笑,心里还念着那个人罢了。
当年,她抱着孩子到他面前来找他,说这个孩子跟她不一样,是纯粹的人类,他半信半疑,却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
他对她是真心的,他这一辈子,就真真正正爱过这么一个女人,他为了她甚至不惜愿意放弃自己的将军之位也非要将她升为平妻,就是不想她在他跟前受委屈。
那个时候父亲差点将他打死,说他在外捡回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妄想着升为平妻,这样一来,如何对得起丞相那头。
可偏生他就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带伤去央求母亲,让她说服父亲。
母亲念及他用情太深,而吟风又是普通的农户之女,当下便点了头,那一晚,也不知她是如何说服父亲的,第二日父亲便找他谈了话。
而府中那些知道他为此事而挨了打的人也都在一夜之间全部换掉了,那件事没有传出去,他爱的女人在不久的几日后就成了他的平妻。
第二年父亲离世后她为他孕育子嗣,当晚在得知她怀了他的孩子后他心里的激动到现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记得当时的她有多美,记得当时的自己差点失控。
然酒醒梦也醒,半夜里,他看到的不是他那有着倾世容颜的妻子,而是一只白狼。
一只浑身雪白,一尘不染的白狼。
它安安静静地睡着,身上散发的是属于她的味道,是他迷恋而熟悉的味道。
他也不知自己看了多久,那个时候分明不该坐在那里看着她的,可偏生就是移不开眼,心里更是笃定了那便是他疼爱的妻子。
而果然,那的确就是他疼爱的妻子。
她骗了他,他就说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容颜的女子,美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说她是什么狼族,他没听清,他唯一听到的便是她的确骗了他。
她不是人类,是他从未见过的精怪,他不知道她的那张小嘴儿一张一合地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她从一开始就从未相信过他。
她将他当做外人,没有对他说实话,甚至似乎一辈子都打算瞒着他。
那这算是什么?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却连一丝丝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从她的屋子里走出去的,耳边尽是她的哭声,哭得他心都快碎了。
他放不下,不管白日里对她多冷淡,让自己忙碌得身体都快垮掉,可他依旧忘不了她。
但他也始终记得他是不被信任的,于是在她主动找来时,他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去抱她。
他强忍着自己心头对她的无尽思念跟爱意回想着当初,而那一切于那时的他来说都像是个笑话。
她生了女儿,他没有去,她刚生完孩子就抱着孩子来找他了,绝美的脸上难掩兴奋。
“成淳哥,你看!你快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俩的女儿,你摸摸她,她跟我不一样,她是人类,她真的是人类,成淳哥,你抱抱她好不好?”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泪意连连,带着满眼的期待,将他的手拿起来。
那是他们未亲近的十月后他第一次触碰她,她的手是凉的,手骨比先前在一起的时候要清晰得多,他知道,她瘦了。
她若没有说什么人类的话,他兴许就真的去抱他们的女儿了。
可偏生她提醒了他,提醒着他,他就像一个笑话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
“别碰我!”
这三个字,成了他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
第269章 惊吓,坏掉的尸首()
“成淳哥”她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透着错愕,瞳孔中映出了他的身影。
他不敢看她,背过身去没有再说话,只听得身后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他听母亲说刚生完孩子的人是不能随意走动,更不能哭的,或许因为她是异类所以走动也不会有关系,但她的眼睛是不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哭?
他想让她别哭,想抱她,然就在他隐忍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她的笑声。
“我知道了成淳哥,”她带着哭腔,一点都不像她说的那样她已经活了快一万岁了。
“你不让我碰你,我不碰就是了,”她抽泣,“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女儿不像我,她跟你一样是人类,我知道你讨厌我,以后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你好好保重。”
说完,身后是她跑动的声音,他转身看到的,只剩下门口那一闪而过的衣角。
她死了,死在她来找他的当天晚上,据说从他院子里回去后身下开始大出血,他赶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正如她所言,她以后是真的不会再来打扰他了。
也不知刚出生的女儿是不是感觉到她娘没了,当夜一直哭一直哭。
明珠,明珠,掌上明珠,是她生前的时候便想好的名字,说若是女儿,便希望以后跟她一样会找到那个能视她如珍宝如明珠的人,说是他们两人的掌上明珠。
可不管名字如何,那个人终究是不会回来了,他到最后都没敢去抱他们的女儿。
他也不知究竟是害怕,还是在心虚,亦或是,还在怪她的欺骗。
他从未相信过女儿的平凡,即使她不像她娘那样有着倾世的容颜,即便她性格温和,与世无争,他也不相信她便是真正普通的人类。
他其实是有些怕的,害怕女儿得知当年的真相,害怕她会到他面前来提及有关那个人的事。
更害怕,她会在有朝一日也化身为兽,将他这个害死了她娘的爹吞入腹中。
所以他一直冷落但却暗中让人观察,想将之除去却又舍不得,毕竟是他跟她的女儿,他如何狠得下心真的将她怎样。
于是,便顺其自然吧,她能活到什么时候便活到什么时候。
她的体内流着她娘的血,跟她娘一样应当是个异族,她或许不会像她娘那样温柔善良,她兴许会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为祸郝府,甚至为祸人类。
所以,他该是不喜她的。
所以,他连正眼都不曾瞧过她。
所以,趁着这个时候还未惹出祸事来,还未被她吞入腹中前,他只得先把那颗明珠给解决了。
可是为何?
抬手,脸上竟有些冰凉?
“什么?你你是说,我可以去给明珍给明珍收尸?”
走出牢房,天色已经快黑了,秦菁没有追上她的兄长,却被前来的人告知她女儿的尸首就在停尸房里,她作为母亲可以为其收尸。
“是的夫人,”来人做一身太监打扮,是她没见过的模样,“殿下有言,夫人为郝大小姐之母,是最有资格为其找到最后归处的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