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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庄云州只是温和的笑了一下:“我还要去拓源宫。”转身便消失在房间内。
留下方启灵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彻底把自家修侣得罪了。
手边的传音石亮了亮了两下,他用神念扫了一下,霎时又被师父秀了一脸:“为师近日留宿忘道,勿念。”
瞪着留神石半晌,方启灵把它扔到一边,心里极度不平衡,他同云州两人互通心意这般久,昨夜才头一次同床共枕,为何他师父不过挑明了一日,就能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难道他方启灵还比不上师父那个暗恋了几十年都不敢挑明的闷『骚』吗?
徒弟这边陷入了起因难以明说的冷战,而师父那边进展却快的惊人。
“云州呢?”伤势尚未痊愈的阳明靠在庄云州特意做出的软垫上,接过镜泊递过来的粥,喝了一口,随口问道。
“守拙峰上。”镜泊简短的道
“嗯?”阳明挑眉,“他和姓方那小子尚未举行结契大典,谁让他夜不归宿的?”
“我。”镜泊见他喝的太慢,伸手将粥接过来,舀了一勺喂过去,淡淡的道,“他在峰上,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
阳明差点儿被呛住,他狐疑的侧头看镜泊,暗想,这话大约没什么内涵吧?
却不想镜泊垂着眼,又舀起一勺粥,平静的递到他嘴边,道:“食素多年,我忍不住了。小辈在旁,我虽不介意,却只怕你面皮薄。”
!!!老不要脸!
阳明脸瞬间烧了起来,一把夺过粥碗三口两口吃完,重重放他手里,羞恼:“你吃荤吃素关我什么事?回你的守拙峰去!”
镜泊也不生气,将碗轻巧的仍回桌上,慢慢的回道:“如何不关你的事,这事儿,我一个人是做不了的。”
“。。。。。。”阳明不说话,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镜泊也不躲,轻巧的握住他的『裸』足,钳制住他挣脱的力道,拿起一旁的袜子给他套上:“起吧,随我去正殿。”
“正殿?”阳明狐疑,“做什么?”
“请师公为我二人举办结契大典。”
阳明身体顿了一下,猛然把脚抽回,起身:“。。。。。。本师者何时说要同你结契了?”
镜泊抬起头,黑眸深深的望过去:“我花了九十四年才爬到你身旁,又花了七十一年方才得你青睐,长安。。。。。。”他叫阳明幼时的小名,“你还要我等多久?”
这是镜泊首次表明自己恋慕上阳明的时间,阳明怔住:“一百六十五年前,我不过四十二岁,你何时见过我?”
“无风谷,裂天痕,我们曾相处过三个月。”
“你是。。。。。。那个哑巴!”阳明震惊的站了起来。他十一岁入宫,入宫当日便启源成功,随师父修行三十一年,已然能够拓源三级源宝。他便离宫游历,到无风谷的时候,恰被人算计,致使双目失明。
“是。”镜泊没有否认,那时的他还没有自破识海,因天资弱的可怜,六十一岁方才启源成功,一百二十五岁那年还挣扎在小城主境二层,整日游走在修者的最底层,辛苦奔波,时常被人欺辱。
那一日他好不容易得了一枚品阶不过七阶的红果,想要卖掉换些源晶,却被天虎族的修者抢夺,要他下跪钻胯,磕头叫爹,他不从,那伙人便纵火烧他的嗓子。
是长安救了他。
“后来我们双双掉入裂天痕,三个月后,抱朴宫的人找到你,这才救了我们出去。”镜泊温柔的看着他,“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是谁。”
灵族第一宫,抱朴宫的天之骄子,拓印师阳明。
彼时他们一个是天上的骄阳,一个是地上的烂泥。
烂泥不自量力的想要将那颗太阳纳为己有,该怎么办呢?
自然是拼了命的,抓住任何一丝变强的可能。彼时他的识海没有任何问题,《碎宫诀》的传承玉简在他的储物袋中躺了十年,他都没有勇气去修行。
可那日后,他有了。
镜泊不紧不慢的讲述着过往,将那些痛苦和无数次濒临死亡的事情平平淡淡的讲出来。阳明甚至现在才知道,他为何知道如何寻找血池的入口,因为他在里面整整呆了二十五年。
“我花了近百年的时光才慢慢闯出了些名声。大师兄以为他是无意间遇上我的。”镜泊笑起来,“并不是。”
“我等不及了。”镜泊侧头望着阳明,“那时候的我,大约有一些资格来见你了。”
“我。。。。。。这些,我都不知道。”阳明满心震撼,他从未想过居然有一个人苦心算计了这么久的时间,只为了见自己一面。
“长安,同我结契,好不好?”
“我等你太久了。”
“。。。。。。好。”
※※※※※※※※※※※※※※※※※※※※
师徒对照组。
你师父还是你师父!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阳明被镜泊这么哄着; 一激动便随他去了正殿。
彼此阳明被镜泊抱回忘道峰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抱朴宫; 素来宫中有什么小道八卦消息; 最先知道的从来都是各式侍者; 作为一宫之主甘丹青身旁侍候的人; 这等消息又如何会错过。
阳明和镜泊求见的时候; 甘丹青已然从身身旁的侍者那里听来了无数八卦版本,各式恩怨情仇的版本应有尽有; 正是饶有兴趣的时候,忙叫两人到殿后他的别院来。
甘丹青本还想调笑一下两个小辈,然而镜泊直接扔了一个雷下来; 炸的甘丹青一阵眩晕:“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结契。”镜泊恭敬行礼; “我同长安皆无父母; 师公便是我二人的长辈; 还请师公代为『操』办。”
甘丹青瞠目结舌;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转头看阳明:“长安; 你们俩。。。。。。?”他是从来都没想过这两个见面就掐的徒孙居然有一天会站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要结契的!
阳明脸上难得『露』出些羞赧的神情:“我同镜泊已互通心意”。
镜泊在一旁注视着他; 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甘丹青瞧见这一幕就知道什么都毋须问了,他失笑摇头:“好好好,师公定然给你们好好『操』办!”
走出正殿; 正午的阳光从低矮的天空上照下来,照的人心中一片通明; 阳明从早上的震动中醒神过来。他回视这一早自清醒到现在的事; 忽的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阳明停住脚步; 站在正殿高高的台阶上,回头去看殿梁上悬着的留神石。
他和镜泊,真的要结契了?
阳明山顶的冷风吹起他的衣袂和发丝,长时间的沉默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镜泊不动神『色』的靠近他,提醒:“长安,落子无悔。”
阳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镜泊心中一突,知道阳明已经反应过来早上自己在耍花招了。
他跟了上去,不放心的又道:“结契大事,不容儿戏,你知道的吧?”
阳明心中偷笑,脸上却仍声『色』不变,享受着镜泊明明很紧张却还不得不强装镇定的样子,这些年这个棺材脸装的这般好,现在才『露』出些端倪。
镜泊快步上前,拦住阳明的步伐:“先前晨间之言,绝无半点欺瞒。长安,我心悦你,生死不负。”
阳明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拿出传音石扔到他怀里,而后跳上一只空天白鹤,朝着山间跃下。白鹤巨大的翅膀扇了两下,在群山之间翱翔而去。
镜泊神念扫过那传音石,蓦然笑了。
‘吾徒见信如吾。为师欲同镜泊师弟结契,行宫将大修。吾徒近日尽可留宿守拙,不必归峰。’
他看着飞出去老远的空天白鹤,将传音石收回储物袋,足下一点,便跃出十丈,朝着阳明的方向追去。
阳明回头看了一眼那追来的人影,嘴角满处笑意,手掌在白鹤的颈间轻轻拍了拍,那白鹤颇通人『性』,又悠闲的放慢了些速度。
几息之后,他腰间一紧,被一双手臂自后方牢牢圈住,下巴被转过去,一双灼热的唇瞬间覆了上来。阳明将手搭在镜泊的手背上,启唇接纳了对方的侵占。
本来慢悠悠飞着的白鹤忽觉背上一轻,霎时鸣叫一声,在原地停着拍打了两下翅膀,盘旋着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影,便可怜巴巴的短促叫了两声,返回了正殿落羽台旁的禽架上。
···
上任第一天,庄云州主要只是熟悉一下检视堂的运作模式。三位长老只在他上任的时候『露』了一面,表示了欢迎的态度后,寻了一人带着他四处熟悉检视堂的环境,便又匆匆回了当初他考核的房间。
因整个检视堂工作比较单一,庄云州记『性』又好,整个熟悉的过程显得异常迅速。
因执事堂日前事多,又有些新来的执事需要教导,本应全程陪同他的高执事就有事被人叫走了,连执事堂的人都没来及的介绍完全就不得不朝庄云州告辞。
庄云州一人被留在空『荡』『荡』的检视长老室内,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温和的笑了笑,寻了一个座位坐下来,『摸』出一枚留神石看起来。
这一上午,他的长老堂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打搅。
日头渐高,庄云州放下看到一半的留神石,用手按了按眉心处,已经明了自己这是被小看了。
拓源宫的检视长老作为检视堂的最后一道关卡,所有被执事们分检过的源宝最终皆会被送到长老处做最后的检查。三位长老在位多年,执事们已经熟悉几位长老的风格和更擅长的源宝系别,因此哪一些该送去哪位长老处,在检视堂也算是约定俗成。
可,不管过往的约定是什么样的,庄云州作为头一日上任的新长老,便是心中再不熟悉,面对日渐增多的源宝,三位长老一时半会儿审不过来的,也该送过来些。
如今庄云州坐在长老堂一上午,竟没有任何一枚源宝送来,可不就是摆明了众人瞧他年纪轻,小瞧他,不肯叫他检视。
已到午饭时间,庄云州腹中略有些饥饿,便起身朝拓源宫的膳堂走去。
说起来,他与执事堂的人来说,也算是空降兵。加之之前没有打过交道,阳明又不曾让他扬名,且相对于旁的地方而言,检视堂地位超然,又较为封闭,对宫内大事素来反应迟钝,造成现在这种状况也情有可原。
庄云州也并不着急有所动作,贸然『插』手,打『乱』了旁人的节奏就不好了,先慢慢来吧。
入了膳堂,庄云州更是奇怪的发现,如今到了用膳的时间,整个厅堂里还是空无一人。就在此时,一阵鸡飞狗跳声自后堂传来,人声中掺杂着异兽的叫声,由远及近:“抓住它!快,别让他跑了!那是高执事点名要的幻羽鸡!”
“咯咯咯——咯哒!”
一行三人忽的从后厨扑了出来,对着眼前的空气就是一阵疯狂的扑抓,三个人谁都没注意安安静静的站在门边的庄云州,只是绷着眼神在虚空中游移,似乎能看到什么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一样。
庄云州狐疑的看着那三个宛若脑袋有问题的帮厨,就在他准备出言询问的时候,神『色』忽而一变,身子往旁边一转,右手闪电般的探出,对着虚空一抓。
手心里传来『毛』羽的触感,尖利的鸣叫从他握住的地方响起,与此同时庄云州就感觉到手中的东西大力的挣扎了一下,他一惊一下,忙用力抓紧,却不想,下一秒一道绿『色』的血柱自他侧掌的下沿骤然喷出,猝不及防之下,喷了他一身。
随着血『液』的喷出,那本他抓住的原本瞧不见的东西也渐渐显示出了身影——那是一只仗着两个头,浑身附着像鱼鳞样子『毛』羽的四足幻羽鸡。
庄云州脑袋里瞬间浮现出幻羽鸡的资料来:幻羽鸡,能隐身,受伤则显形。肉质鲜嫩,血『液』可作为衣服染料。
三位帮厨表情凝固的看着眼前被溅了一身绿『色』血『液』身着的青年,原本威严的长老服被异兽血弄的一片滑稽,三个人缩成一团,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一人鼓起勇气,躬身双手接过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异兽,跌声道:“长老恕罪!长老恕罪!”
庄云州温和的摆了摆手:“不碍的,就一件衣裳。”
他见三人还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瞧了瞧这衣服,左右是要换了他,便顿了一下说道:“若赔罪的话,就做几个拿手好菜送到我的长老室吧。”
“多谢长老!”三人顿时如遭大赦。
庄云州回了长老室,将长老服褪下,叫来侍者让他送来一套衣衫来。
不多时,小童子捧着一套红边执事服来了,小声道:“庄长老,您第一天来,宫内尚未备好您的长老服。唯有新制的执事服,您。。。。。。”
看着尚不足自己腰部的嘟嘟脸萌哒哒小童子,别说庄云州本就无所谓,就是原本要生气也无法生出了。
“给我吧。”庄云州笑了一下,那小童子见他这般好说话,小脸一下子就亮了,大声道,“长老把脏的衣服给我吧,一个时辰之后便给长老送来!”
“好,去吧。”
···
检视执事堂处,正在核对各处送来源宝的牛峰看着将送去检视的源宝原封不动的拿回来的邓室,皱眉:“三位长老还在那房间里未出吗?”
邓室将放着源宝的储物袋放回挂着‘长老尚未检视’的木架上,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那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宝贝,三位长老已经呆在里面三天了!再不出来,多宝阁和任务处那里就该催促了。”
“今日不是新来的一个庄长老吗?”牛峰奇道。
“我还没见过。”邓室略有些迟疑,“听说年轻的不像话。庄长老第一日来,尚未熟悉咱们堂,还是不麻烦他了。”
牛峰皱眉,放下登记石:“老邓你是不是糊涂了?”
邓室忽然被怼,不明所以的看着牛峰。
“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庄长老都是咱们检视堂的长老了。他怎么瞧是他的事,可若是不送便是你的事了!咱们这堂里的规矩你都忘了?你就该只管做自己的,旁的事你『操』心什么?”
邓室浑身一震,顿时被点醒:“是是是,老牛你说的对!我这就给庄长老送去!”说完他便拎起当才放下的储物袋急匆匆的朝庄云州的房间走去。
长老室的门开着,邓室探了探身子,一眼就瞧见里面站着一个脸生的检视执事。
他左右看了两下,却并未见到传说中新晋的长老,便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略思量了一下,邓室冲着庄云州招了招手,在人走进的时候,一把将那储物袋塞到他手上:“你是新来的检视执事吧,在下邓室,现有要事在身,可否劳烦你把这个送回藏源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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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庄云州看着塞到自己手中的储物袋; 愣了一下:“我不是新来的。。。。。。”
话还没落; 邓室的传音石就又亮了一下; 他将传音石拿出来分神看了一眼; 皱眉道:“又催!”说完便匆匆往外走; 一边走; 一边侧身交代,“劳烦了; 交给藏源库的牛执事,他若没在,稍待一会儿就成——”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人都已经走的老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