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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明日他的人就会在朝上直接参奏徐城知县。他不打算等六月出事了,”蔚岚眼中全是冷色:“他打算查的,是当初贪污白银的案子。而我父亲身为朝廷命官;私下却做这种生意;此事可大可小。”
“三殿下威胁你了?”谢子臣和她一起进了屋子,吩咐了谢铜后;谢铜立刻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两套宫人的衣服来。
“你说呢?”蔚岚冷笑出声。这时候;染墨急急忙忙走进来;着急道:“世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出宫一趟。”蔚岚拿过宫人的衣服;此时谢子臣已经直接把衣服脱了开始换衣。染墨面色一变,哪怕知道这样不自然;蔚岚却还是走到了浴室,这才开始换衣服。谢子臣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道:“快些。”
他其实不是很理解;蔚岚一贯洒脱,怎么这时候反而讲究起来?
但是想到她对衣着服饰的讲究,谢子臣又不由得想,这大概也是她讲究的事情之一,不由得在心中有些埋怨她的龟毛。
蔚岚用了最快速度穿好宫衣,从染墨手中拿了两个斗篷,将短刀放到袖中,便走了出去。
两人急急忙忙到了宫门口,伪装成了奉太子令出宫的人。出宫之后,便一路朝着长信侯府赶去,一面走一面商议。
“苏城动手太快,太子这边的人必然是保不住了。”蔚岚冷声道:“你打算如何?”
“壮士断腕。”谢子臣脑中有了思量,冷声道:“如今水患还未发生,不过是一桩简单的贪污案,陛下不会太过周章,我回去就禀报太子,派人抓了那县令全家,由他一人定罪。”
“但愿苏城筹码还不是太多。”
蔚岚淡淡看了谢子臣一眼,谢子臣抿了抿唇:“那你怎么办?苏城如今提前动手,为的就是借着这桩案子逼你投诚。他在大理寺和刑部必然安排了人手等着接这个案子,倒时候你父亲的前途生死都系于他手,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蔚岚不由得笑起来,冷声道:“那就端看你了。”
“什么意思?”
“先回侯府了解情况,”蔚岚淡道:“若没有出路,今夜杀万荣。”
万荣一死,所谓的股东名单就少了人证,股东名单万荣一份,县令一份,县令那边让太子帮她删掉后,魏邵抵死不认,此事也就有了转机。但万荣的死必然就要□□来背这个锅,哪怕查不到证据,在陛下心里,这锅也该是□□做的。
提出这个要求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长信侯府,蔚岚和谢子臣披上斗篷,见左右无人后,才迅速上前,敲响了大门,侍从刚刚开门,就看见蔚岚冷着脸道:“闭嘴让开。”
长信侯府早被蔚岚治理得如铁桶一般,听话立刻让开,让蔚岚进来之后,此处张望了片刻,这才关门。
蔚岚带着谢子臣直接冲进了魏邵的房间,魏邵正在屋里喝茶,连通报都没有,就看见自己女儿带着人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来,魏邵跳起来,怒道:“你小子反了?!”
“你是不是拿钱给了万荣?”
蔚岚直接开口,魏邵微微一愣,面上表情有些讪讪:“那个……不多,很快就回本了。他和徐城县令有关系……”
“糊涂!”蔚岚怒吼出声,一巴掌拍在桌上:“这种明白这是套的陷阱你也往下跳,你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长信侯府不够乱?!徐城一月初就在招商,万荣和你什么关系,千里迢迢来盛京找你一个刚从边境调回来的侯爷入股做什么?!”
“你也别这样说……”魏邵也察觉不对了,但仍旧强撑着道:“万荣也是个有胆魄的人,他钱不够,就想来盛京跑跑门路,和我一见如故……”
“说吧,”蔚岚被魏邵的态度气笑了,往旁边案牍后一坐,冷声道:“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你们怎么签的股份契约,你给我一一说清楚。说不清楚,明天我就只能大义灭亲,送你到天牢里蹲着了。我也不用再当什么长信侯府世子,这辈子官途都不用想了。”
听到这话,魏邵终于明白事情严重,有些不安道:“这……到底怎么了?”
“你别问我怎么了,你就知道什么说什么!”蔚岚有些不耐,魏邵终于说了。
他刚回京来,出去和旧友喝酒,就遇到了不长眼的地痞和他起了冲突。那天醉得厉害,是万荣帮的他,两人就一见如故,万荣就时常和他酒肆相会。当时他和万荣说缺钱,万荣就给他指了这条路,说他在帮徐州修建水利,三月建成,县城就给他白银四万两,他成本不过两万,但如今资金周转不开,就问魏邵是否愿意入股。入股五千两,六月后分红一共一万两。
“他拿了和官府的契约给我看……”魏邵小心翼翼道:“我想也没什么事……”
“你和他立字据了?”蔚岚冷声开口,魏邵拼命摇头:“没没,这种事儿我哪里敢立字据啊?我就给了他一块令牌……”
听到这话,蔚岚直接站了起来,同魏邵道:“你就在屋里关禁闭一个月好好反省吧。”
“放肆!”魏邵跳起来,怒吼出声:“我是你爹!”
“我爹?”蔚岚嘲讽笑开:“如果不是我十二岁就上战场拿命和人拼,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和我说你是我爹?”
听到这话,魏邵神色暗了暗。
让女儿十二岁就上战场,如今还要顶着世子的身份在外面,这大概是魏邵一生的痛。
对于他而言,这昭示着他的无能与软弱。如果他能有能力一点,如果他能果断一点,如果他能像他大哥二哥这样,他的女儿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要以女儿之身,撑起这个门楣。
看着魏邵的神色,蔚岚情绪缓了许多。她虽痛恨魏邵的无能作死,但又忍不住想,毕竟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又能有多少眼界?
但她面上不显,虽然她骨子里对男人的能力保持着怀疑和容忍,但不代表她会一直惯下去,除非魏邵能像魏华一样,彻底和这些阴谋诡计都断了关系。
于是她冷冷一笑:“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陪你一起死算了。”
魏邵面色一白,见他有所悔改,蔚岚缓了神色道:“等后面不管谁问起来,你都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别人让你去指认万荣的尸体,你再出现,假装这才直到这是万荣。知道你和万荣厮混的人有多少?大家知道你知道他名字吗?”
“很多人都知道我和他一起喝酒遛马,但是我一般只叫他小万。”
“那以后,你就只知道他叫小万。”
蔚岚说完,便转身离开,同门外人道:“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让老爷走出这个房门。”
“世子爷,”守在门外的人有些尴尬:“这是老爷……”
蔚岚冷眼看过去,对方瞬间觉得身上一寒,立刻道:“是,小的明白。”
这长信侯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如今真正做主的人,是这个正得圣宠的世子爷?
谢子臣跟随蔚岚走到庭院,蔚岚似乎在等着谁,站在庭院,冷声道:“你想好了吗?”
谢子臣知道,蔚岚是在问愿不愿意让太子背锅的事。
见谢子臣不答话,蔚岚便道:“若你没想清楚,那现在我就去三皇子那里投诚。若太子愿意为我背锅,我可以保持中立,太子不愿意,那就怪不得我蔚岚。”
“魏世子为何觉得自己如此重要?”
谢子臣抬头看着蔚岚,蔚岚忍不住笑了:“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倒是一套一套的。我不重要,桓衡呢?”
“哪怕桓衡不站在我这边,”蔚岚冷笑出声:“陛下呢?”
“陛下如今心中真正的储君未定,若太子保下我,作为陛下利剑的我至少不偏不倚。若太子不保我,让三皇子报了我,自此之后,陛下那里,我就不确定我会说什么了。而且此次太子的人必然要被三殿下斩了一批,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的罪,有什么太大区别吗?子臣到底是在犹豫,还是想和我多谈谈筹码?”
听到蔚岚的话,谢子臣不由得笑了。
“我是想和你多谈谈筹码,”他抬起眼来,注视着蔚岚,却是道:“但不是为了太子。而是你和我。”
“我和你?”蔚岚皱起眉头。
谢子臣面上一片淡然,点了点头:“对,就我和你。”
第三十八章()
“你什么意思?”蔚岚倒觉得有些有趣了:“我和你;那太子、三殿下处于什么位置?”
“三皇子暴戾;太子无能;作为他们的臣子;一旦辅佐他们登基难保不是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我欲与你结盟;但不是让你投靠太子;相反的;我希望能与你保持这一种制衡关系。互为狡兔走狗,那才能让皇帝一辈子都起不了杀心。因为杀了一个,就会担心另一个的反扑。”
蔚岚不说话;她听着谢子臣的分析,好久后,慢慢道:“为何是我?”
谢子臣没能回答。
为什么是她?
其实谢子臣也不知道;但左思右想;却总觉得,应该是她。
他是走过一辈子的人;上辈子他当了摄政王;这辈子他也会继续走下去;重登当年的位置。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有一日是不是能位极人臣;他所思考的是;如何让自己一生都位极人臣、屹立不倒。
弑君这种事情,他做一次就够了。
他本来也未曾想过有这样的结盟;直到看到蔚岚。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蔚岚是会走到那一步的人。她也会走到这个帝国的顶端;成为皇帝怀疑和害怕的人。她也会相信自己会走到那一步,从而早做考量。
如果是王曦,他根本不会担忧到时候的事情,王曦的确善舞,却过于相信自己的君主,总以为只要扶持着他登基,就解决了人生最大的障碍。殊不知,那不过是另一场战斗的开启。
人生是很漫长的,而王曦这样的人,还太年轻。
不知怎么回答,谢子臣也就不回答。反而是转头道:“你可以选择一个你放心的方式,我们互相下毒,又或者是我与你结为姻亲,再或者是其他方式——总之,我想和你成为一生的盟友。平时你要做什么,我都无所谓,我要做什么,也无需插手,我们面上当敌人,当若有人想动你我中的任何一人,我们不若先动了他。”
“我如今在太子手下,你不若就去三皇子手下,同时当太子的间谍。”
“我不会留把柄给苏城,”蔚岚冷声开口:“他不会信我。”
“日子还很长,”谢子臣淡淡开口:“如何让三殿下信你而不能控制你,这就是你的事了。”
蔚岚不说话,认真思索着谢子臣的话。
这样一辈子的盟友,互相服毒这种事她不能干,她不是林夏,对自残没兴趣,谁知道这种毒药对身体有没有影响?姻亲倒是条好出路,要是谢子臣嫁给她这件事就成了。
不过这种事必须徐徐图之,没有个多年的相处考核,谁敢和谁谈一辈子的结盟?
“我并不着急,”谢子臣看着蔚岚,淡道:“世子可以慢慢考虑,子臣也有子臣的诚意。万荣之事,子臣会办得干净。”
听到这话,蔚岚点点头。此刻看来,和谢子臣结盟算是最稳妥的一件事了。毕竟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她不愿将把柄落给苏城,像苏城这种会主动给她设套的主子,她觉得太危险。
她不喜欢别人威胁她,尤其是拿她的家人。虽然魏邵蠢了一些,但他毕竟是她如今名义上的父亲,她对魏邵的感情不深,但如果改日变成了魏华呢?魏老夫人呢?
相处这么多年,她的心又不是石头,这些人早就成了她在意的人。苏城有胆子为了胁迫她动魏邵,就有可能为了逼她做什么动魏华和魏老夫人。
她无法容忍这种事的可能性发生。于是蔚岚应下谢子臣道:“我会好好考虑,只是这个时间或许有些漫长。眼下你答应了我帮万荣,这个恩情我自然会还你。”说着,蔚岚退了一步,深深鞠了一躬,认真道:“多谢。”
谢子臣不躲不避的受了。
他这个人,当年之所以能如此逆流而上,算计固然也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他待人,从来都是诚心相交。固然有背叛之人,但更多人却都在最后选择了他。
只有真心能换真心。
这个道理,谢子臣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他既然要与蔚岚建交,自然会真心相待,见她鞠躬,他也不必虚伪作态,反而是点了点头道:“走吧。”
“来人,”蔚岚唤出了管家,管家从听说蔚岚回府开始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见蔚岚叫他,他立刻应下:“下奴在。”
蔚岚靠近他,低声道:“原来故意留下的三皇子府的暗桩拖出来,以偷窃罪名杖毙。偷的是我父亲一块令牌,具体是什么令牌,你问父亲,明天大早,我要让别人都知道我们在找这个令牌,但不必刻意搞得太大。”
“是。”管家点点头,魏府安顿好,刚好,被蔚岚派出去打探万荣消息的暗卫就赶了过来,将万荣所在位置报了过来。
他正在一家青楼寻欢作乐,明面上虽然不显,但内地里暗卫实际上极多,要在不要太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杀了他,实在太过不易。
蔚岚和谢子臣一面往外走一面听着夜一报告,坐上马车后,蔚岚心里有了思量,直接道:“你们乔装成舞女进去,被他单独留下后,看机行事。”
听到这话,夜一露出为难的神色来,蔚岚立刻道:“有何难处?”
“那个……”夜一有些不好意思道:“他是在天姬坊,这里的舞姬都长得比较好。我们一进去保管被认出来,就算没被认出来也绝对留不下来。”
“这样……”蔚岚皱起眉头来,却是果断道:“那我来。”
“不可。”谢子臣下意识就开口,蔚岚转头询问:“有何不可?”
谢子臣一时语塞,倒真不知道,有何不可。只是不知为什么,听到蔚岚说她要扮成女人去勾引万荣那种渣渣,他下意识就觉得不行,心中仿佛被堵了一团,沉闷得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见谢子臣没说话,蔚岚便不理他,同夜一商量了一会儿,搞清楚天姬坊的格局和规矩后,蔚岚点了点头,而后转头同谢子臣吩咐:“我去杀万荣,你不若先入东宫?”
“不急。”谢子臣垂着眉目:“我同你一起去。”
“你怎么去?”蔚岚挑了挑眉,谢子臣淡道:“和你一样。你我都扮作舞姬,我去劝酒,待他醉后,我们便动手。”
“你会劝酒?”
“总比你好。”谢子臣不耐,蔚岚见他似乎不太高兴,虽然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不高兴,也就不敢多说。反正到时候要是谢子臣不行,她自然就顶上。
商量好后,两人按照夜一的话,潜入了天香阁后院一等舞姬中,一个手刀一个劈倒了两个舞姬后,立刻就将对方的衣服扒拉了下来,然后换了穿上。
天香阁有明确的规定,什么样规格的客人,在挑选姑娘时就会将那个规格的姑娘全部送过去。万荣出手大方,在贵宾间,自然会从一等舞姬中挑人,一等舞姬人数虽然不多,但一般也不大和对方说话,而且时常在换,所以也不会在过程里被人认出来。
但让两人尴尬的是,等把对方劈晕了,两人这才注意到,舞姬穿的是从波斯来的露脐装。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蔚岚立刻拐到了屏风后,故作淡定道:“别多说了,换吧。”
谢子臣抿了抿唇,蔚岚都能换,他自然也能。
于是两人迅速把衣服换上,这种露脐装,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