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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结果。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得到结果后自己会怎么做。
'七'
离过年还有两天,溪川陪母亲去超市购买年货,在喧闹的人群中感到贴身口袋里手机在振动,来电显示是Brandy。
“在忙什么?”从电话里听依然是完美的声音。
溪川用手掩住另一只耳朵隔绝身边嘈杂的噪音:“在沃尔玛陪我妈买东西。”
Brandy那边也不安静。
“在沃尔玛?哪里的沃尔玛?”
“嗯……我想想……百合路,靠近牡丹路的沃尔玛。”
“真巧啊,我在8楼。”
“哈啊?”
“能上来吗?”
溪川沉思片刻答:“应该没问题。什么事?”
“看电影。”那边的声音有点笑意。
“哈啊?看电影?”溪川有点吃惊,半天才悟到,“噢!今天是振宇哥的贺岁新片上映啊!我完全忘了。这就上去。”
溪川告别母亲,乘坐直梯上了8楼,电梯门一开,便看见熟悉帅气的脸。“怎么出来没戴墨镜?”
“忘了,再说是计划出来看电影的,墨镜没什么用,不过不是总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嘛……”Brandy侧过身体让溪川看身后的电子牌,显示“《寒冬丽日》开场时间15∶00”。
“……最早的一场也在半小时之后呀……”
“所以等得有点无聊,就打电话给你了。”Brandy有些紧张地对溪川解释道。
“买票吧,然后先去楼下星巴克坐一会儿。”
Brandy终于放松地转身走向售票口,溪川急忙拉住他,笑着对他摆摆手:“我去。我戴了墨镜。”
坐在星巴克里,Brandy无奈地接过溪川递来的电影票:“不好意思,还让你请客。有时候我真觉得活得很累,虽然很耀眼,但似乎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属于我的空间。”
溪川笑笑,突然想起了明樱的话——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也许那真的是奢望。也许最后连这个与人共有的世界都要失去。
Brandy在溪川眼里始终是风趣幽默、有点无厘头的形象,可说这话的时候却真实地充满了悲哀的语气,这让溪川担心起来。
“凡事往好的方面看吧。”
“溪川,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Brandy的话让溪川一惊。
“嗯?什么意思?”
“看公司高层的脸色,看经纪人的脸色,看歌迷的脸色,看着所有人的脸色过日子,每时每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甚至在镜头前刻意伪装出人们期待的态度和表情,只说他们爱听的话,把自己装扮得像道德标兵一样,不敢有半点差池。我想结束这种生活了。”
“结束的意思是……引退?”
“不久后的将来大概会吧。但是现在做出的决定不是这个。”
溪川不解地望着Brandy。
“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如果有人反对的话,就抗争到底。现在我想这么做。”
溪川眼睛瞪大呆了数秒,半天才不连贯地问出一句:“你……你……打算和……Whisky公开……关系?”
“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回换成Brandy震惊。
“欸?难道不是吗?”溪川倒抽一口冷气,“这么说,是有第三者了?”
Brandy难以置信:“你怎么会以为我和Whisky是那种关系?”
“很多人都这么以为啊……这根本不是以为不以为的问题。每次采访你们都紧靠在一起坐,说话时经常互望,提到彼此时总是一脸幸福地夸赞……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你们确实是那种关系。”溪川认真地答道,“任何一个资深‘酒窝’都不会认为队长和二当家是单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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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声息○第六话(6)
Brandy紧紧抓住溪川的手打断她的话:“够了,我不想开玩笑。我们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溪川,我喜欢你,而且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从见第一面开始就注定了这种关系。现在我只想做回真实的自己,真实地面对你,面对我和你……”
溪川难以置信地将手从Brandy手中抽出来:“哥,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难道不是最投缘最快乐的?”
“承泽哥,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时的轻松快乐,可是,现在你亲手把一切都毁了。”
“溪川,你究竟……难道你真的那么在乎路源?”
溪川站起身哽咽着,勉强能维持语句的完整:“我……我是……绝不可……绝不可以……让自己快乐的。”
'八'
当我站在幸福的阳光下,另一个我正站在阴影里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我。
她望着我许久许久,才开口问我:
你真的忘记了吗?
——我无法背负这样沉重的,对自己的背叛。
'九'
带着点不可理喻的受虐倾向。当溪川在吃一年的最后一顿早餐时看见晨报娱乐版巨大的“迷醉与SEAL的爱恨纠葛”这样的标题,甚至不禁微笑了一下。
终于,不需要自己来作这项了断,有人已经将她推向了没有退路的风口浪尖。
报纸上明樱与Whisky仇视的怒目和Brandy与溪川相叠的手在同一个版面。
像一句哑然的讽刺。
还是没有办法幸福,就算近在咫尺也没有勇气向它伸出双手,无数个夜里近乎折磨地对待自己,溪川是不能容忍自己、释怀自己忘记的。
反正如今外面可能早已满城风雨,与Brandy就此了断也未尝不是种明智之举。
手机铃声适时地唱起来,溪川看都没看来电便接通了。
除了既轻又缓的呼吸没有任何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有任何一方开口说话,却没有任何一方挂断。联系僵持在临界点上,稍一不慎就会绷断。
直到响起了有短信介入的提示音,溪川将僵持的通话结束,看见是明樱发来的。两条乍看下都和绯闻没有直接联系。
时间在前的一条——
“溪川,提前回来。我有事问你。”
时间在后的另一条——
“对不起。”
这道歉未免太突兀,溪川无法理解,却还是按下按钮,在屏幕上拼出“好”发送回去。眼泪大颗大颗地悬空掉在面前的饭桌上。再也无法伪装从容。
一只手残忍地抓向心脏,触动了一直隐藏得极好的悲伤。
'十'
在最初的纯白时光里——
会议室里的大家陆续走光,溪川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狭长的椭圆形会议桌上白色的徽章整齐如队列。不得不感动。
“为什么?”喃喃低语道。
正欲走出门去的学生会主席放缓了几步:“因为你是对的,所以,不管怎样,都一定力挺你。”
“是因为我是对的?还是因为,我是柳溪川?”不知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身为全校男生偶像的大众情人柳溪川似乎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别人对自己的感觉。
“欸?”有点意外,抱着资料的手臂忽然吃不住力,松了松,几页纸滑落在地。弯下腰去捡,却越来越忍不住想笑,重新站起来,“两者皆有吧。”
溪川抬头朝门边望过去,午后的阳光撞上窗棂,断成几截折线,擦过少年明媚的眉眼。年华,繁花似锦,被真诚的春风宠爱得无以为继。
在即将离别的日子里——
男生的嘴角敛着谨慎而优美的弧度,轻轻的吻,印在女生的刘海上。
温柔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
“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鼓励你,支持你。”
盐水棒冰的味道在口中氤氲,淡淡的咸,淡淡的甜。
如果视野是一幅画面,那么背景就是柳条的翠绿,绿得那么纯粹。女生以45度角扬起脸来,看见连深深喜欢的人的瞳孔外都罩着一层淡青色。
纯真地、无邪地笑起来,在那个似乎永不离去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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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声息○第六话(7)
女生站在马路的拐角处开心地招着手:“拜拜。”
“明天见。”
以及一直以为会永生难忘,后来却无力记起的——
逆着圣华中学放学人潮的,是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少年,穿着和周围人截然不同的制服,惹得已经走出校门的女生们也纷纷回头张望。
其中却有一个人一见之下就埋下头仓皇逃开。眼尖的少年一眼就发现了,上前扯住她的胳膊。
“溪川。”
“唔——唔,是你啊……哦,我赶着回家……”
“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少年脸上露出一点坏笑。
“怎、怎么会?”虽这么说,脚步还是因底气不足慢下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哦——”尾音故意地被拖长。
“我……能有什么事啊?哎呀,我赶着回家啦。”女生重新埋下头加快步伐。
“谢井原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女生猛地站定转身抬头,却恰巧撞上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男生的某个敏感部位。“啊。”像触电一样分开,即使那个吻像羽毛一样轻,却依旧叫女生脸红起来。
男生先是一愣,随即坏坏地微笑着,飞快地重新把女生拉进怀里,这次是故意地吻了上去。
于是,圣华中学五点半钟放学的同学们有幸目睹了第二天疯传整个学校的 “特大头条”。
女生红着脸努力地推开男生,一口气才喘出来:“流氓啊!”
“嗯,你才知道吗?”男生下巴敛出一道干脆的线条,笑容令人不忍苛责,“我很想你。”
'十一'
一点一滴的幸福,在如星云般盛大的悲伤面前,溶解消失。
窗外明明有惨白的天光,内心的黑暗却像墨一样把整个世界一片又一片染黑。
消失了光线与温度。
只留下回荡耳畔的声息。
——对不起。
◇欢◇迎◇访◇问◇BOOK。HQDOOR。◇
第44节:声息○第七话(1)
声息○第七话
'一'
短暂却闹得满城风雨的假期即将结束,拖着行李箱站在宿舍门外,身心疲惫的溪川突然有种害怕面对明樱的心理。
总是拖累她。
在两个人并肩的战场上,总是她努力得多一些,而自己往往在拖后腿。
更何况,那条“我有事问你”的短信也让人忐忑不安。
抬不起敲门的手。摸了摸包里,果然丢三落四的自己没有带钥匙。对她太过依赖,这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正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门却突然自动开了。
一瞬间像被雷电当头劈下。开门的人不是明樱,居然是一个男生。导致溪川当时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认错门了?
溪川是把任何事情都写在脸上的简单女生,疑惑一目了然。
男生笑着说:“柳溪川吧?我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我。看来明樱还真是绝情。完全没有提到过我吗?”
溪川一头雾水。
男生不太介意地伸出手:“我是轩辕辙。”
电光石火。无数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重叠起来。轩辕财团的少东,轩辕辙。Mr。X,轩辕辙。L…ETHER的灵魂,轩辕辙。
起初听辛安说到这层关系的时候就忍不住震惊,现在真人现身倒更像是梦境。
换作一两年前,溪川肯定会一蹦三尺高跳着恳求签名,但现在没有这种心情。
因为最重要的联系,是好朋友的前男友。
刚经历一次变故的溪川不敢再触动更多雷区。
“不进来吗?”轩辕的话打断了思绪。
思维跟不上进度的溪川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脑子里依然在想别的事。
“明樱和GIN去公司了,大概下午回来吧……”
进了门的溪川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被子和枕头,有点感慨地转身对男生说:“你可以睡我的房间啊。”
“还是免了,”轩辕随和地摆摆手,“睡女生房间会很别扭。”
不过,既然来了,不应该和明樱睡一起吗?
愣神的当下,男生已经体贴地将溪川的行李箱拎进房间安置完毕。溪川不是没有感动,到底是一点没错——
“帅气、开朗、有魅力也有才华,更重要的是懂得讨女生欢心,再加上是轩辕集团的‘太子爷’,成为无数女生公认的白马王子般的人物,也是当时L…ETHER中最具人气的。”
可是……
“为什么会跟明樱分手呢?”
明明看上去不是背叛明樱的那种人,千里迢迢从香港飞到北京来陪她过年。那么,为什么当初要分手?
疑惑脱口而出。
轩辕一怔,转而又笑起来,同样是耸着肩,近似悲哀的腔调,令溪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明樱从来没有爱过我啊。”
仿佛整个世界坍塌在身后,却还要装出遥遥事不关己的轻松。
那么那么的悲哀。
'二'
如果你是L…ETHER的fan,不可能不知道韩棕吧?
那是明樱的初恋男友,也是她唯一爱过的人,至少我这么认为。
和我不同,韩棕少言寡语,有着与年龄不太一致的沉稳,又是绝对优等生,所以在组成L…ETHER之前我根本不会相信这样的人有玩乐队的激情。
从小到大,每个班级都少不了几个这样的男生:总是独来独往,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与周围大部分以打架、打游戏为乐趣的男生不同,他们好像从小就注定了“冷静腹黑”的气质。
第一次在寝室里见到韩棕时,我只是略微在心里念了遍“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别无他感。刚刚摆脱混乱的初中生活的我,对朋友的定义还维持在“能分享关于游戏与女生的经验”的基础上。显然韩棕乍一看就是那种没什么可与人分享的人。
但是,最初看似不会有交集的那些面孔,总会随时间的推移逐渐缩短距离,最终变成无法从生活里轻易割舍的熟悉。
高中最开始的那些日子,实在太无聊。
身为刚刚在中考的战役中胜出的佼佼者,那所市重点高中的高一新生身上兼具着大难不死的侥幸与享受后福的安逸。
盛夏的操场上,只剩三三两两打球的零碎身影。阳光把地面烤得反射着刺眼的白光。
篮球敲击在水泥地的球场上,发出咚咚咚单调而冗长的音节,一下又一下,少年的身影被长长地投射在地上,轮廓拍出熠熠的光。
我拿着球在场边慢慢行走,找寻聚集少一些人的球筐。韩棕是一个人在打球的。
那时的校园,是无论如何都生气不起来的。像是被一灰白色的浓厚的阴影笼罩,密得透不过气来。偶尔几只飞鸟从头顶仅能透出的一小块天空飞过,不过几秒就消失不见。
太无聊。
几番对阵之后,那个戴眼镜的寡言的男生最后转过头对我说:“不如组个乐队吧。”
最初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以为是勉强拼凑起来的组合,却在日后的合作中逐渐发现对方是无可替代的。处在键盘手那个位置的,还有人能比韩棕更强吗?我认为不会存在。
就像对于主唱位置而言,明樱也是无人可替代的。
同样无可替代的是他们俩在彼此心里的位置。
'三'
每个美少年的背后都会有一些奇怪的组织,声势浩大不可小觑,她们能够无孔不入地出现在一切你可能出现的地方,办到一切令你头痛或感动的事,深刻地镶嵌进你的世界。
像韩棕这样兼具外貌和智慧的男生拥有一两支亲卫队在高中时代并非稀奇事。其中人数最多、最为出名的是同年级女生应艺组成的那支。
韩棕与明樱的关系最初起源于和应艺的联系。
应艺是自己亲卫队的队长,这点韩棕想不知道都难。
而明樱和应艺从小学到初中再延续到高中的漫长斗争史,全校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在两个女生的针锋相对中,韩棕变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学校里很快出现了一个稀有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