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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对周围的动向极为敏感,在孟离经行动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察到了。
难道这校尉还有什么暗手能威胁到她?
这她倒是好奇了。
华裳双手抄在袖子里,却默默戴上了魏玄送给她可以当作武器来使的戒指。
校尉没好气道:“上面下来调令了,冠军侯府的人要调离一部分,容拂晓,你小子被选中了,给你出人头地的机会来了,还不跟我走?”
华裳看了孟离经一眼。
孟离经问道:“怎么我们没听过这个调令?可有将军的手令在?”
校尉没好气道:“真是废话。”
说着,他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铁牌,确实是将军的令牌。
难道真的是需要调岗?
华裳自恃武艺高强,也不害怕他有什么阴谋诡计。
华裳笑道:“原来如此,调离就调离吧,等我收拾收拾东西。”
校尉哼了一声,催促道:“快些,别让所有人都等你一个!”
“我知道了。”
华裳动作极快地将东西打包,抽出妖刀别在腰间。
她一抬头,脑袋正好撞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
华裳扭头,就见孟离经正捂着鼻子,神色痛苦。
“抱歉,刚刚撞到你的鼻子了吧?”
华裳懒洋洋地抬起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把鼻子凑过来。”
孟离经的心脏陡然加快,他呆呆地放下手,凝视着她。
华裳莞尔一笑,红唇凑到他的鼻尖,轻轻吻了一下。
原本只是鼻子被撞的又疼又酸又胀,这下子,他全身上下都是这种感觉了。
他抱住华裳,低头吻住她的唇。
过了会儿,华裳主动推开他。
“好了,别像是没有明日了一样。”
孟离经惊恐地握住她的手,“将、将军,您别胡说!”
惊恐像是突然涌来的潮水,将他全身上下浇了个透心凉。
华裳吹了吹他红通通的鼻尖,无奈道:“你现在可是越来越胆小了,我的本事你还不了解?”
“小心驶得万年船!”
华裳点头,“你放心,我都记得。”
华裳想了想,补充道:“这次不知道调离到哪里,那位校尉我也是不信任的,若是情况不对,我会先下手为强,而你虽然我将私军的虎符留给了李娴,但那些士兵未必会听他的,到时候你多帮着他一些。”
华裳轻声道:“我冒着极大的风险豢养这只私军并非是为了华家的权势,而是为了边城的百姓,为了边疆的安危,他们一个个都是老手,比从长安招来的这些半吊子士兵好用多了,若有事,你看着使用。”
华裳双手握住孟离经的手。
孟离经点头道:“我一直看着将军,将军想要做什么我如何不知?”
华裳微微一笑。
华裳目光微沉,还没说话,他就一吻封住了她的嘴,将她压在墙壁上。
华裳慵懒地靠墙立着,一双眼睛不住地打量着他,欣赏着他沉迷的神情,蜜色的手指将他脸颊上的落发撩到耳后。
孟离经喘着气,哑声道:“不要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孟离经的眸子凝成了两块黑色的石头。
他轻声道:“将军活着,我是将军的军师;将军若是若是我是将军的遗物。”
她的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膛,喃喃道:“军师原来是个傻瓜。”
孟离经紧紧环住她,像是要箍住她不让她轻易离开,“聪明了一辈子,也该傻一回了。”
华裳叹了口气,“怎么搞的跟我要上战场似的。”
孟离经猛地一怔,“说不好对,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按着华裳双肩拉开距离,急切道:“这是个骗局!这次的调令应该是调新人去斥候营!”
然而,下一刻,孟离经就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后悔了。
因为华裳那双明眸更亮了,她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奔向最危险的地方了。
“将军”
他的手从抱着她的姿势慢慢缩回,从她的后背到她的手臂,然后,他的指尖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按在她的手腕上。
他微微垂眸,沉思良久,突然抬头露出张狂的笑容,他轻佻地眨了一下眼睛,对华裳道:“将军成功的背后自然是离不开我这个好男人的支持,也罢,这次就由得将军,下次将军可不要在这样了。”
华裳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留到下次再说。”
他望着她含笑的眉眼,松开手,轻声道:“我松手了,将军去吧。”
“我与将军只得一夜,就要分手,实在是”
孟离经努力笑着,“将军可要早些回来,要不然像我行情这么好的美男子,很容易被别人抢走的。”
“哦?是吗?”
孟离经赶紧摇头,“开玩笑的,我心里只有将军。”
“小爱怡情,痴恋伤身,这些我都懂的,所以,我所求的也不过是一夕欢好而已。”
孟离经抿紧唇,狐狸眼上挑,再次笑了起来,“将军请毫无负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吧。”
华裳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生她者,父母;知她者,离经。
他眼中似是蒙上了一层水光,华裳不敢再看,转身就走。
“等等!”孟离经似乎后悔了,他一个健步冲上前,拉住了她。
华裳莞尔,神色故作轻松,“怎么了?莫非还是舍不得我?”
孟离经呼出一口气,郑重道:“为了防止将军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不把自己的性命和身体当回事儿,我必须要为将军您下一剂重药。”
“哈?”
孟离经轻声道:“我离开长安之前,曾经有将军的故人来找过我。”
“故人?哪个故人?”
孟离经摸了摸耳朵,淡淡道:“送君金耳坠,与君结了不了情的那位。”
华裳当即愣住了。
送她金耳坠的不就是
华裳惊讶道:“他没有死?”
孟离经笑眯眯道:“至于后续如何,咱们下回接着说。”
华裳挠了挠掌心,好想揍他哟。
他非要给她留个钩子,勾着她回来,华裳也毫无办法,只得狠狠地瞪了孟离经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外面,风起了。
华家有女欲出征,黑衣翻云影,长刀斩月空,胯下白马啸西风,环顾苍茫,谁敢与之争锋!
第78章()
天色蒙蒙;草原尽头的地平线露出一丝亮光。
华裳与众人站在一处;将脸贴近凤凰的鬃毛;握紧长刀。
几个新派来的斥候中;她居然还在其中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李岚怎么会在此处?他不是在先锋营吗?李家会允许他这么做吗?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冒出;却无法在此时开口。
“好了。”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站了出来;低声道:“大家能被选中都是在营中表现出色的;这次将军们对我们寄予厚望,许诺得来消息者,官位连升三级;赏赐百两黄金。”
原本还犹豫懵懂的一张张脸立刻充满了兴奋的光彩。
倒是还有冷静的士兵开口询问:“是要我们做什么?”
华裳一看,提出问题之人正是李岚。
老兵低声说:“这次主要是探查二十里外的情况,我们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两人一组;无论遇到什么,千万别泄露自己的行踪;记好方位和情况后偷偷撤回来就好。”
老兵提起声音:“你们最好记住我的话;否则连小命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众人从权力和金钱的诱惑中清醒过来;仔细听他的警告。
华裳心想:之前她给李娴提供的主意;估计有了效果;这次主要是探索二十里外的情况;看来敌人主要是在这个范围活动。
二十里实在太近了。
老兵扬声:“好了,现在众人组好队。”
因为华裳易容的相貌过于丑陋,这些人都避开她挑选别人。
华裳抱着刀;安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过了会儿;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跟我组队。”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主动来跟她组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熟人李岚。
华裳低低“嗯”了一声,又抬头看向他身后,只见那位领头的老兵尴尬地放下了要唤李岚的手,还有几个士兵也露出失望的神情,看来这些人大多是来自先锋营,了解李岚的武力,想跟他组队,让自己的生命多一份保障。
李岚只跟她说了这一句,就按着自己的宝剑不再搭话了,只是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凤凰的身上。
华裳暗叫一声“糟糕”,他是见过的凤凰。
好在,李岚虽然面露疑惑,并未主动开口询问。
众人组好队后,老兵又为众人分配了方向,她和李岚要朝着西北方向去。
华裳看了老兵一眼,老兵避开她的视线。
估计是刚刚的尴尬让他难堪了,所以才将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二人。
突厥的王城位于西北面的天山脚下,他们若是要进攻大周边境,也要从西北面来,所以,这西北面可以说是最危险的方向了。
不过,这是对其他人来说。对于华裳,最危险的任务交给她,她反倒能够放下心来。
“好,记住我说的话,咱们是斥候不是先锋士兵,不需要与敌人交战,只要刺探军机和地形后及时返回便好。”
“是!”
“散!”
众人纷纷散开,按照分配好的方向两两前行。
华裳跃上马背,青丝束成的高马尾跳动几下。
李岚盯着她跃动的马尾看了一会儿,直到华裳驾马前行,他才回过神,勒住缰绳狠狠一抖。
“驾!”
这一路上不知道是他的马太差,还是他的骑术太糟糕,居然一直被她甩在身后,望着她的马屁股。
嗯,那马屁股看上去也熟悉的很。
李岚抓紧时间,催促马上前,他已经咬着牙用尽本事了,居然还是没有撵上。
无可奈何,他只得开口道:“小兄弟,等等!”
华裳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本以为依着李岚的傲气,若是撵不上自己,他就不会开口了,谁料,一段时间不见,他的傲气磨平了,脸皮也变厚了。
华裳咳嗽了一声,拽了拽缰绳,凤凰立刻心领神会地放慢了脚步。
“嗯。”她简单应了一声。
李岚脾气很好地催马上前,他看了看马,又看了看人,扬声笑问:“小兄弟如何称呼?我是李岚,来自先锋营。”
华裳淡淡道:“我是容拂晓,是右军的一名伙头兵。”
李岚顿了顿。
现在伙头兵都这么厉害了吗?
“原来如此,不知容兄弟来自哪里?”
“长安郊外。”
李岚笑了起来,猫眼中溢满了明朗的光彩,“巧了,我也来自长安。”
华裳点了点头。
李岚没有被她的冷淡吓退,仍旧笑问:“不知道容兄弟是不是跟冠军侯有什么亲戚关系?”
华裳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李兄为何这样说?”
“因为你的马与冠军侯的马十分像。”人也像。
华裳呲着牙笑了起来,“哈哈,李兄可别逗了,冠军侯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这匹马是随我娘子陪嫁过来,哈哈”
她编起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了一下的。
单纯的李岚却真信了,“原来如此,那容兄的娘子说不定会跟冠军侯有旧,若是回到长安真想见一见”
“我说,你这样说不对吧?”华裳抱着胳膊,“我娘子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想做什么?若我娘子真跟冠军侯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你还要强取豪夺不成?”
李岚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涨红了脸,口吃道:“胡、胡说!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只是”
华裳暗地里“啧啧”两声,刚夸奖他脸皮变厚了,这一转眼的功夫他的脸皮又变薄了。
“只是什么?”
李岚别开脸,“容兄弟快别取笑我了,我只是比较崇敬冠军侯,听到与冠军侯有关的人事都忍不住想要关心一二。”
华裳的嘴角忍不住扬起。
真想看到他知道她便是华裳后的表情。在她面前时,他傲慢又别扭;在人后,他倒是能够坦然承认对她的崇敬了。
华裳认真道:“你的心意冠军侯会知道的。”
不知怎么的,听她这么一说,李岚更害臊了。
两人策马狂奔了一会儿,中途遇到了野马群,便停下来让它们先通过。
华裳提醒道:“再往前走一段距离有一条河,过了河走不多远便是二十里的限定范围了。”
“你怎么会如此熟悉?”
华裳眯着眼睛扫了他一眼,笑道:“在冠军侯府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
“冠军侯府?”李岚轻声感慨,“真好啊,我住在别的将军的府邸周围。”
“好吗?可是,这座冠军侯府里可并没有冠军侯在。”
李岚低下头,“将军真该来的。”
“你说什么?”
李岚摇了摇头,不承认自己刚刚说过话。
他打起精神道:“那咱们该不该渡河?若是渡河后,在河岸另一边出了什么事情,有追兵追赶,渡河恐怕会有危险。”
“若是不渡河”华裳轻笑一声,“上面派我们来难道就是让我们踏青郊游来的吗?”
她自己做将军时,最怕的便是属下隐瞒军情,若连敌人情况都不清楚,那还打个什么仗?
况且,二十里真的是一个不远的距离。
李岚沉稳道:“我也是这样想着,无论怎么样,咱们都要过去瞧一瞧。”
华裳“嗯”了一声。
两人让过野马群,继续向前,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条玉带似的河流,蜿蜒曲折地穿过翠色草原。
“马能过河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岚开始处处寻求华裳的意见。
华裳笑了笑:“我的可以,你的估计不行。”
李岚对比了一下两人的马,发现自己的马虽然也是一匹好马,但居然比华裳的大马要矮上不少。
他忍不住赞叹:“你家娘子可真有钱,这样的好马究竟是如何弄到手的?”
没有男人不喜欢好马。
华裳笑嘻嘻问:“若是女方有好马作为嫁妆,你愿意娶吗?”
李岚还真认真地想了想,“若是她模样性情都好,那也可以。”
华裳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李岚摸了摸后脑勺,露出少年人羞涩又热情的笑容,“我喜欢偷偷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嗯嗯,你放心。”
李岚在晨光下的脸微微涨红,“我喜欢冠军侯华裳那样的女人。”
华裳吃了一惊。
“你那是什么表情!是觉得我配不上将军吗?”
“不。”她只是没有想到李岚小小年纪竟把心思藏得这样深,之前她居然从未觉察到。
啊,好想现在就脱掉易容,看看你震惊的表情。
华裳忍了又忍,忍不住道:“她都嫁了三次了!”
李岚轻哼一声,“有魅力的女人自然人人都想求娶,这不是很正常?”
真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想的。
华裳又忍不住道:“可是,合离哎”
李岚递给她一个“你真没见识”的表情,“她那样的女人世间少有,男人满足不了她,自然要灰溜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