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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星仪也不在意,他让两人将生辰八字写出,又用笔在上面随意勾画了几笔。
华裳死死盯着他,却听尚星仪发出“咦”的一声。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华裳立刻追问。
“不对的地方?”楚江仙面色冷凝,“尚大人方才说了什么?”
尚星仪笑道:“不,我只是奇怪,我之前见过两次与楚大人一模一样的命格,真是奇怪,明明是不同的人,命格怎么会如此相似。”
尚星仪抬头对华裳道:“冠军侯乃是贪狼主中宫。”
华裳:“怎么说?”
尚星仪微笑道:“贪狼武将,自然勇武有余,可是,贪狼星又名桃花星,贪狼星入命,岂不就是桃花入命。”
华裳的脸僵住了,她都不敢转头去看楚江仙的脸色了。
楚江仙却在桌子下面握住了她的手,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华裳的心算是放下了。
“这也不必担心,因为楚大人的夫妻宫正是紫薇,足以克制贪狼。”
尚星仪迟疑道:“只是,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华裳:“不该,不该,我不听了,走,咱们回家准备成亲去。”
楚江仙面上的冷凝尽数化作了无奈,他随着华裳的动作起身。
尚星仪敲了敲两张纸,“冠军侯说的不错,为了避免变数,还是早日成亲为好,正好十日之后就是个好日子。”
楚江仙蹙眉:“十日有些赶。”
尚星仪提笔在一张红纸上写字,边写边道:“夜长梦多,若是不早些在一起,楚大人能安心吗?”
楚江仙神色一动。
他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就被人看透了。
“而且,婚礼要尽量从简。”尚星仪将红纸上的墨吹干,递给华裳。
他含笑道:“这就是我对两位的建议,愿两位百年好合。”
楚江仙点头,“多谢。”
华裳:“麻烦尚大人了。”
尚星仪:“我在这里随时恭候冠军侯。”
华裳皱了一下眉,“不,我可不想再来找你。”
毕竟,再来找他显然是意味着出事了。
尚星仪目送二人离开,小厮端了一个火盆进来,尚星仪将桌子上的两张纸扔进火盆中,看着白色的纸张变成皱褶的黑色蝴蝶,被一阵风卷进窗外湖水中。
尚星仪淡淡道:“真的能百年好合吗?你的命格可是跟应汲、魏玄一样,他们两个的夫妻宫也是跟华裳极为登对的紫薇夫妻宫,可结果呢?”
他看向窗外犹如碧玉的湖水。
“真是奇怪了,三个人的命格怎么会这么像,反倒碰上了华裳就开始变了。”
“冠军侯华裳果然是个变数。”
华裳回府的路上还在思量尚星仪说的话,楚江仙忍不住环住她的肩膀,低声问:“他对你说了什么?”
华裳笑睨他一眼,“说你有可能变心。”
楚江仙断然道:“绝无可能!”
华裳捂着嘴偷笑。
楚江仙反应过来,“你又骗我。”
“我可要”他低下头在她说了一句什么。
华裳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真的可以?”
他红着耳朵,矜持地点了一下头。
第49章()
楚江仙跟华裳两人嘀咕什么事儿?还不就是床上那点破事儿。
华裳虽然成过两次亲;可洞房花烛都被搞黄了;她也糟心;合着她的落红不小心摔没了;合欢之乐也不能享受了吗?
再说了;军营里那帮男人闲下来的时候;大多数的话题不是围绕着自家的老婆孩子;就是讲些荤故事,华裳听得多,了解的多;却还没有真正实践过一回。
她手底下这些士兵整天在生死边缘徘徊,整个人像是弦一样绷紧着,好不容易赶上休假;他们大多会在附近的镇子上找一个相好的;在那雪白柔软温热的皮肉上打个滚儿,大汗淋漓一场;简直浑身都舒坦起来;弦总绷着会断的;一场酣畅淋漓的合欢便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华裳身体里的这根弦都不知道绷了多久了;今晚怎么都要松快一下。
华裳从浴桶中站起身;穿上了一件白衣;她一边用布巾擦着头发,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
“将军。”
华裳望向灯下人影。
孟离经从灯下黑中步出,轻声道:“将军将要圆满了。”
华裳哼了一声;“你可别提了;今儿个我去找尚星仪相看日子,他嘴里可没几句好话。”
孟离经清清淡淡道:“将军要相看日子为何不来找我呢?八卦五行,紫微斗数,解签解梦,有哪个是我不会的呢?”
华裳:“好,那我问你,你觉得我前两次成亲的日子怎么样?”
孟离经:“挺好的呀。”
华裳一根指头点在了他的眉心,“我可都是请教了你的,你个神棍!”
孟离经摊着手道:“您这可不能赖我,谁让您自己不信神、不信命呢?您不信的话,再怎么讲究都没用。”
“好啊,你这是在推卸责任!”
华裳一把揪住了他脑袋上的发髻,按着他的脑袋,低声道:“我问你,这尚星仪究竟是何来头?他说的话有准吗?”
“太史令一位一直是他们尚家把持的,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大概还有有些经验。”
华裳面色微沉:“他家与李家、魏家的关系不错?”
孟离经笑道:“大家都是世交。”
“不过——”孟离经拉长了声音。
华裳知道他这个鬼又想吊起她的胃口,可明知道是个坑,她还不得不往里跳。
孟离经凑近了一些,近到能嗅到她身上清爽的香气。
她沐浴的香料还是他亲手调的,可是,她却要带着这一身香气投进另一个人的怀抱里。
孟离经啊,孟离经,你何其可悲。
孟离经的身体几乎分裂成两个人,一个痛不欲生,一个则在笑嘻嘻为华裳分析世情。
他带着药香酒香的手指在红红的灯光中划了一个圈儿,“不过,他们尚家可是个悲剧,首先,他们的祖宗因为不肯修改史书被前朝的皇帝砍过脑袋,换了一个太史令还是出自他们尚家,还是不肯改史书,又被砍了,如此五六次,终于找到了一个肯修改的了,结果人家刚改完就带着一家老小上吊了,他们尚家的名声直到本朝都一直很好。”
“前朝的皇帝是傻吗?为何不找一个不是尚家的太史令。”
孟离经:“太史令负责史书、历法、星象好多玄之又玄的东西,除了他家弟子被人都胜任不了。”
华裳抱着胳膊咂舌,“得,这种无法取代的人才活得最滋润了。”
孟离经自然而然接过她手中的布巾,替她擦起了头发。
“不论他们想做什么,恐怕也没有那个资本,将军不必担心。他们家的人一向短命,据说是窥破了天机,所有寿命有所缩减,到了这一代,尚家就只剩了尚星仪和他妹妹,尚星仪也一门心思远离争端。”
华裳轻声道:“这倒是跟我一样了,可他至少还有个妹妹。”
孟离经沉默片刻,又扬声道:“将军不是有我嘛,若是将军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易容成女的,当将军的妹妹。”
华裳气笑了,“你还真会想啊!”
孟离经也轻松笑了起来。
华裳笑了一会儿,又拧眉问:“这样的尚星仪又会拒绝不了哪位贵人呢?”
“自然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
华裳轻轻“嗯”了一声。
她望着廊下灯影,恍惚道:“圣人似乎太过关心我了,还特地让尚星仪算过”
孟离经轻笑一声,“将军还是不要小瞧了自己在圣人心中分量才好。”
华裳喃喃:“是吗?可是圣心难测,我是不敢低看,也不敢高看自己。”
孟离经张了张嘴,又默默将嘴闭上了。
“对了,你说为我造势,办的如何?”
孟离经:“将军才刚过完二十岁生辰,还要成亲,这就想要离开长安吗?”
“我还是不放心的我兵士,什么二十不二十的,要死早死了,要我命硬,即便是阎王老子也别想动我。”华裳边说着,边抖着腿,一副藐视天地的混世魔王模样。
可这种样子的华裳却让他心尖儿都在发麻。
只恨天下男儿每一个比得上华裳,与这样的女子生在同一个时代,是男子的悲哀。
孟离经轻声道:“我写的故事已经传出去了,将军就等着收获好了。”
华裳拍了怕他的肩膀,“你办事,我放心,那我就先睡了,晚安。”
她潇洒地离开,直奔蒹葭院。
孟离经手里捏着湿透的布巾,紧紧盯着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水渍黏在他的肌肤上,让他难以呼吸,一阵风来,又带走了他所有的温度。
他低下头,轻勾嘴角,“您放心,无论是什么,我都会让将军如愿以偿的。”
他捏紧布巾,捏出的水珠顺着他的胳膊洇湿他的衣袖。
孟离经梦游式的朝一个方向走,走到一半,他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立马转身。
“我要去找郭让谈一谈了,这小子的用处可大的很”
呢喃被夜色吞没,夜的兽打了个嗝。
“你可要做那禽兽?”
蒹葭院主屋的窗户大敞,地上是东一只西一只歪倒的鞋子,写满注释的书籍随意丢在地上。
长榻上,白衣青丝,雪肤蜜皮,尽数交织在一处。
楚江仙喘息着打趣她。
华裳伏在他的胸膛上,慵懒道:“也不知道谁是个禽兽。”
楚江仙脸一红。
华裳勾他,“你这白里透红的模样真可口,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也一样,上回我都没仔细看。”
楚江仙面皮发紧,整个人都要羞死过去了。
要说他楚江仙也是一个要脸的体面人,可自从对华裳上了心,整个人就奔着枉顾礼义廉耻的方向去了。
楚江仙摸了一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感慨道:“果然,做圣人不容易,堕落却轻易的很。”
华裳抱着他,手指快一下、慢一下抚摸着他沾满汗水的后背,“只是前戏而已,你还行吗?我可觉得你虚的很。”
楚江仙的脸青了,他狠狠道:“楚某今儿个倒是要领教华将军的高招了,看看究竟是哪个虚。”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一翻,压在了她的身上。
华裳发出一连串笑声。
“哈,别,哪里痒,哈哈,哪里也不行,嗯”
楚江仙喘息声加剧。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用蜜糖似的嗓音逗他,“你不要成亲之后再弄了吗?要不咱们还是停下来吧?嗯?”
他重重哼了一声。
即便是仙人也终究堕落了哟。
有过肌肤之亲后的男女到底与别平常的男女不同。
用早膳的时候,李岚虽不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却明显感到了华裳的不同。
要形容的话,以往的华裳犹如一把开锋宝刀,锋利潇洒,而现在的华裳像是这把宝刀上压了一朵芙蓉花,一样的锋利潇洒,却多一丝缠绵的媚,更煞人了。
一顿饭下来,李岚也不知道走神了多少次,勺子里的粥都能撒到裤裆上,当真是臊的他没脸见人。
用完膳,楚江仙和华裳去让裁缝量体裁衣,做嫁衣。
孟离经对着李岚捂着裤子匆匆离开的背影,感慨一声,“造孽啊。”
谁说不是呢?老天造孽放出华裳这个妖孽祸害人间,而收她的人偏偏不能出山,唉,该说这就是命!
成亲的日子将近,冠军侯府和楚府都为了这间婚事忙的团团转,人手不够用,即便是臭着脸的李岚也被抓了壮丁,孟离经这个鬼机灵却在这几日躲了出去,恨得李岚直跳脚。
对于邀请宾客这件事,华裳和楚江仙两人起了分歧。
华裳:“长安里这帮人都不是我的亲兵,大多都等着看我笑话,不请也罢。”
楚江仙沉吟:“我这面却总要请几个挚交好友。”
华裳:“你想请谁?”
楚江仙看着她的脸色试探:“宋师?”
“哼,他病的起不来床了。”
“王太师呢?”
“好吧,我虽然看不惯他,我保证不会当场跟他打起来。”
楚江仙沉默半晌,突然张开双臂。
华裳身形一转,整个人投入他的怀中,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鬓角,“算了,我也不请了。”
华裳眯着眼睛瞧他,“我可不想你为我受委屈,你要请就请,我是不介意的。”
楚江仙摇头,“不,成亲只要我们两人就够了。”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到她的脸颊上。
“你是我的夫人,我不想让你在成亲之日不开心。”
“你担心我受委屈,我又何尝不担心你?”
楚江仙淡色的眼眸甜进了她的心底,他笑道:“我楚江仙之前孑然一身,以后就独属你一人。”
他的舌尖儿勾了勾她的唇角,待她唇微微开启,就迫不及待地挤入。
有些事情没有尝试的时候不会那么想,可只要尝到了甜头,纵使神仙也忍不住。
“唔”楚江仙眼角微红,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
他哑声道:“松开。”
华裳却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楚大人,我可是为了你好啊,你不要纵欲过甚。”
说着,她就轻盈地跳下,像是一头狡黠的猎豹,不一会儿就跑的不见了踪影,徒留他一个人坐在原地消火。
第50章()
冠军侯华裳成亲当日;门口都快被挤爆了;全长安都知晓她今日成亲;却没想到这夫妻俩还真敢成亲的时候不请一个宾客;有民众聚在冠军侯府门口看华裳到底要如何成这个亲;可来也不好空着手来。
“哟;这不是关大娘嘛;您也来看热闹?您不是前儿个才说冠军侯换夫君太频了吗?”
关大娘将手里的一篮鸡蛋好好护着,对挤过来的大娘翻了个白眼儿,“你别挤过来了;可别把我的好蛋挤碎了,光说我,就好像你没带着礼物来。”
关大娘挺了挺胸脯;神色飞扬道:“我这个人就是嘴碎;可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冠军侯华裳的功绩那可不是那点小流言就能磨灭的!”
那位大娘也点了点头;“前些日子茶馆里说书的先生还讲了冠军侯与突厥可汗大战三天三夜的故事;哎呀;我就这么光听着冷汗都下来了;你说冠军侯一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真是让人打心眼儿里佩服。”
两人闲言闲语间;就见冠军侯府朱红色的大门被拉开了;一个年纪挺大的管家走了出来。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
前面有人嚷嚷:“我们就是来祝贺冠军侯的,东西放下就走,都是自家产的;冠军侯不嫌弃就好了。”
管家笑着道:“冠军侯很感谢大家;侯爷还命小的给大家发些喜饼、喜糖,让大家也一起欢喜欢喜。”
人群又是一阵沸腾,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吉祥话。
管家命人拿出准备好的喜饼、喜糖,一一分发给大家,大家也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了冠军侯府门口,有鸡蛋、蔬菜,还有自家织染的土布,还有实在送不出去东西的直接在侯府门口磕头。
离开时,两位大娘还闲不住地唠嗑。
“这冠军侯也不容易,唉,谁知道咱大周的那帮男人都这么没用呢?”
“就是,先前满街都是冠军侯的流言蜚语,要不是有人从西北带来的话本故事,我们哪里知道冠军侯牺牲了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