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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耳朵为什么不让人碰?你是怕我弄疼你吗?”路爵声音放轻,低沉而又温柔,“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路天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漫不经心的眨了眨眼睛。
等路爵再次伸手触碰他的耳朵时,他没有抵触,只是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某种恐惧。
路爵猜,他的耳朵一定是受过伤。
于是轻轻在他耳廓里安慰般捏了一下,松了手,挤了洗发水倒在手心里,『揉』搓了两下,抓了抓路天的头发。
洗过头以后,路天的黑发柔顺了不少,打着卷儿窝在后脖颈里,原本脸部凌厉的线条也被修饰得柔和了些许。
他脖子后面也有几个细小的痂,类似于他手背上的那种,针眼儿大小,很细。
路爵轻轻『摸』了『摸』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路天当然回答不了他,毫无反应的望向一边,漆黑的眼睛,充满了冷漠。
他身上的谜实在太多,路爵想亲手一个个解开,最后带他找到自己亲生的父母,也算是有个交代。
带他洗完澡,路爵随便给他找了身衣服,大了好几个码的黑t、牛仔裤,路天穿着依旧松松垮垮,衬得他身材更加颀长。
但他只要身上有衣服,就跟长了一身的刺儿一样,这儿也痒那儿也痒,时不时就想掀开脱了。
路爵在出门前,还特意交代了一句:“不能脱。”
街上有一家卖青少年运动装的专卖店,路爵带着路天进去试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裤腿缝压着一道白边儿,穿上后显得这崽腿长逆天。
路天站在试衣镜前表情很酷,五官挺拔立体,对着镜子抬手扶了扶头上戴着的鸭舌帽,一脸欠揍的走出了店门。
路爵付了钱赶紧跟了上去,本来还想给他多买几套的,要不然衣服换不过来,可惜这崽压根没给他时间。
路天认路本领还是挺高的,一路没停顿直接走到了江恒的诊所门口,然后就转身望了路爵一眼。
路爵冲他吹了个口哨,指了指江恒家门口说:“进去。”
路天没搭理他,冷漠的站在原地没动。
路爵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愣着干嘛,进去啊。让江恒哥哥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毛』病。”
江恒刚给人开完『药』,见俩人来了,立马去洗了个手,抬头看了路天一眼说:“拾拾掇,干净了,还挺帅的。”
“必须的,我们小天。”路爵翘起唇角说,“一级帅。”
“你给他,取名字了?”江恒用『毛』巾擦了两下手问。
“嗯啊,你天哥。”路爵在板凳上坐下,摊着两条大长腿说,“你看看他身上很多地方都留下了针眼儿,能看出来是到底怎么回事吗。”
江恒闻言走近路天,刚要掀开他的衣服领子,路天就迅速地躲了过去,竖起耳朵微微炸『毛』的看向江恒,『露』出一脸的敌意。
“小天,听话。”路爵站起来,抬手落在路天的头顶,『揉』了『揉』他的耳朵,“忘了我说的话了吗。我们都没有想要伤害你。”
路天倔强的侧过脸,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反应,内心毫无波澜的样子。但是当江恒第二次碰他衣服领子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闪躲。
路爵勾起唇角,轻拍了下路天的背部说:“真乖。”
路天只是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睛。
检查完他身上的针眼,江恒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只看这些,压根,看不出来,什么。目目前看来,他,没什么,大碍。”
“没事儿就行。”路爵带着路天走了,临走之前扭头问了江恒一句,“你有没有不穿的衣服。”
江恒抬脚从桌子底下踢出来一个箱子说:“里面,全是。”
某个制『药』厂前不久赠送的广告衫,全被江恒给收了起来,棉质t恤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布料很舒服。
路爵抽了两件出来,拿着直接走了。
“连,谢字儿,都都都没有。”江恒斜倚着桌子,白了路爵一眼。
“谢谢谢谢谢谢谢您嘞。”
“我日,别别别,学我。”江恒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路爵没由来一乐,扯着路天走了。
晚上路天还是不睡觉,光着腚在家里瞎晃『荡』,蹲在阳台上嗥叫,仿佛自己真的是孤独风中一匹狼。
他也不嫌腚凉。
路爵估计这崽的『毛』病再不改过来,马上邻居就要投诉他扰民了。
“你给我下来!快点儿的。”路爵扯了他一下,指了指地上的t恤说,“把衣服穿好了再说话。”
路天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抬起头,聚精会神的看着月亮。
好,不穿是吧,我把空调开到零度,冻死你个『逼』崽子。
路爵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空调遥控器,得意的看了路天一眼。
一开始路天还没感觉到什么,后来越来越冷,冻得他在阳台上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冻得他意识淡薄,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路爵看着他哆嗦,忍不住想笑,扔了一件衣服递给他说:“穿上。”
路天双手颤抖的接过衣服,套了个头在身上,然后就缩着脖子不动了,冷得耳朵上的『毛』都竖了起来,活像一只大猫。
“穿好。”路爵看了他一眼说。
路天摇摇头,不会穿。
路爵无奈,走上前帮他把胳膊伸进袖子里,整理好之后,然后才关了空调。
这件广告衫是淡黄『色』的,背面写着几个雪白的大字:“xx肾宝,你好我也好。”
路爵拍了拍他的背说:“小天,人呢,得要脸。咱不穿衣服,就不觉得害臊吗。”
讲这话路爵一点儿也不心虚,就跟平时那个不要脸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看谁大街上跟你一样不穿衣服啊,这样出去会被人当成流氓。”路爵低头想了想说,“虽然咱是流氓吧,但是也不能这么low啊,咱是帅气英俊的流氓。”
给路天洗完脑,路爵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这两天家里能碰到的东西都被路天给拆了个七七八八。明天对于路爵来说,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儿难以想象,指不定明天他就出
现了一颗屎味的糖。
弄好以后,路爵拉着路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先熬完这上半宿再说吧。
路爵看电视喜欢看雷剧,还喜欢吐槽,平时一个人在家没人听他吐,他还怪寂寞的,这会儿身边有个活人,他可算是找到了倾诉对象。
路天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坐在一边盯着电视屏幕,注意力特别集中。
路爵拆了一把锅巴,递给路天说:“尝尝。”
路天低头一直看着,也没接。
路爵捏了一片塞进他嘴里,这下可好,从那以后,再也停不下来了。磕巴磕巴吧唧吧唧,一整个晚上他都在吃锅巴。
声音还特别响,跟嗑/『药』似的,有点魔『性』。
路爵后半夜为了提神看了部钙片,电影里俩主角回了家,关了灯,接了吻,路爵这边正看得口干舌燥,眼看就到了电影的高/『潮』,结果路天突然从他身边冒出了头,坐在他旁边吃得津津有味,声音清脆响亮,把氛围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路爵很气,突然之间特别嫌弃路天,想一耳巴子把他扇到太平洋去:“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片了,再吃我就打你。”
路天听完赶紧往嘴里塞了一把,腮帮子鼓囊囊的跟仓鼠似的,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我没有,我吃完了。不信你看。
路天把零食袋子往下倒了倒,只从里面掉出了一点零星的碎渣。
路爵:熊孩子,请你滚出我家好吗。
早上的时候,路天才睡着。人歪在沙发上,嘴角还残留着锅巴的碎屑,紧闭着眼睛,睫『毛』又长又黑,密得不像是人类。
路爵无奈的用手指帮他把嘴角的碎屑抹干净,怕吵醒他,动作很轻很轻。
干完这些,他就起床煎了个火腿鸡蛋,等这崽起床,当做他的早餐。
累了一天一夜的路爵,瘫在床上,心酸的发了一条朋友圈:“养猫难。”
配图是路天睡着时,微微蜷起来的耳朵,在阳光的照『射』下,黑『色』的绒『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根根分明。
可爱。
路爵不自知的扬起了唇角,贱兮兮的感觉,还挺值。
去上班的时候,路爵托江恒看着点他家崽,江恒到路爵家里的时候,凑巧路天刚醒。
人抱着枕头楞楞的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凶巴巴的抬头看向江恒,没有说话。
江恒哟了一声,心想也就两天时间,就已经不认识我了?
“小、小天,把饭吃了,跟我,去诊所玩。”江恒看着路天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把盘子里的东西吃了,吃完还用舌头『舔』了『舔』嘴角,『露』出一颗比常人稍长点的小獠牙,江恒突然有点怕。
这崽怎么每次都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这么贫呢,看那馋样儿感觉他能把整个世界都给一口吞了。
江恒翘起唇角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用洁白修长的两指夹住,犹豫了一下,又塞回了烟盒里。
路天不同寻常人,如果路爵真的打算养他的话,麻烦还都在后头呢。
江恒很了解这个多年的朋友,他一旦要做的事,就没人能拦得了。
看着路天没有什么感情的脸,他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小天,你到底是路爵的厄运还是幸运呢?
他还没想个明白,路天就用实际行动给出了他答案,人转眼就把沙发抓出了一个洞。
江恒啧了一声,看着破破烂烂的真皮沙发,暗自感叹着爵哥可真有钱,就这么让他拆家。
江恒正准备从沙发站起来,突然被什么硌了一下,他『摸』了一下,发现是一盒被扔在沙发里的安全套。
江恒笑了笑,把安全套扔给了路天说:“哥,给给你,找到了一盒气球。”
路天两下拆开,用探究般的目光看着粉『色』的包装袋。
江恒拿过一个,撕开包装说:“爵哥,最喜欢气球了,你把这些,全吹了。他回来,一定会,开开心到飞起。”
路天默默记在了心里。
第四章()
路爵是凌晨两点回来的,身边还带了个男孩,不是上回那个,这个稍微又懂事点。
因为周围没有宾馆,所以只能往家里带。
他为了避免上次那种情况的发生,特意让男孩在门口等了一下,没敢直接把他领进去,自己先进屋探了探路。
看到眼前这盛大的场景,路爵直接疯了。
他家是loft格局的复式小楼,楼梯上此时系满了白『色』的安全套吹成的气球,在风中频频点头。气球的形状很一言难尽,鼓囊囊犹如山羊硕大的『奶』///子。
路爵的内心被这个画面冲击得久久不能平静,直到门外的人叫了他一声:“爵哥。”
路爵急忙推门而出,拉着人就走说:“下次再约吧,今儿我不方便。”
路爵真想摁着这路天噼里啪啦揍一顿才解气啊。
但是看着他因为吹气球而肿起来的两腮,路爵又心软了。
这『逼』真傻,真的。
从那以后,路爵就再也没带小男孩回过家,为了防止路天拆家,上班把他带在了身边。
酒吧前台对面有个座位,路爵就把人安置在那里,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放心。
工作的时候,路爵就不住的往路天身上瞥。
路天可能是从没见过这么五彩斑斓的世界,愣神儿一样盯着四周看,脸上洋溢着初进城的喜悦。
老七走过来拍了拍路爵的肩膀,笑了一声说:“爵哥,哥几个知道你喜欢嫩的,但也不能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啊,今天这个也太嫩了点吧。不嫌涩嘴吗。”
路爵擦着酒杯,一开始没听懂,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说的是路天。
路爵扬手一巴掌打在了老七后脑勺:“瞎胡说什么呢,哥是有道德底线的人,你见过哥跟未成年人胡混吗。他是我乡下表弟。”
老七『摸』着后脑勺笑了笑:“哎哟,原来是爵哥表弟啊。不好意思啊,哥,你这表弟长得有点帅啊。”
跟一般小男孩不一样,路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酷劲儿,仿佛全世界都没被他放在眼里,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焦点。
“滚犊子。”路爵轻踹了他一脚,“人未成年呢,别瞎琢磨。”
“我不琢磨,可没少人惦记,刚刚有好几个哥们儿跟我打听这小帅哥谁了,我看哥你眼神儿不对,就没敢告儿他们。”老七嘿嘿笑了,“我这就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去。”
老七是这里的熟客,基本隔几天就领回去一个人,也就是他把路爵酒吧风气带歪了,弄得路爵都快以为自己这儿是gay吧了。
“去吧去吧。”路爵抬头瞅了一眼路天,人今天还挺乖,没有什么异常。
“成,爵哥,先给我开瓶酒,要路易十三。”老七挑了挑眉『毛』,故意摆阔说,“开两瓶!”
“还路易十三呢。”路爵啧了一声,“咱们这儿没有路易十三,只有路易十二。”
“路易十二是什么?”老七不懂。
“路易十三他哥。”路爵瞥了他一眼,嘴里衔着一棵没点着的烟说,“还开吗?”
“开!十二就十二。”
路爵转身在卫生间打了个电话:“喂,是大东吗。送一瓶路易十三过来,对,兑点水弄成两瓶啊。嗯。支付宝转账给你。”
叫你小子瞎琢磨,还琢磨到我们小天头上来了,妈的,坑不死你。
老七坐在沙发角落里,翘着二郎腿,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往路天身上瞥,遇到对面路爵警告般的目光后,又迅速的把目光给收了回去。
有点悻悻的。
路爵吹了声口哨,路天目光一亮向他看了过来。
路爵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说:“我去上趟厕所,你先在这儿坐着啊。别动。”
路天听完转过头,虽然没有什么回应,但是路爵知道他听懂了。
因为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路天都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坐姿一动都没动。
有个皮衣男踉踉跄跄的靠近他,猥琐的笑了笑,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这要是搁在平时,估计路天早就跳出去把皮衣男扑倒在地了。
可是这会儿他只是淡淡看了那个人一眼,仍旧没有动。
路爵皱了皱眉,看得他直搓火,把手搭哪儿呢,这人喝多了吧。
“干嘛呢这是?”路爵走上前去,不动声『色』的把皮衣男往后一推,目光向下一沉,冲他『露』出一个笑容,但是笑得比不笑还冷,看得旁边的亮子脊背有点发凉。
皮衣男眼神『迷』离的望向路爵,神情有点恍惚,摇了摇头,跟没睡醒似的。
这人状态不对。
路爵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老七赶紧跑过来,扶着皮衣男说了句:“爵哥,您别跟顺爷一般计较。他嗑嗨了,脑子有点儿不清醒。”
听见这话,路爵眉头一皱:“你他妈赶紧带着他给我滚,别什么人都往这儿领。”
路爵酒吧开挺长时间了,认识他的都叫他一声哥,不仅因为他局气,厚道,而且还讲面儿。来了这儿就是自家兄弟,但是大家都知道,爵哥有一条大忌——不能在他这儿嗑/『药』。
目前为止,还没人敢破他的戒。
老七这回是撞这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