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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袅袅:“”她这是留了两个包打听在身边?
好似也不错。
临到要睡了的时候,却见傅芷安抱了枕头过来了。
惠袅袅打趣她,“你这是来先自荐枕席了?”
一个多月不见,这丫头变瘦了些,眼睛里也多了些什么。
听得惠袅袅打趣,对她皱了皱鼻子,努了努嘴,“我回来了你都不来看我,可谁叫我想你呢,等到这个时候还不见你,就自己过来了。接下来到你到出闺,我都要和你一起睡!不习惯也不行。”
惠袅袅哑然。
她倒不是不想傅芷安。倒是她知道的时候便有些晚了,而后又想着芸姑的事,等回过神来,便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想来傅芷安一路奔波回来,定是累极的,便没有去寻她,明日再见也是一样。倒不曾想她会一直等自己。
前段时间都是与宁姚一起睡的,今天换成了傅芷安,不会有什么不习惯的。
倒是看傅芷安一直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盯着自己看,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催促她赶紧睡。可躺在被窝里的姑娘依旧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忍不住问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傅芷安用力地点头。
蜡烛所剩不多,两人便没有吹烛,此时都能看到对方面上的神色。
惠袅袅看到傅芷安面上升起的红晕,还有那欲言又止的不自在神色,听到一旁林滢和元佑儿说她在“害羞”和“思春”的话,再回想起芸姑的话,脑中一个激灵,她不会是对宁泽
神色立时变得古怪起来。
“你这次一路跟着宁泽?”
傅芷安顿了一下,点头。
“你有心上人了?”
傅芷安脸更红了,继续点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她还记得傅芷安说过的要收了宁泽的半玩笑话;此时心里纷乱如麻。
她做不到娥皇女英;就算对方是与自己极亲的妹妹也不行。
元佑儿在一旁猜测;“除了之舟;还有谁能让大将军府的人这般动心呢?”
林滢劝阻她继续说下去。
惠袅袅听了她们的话,心里越发地纷乱;只拿眼直直地盯着傅芷安;看得傅芷安心里发慌;而后垂了垂眸子。再睁开;放缓了语气;“芷安;是谁?”
若细听之下,她的话里还带着一点颤意。
傅芷安回过神来,羞哒哒地笑了一笑;“你还记得我们在东宫看到过的那个御医吗?把我当仙女的那个”
惠袅袅此时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御医?
只想问个答案。
“别说什么御医,说你那心上人,是谁?”她努力让自己笑得与平时无异,可就是傅芷安也发现了她面上的僵硬。
“姐姐,你嘴角抽筋了”
惠袅袅:“快说快说”
“哦。就是他啊。”
“谁?”惠袅袅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湖里的鱼吊着胃口的猫,快要炸毛了。
“那个御医啊!”
怎么又是御医?!
一身的毛就要炸起来的时候;猛然反应过来,“你的心上人是那个御医?”
周围传在来元佑儿笑话她的笑声;惠袅袅面色一僵;抬手将她打进了荷包里。
林滢笑了笑;也跟着钻了进去。
此时再看傅芷安;脸羞红了,倒是直面惠袅袅,“你说得没错,在他眼里,我就是仙女,还是个小祖宗!”
惠袅袅一颗心都放松了下来,只要不是宁泽,就不要紧了。无奈地看了傅芷安一眼,这样的事情,不一次说个清楚明白,平白惹得她着急。
“姐姐,待嫁的感觉怎么样?”她费了这么大劲,便是想提前来感受一下待嫁的感觉的
她咧着嘴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宁王曾让她眼前一亮,不过,只有那个叫张一凡的小御医叫她小祖宗啊!
*
二月十五日的时候,傅家的几个人都回来了。
看他们一脸喜色,便知道事情解决了。
果然,端王被傅严岳活捉回来,因为谋害太子和武王而被皇帝贬为庶人,私禁起来。不过武王愤怒之下,打断了他的另一条腿。楚元勋再也站不起来了。
不过,这件事情是有意瞒着皇后的,皇家的丑事,自是对外也不能公开的。是以承恩侯府的人也不知晓。
而不知是谁往承恩侯府里发了纸片,将纾玉的事情写了个清楚详细。
承恩侯府子嗣单薄,魏小侯爷一脉单传。
小侯爷虽然好色成性,却一直没有一儿半女,纾玉肚子里的是唯一的一个,结果因为皇后把纾玉送给了太子,在东宫里给整没了
这下可好。承恩侯直接把皇后给恨上了。
惠袅袅和傅芷安相视一眼,窃笑。
那些纸片,可都是她们用左手写出来的,然后再由惠袅袅安排人悄悄地丢去承恩侯府。
不过,傅芷安不知道,惠袅袅所安排的,是林滢和元佑儿。这等能让魏后众叛亲离的事情,她们做起来兴致勃勃。还让那些人想查也查不到出处。
承恩侯府虽然没有在明面上与皇后翻脸,却私下里不再听皇后的安排。
皇后见太子等人相继回宫,却不见楚元勋,命承恩侯派人去寻。承恩侯自然是没寻的,回报来的消息也是端王殿下在外有事,要晚些时日才能回京。毕竟,端王不是小孩子,又有野心,许多隐秘的事情,连他这个做舅舅的都不知道,如何去寻人?
皇后也不是全然知晓,只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告诉承恩侯,让承恩侯去寻人。
她心中难安。
明明商量好利用这次机会,她除去皇帝,楚元勋除掉太子和武王的,她这里没有寻到下手的机会,太子和武王也安妥地回来了唯独她的儿子没有回来。
这几日的夜里,林滢和元佑儿每夜都去宫里弄出死耗子和血迹,让皇后心里更加难安。当然,她们没忘了稍加照顾一下东宫里的玉奉仪。
回来之后,将事情当成笑话说给惠袅袅听。
元佑儿较林滢话多,抚掌叫好,“你不知道纾玉多惨。太子回来之后见也没见她,便夺了她的位分,将她贬为宫人,似恨不得食她肉啃她骨似的,身子骨刚养得差不多,便让她去做最下等的活,你知道让她做什么吗?”
林滢在一旁笑而不语。
惠袅袅刚被两个嬷嬷调教婚后的东西,此时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喝水,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让她做什么?去浣衣院洗衣服?”
元佑儿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浣衣院是惨,不过,她比去浣衣院更惨!”
惠袅袅抬眼看了一下她,不知道宫里哪里有比浣衣院更惨的地方
前世学历不算高,也是读过几本史的,知道自古浣衣便是宫奴待的地方,天天泡在洗衣水里洗衣服就够惨了,宋以后的浣衣院,更是堪称贵族妓院
元佑儿卖足了关子,便将纾玉的去向说了出来,“刷夜壶、马桶这一类的事情,全都由她去做了!”
惠袅袅一个激灵,顿时觉得正在喝的水也带上了一股怪味道一般,真是看不出来,太子那样的人,会给人这样恶趣味的处置
林滢对纾玉的下场倒不感兴趣,感慨着太子妃对太子太过礼貌疏离了,总是劝他去各良娣良媛昭训那里留宿,平日里对太子说的话,也是场面上的,听不到真心的话,也看不到真心的笑。
她太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当初她对皇帝死了心的时候,也便是这样。劝他去哪里都好,只要不留在自己这里让自己觉得浑身不自在就成。
惠袅袅打了个哈欠,知道她们的下场就够了,人家夫妻之间是不是面合心不合,她可不操心。也劝林滢不要操心。
一个先人,应该放下了,还去管后人房内之事,真是
她咂巴咂巴嘴,进入了有她家宁泽和厉厉的梦里。第二天还要当个美美的新娘呢!
所有人都回来了,独独端王和跟随端王的人没有回来。二月十八日,宁王府的婚礼如期举行。承恩侯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亲自带人去皇后所指的地方寻人。自然是寻不到的。暗军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跟在承恩侯的身后将那些地方都给端了。
承恩侯一路未察,直到他遍寻无果返京的路上,才突然被暗军擒了。连发出一个音的机会都没给他。
承恩侯府被抄的时候,宁泽与惠袅袅的婚仪已经进行到最后一程了。
皇后带着楚安安盛装前往宁王府,行到宫门处被人拦住,强行送回长安宫,在入夜的时候,迎来了一纸废后的诏书,并被灌下了一碗汤药。
长安宫变为冷宫,皇后身边只有一名宫人照料,身体无力,求死不能。看清楚那名宫人的面容,她心中生出浓浓的绝望来。
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承恩侯府一夜之间消失。百姓们沉浸在宁王府的喜事带来的欢快气息中,当发现承恩侯府已经空无一人的时候,没有人能说出什么时候发生过什么。
*
折腾了一天的惠袅袅迫不及待地卸了妆,摘下了一头繁重首饰,让春兰给她挽了一个舒服的发髻。
这么重的东西已经让她的脖子僵了一天了,喘过气来之后,便狠狠地灌了几杯水,抓着桌上的糕点便吃了起来。引得春兰掩唇轻笑。
惠袅袅顿住,抬眼看她,“是不是不能吃?”
等等
前两天那嬷嬷给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在干嘛?!
天啦!
竟然睡着了!!!
她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要是不能吃这
春兰笑得前俯后仰,这会才反应过来,道:“王爷交待了,王妃一天没有进食,定然会饿,这些东西都是给王妃准备了填肚子的。”
惠袅袅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瞋她一眼,“坏丫头,这个时候才告诉我,害我担心害怕,改明儿就把你嫁出去。”
春兰告饶,“王妃饶命,芸姑要嫁人了,你再把我嫁出去,你身边留谁使唤?”
惠袅袅一口一口地吃着糕点。心里边却已然动了念头,她不希望春兰和芸姑一样为了她们这些做主子的误了终身,可以调两个小丫环来。不过,也不急,总归是要等到她自己有许心的人再说。
动了动肩,身上的嫁衣有些重,她也想换下来了。可又有些不舍。
这可是人生仅有的一次穿嫁衣的机会还是如此独特的嫁衣,她想多穿一会那还是多穿一会吧。
春兰看她坐在桌边出神,便没有打扰她,径自带着人走了出去。
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才进来提醒她沐浴。
这个时候,惠袅袅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嫁人了。
净房出来她便开始焦躁不安。
婚房里只余她一人,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
是宁王和宁王妃的寝殿。
在成婚前,宁泽已经叫人重新装饰过,换了新的物什。
另在后院里重新盖了一个院子,夜箫影和老宁王用的那些东西,都被摆进了那个院子,和正殿里曾经的摆设一致。
明知他们大抵是不会回来了,权当给自己留个念想。
惠袅袅越走越紧张,越紧张便越走越快,越快便越紧张。
等到门被推开的时候,如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连连后退了几步,满脸防备。
看清楚是宁泽,惠袅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往前走几步,顿住步子,朝宁泽茫然地眨了眨眼。
不对啊今天对于她来说,最危险的人不就是宁泽吗?
可她再想后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僵在了原地,一双脚不听使唤了一般,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目光往下落到他的靴子上,怎么觉得他今天走路的速度有点快?
垂着头,不安地拧着袖摆。
其实要按年龄算,她在前世都已经算是小高龄未婚黄金圣斗女了,可今生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觉得羞涩紧张。
鼻尖闻到清新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气,知晓他是洗尽了一身的酒气再过来的。
咬着唇,始终不敢抬头去看他。
两只手捏在一起紧紧地互揪着。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来了来了。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努力去想嬷嬷教的东西。苦了脸。那会儿她倒是没睡着,可这会儿她脑中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温热的掌将她的两只手包住,她吓得闭紧了眼。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袅袅”
“嗯”她从喉管里闷出一个音来。
宁泽轻笑,“我们上次那盘棋还未下完。”
“嗯”惠袅袅的声音小了些,而后陡然拔高了音量,“嗯?!”
她没听错吧?洞房花烛夜下棋?!
抬起头看向宁泽,眨巴眨巴眼,见他含笑点头,分明是她没有听说,他也没有说错的意思。
惠袅袅不懂了。
为什么要下棋?
她这么想着,便脱口问出来了。
宁泽刚转身,听到她的问话回过头来,“袅袅想要就寝了?”
惠袅袅一个激灵,连忙摇头,“不不不,下棋,下棋。”
顿时心里一点紧张也没有了,还主动地去翻找棋盘和棋盒。
抬首间,宁泽已经将两个小高脚酒杯放到了棋盘边,分别斟满酒,惠袅袅抱着棋盘过来,诧异地看他,“在外边还没喝过瘾?”
宁泽“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惠袅袅贴着窗往外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到。却听到宁泽的说笑声,“无需担心,客人都醉了,有人接的,便被家人给接回去了,没人接的,便由下人扶去了客房,至于宁王府的下人”他拉了惠袅袅的手,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他们如何敢来听我们的墙角?”
惠袅袅抿唇笑着,佯嗔他,“不知羞!”
宁泽看着她轻轻笑着,红烛的光,将屋里照得暖意融融,瓷白色的面容上印着红色,真想凑近看一看,那面容上的红色,是自己羞红的还是那红烛的色泽。
可他一靠近,那只惊慌的小野猫便僵在那里,断续地吐出三个字,“下下棋”
他坐到了惠袅袅对面,思量着
先前那些人老想把他灌醉,不过,他除了前几杯喝的是真的酒之外,后面的都是用清水代替的。
宁王府里的酒都是清亮透明的,又浓又醇,很是醉人。几杯下肚后,便少有人还有能力去认真辨识他杯里的是酒还是水。
想要将他灌醉的人,最终都自己倒下了。
而此时,他竟觉得,还是醉一点好,醉一点,方才便不会清楚地看到她的紧张,而后迟疑了。目光扫过棋盘,头一次觉得,这棋
真是个无趣的东西。
可惜这洞房里的酒水与外面待客的不同,香醇可口,却没有什么后劲。连着几杯下肚,都还是清醒的。
惠袅袅看他喝得起劲,咂巴咂巴嘴,好奇地将自己的那一杯喝了个干净。立时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烫,就连眼睛都是发烫的,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来。
宁泽喉结滚动了一下,又喝下一杯,一双桃花眼里荡出了如桃花盛开般的笑意。
“袅袅,我们用这种值千金的时刻来下棋当真是奢侈。”
惠袅袅眨着眼,一脸戒备,“是你说要下棋的”
不会突然间就要反悔了吧?!
“嗯。只是还缺点彩头。”
“什么”惠袅袅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什么彩头?”
“失一颗子,喝上一杯。”
末尾的语气微微上扬,似是询问。可惠袅袅抬眼看他面上的神色,便知不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