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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袅袅却不这么想。
尤其是在她走近了看到宁泽看她的目光浅浅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他不是因为爱原主而应下的婚约,只是因为要帮原主。
朝两人行了礼后,惠袅袅又道:“谢世子和平公公的救命之恩。”
宁泽微微挑眉。
小平子道:“不用谢咱家,咱家不过跑跑腿,都是世子爷的主意。”
惠袅袅看了宁泽一眼,再次谢过宁泽。
宁泽再次挑眉,女子眼中神色波澜不惊,一点也不惊讶是他的主意。
面上带着笑,却没有惊喜。
“应该的,你我很快就会成为夫妻。”
嗯?!
惠袅袅疑惑地看向他。
小平子在一旁打趣地笑着,“袅袅小姐,皇后有旨,让你们尽快完婚,已经着钦天鉴去挑日子了。”
“日子已经挑出来了?”
“定在下个月初五。”
那不是只有半个月了?
“太快了。”
小平子面上的笑意凝住,“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就是相爷和惠老夫人,也不能拒绝的。”
不要因为皇后娘娘心疼你就蹬鼻子上脸的。
惠袅袅看他,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真的太快了。我还没有好好地孝敬相爷和老太太,怎么能这么快就嫁人呢?”
小平子“嘶”了一声,看向宁泽,这么不识好歹的人,您老还要娶吗?
宁泽笑意微深,没有错过那微微加重的两个字和不带温度的两个称呼,“你想什么时候?”
“我还没想好。”
目光不动声色地从惠袅袅的右手背上扫过,“好。”
惠袅袅眨了眨眼。
这就答应了?
宁泽看向小平子,对他微微拱手,“平公公,不用宣旨了,回去复旨吧,有本世子顶着。”
小平子再看向惠袅袅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不喜。
似乎在说,这样不识好歹,被人欺负也是活该。
两人都走了,院外的侍卫也都走了。
不是说要好好孝敬他们?
留着这么多侍卫怎么孝敬?
惠袅袅不知道不快的平公公回到皇后那里会怎么复旨,也不知道宁泽答复得这么爽快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刚对她改观的芸姑又要对她失望了。
芸姑沉着脸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重大的声响震落了院中银杏树的叶。
惠袅袅走进去,芸姑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并不知道她走进来了一般。
她的脸隐在暗处,让人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整个屋子的空气都是沉郁的,让人很容易就明白了屋中人的心情。
“芸姑,还记得我刚才发过的誓言吗?”
芸姑抬眼看向惠袅袅。
她的脸依然在暗处,“那你是为什么?”
失望而愤怒。
“我不想步娘的后尘。”
屋内的空气,似乎更沉郁了。
惠袅袅走以离芸姑很近的位置,才看清了芸姑惊讶的表情,她盯着她看了许多,才道:“可你如果没有宁王府护着你,往后还是会被欺负。你这抗旨,连皇后都得罪了。”
“芸姑,娘与宁王妃和皇后都交好,你为什么选择去找宁王妃而不是去找皇后?”
“因为”
“因为我蠢笨不适合嫁给皇后的儿子,不适合当王妃。”
“”芸姑默认了。
“可宁王世子以后也是王爷,嫁给他我同样是王妃,不合适。而且,我与他之间,并没有感情。实在要嫁人,我想嫁一个相互喜欢的。而不是为了寻个庇护就把自己的一生交出去。”
芸姑心中一惊,先前见惠袅袅拒绝婚礼提前,觉得失望生气,现在发现她根本就是要悔婚反而惊讶地沉默了下来。
惠袅袅又道:“宁王世子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真嫁给他了,也不会是因为上一辈的情义,许诺照顾我,仅此而已。等他真正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时候呢?娶是不娶?即便是带回王府,王妃的位置也已经被我占了。我会成为插在一对有情人之间的第三者。”
“”
“再说,万一我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呢?到那时只能感叹一声相见恨晚吗?”
闻言,芸姑终于开始正视眼前的小小姐了。
“可你们的婚约已定,这不是小门小户的婚事”
“芸姑,我还有外公,还有舅舅,为什么不选择向他们求救呢?是因为我姓惠吗?”
芸姑心头一怔,意识到惠袅袅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不知你的境遇。当年你娘去世,大将军和小将军才知道苏氏的事情,直接打上门来,带走了小姐的棺木和小少爷。”
“小少爷?”惠袅袅有点懵。
怎么没把原主给带走呢?
“小小姐,他们也是被骗了。只知道小姐生了一个孩子,不知道生的是龙凤胎”
当时的事情闹得很大,连皇上都惊动了。
原本傅家知道生的是龙凤胎之后,想把两个孩子都带走,因为皇上干涉,最终不得不只带走了惠袅袅的双生哥哥。
大将军府也因为这事惹怒了龙颜,一旨政令,让他们贬了官守边关去了。
这十几年来,他们都不曾回过京,完全不知道惠府的事情。
芸姑说着,又抹了一把泪,“若大小将军都在京城,他惠逸怎么敢这么对小小姐?”
惠袅袅不奇怪芸姑咬牙切齿地叫出惠逸的名字,却奇怪惠逸怎么还没有过来。
对过往的事情知道得越多,越明白惠逸现在的心情。
刚想着,便听到了惠逸的进院了的声音,春兰唤了一声,“相爷。”
声音不小,分明是在提醒惠袅袅他来了。
她走出去,看现惠逸的目光发冷。
如今,再让她叫出一声爹爹,她是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惠逸被惠袅袅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了一下,定睛再看的时候,女孩已经垂下了眼眸,“我这就去祠堂,继续受罚。”
过往十五年不曾来瑾灵院看过她一次,这不过几天工夫,便来了两次。
惠逸收回神色,笑得和蔼,还是这个女儿乖巧,“免了,身子骨差成这样,为父就不罚你了。听说你拒绝了婚期提前?”
惠袅袅:“是。”
第一次听他自称“为父”。
第一次听他提及她身子骨差。
第一次见他对她露出如父亲一般的笑容。
如果是原主看到这些,怕是要欢欣鼓舞了。
可她只替原主感到心疼。
惠逸看了一眼惠袅袅,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你不要怕,这件事,为父会给你作主的,只要你不愿意嫁,定不会早早地把你嫁出去。”
惠袅袅抬眼看向惠逸,“那我就一辈子不嫁了。家里这么好,我可舍不得。”
芸姑在门内听着,神色惊讶,春兰在一旁看着,飞速地掩去面上的惊讶之色。
惠逸一噎,“女孩子总得嫁人的。”
“原来真的是不喜欢我留在家里的”她咬着唇,泫然欲泣。
“不不不,你想留多久都可以。”
“我想留一辈子。”
“当老姑娘会被人笑话的。”
“我不怕被笑话,就想留一辈子。”她灼灼地看着惠逸。
原主可是被笑话了十几年呐。
“你”
“不答应,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其实你很想把我这么早就嫁出去?”
“那就留吧!”和她娘一样固执,还是个不讨喜的!
惠逸看了一眼这个从建起到现在他就只踏足过两次的瑾灵院,暗暗地磨了磨牙,挥袖离去。
惠袅袅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低地笑了出来。
芸姑和春兰凑到一起。
春兰咽了一下唾沫,“刚才那个,真是小姐?”
敢直直地盯着人家看,还回嘴?
芸姑激动起来,完全不觉得惠袅袅说不嫁人有什么,对春兰道:“快,快掐我一下。”
惠袅袅勾了勾唇,“芸姑,我饿了,想吃你做的蔬菜粥。”
芸姑“诶”了一声,抹了一把泪,想起惠袅袅醒来之后还没有吃东西,忙进入厨房忙了起来。
惠袅袅眼睛转了转,想正大光明地去祠堂不行了,那就偷偷摸摸地去吧。
发簪里的厉厉,从进去以后就一直沉睡,比生了一场病的人还能睡。
不过,她刚准备进屋,就听到了一道怒意冲天的女声。
“惠袅袅!你竟然敢拒绝宁王世子!你这个不该活着的贼人!”
光听这女声,惠袅袅就知道是谁了。
不过,她不明白,她与宁泽之间的婚事,与惠萧萧何干?
她在这激动个啥劲啊?
冷眼回望,便见惠萧萧已经冲进了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院门,她的身后,跟着两个随侍的丫环。
她的脸,还是肿着的。
一个用的是太医院的药,一个用的是寻常的药。
一个是被女子打的巴掌,一个是被有男人打的巴掌,还在治过之后,又挨了几下,伤上加伤。
惠萧萧看到惠袅袅已经恢复如常的貌美如花的脸,眼中火焰燃烧,抬手一个巴掌搧下来。
第十二章()
“啪”的一声脆响,闻声赶来欲拦的芸姑和春兰都愣了愣,停在原地不动了,绷着脸,忍着笑。
惠萧萧抬在半空中的手被一只比她的手几乎细了一半的手握着,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打疼的半边脸,“惠袅袅,你竟敢打我?!”
惠袅袅扬了扬唇,啧啧叹道:“不叫姐姐了?我的好妹妹?这是还你的一个巴掌。”
反手,又给了她一个巴掌,“这是还你的第二个巴掌。”
“啪啪啪”连着三下响,惠萧萧懵了。
“打你把我的手打疼了,顺便收点利息。怎么样?现在相信我敢打你了吗?”一双杏眼眨呀眨,单纯无害。
原主与惠袅袅一样,有一双灵动的杏眼。
惠萧萧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你你打我,爹娘会罚你的!奶奶会不喜欢你的!”
惠袅袅笑了笑,“身为长姐,自有教导弟妹们的责任,就如同爹娘有资格罚我一样,我也有资格罚你。不过,我现在手打疼了”就算她不打,他们也一样不会喜欢她,还会欺负她。
“小姐说,奴婢动手。”
惠袅袅诧异地看了春兰一眼,原来春兰不是那么沉默寡言的,此时她眼中还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妹妹不妨说说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要不然,再来几巴掌,也不会有人看出来你被我们打了。”她扫了一眼院门口,“你的两个丫环去报信去了吧。来回还要些时间,足够我们动手了。”
惠萧萧想挣脱被惠袅袅握住的手,无果。头一次发现惠袅袅的力气并不如她的身形和气质一般柔弱。
不对,现在的惠袅袅,哪还与柔弱二字沾边?她刚刚说的话,也不痴不傻。
她瞪着惠袅袅,委屈地红了眼,“你怎么可以拒绝宁王世子?”
“你是想我马上就嫁给他?”
“那更不行!”惠萧萧脱口而出,“就你?怎么配得上他?!”
看她嫉妒到发狂的模样,惠袅袅心中惊讶,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惠萧萧后来不是成了端王的身边人吗?
这一刻,惠袅袅想到了蝴蝶效应。
因为她的到来,原本应该在那天夜里死去的人活了过来,许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你走吧。我当你没来过。”
有了扰心的事,打脸都索然无趣了。
惠萧萧愣了一下,而后得意了起来,“还以为你变胆大了,还是那么胆小。怕被人知道了受罚,我偏不走,就让你受罚。”
“你想多了。”惠袅袅一拳打在她的鼻梁上,顿时连鼻子也肿了起来,鼻血直流,“二小姐摔伤了鼻子,我受到了惊,不敢出来。伺候二小姐的下人不给力,都该受罚。芸姑,春兰,有劳了。”
芸姑和春兰都好似受到了鼓舞一般,干脆利落地应了。
惠袅袅听出她们声音里的开心雀跃,笑了。
惠萧萧晕乎乎的,好似听到惠袅袅说什么,但没听清,摸到自己鼻子流出的红艳艳,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惠逸等人被丫环请来之后,看到晕着的惠萧萧,又听了芸姑和春兰的话,深信不疑,把两个不会伺候主子的丫头打了几板子赶了出去,让人把惠萧萧抬回去,没有见惠袅袅便走了。
惠袅袅这一夜,又梦到了厉厉死前的情景。
这一次,她看得更真切。
惠萧萧穿的是凤袍!
惊醒后,把厉厉揪了出来,“这一次,惠萧萧喜欢上了宁泽!”
厉厉睁着小奶狗一样无辜而茫然的眼睛,刚睡醒,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惠袅袅说了什么,呆呆地挠了挠头,“她以前也说过喜欢我的话。不过我不喜欢她,直接拒绝了。”
惠袅袅:“”
“那你想起来你是谁了?”
他的头摇得和波浪鼓似的,“没有。只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你是谁,怎么知道哪些才是你要护周全的家人呢?”惠袅袅希望他能再想想
“我不知道”厉厉扁着嘴,可怜兮兮的。可惜用的是端王的脸。
醒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又进发簪睡着了。
惠袅袅倒睡不着了。
索性穿了衣服站起来前往祠堂,天上的月亮已经缺了近一半,明亮的部分还能看到一些暗影绰绰。
惠萧萧在嫁给端王之前,有喜欢的人,那宁泽前世在原主死后娶了谁?
原本还有等她为厉厉了完怨之后回去的想法,但她此时格外清醒,甚至清楚地回忆起了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在那个世界已经消失了
清楚自己回不去了,心情有些微妙。
却没有不舍。
她在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亲人,在这里,却有见过或者没见过的关心她的人,在哪里不是活下去呢?
看着天边的明月,她突然笑了出来,“爷爷,给我找这么多亲人,就不怕我把你忘得干干净净吗?”
这一天清晨,惠袅袅便接到了皇后召她入宫的旨意。
芸姑马上就忙了起来,给她挑了一套半新的淡绿色的点花襦裙,再套上一件半新的素白小袄,梳了个飞仙髻,未着粉黛,面色微白,眼眸一转,楚楚动人。
原主模样原就是生得极好的,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再加上惠袅袅大病了一场,更显出了一股可怜劲儿。
芸姑把妆盒上的东西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一盒合适的胭脂,急得抹了两回汗。
惠袅袅道:“原本就病了一场,脸色红润反倒不正常了。就这样最好了。”
芸姑心知这是惠袅袅在安慰她呢,不过还是停了下来,应了声。
小小姐痴傻软弱的时候,她心疼,现在聪明了,她更心疼。
可这十几年,她也没攒下些什么银钱,倒为了让小小姐吃得稍稍好些,几乎变卖了小姐当年留给她的所有东西,还舍不得买胭脂水粉,发上的饰物也只有那一根槐木簪
“小小姐,这根簪子不是桃木簪,取下来吧。”带着这样的一根簪子去皇宫不合宜。
惠袅袅笑了,“我知道这是槐木制的,无妨的。这支像极了桃木,不细看看不出来的。”
芸姑:“”原来小小姐早就知道了不傻。
惠袅袅看向她:其实原主还是有点傻的。
春兰守在瑾灵院中,芸姑随她去了皇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