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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探头进来看情况的春兰退出去将门带上,抓了宁姚的手往被子里带,“怎么这幅模样就跑来了?快进来暖和暖和。”
宁姚站在她床边不动,想说什么,却先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掉得让人心疼。
“谁欺负你了?”拉不动她便先问她缘由。
问出来她又觉得有些好笑。宁姚的性子,哪里是能被人欺负的?早就跳将起来了。而后,又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能哭成这样,必然是她也无能为力的事情,比如她父母和离之事。
宁姚不回来,只是一面掉眼泪,一面鼓着一双肿得如核桃样的眼睛看她。
抽了绢帕擦了擦她的泪,继续把她往被子里带。
“乖,有什么话我们躺被子里说,天大的事,还有个高的顶着呢,到不了我们头上。”
分明宁姚比她还要大一点,此时却像一个孩子一样被她哄着。好吧,好歹,再过五十六天,得受人家叫她一声嫂子。
终是连哄带拉地把人带到了床上,裹紧被子,觉得她身上有了些温度了,才软声道:“老宁王和老王妃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他们只是离开了王府,还会在回来的。”
宁姚的泪水忽地止住。这个时候才知道她父母已经离开了王府,而她还在这里什么也不知道。
她抓着惠袅袅的手,不肯松开,好似有什么话要说一般连吸了几口气,可到了要说话的时候,喉咙里又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轻重不一的哽咽声。
而后又哗哗地开始流泪。
惠袅袅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喝下去,“哭久了的人总是容易气不顺,先喝点茶,把气捋顺了再说。这天还早着呢,说通了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
她听着外面有傅芷安的声音,不知和春兰芸姑说了几句什么,声音便又消寂了下去。
猜想大抵是来找宁姚的吧,见她在自己这里便放心离开了。
把茶杯往面前送了送,用目光示意宁姚先喝茶。还是头一回见宁姚狼狈成这样,甚至想也不曾想过她会有这样的模样。忽地就想到她前世在端王府里的日子。
厉厉先前回来的那八次,必然去看了宁姚在端王府生活的情景的,只是他没有让她知道。必然比此时更让人心疼。
“若是想回宁王府了,一会便让人备了马车送你回去。”
只是试着问上一句,便得到宁姚连连摇头。
她又道:“那便不回去,先喝了水,若是想说便和我说一说,若是不想,便好好睡上一觉。”
宁姚到这里来寻她,必是有话要说的,只是不急。
宁姚用力地挤了挤眼,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些。
她很少听到惠袅袅说这么多话,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就是她哥哥,也没有这样有耐心地对她说过话。不由得想,当初,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那么嫌弃她,笑话她?时至今日,还不曾在她眼中看到一点半点对自己的厌恶。
惠袅袅看着她接过水杯呜咽着将水喝尽,问她还要不要再喝一杯,见她摇头,才将杯子放回去,拨弄了一下炭盆,让屋里暖和些,才缩回被子里。
她的动作带入了一股子冷气,引得宁姚一阵哆嗦。
刚掖好被角,就感觉到手臂被人抱住,她转过身去,想着爷爷安慰自己时的样子,轻轻拍着她的背。
第九十七章()
宁姚闭着眼;说得很含糊,似是梦魇一般。惠袅袅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话里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面上微微发红,扬了扬唇;“好。”
比回答宁泽时要干脆。
宁姚怔了一下,而后睁开眼看向面前的人,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吐词变得清楚一些;“真的吗?你真的答应了?”
惠袅袅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宁姚却只是欢喜了一瞬,好似泄了气一般;“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安慰我的。圣上给你赐婚了,你要嫁给别人了”
惠袅袅:“”
宁姚恹恹的;朝她靠过来,好似要寻找一个依托一般,“傅然告诉我了,你们这婚是非退不可的。不论他打不打我,这结果都改变不了。可是我还是觉得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至少你和哥哥之间可以一直好好的;不会闹出不愉快来;哥哥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这还是惠袅袅第一次宁姚提起宁泽因为他们的婚事而难受。忽地觉得;好似自己才是那个犯了错的人
自己一直纠结于原主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自己的心意,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她细细地听着宁姚说的每一句话,想知道宁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宁姚好似找到了一个感情的宣泄口,将所有的想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你。只是觉得你总是被人欺负一点都不知道反抗,让人生气”
惠袅袅当然知道她不讨厌自己。那种既嫌弃又袒护的神色,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便明白了。
“我都知道。”她轻声安抚着。
宁姚的泪水将她的半个枕头都打湿了,连连摇头,“你不知道。我也不喜欢你。只是因为母妃的嘱咐才照顾你的。我一直以为,哥哥和我一样,在大将军府门口你说了要退婚的话之后,我才知道,哥哥的心思和我的不一样。我给他惹了很多麻烦,这是最大的一次。不仅拆散了你们,连我爹娘也散了。我可以躲到你们这里来散心,他却还要在宁王府里撑着。昨天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那么长的聘礼听说圣上把你赐婚给了一个王爷,是谁?武王?端王?还是别的异性王?”
惠袅袅总算明白了宁姚为什么会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了。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闭着眼倾诉,在她的声音停下来之后,才平静地道:“宁王。”
“哦”原本是宁王啊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她猛地睁开眼,“宁王?我爹?”
宁姚一脸凄苦,惠袅袅要变她继母了?那她哥哥怎么办?
“噗”惠袅袅被她的话和她的模样给逗笑了,在被子里蜷成了一团,直不起来。看宁姚又开始不要命地流眼泪了,才勉强止了笑,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宁姚呆呆地看着她,似是不信。
如果真如惠袅袅所说的这样,那她这些日子在纠结的都没有意义了?那她干嘛还缠着傅然让人打她?
回过神来之后便把头埋到被子里,“我没脸见人了!”
惠袅袅把脸埋在枕头时闷声发笑。
过了一会,宁姚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似还不相信,“宁王就是我哥哥?”
惠袅袅认真地点头,“是。”
“我父王母妃都已经走了?”没和她告别就走了?!
惠袅袅轻叹一声,“是。”
她已经不止一次和宁姚说了夜箫影和老宁王离开了宁王府的事情,可宁姚却好似自动跳过去了一般。现在才终于正视这个问题。懵了一会后,掀开被子爬起来穿鞋,“我要回去,哥哥一个人在王府里,太孤单了!”
惠袅袅拉不住她,最后说要与她一同过去,才让她安静下来,乖乖地穿了厚实的衣裳,梳洗一番,系上披风才出门。
不知是谁通知了傅然,等她们到门口的时候,便见傅然骑着马在马车边,说是送她们去宁王府。
惠袅袅心中疑惑,哥哥现在不是应该去禁卫军应卯了吗?不过,看傅然不欲多言的样子,便没有多问。
到了宁王府门口,傅然嘱咐她们不要乱跑,等他下了值再来接她们。
朝惠袅袅颔首,目光又在宁姚头顶上顿了一下,跨马离去。
宁姚垂着头,自是没有看到傅然那微异的一眼的。惠袅袅盯着她哥哥的背影看了一会,拉着宁姚进了宁王府。
这还是她第一次不是在梦境里看到宁王府。与梦境里的一模一样。
下人们并没有因为老主人的离开而有懈怠。听得惠袅袅说送郡主回来了,立时便跑去向宁泽禀报。
宁姚依旧是低垂着头,不让人看到她的模样。惠袅袅直接拉着她跟在报信的小厮后面,便到了前厅。
看到厅中站着的那个一身戾气的人,惠袅袅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或是认错了人。但在宁泽偏过头来看到她之后,戾气渐渐消散,才意识到,方才宁泽在发怒。
偏脸看向跪趴在他面前的人,只知道是个女子。衣后染血,似是受过杖刑。
宁泽没有想到惠袅袅会突然出现,有一瞬的尴尬,而后散了一身的戾气走上前,挡在了她看向女子的视线,“一个小贼,没什么好看的。”
他的声音温润如常,好似先前的狠戾只是错觉。不过,见过厉厉发怒得要惠萧萧的惠袅袅知道不是。
她抬眼看向宁泽,“她偷了什么?”厉厉都不会无缘无故发怒,宁泽就更加了。
宁泽面上有一瞬的尴尬,而后笑道:“于我而言,很宝贝的一样东西。”
惠袅袅疑惑,看了一眼自己腰间,又听得宁泽道:“于我而言,比这个更宝贝。”
好吧故做神秘,她就懒得猜了。
将宁姚拉到身前,“我送阿姚回来,她担心你心情不好,哭得和个泪人一般。”
说到这里,顿了顿,打趣道:“原来你是因为丢了东西心情不好。”
宁姚听得他们说话,已经惊讶地忘了要垂着头了,这亲昵的语气,将她心中的最后一点不信给抹去了。
“哥哥,你们真的真的和好了?”
惠袅袅:“”
宁泽揉了揉她的头,“又胡言乱语了,我们又没有不和,哪里来的和好一说?”
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看,“快回去收拾自己。”
宁姚“哦”了一声,抿了抿唇,想要问父母的事情,想到这里还有跪在地上的犯人,便咽了回去。正要离开,听到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求救声,“姐姐,救我”
宁姚诧异地看过去,白了脸,“哥哥,那是宁梅!”
惠袅袅看到宁泽眼中的冷戾,不由得抚额。她带宁姚回来的时机真是不对
拉着宁姚往外走,“你看错了,不是的。我陪你回去,等他处理完事情便会来找我们的。”
说着朝宁泽眨眨眼。
宁泽神色微缓,点头应声。
宁姚一把推开惠袅袅,几步冲上前,拉起跪伏在地上的人一看,“真的是宁梅!”
她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宁泽,“哥哥!为什么?”
一直以为,她都不喜欢宁梅,没有理由,仅仅是不对盘罢了。可她始终都记得她与自己是同一个父亲。宁泽也一直告诉她,虽不喜,却也不必苛待。
如今却让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哥哥把宁梅打成这样。
宁梅如见到了救星一般抱住宁姚的腿,“姐姐,救我”
宁泽扶住惠袅袅,看向宁姚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阿姚,你过分了。”
“哥哥!”宁姚知道宁泽生气了,心里害怕得抖了一抖,愧疚地看了眼惠袅袅,还是坚持着护在宁梅面前,“她是我们的妹妹。”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惠袅袅道:“阿姚,刚才宁泽说了,她偷了东西!”
宁梅哭着道:“没有我没有”
宁姚满面怒容,“她也是宁王府的主人,宁王府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由着她用的?为什么要说她偷?”
宁泽看向宁姚,眸光凉了下去,第一次觉得自己把妹妹宠坏了不是一件好事。
“即便她是宁王府的主子,也不能动宁王府的所有东西的,比如你房里的,宁泽房里的。甚至下人的私有物也是不该她动的。”惠袅袅秀眉微拧,“我相信你哥哥,不会无缘无故去处置一个人。你不要冲动,先弄清楚她偷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莫要因为误会伤了兄妹情分。”
她心中也疑惑,能比虎符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扯着宁泽的袖摆,摇了摇,“还不说吗?她偷了什么?”
宁姚收到宁泽凉凉的目光,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误会了什么,想离宁梅远一点,却被她紧紧地抱住,抽不出腿来。
“哥哥”她求救式地看向宁泽,又看向惠袅袅,感到无措。
宁泽凉凉地问道:“说,你趁我不在,把我屋里翻得那么乱,除了那一样东西,还偷走了什么?”
宁梅脱口而出,“没有了,没有别的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宁泽一个人在审她,她可以不承认然后向宁姚求救的
立时改口道:“没有,我什么也没偷,什么也没有”
可宁姚已经听明白了,立时用力的抽脚,“亏我相信你,原来你真的是贼!”
宁泽屋里的东西,就是她也不能随便乱碰,宁梅竟然真的偷了,还把哥哥屋里弄得这么乱!她恼怒地去扳宁梅的手。
宁梅哪里会放过唯一的救命稻草,越发用力了,整个身子都压到了宁梅的一条小腿上。
宁姚扳不开,便不停地甩脚,害怕地不停地叫救命。
第九十八章()
惠袅袅盯着宁梅看了好一会;才找到合适的穴位打过去。
脱困的宁姚吓得坐在地上连退几步,“哇”地哭了出来。她头一次被人这般抓着;就好像是要把她脱进地狱深渊的恶魔一般,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惠袅袅这才见识到宁姚的哭声大得吓人,让她听了觉得脑中嗡嗡直响。
宁泽走过去;朝她递出手,“起来。”
宁姚猛摇头,“我怕”
到底是没有再放声哭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宁泽;知道自己又一次太冲动了。
宁泽叹一口气;“惠萧萧也是袅袅同父异母的妹妹,可她几次想要袅袅的性命”终归是自己把这个妹妹给护得太好了;让她以为宁王府里永远都是干净的。
“你和袅袅先去偏厅;等为兄把事情处理完再和你细说。”
再看向宁梅的目光,比先前更要冷了几分。
宁梅害怕了。
她只是想要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怎么事情做成了,端王还没有来带她离开呢?
她趴在那里瑟瑟发抖,听到宁泽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宁梅,宁王府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刚从门转向偏厅的宁姚听到这句话;腿下一软;又要摔了下去;被惠袅袅扶住;示意她不要出声,将她带到了偏厅。
宁姚心情复杂,一直以为自己是机智聪慧的,现在看来,自己做了不少错事蠢事,还几次三番误会自己应该相信的人这一次,竟然还为了一个要毁了宁王府的人怀疑自己的哥哥她既恨自己,又恨宁梅,她娘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们都不曾迁怒于她,她却
惠袅袅又何尝不是心情复杂?
上一世宁梅没有找到东西就被发现怀孕抬进了端王府,让宁姚受尽屈辱,若是宁姚知道那些,想必是不会再理会宁梅的死活的了。这一世,宁梅要找的东西在她这里,那自然是找不到的,那宁泽说的被她偷走的东西是什么?难不成是和对付惠逸一样的办法?抛砖引玉?
可是,宁泽是怎么知道是宁梅有问题的呢?
她托着腮,疑惑地看向正厅的方向。思量着莫不是那个假虎符被偷了?可如果是假的,又怎么会比真的更重要呢?
宁泽过来之后安抚好宁姚,让她回自己的院子休息,这才走到惠袅袅身边,“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惠袅袅缓缓看向他,心中许多疑惑说不出来,只是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宁泽拉起她的手,面容和煦,“还好有你信我。”
宁姚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