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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着的眼中流露出阴狠的神色,所有坏她事的人都得做好承受她怒火的准备。
厉厉在荷包里愤怒难抑。什么问一句?分明是问了很多句!什么感谢?分明是想以罚代谢!!袅袅,不要相信她,她就是个凑(cou)不要脸的大fai蛋!!!
惠袅袅神色微动,深吸一口气,“他叫惠万代。无根无基,无家无处,四处漂泊,与孙女惠千秋相依为命。”
她看了皇后一眼,垂下头去,隐在傅然身侧的阴影中勾唇。想找她爷爷的麻烦?等有命活到千年之后再说吧!
宁泽闻言,看着惠袅袅若有所思。
傅芷安已经激动地问出声来,“那个惠千秋可是喜欢把自己藏在黑色斗篷里的女子?年纪,和你差不多大?”
柳氏是不赞成在这样的地方大呼小叫的。可皇后的话,也让她生了恼,再加上傅芷安激动的问话,让她起了疑惑,便问道:“你见过她?”
傅芷安连连点头,“我回京那天遇上了歹人,便是惠千秋救了我。不信你问哥哥。对了,宁王世子也是见过的。”
傅然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只是那人自那次之后,便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踪迹也寻不到了。
傅严岳也想起了此事,还记得傅芷安让他去查过这个人的住处,却一无所获,原来如此
宁泽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微微点头,“确有此人。我也只稀疏见过几次,想来,此时已经不知云游去了何处了。哦,对了,那日魏小侯爷强抢良家女子,还挨了她一下,临斌那会也在,连带着也挨了她一下。而后,我也寻过她的去向,大抵是个游历世间的半仙吧,连入城出城的记录也不曾见着。”
所谓三人成虎,更何况见过这惠千秋的人,不止三人。宁王世子一本正经的模样,不似胡说八道,当然,他们也从未见过他胡说八道。
武王楚元灞一脸懵。他倒不怀疑宁泽的话,只是敛着剑眉认真地想着,他什么时候,在哪里挨过一下还没有发现的那大抵就是那半仙出现的时候了。
想了好一会之后,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醉红楼那次!”
尚武之人声音洪亮,正殿里无盲点,所有人都听清了楚元灞的话,偏生他还不忘了将楚元勋拉下水,“老三,你还记得吗?那次小侯爷强抢民女没能得逞,还差点被人给废了命根子。”
光想着,他就觉得痛快,哈哈大笑。
魏赫面色涨红,咬牙切齿。
楚元蘅一脸懵懂,“二哥,什么是‘醉红楼’,什么是‘强抢民女’?废了命根子又会怎么样?是没命了吗?为什么小侯爷会这么可怜?”
年少无知的问题引得楚元灞笑得更欢畅。
楚元勋脸上神色变换,强抢民女的事情,魏赫私下做一做没什么,但在这种场合被人提起他看向宁泽。
虽然宁泽没有提及半个字,但他可以确定,楚元灞的话和反应,早就在宁泽的算计之中了。
他咬着牙,在心里死命地磨着:这只恼人的狐狸!
转而一想,又觉得魏赫当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想哪个女人不好,要去想宁狐狸的女人要想,那也得在宁狐狸与人家退亲之后
越想越恼,猛灌下几口子酒,对楚元灞道:“父皇面前,莫要惹事生非。”
又对楚元蘅道:“你这么好学,一会我就向父皇提议,给你安排个先生。”
楚元蘅和楚元灞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这位不快。再一看,好像承恩侯府的人,皇后脸色都不太好看,皇帝的面上虽然没有怒容,却也让人感觉到了心情没有先前那般好了。
好吧两兄弟互看一眼,视线交流。
“我没有惹事生非”
“我没有这么好学”
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别开视线,埋下头,决定做个认真吃饭的乖宝宝。
扒了几口吃食,楚元蘅鼓起腮帮子问道:“三哥,我一点也不好学,不好奇那些问题的答案了,能不能别让父皇给我安排先生?”先生什么的,最讨厌了,把他困在那屋子里,学那些他用不上的东西,背不出来还要挨罚
不过,显然楚元勋是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他扁了扁嘴,哀婉长叹一声,用戏腔哼道:“好无情的三哥呐可怜我”收到楚元勋警告的目光,立时埋下头去,噤了声。
话题由惠袅袅身上转到了承恩侯府身上,但碍于高座上皇后的不快神色,众人都收起了好奇心。
皇后止了盘问,宁泽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再来些个人转移注意力,原定的歌舞终是上了场,气氛转成了一片安乐祥和。然而,许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和了水,发了酵。
沈笑以为皇帝要对方才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想,才落座,便收到了皇帝内侍在他耳边低声传来的圣谕:承恩过重。
沈笑眯了眯眼,心知皇帝对承恩侯府和皇后都已经没有耐心了。
一场宫宴,挖出了太多的事情,唯一能从头吃到尾心情不受半点影响的只有十皇子楚元蘅了。
没有那退婚的旨意,惠袅袅还能将这事平静对待,当真下了这旨意之后,心里止不住地难受起来。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她该高兴的可面前的席面再美味,到了她嘴里也是一个味儿,如蜡一般,干涩生硬。
宁王妃如同重新有了活力一般,露出了由心而发的笑颜。
宁王面如死灰,整个人僵硬地坐在那里,直到宫宴结束了,也一动未动。
眼看着宁王妃目不斜视地走出英武殿,宁泽终是叹了一口气,“父王,母妃走了,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第八十九章()
宁泽的笑容变得疏离了起来;“你这些年做了什么?”
若只是没有再另纳妾就叫做得够好?什么也没做便叫做得好?原本该他这个做夫君来操心的事,都由做儿子的操心了;也好意思问“做得还不够好?”
宁泽提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终是又咽了回去。站起身;抚了抚身上久坐而印出的褶皱,“既是父王觉得委屈,那和离便是最好的选择;我想;往后;应当能看到母亲有真正开心的日子了。”
他对宁王妃的称呼已经由母妃改成了母亲,算是已经接受了他们和离的事实。
才走了一步;便见宁王蹭地站起来;怒瞪他一眼,快步朝宁王妃的方向追去。
宁泽摸着下巴微微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宁姚走过来抓着他的衣袖,吸了吸鼻子,“哥哥”
母妃走的时候说是回王府,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府,她摇了头;想和哥哥一起;哥哥才被退了婚;必然心里不好受。父王和母妃不知道哥哥的心思;她是知道的。
是以,此时她在宁泽耳边轻轻地说,“等我去找傅然,让他狠狠地打我几顿,再找人重新提亲?”
她觉得,这真真是极好的办法。不过,眼下他们父王母妃闹成这样,自是不便再提及子女的亲事的。她仰着脸看向宁泽,希望宁泽能让出面劝说他们的父母不要和离,“哥哥,母妃最听你的话了”
宁泽叹息一声,揉了揉傅芷安的头,不忍心告诉这个想法单纯的妹妹,他与惠袅袅之间的婚事不是傅然能扭转的;亦不忍心在此时此刻告诉她,他是赞成母妃和离的那个带着她走到傅家人面前,目光从低垂着眉眼安静立着的惠袅袅身上扫过,对傅恒等人道:“之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马上回府,烦请几位将军照看舍妹些时间。之舟晚些时候再去大将军府接她。”
宁王府里突生的变故,大将军府的人看在眼里。心中感叹,到底是他们的事情才引出了宁王夫妇和离之事。自是不会拒绝。
傅芷安看到宁姚哭成核桃样的眼睛,把她往身边一拉,“不用来接了,等过几天她心情好了,我们再送她回去。”
宁姚惊讶了一下,抬头看向傅然,傅然那么讨厌她,会准她在大将军府里住几日吗?
从心而论,宁王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想回去的。可不回去,她还能去哪?
傅芷安拿肘戳了一下傅然的臂膀,“哥哥,你说句话啊。”
傅然看了她们一眼,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是同你住,又不是同我住,问我做什么?”
众人:“”
算是同意了,可气氛也因为他的话而尴尬了下来。
宁姚咬着唇看向傅然,一双红肿的眼里满是委屈和哀怨。
惠袅袅抬头看向傅然,又看向宁姚,眼睛又骨碌碌地转了转,看向宁泽。这话实在是越想越让人觉得奇怪。
刚看到宁泽,便见他正朝她看过来,眼中隐隐有些什么。四目相撞的一瞬,惠袅袅不敢细看,忙又垂下眼去。
傅芷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对宁姚道:“哥哥这是同意了,你就放心在大将军府里住几天。万事有我!”
她拍着胸口保证的样子引得众人会心一笑,化解开一行人的尴尬。
宁泽的目光从傅然和宁姚面上转了转,笑了笑,“既是如此,便有劳诸位了。”
*
皇后一进屋便有宫女递上茶盏来。
她只看了一眼,便挥手将茶盏打落。
滚烫的茶水淋了宫女双手,立时便红了起来。少部分溅到了皇后的裙摆上。她抬起手便是一巴掌,将宫女打得连连退了几步,长长的指甲在宫女的面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宫女垂着头忍着哭,将手悄悄藏进袖子里,看也不敢看一眼脸上火辣辣地疼,也不敢去碰一下。别的宫人们战战兢兢地垂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平公公走了进来,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去,尖着嗓子喝道:“没眼力劲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平白在这里招惹主子不快!”
心中叹息一声。自上次从左相府回来之后,听了皇后的一番话,他就觉得大将军府的人回来之后事情要糟。没想到是真的糟了,还就是糟在那两个小的身上。
不过,这样的话,他断然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让它们烂在肚子里。
对皇后低声道:“娘娘消消气,王爷来了。”
这个王爷,自然是端王楚元勋了。
皇后神色一动,“快让他进来。”
他们母子得好好地合计合计。
平公公识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这一对说悄悄话的母子。
屋门关闭的时候,楚元勋对皇后开口道:“母后,今日之事,你冲动了些。”
皇后心中正是一肚子的怒气,听得楚元勋的话,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了起来,“都快惠逸那个不成气的姨娘。若真把那主仆三人杀了也就罢了。偏和十六年前一样,用了手段还一点效果也没有,最后逼得本宫亲自出手。十六年了,也只会小打小闹,一个女娃娃都没有处理干净以至于今日将本宫逼至难堪的境地。”
说到这里,便又顿住,似想起了什么,呼吸也缓缓变得平稳了起来,“安云,你去安排一下,让苏氏把所有的罪都认了。既是死定了,便不能再拖累任何人。”
楚元勋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母后放心,这妇人,自是留不得。只怕父皇也因此事对母后出了不满,往后需要小心谨慎些才好。”
皇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便不再就着那事生气,面上也恢复了以往的雍容神色,应了声“嗯”,“承恩侯府的事情也让本宫很是生气。本宫修书一封,一会你亲自送去承恩侯府,勿必让他们好好地管管鹏鸿。”
顿了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出了几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楚元勋深以为然。早就对魏赫没有了耐心,若不是因为他们与自己和利害关系,又是母族的亲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必定早就亲手处置了他。不至于叫他有命来给自己惹这么多麻烦事!
随后,楚元勋问道:“景宁最近可乖顺?”
听儿子提及楚安安,皇后面上缓缓扬起了笑容,神色也舒缓了起来,“你放心,在母后这里调教,保证乖巧恭顺。如今,她已经将本宫视为生母,事事依从。宁王府的婚事退了,过两日本宫便向圣上请旨赐婚。你收宁王府的女儿,倒不如我们嫁个自己人过去,天天耳鬓厮磨的,哪有找不到东西的道理?”
皇后的面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她不就是这样把那块虎符给拿到手了吗?
*
宁泽回到宁王府的时候,天上的压人的层云散开了些,缺了一大片角的月儿从最浓的一片墨色里探出头来,怯怯懦懦地看了宁泽一眼,又缩了回去。
宁泽收回目光,在分道的廊下,转了个弯,走向宁王夫妇的寝殿。
风吹动着他层叠的袍裾,夹杂清雪的味道,见着他微敞的衣襟,便顽皮地往他怀里钻。
他停下步子,微微敛眉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样子,将手伸入怀中将东西取出,笼入袖中,又将胸前的衣服整理好,将绣着锦鲤的荷包挂在腰间,才重新举步。
远远地还见着寝殿里亮着灯,才走近,便见灯灭了。
宁泽可不相信他这泼辣性子的母亲会这么快就与他的父王和好就寝,更不信已经与父王和离了的母亲还会与他父王同处一屋,若是他父王,恐怕没有这个心思吹灯独眠了吧
只是一瞬的思量,便已经断定了屋里只有他的母亲一个人。
这种时候,敲门自然是不顶用的。
他站在门口扬声唤了句“母亲”。
听得屋里静了一下,而后是桌椅碰撞的声音,再然后,听到了他母亲的吸气声。过了一会,屋里重新亮起烛光来,屋门才被打开。
“之舟,快进来。”
宁泽被她一把拉了进去,却见她小心地往门口看了看,飞快地阖上门,插上门栓,似松了很大的一口气。
宁泽打量着她,已经梳了江湖人的发髻,轻便简约,没有了那些华贵的珠宝首饰,倒显得他的母亲身上多了份清爽的气质来。她的衣衫也已经换了,穿在她身上,略微有点紧。
他想起,她的母亲闺名夜箫影,本就是江湖女儿,不知为何,才会到了京中,与傅灵瑶及宫里那位相识,又遇上了他的父王,便留在了京中。
夜箫影有些尴尬地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扮,“还是二十几年前的衣服,紧了些,等到天亮再寻处地方,买身合身的换上。你来了正好,省得我去你屋里寻你。”
她说着,便从身后的包袱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来,塞给宁泽。
第九十章()
宁泽这才发现她的母亲连细软都已经系在了身上;是要连夜离开,他若是再来得晚一些;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由得问道:“母亲就这么走了,可舍得?”
夜箫影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不舍;而后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如何会舍不得?我们江湖儿女素来喜欢快意恩仇,没有那么多牵肠挂肚。决定了;便不会去想那么多。”
宁泽凝眸看她;似乎在想江湖儿女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还未说话;又听得夜箫影道:“之舟,我虽然生了你;却没能教过你什么;也没有做一个保护子女的好母亲,这些年;都是你在护着我和阿姚。我还给你弄了门你不满意的亲事。你怪我吗?”
宁泽弯了弯唇,“满意的。”
夜箫影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当他是为了安慰她,没有多想,便又道:“我不和你多说了;一会你父王回来;又是一番纠缠;早走早安心。”可脚下一动未动;只等着儿子开口再说些什么,这一去,不知再见是何时,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