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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宁泽接话,她急得很想抬头去看他的神色,想到自己的两腔热血,又只能强忍着。
宁泽凝视她片刻,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而后动了动唇,“让她回去,那你呢?”
惠袅袅吸了一口气,“我们都回去。可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我和你一起去。”
她知道,他们都不会有生命危险,真正的危险,是楚元勋。
宁泽忽地笑了一声,“你在撒谎。”
“我没有!”惠袅袅回驳。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在心虚什么?你在躲避什么?”
逼人的气息从头顶压下来,一句比一句更压人。
“是不是只要我看你,你就答应回去?”
他逼人,她执拗。
宁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中带上了一点笑意。
他是要让她们都回去的,在她说之前,他便已经确定了马车被人动了手脚。可他不会回去同时,他还想知道,她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看他,难道他比梦里的场景还让她觉得害怕吗?
以前,他以为只是因为她胆小,后来,发现不是
“你答应和我们一起回去,我就抬头看你。”她催促着,不就是看他吗?大不了,再流点鼻血嘛!
宁泽的心情越发愉悦了,唇都弯了起来,好似之前发现马车被做了手脚,都不是什么大事了一般,“袅袅,你说与我毫无感情,却愿意与我共同赴险,不是在撒谎么?”
惠袅袅错愕地抬头看他,“你相信我的梦?”
“在你来说这些之前,我就已经发现了马车被人动了手脚,若是一路前行,必会裂开。所以,我才会说让阿姚回去。只是见你睡着,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让你也回去。”宁泽的心情更好了。她没有否认他的反问!
惠袅袅呆了呆。
梦里宁泽分明没有提前发现马车被动了手脚的事情
宁泽似乎猜到了惠袅袅心中所想,道:“你梦里,只有我和阿姚两人在马车里,可事实上,我们的马车里还有一个你。你的裙子被差点脱出的榫头绊住,才会突然摔倒。如果我没有算错,以先前的速度一直前行,大约到那个位置,车便会裂开。”
她顺着他抬起的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好似能看到连路也看不清楚的峻岭盘道上的某处位置似的。
心中明白,因为她的存在,许多事情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突然默了下来,自己太冲动了些,没有观察他们的异常,就将那些话说了出来。
可她并不后悔这么做。
耳边又传来宁泽的声音,“袅袅,你和阿姚回去。”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蹙了眉。
“我和你一起去。”她抬眼看向他,目光坚定。
直到他点头,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鼻血不曾涌出。
为什么?
刚这般一想,脑中浮现中高岭之花变成小奶狗的模样便觉得山根又热了起来,忙将脸垂下,微微发烫。差点又丢脸了!
“对方必是有备而来”
“如今,我们也是有备而去。”脑中只装着这件事情,不去想高岭之花和呆萌奶狗,山根处的热意又缓缓退了下去。
“我也不回去!”
宁姚从树后转了出来。
她瞪圆了眼,不满地扫了两人一眼。
幸好她好奇他们走这么远,待这么久,跟过来的,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想把她送回去。
难道她还不如那个软弱痴傻的惠袅袅吗?
不行!这样让她觉得很不开心!
目光在惠袅袅身上顿了一顿,决定在他们答应让她同行的时候,再收回对惠袅袅软弱痴傻的评价。
“哥哥!平日里,都是我坐在那个位置,那人明显是对着我来的。就算我折道回去了,谁知道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将我从路中拦截呢?到那里,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个弱女子,要怎么办才好?”
泼辣到谁家都怕的安逸郡主说自己只是弱女子?!
宁泽认真地点头,自己的妹妹,再强也是弱女子。再看一眼惠袅袅,这是更弱的弱女子了,还真是不能让她们就这样回城的。
惠袅袅嘴角抽了抽,“”
两女留下,宁泽便重新制定计划。
看着在那里扎假人的宁泽,宁姚一脸崇拜,“你怕不怕?”
惠袅袅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远远地看着宁泽的身影,想着自己什么情况下不会流鼻血。
心中把厉厉骂了又骂,变成谁的模样不好,非得变成宁泽的,让她总是担心着会丢脸
宁姚心想,她这般柔弱,一定是怕的。
抿了抿唇,握住了惠袅袅的手,“别怕。哥哥说能处理好,便是一定能处理好的。”
惠袅袅被她突然握住手,吓了一跳,却又听到她这般安慰的话,诧异地看向宁姚。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对她又讨厌又维护的姑娘怎么突然对她温柔起来了。
又见宁姚小心地看了周围一圈,才红着脸对惠袅袅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别怪到我哥哥头上?”
惠袅袅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之前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有些好笑,她连指着她鼻子骂的宁姚都不曾怪过,又怎么会怪宁泽?
他们都是被无辜牵扯到她的事情里来的人啊。
“阿姚,你可想过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四十一章()
宁姚怔了一下;马上就羞红了脸,“说你们呢;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见她松手,惠袅袅反握住她,“阿姚;告诉我,你可有意中人?”
她的神色认真,是宁姚从未见过的;好似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一般;“没有没有!”
不想再和惠袅袅说话了!竟是和她哥哥一样;不答反问的还问的是这么让人难为情的话哼!
从惠袅袅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便快步走到另一旁去了。
得到她的回答;惠袅袅才松了一口气。
那只要避免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不让宁姚与楚元勋有过多的接触,那他们的结局便能改变。暗自握拳;她定不能让宁姚有那样的结局。
*
马车重新上路。
宁泽还坐在右侧窗边,惠袅袅与宁姚坐在车厢后排,二女的向前斜着一条手臂粗的麻绳。
男子一双眼睛落在面前已经变形了的扁圆形铜制脚炉上,眸光幽深。
宁姚托着腮,看了看宁泽又看了看惠袅袅,突然发现;这两个人的神色;很相似。
用力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惠袅袅这样痴傻的人,怎么会和她睿智的哥哥有一样的神色呢?
可再睁开眼,也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神色极为相似。
惠袅袅坐在宁姚的左侧,偏着头,看着坐在左侧窗边的假人。
宁泽在人里装了石头,让它的重量,与宁姚相差无几,假人的身上,系的是她的披风,上面还沾着血迹。
她盯着那上面的血迹,脸越来越歪,怎么看,那血的形状都有点怪异,不似滴上去的。
仔细回想一了一番,那会,她流出来的鼻血,都被宁泽拿锦帕给接住了啊
嘴角抽了抽,是谁拿她的披风当抹布了不成?
车厢的轮子震了一震,宁姚紧张地一手抓着她,一手抓着面前的麻绳,担忧地看向宁泽。
惠袅袅由着宁姚抓着她,空余的手,也抓着麻绳,看了宁泽一眼。
男子眉眼间竟是沉肃之色,没有半点惊慌,莫名让人安下心来。
她的山根温度如常。
假人如梦里的宁姚一般飞了出去,宁泽如她在梦里看到的那般一脚踢偏了脚炉,只是,他这一次,不是抓着窗檐,而是抓着那条粗粗的麻绳。
见此,惠袅袅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
如梦里那般,听到脚炉撞到肉体的声音。
惠袅袅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并没有告诉宁泽梦里楚元勋会出现,也没有告诉告诉他踢飞脚炉的这一段,可就这么发生了。
猛然看向宁姚,只见她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变了脸色,“哥哥,脚炉踢到人了!”
惠袅袅真不知道说这个姑娘什么好了,自己危险尚未解除的时候,竟还能细心地注意到这一点
她身上的荷包动了动,络尾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宁姚的腰带。
宁泽“嗯”了一声,抓着麻绳滑入了安全区,目光从惠袅袅面上扫过。
见惠袅袅一手抓着麻绳,另一手紧紧地抓着宁姚,注意力全放在宁姚身上,好似还在担心她会掉出去,沉肃的眉眼上,荡出了一丝柔和。
车夫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摔在一旁抱住一棵树惊魂未定,马儿受了惊之后,跑得更快了,拖着马车车椽发出沉闷而急躁慌乱的声响,越来越远。
安全区停了下来,顺着车轮,斜斜落地,震了几下之后,宁姚的手就抓不稳了,向外摔了出去。
惠袅袅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宁泽也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这才让她不至于被甩出去。
三人安稳落地之后,宁姚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哥哥”她的声音发颤,软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抱着宁泽的手臂,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以往的骄横泼辣的模样?!
宁泽揉了揉她的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绷着脸看向楚元勋的惠袅袅,将胳膊从宁姚的臂弯里抽了出来,朝被脚炉打中后,抱着假人扑在地上的楚元勋走去。
“竟然是你。”
他的语气,并不重,却给人一种带着凉意的感觉。
明明,是冬日,冰珠子还未化尽,很快就会迎来第一场雪的冬日却还不如宁泽语气里的凉意重。
不过,楚元勋此时的注意力正在自己后背的伤上和自己抱住的“人”身上,没有注意到宁泽语气里的凉意。
“阿姚,有没有伤到哪里?”当他看清楚自己抱着的是个假人的时候,一张俊脸黑了下去。
抬脸看向宁泽的时候,见其脸色不太好,便知道,他已经发现了马车上的问题。
忍着后背的伤站起身来,“之舟,我刚经过这里,就看到你们的马车裂开,摔出来一个人,我还以为是阿姚。”
抵死不认,宁之舟再聪明拿不出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宁泽的面上覆着寒霜,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假装与他无关,心中冷笑,面上却收起了之前森凉的神色,“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安云,你脸色这么难看,可是摔伤了哪里?”
楚元勋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若是他救了宁姚,再不肯说出自己受了伤,必会让宁泽兄妹心生愧疚和感激,可即便他没有救到宁姚,这份心总是没错的。以宁泽的细心,定然会发现他面色不对,等他追问下来,再说自己受了点小伤,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
却不曾想,宁泽根本就没有按他所设想的接话。
一双桃花眼,打量着楚元勋。看到他后背上有一片发焦的颜色之后,无声地笑了。
宁泽知道自己踢出来的脚炉一定踢中了他,却不知道具体踢伤在哪个位置,那片焦黑给了他提示,不枉他先前刻意往脚炉里多加了炭火,提高了温度。
抬步向前,拍了拍楚元勋的背,“阿姚顽皮,拿袅袅的披风做了一个假人。不想,我们却因此逃过一劫。”
也没有要向楚元勋道谢的意思,救的是一个假人罢了,又不是真的救了他们中的谁。
楚元勋的脸顿时白了下去,背上传来的痛感让他僵硬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看到宁泽面上温和的笑容,只觉得这是一只狐狸。
宁泽接的话,与他所想的完全不同,没有细心地发现他的神色不对,也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慌乱暴怒
难道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对!
那手脚动得那么隐蔽,他不可能知道!
宁泽每和他说一句话,就在他的背上拍一下,让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马车里还有惠袅袅。
宁泽兄妹从来没有带她上过金龙寺,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次?!
于是,心中的怒意转成了对惠袅袅的,一双阴鸷的眼睛扫向惠袅袅,却不想,那个从来都只会低垂着头的惠袅袅,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杏眼看着他,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而后惊呼出声,“端王殿下,你为什么这么凶地看着我?我什么也没做,哪里得罪你了?”
楚元勋心头一惊,又听得宁泽在他耳边追问道:“安云,我也很好奇,哪里得罪你了?”
一抬眼,便看到宁泽似笑非笑的模样,越发觉得他如一只让人摸不清深浅的狐狸。
“之舟说笑了。你们不是要上金龙寺?我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不同我们去马车上边走边说吧。”
悄悄地往旁边移了移,试图避开宁泽的魔爪,可宁泽的下一掌,依旧精准地拍在他的伤口上。
嘴角直抽,听得宁泽答应了,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面上扬起了满意的笑意。
虽然没能救下宁姚,在这峻岭盘道上捎他们一段路,也必然能有所收获。
却听得惠袅袅突然道:“不好!他那么凶地看我,我不敢和他坐在一个车厢里”
楚元勋笑意顿住:“”怎么感觉惠袅袅今天就是专门来和他作对的?!不过,她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宁泽已经决定了的事,怎么可能因她而改变?她又不是宁姚。就算是宁姚,也得多撒几次娇才有可能。
宁姚先前听到楚元勋叫她问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心中满是感激,即便他是对着那个假人
随后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有惠袅袅不时地插上几句的内容,便对楚元勋起了疑心,再没有感激,冷笑着对惠袅袅道:“你不过是一个傻子,他怎么会把你放在眼里,那么看你呢?要我看,他是在看我的,因为摔下去的那个不是我。他救了一个假人,觉得丢脸了!”
骄横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得到了宁泽和惠袅袅的一致认同,除了说惠袅袅是傻子的那句。
惠袅袅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心虚地飘了飘,故意不去看惠袅袅,对宁泽道:“我也不想和他坐到一个车厢里!哥哥,这里离金龙寺不远了,不过半天的路程,我们走上去吧。”
第四十二章()
宁泽看了两个女子一眼;她们要求同行的时候,他心中尚有忐忑;幸好她们当真无事。
见自家妹妹正在朝他挤眉弄眼,惠袅袅则正偏着头,淡淡地看向某个方向。
他也瞟了一眼;那里有一条细细的绳索,一头带着一点焦黑色,如细小的蛇头;正如蛇一般悄悄地向旁边的小灌木林里退去。
不肖多想;只用余光看到楚元勋身上另一截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脚炉的那一下;不仅在他后背上留下了一道伤,还将他保命的绳索也给烫断了。离他们停下来的不远处;正是一片陡坡;脚炉还在那陡坡上发出“嗡嗡”的呜咽声,似在为又一次被踹而委屈。
宁泽笑了;眼中冰寒无温。
若之前还只有八分肯定,现在便是有十二分的肯定了。
楚元勋竟敢这般算计到他的头上来,打他妹妹的主意
惠袅袅的眼睛转了一下,便拉着宁姚大叫:“有蛇!”
宁姚蓦地跳了起来,还没有看清楚便手脚并用地抱紧了惠袅袅,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蛇蛇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