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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问你个事儿。”九方越蹲在她身边,看着她拔拉脚边的草,慢吞吞问出口,“你看见君玦脸上的红印了吗?我惊觉他在感情上是不是受了些……挫?”
“看见了。”南予抬眸看他一眼,挑眉一脸拽,“我打的,怎么?”
九方越满脸肃穆地拍了拍掌,义正言辞道,“打得好,老子早就想打他了……但,你为什么打他?”
南予斜眼看他,斟酌片刻后淡定道,“看他生得比我貌美,我不舒服。”
“我就欣赏你这一点,强行打人还这么振振有理。”九方越啧啧赞了她,顿了一下,他接着正色道,“说正经的,今晚还要不要跟我一起先溜去陈国?”
南予抬眸,掷地有声,“溜!”
第267章 2。出门在外()
九方越口中的今晚,果然不是正儿八经的今晚,应算是明早。
明月上梢头,轻云薄雾间泛出微微天青色。
两人在夜下疾驰,幽僻的窄道上阵阵马蹄声一声催着一声在山谷回响。
由于两人走的是偏僻的山道,俗称抄近路,因此不到两个时辰,人已经奔至飞灵国边界处的一片荒山,只等着明日一早陈国边界沽岳城开城门,就可以下山进城了。
荒山空旷,此时又是接近天亮的时辰,有微微青色透过云层,还有月光打下来,山间有一丝风吹草动都显得格外清晰明了。
“蠢予你快看,那边有个火堆,要不要过去烤烤火?”九方越指着远处的草堆,那里冒着袅袅白烟,“应该也是等着进沽岳城的路人。”
“小爷看得清个毛。”南予只略略扫了下就收了眼,她的眼睛只能依稀看见有火光,并不能看到人影,耳朵也听不见那么远的窃窃私语。
“听说沽岳城是探灵师聚集之地,这些人恐怕也是来摸底子的。”九方越一边掉转马儿方向,一边道。
南予却似乎听了个稀奇,“何为探灵师?什么又叫做摸底子?”
九方越愕然回头,正色拱手,“你连最基础的探灵师都不知道就敢来混陈国……南兄,九方小弟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
“我一个小家碧玉的秦楼妓子,作什么要知道这些?”南予挑高眉毛脸不红心不跳说得眼睛都没眨一下。
干架的时候狂妄到恨不得上天的人此时跟他一本正经地扯什么小家碧玉,九方越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探灵师修习的秘术乃是陈国众多秘术中最为低端的一种,他们往往可以在人未踏足神兽之前就摸清此人体内五行属性为何,称为摸底子。”
南予恍然点头,随即又蹙眉道,“可是这好像没什么用罢……”
“确实没有什么大用。”九方越点头,“但是倘若一个人早期能知道自己五行中属性是什么,按照此行心法、功学修炼,自然比其他不知道的人更容易踏足神兽一些。”
“而且倘若这个人踏足了神兽,由于他从前便修习的本体属性的功法,那他入了神兽后自然比同阶的其他人要厉害得多。”
两人闲聊的空隙,已经驾马走到了那堆人身旁,南予略略拱手,挑眉道,“几位,烤个便火?”
那几人中有个身着黑衣的糙汉抬起眼皮瞪了南予一眼,“怕是不方便。”
头一回搭讪就被拒绝得如此彻底,南予舔着嘴角笑得恬不知耻,“这有什么好怕的,阿越,下马!”
“你!”糙汉摸着手边的大刀要赶她走,却被另一位玉面公子笑意盈盈地拉住,“别动怒别动怒,她不就是借个火吗?”
“小兄弟快过来坐罢!”见南予欣然应了,玉面公子抛了个眼神给她,好奇道,“小兄弟这风餐露宿的,是作何趁夜赶路?”
“无什么大事,”南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是家里一根独苗苗,娘打小就不许我断袖,我就好奇断袖究竟是个什么感觉。那天晚上喝多了一时没有把控住,就和阿越在马厩里齐齐断了袖,现在只得趁夜私奔。”
九方越下马的姿势一僵,险些摔下来。
玉面公子一脸恍若雷劈,讪讪地笑着不知这话茬该如何接,最后只得硬挤出几个字,“是吗?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南予谦虚拱手而笑,“客气客气。”
九方越机械地转头,拿眼神瞪她,压低声线拖出几个字,“你又在玩什么?”
南予回握他的手低声安抚,“出门在外,扮成一对儿有个照应。”
九方越捂住双眼低头生咽回一口老血:滚他娘的犊子,你好歹换成女装啊!
第268章 3。应是孕吐()
玉面公子被南予这一番说辞怼得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闭上眼双手环胸休息一会儿。
柴火噼啪一声,火势又被南予正对面坐的一位姑娘挑的大了一些。
那姑娘年纪约是二十出头,身着红衣,面色白皙如纸,烈焰红唇紧抿,一剪浓眉如刀锋,英气冷傲,此时她正拿一双杏眸打量着坐在那儿伸手往火里蹚过来蹚过去的南予。
过了半晌,红衣女子忽然冷声出言,“两位怕都不是等闲之辈,故意接近我们究竟有何目的?”
南予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口道,“劫色。”
“莫要哄我!”红衣女子沉声呵斥。
南予再撩眼皮,“劫财。”
“你当我傻的?!”红衣女子皱眉。
南予这次眼皮都不撩了,“烤火。爱信不信。”
“噗!”没等红衣女子再说话,坐在南予身边的玉面公子倒是睁眼笑了,“幼萝,你多疑了。”
幼萝,明显唤的是这位红衣女子。
但九方越的手却一顿,随即去拽南予的袖子,正要开口和她说什么,就听方才那位玉面公子接着说了话。
“在下陈国唐子羿。”玉面公子嘴角微微一翘,“不知两位小兄弟贵姓?”
南予明显感觉到九方越的手再次一顿,她却毫不迟疑地正经回道,“免贵,在下九方越。”
九方越抬手再次捂住双眼,一口血在胸腔里闷了很久,最后慢吞吞道,“在下……”
良久,玉面公子见他为难,便讪笑了一下,“兄台要是不方便说便算了。”
九方越哑声,“多谢。”
“你们叫他阿月就好,”南予笑吟吟补上一刀,“月亮的月。”
唐子羿恍然,随即又笑问道,“九方小兄弟的姓氏少见,阿月公子和九方小兄弟是从锦焱国的九方侯府来的罢?小兄弟应该就是九方小侯爷?”
南予挑眉故作惊奇状,“你怎么知道?”
唐子羿折扇一敲手心,笑得春风满面,“小侯爷你自打十三岁开始便混迹秦楼楚馆,花名在外,可唐某最近却听说你不大去那等地方了。”
“本来坊间都猜测小侯爷你是不是有了正经的心上人。但此番看来,小侯爷实是断袖了。那就和传闻说得通了。”
南予摸着鼻子笑,“唐兄真是聪明……”
“不过,小侯爷这番露了底,怕是明早就能在街头听见自己断袖的消息了,”唐子羿揶揄地笑着指了指他身边那位八字胡子,“这位可是陈国有名的说书人。”
说书人朝着南予拱手惶恐道,“老夫岂敢拿此事作谈资,小侯爷……”
话没说完,南予抬手打断,义正言辞道,“无事,我不在意这些,你尽管拿去到处说,我半分不会同你计较。”
九方越捂着心口深深闭眼压下翻滚的老血。
“这边这位公子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唐子羿关切问道,“阿月公子怎么不说话?”
九方越抿紧唇,好半晌吐出一句,“……我可以说脏话吗?”
南予淡定接过话头,抚着九方越的背道,“哦,应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此时类似于孕吐。”
“噗!”九方越一口老血喷出来:孕吐你大爷的!断袖就罢了爷还是受的那个?!
第269章 4。驭兽之师()
“哦,竟是这样……”唐子羿虽尴尬,倒是满眸的真诚,“那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现在离天亮开城门还有好些时候,而且就算城门开了,也不一定会开医馆。”
南予摆手扶起九方越,正色道,“无碍,阿月没有那么娇气。我扶他去那边吐一会儿就好。”说完,她就当真拉着九方越往另一方走去。
唐子羿便笑着闭眼继续休息,幼萝也没说话,静静地撩着柴火。
陡一离开那几人的听觉范围,九方越就拿一双桃花眸戳向南予,咬牙切齿道,“你做什么用我的名号?!”
“出门在外,我一个纤弱女流之辈,总要给自己找点后路罢?”南予说得冠冕堂皇,笑着去拍他的胸,“都是兄弟,你的我的有什么关系!”
九方越捏着她的脸狠声道,“那你作什么说老子断袖?!”
“先别说这个,”南予打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你方才拉我袖子是想和我说什么?那几人的身份大有来头?”
九方越这才正色沉声道,“幼萝乃是陈国有名的驭兽师,以琴音驭兽,她的气韵也可在琴声奏起时化为利刃,世家子弟中无人不晓得她的名号,可她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岁。”
驭兽师……南予来了兴致,“你竟连她今年二十三岁都晓得?”
“这是坊间皆……你的重点究竟在哪里?”九方越低声满脸匪夷所思,脑子清奇莫非是种病?
“咳,你接着说,那个唐子羿又是何人?也是驭兽师罢?”南予挑眉问道,“可他身上没有能发声驭兽的东西啊。”
九方越点头,“是,较之幼萝,他是更为出色的驭兽师。驭兽分为很多种,有用声音驭兽的,也有用气味驭兽的,但是唐子羿不同,他偏生不走寻常路。”
“他们家世世代代为算命师,通晓神识、卜算天机。不过他却不想当个短命的算命师,这大概就和他的性子有关,他这人有些离经叛道。”
“于是他在十二岁那年学完与神识有关的算命玄术后,突发奇想要当个驭兽师,但他从小学的不是这一类的学说,难免就无法和普通驭兽师一样用声音、气味驾驭神兽。”
“所以后来,他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九方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南予顺势接过话头,抬眸看他,“用自己从小学的神识去操控神兽?”
“没错。”九方越赞赏地点头,“他乃以神识驭兽第一人。”
“不过,这样也会和算命一样,耗费许多精力修为罢?”南予接着抛出疑惑。
九方越抿唇,“据说是不会耗费修为,精力倒是会耗很多,所以他大多没事的时候就会闭眼休息,养精蓄锐。”
两人再回到火堆时,幼萝也已经闭上眼开始休息了。
身着黑衣的糙汉倒是抬眸瞪了南予和九方越一眼,南予无所谓地耸肩,坐回了原位,随即去看那堆快要熄灭的火,心里想着这几人为何会从陈国以外回来。
九方越坐下想了片刻,转头有些迟疑地问南予道,“你要不要也睡一会儿?……靠在我肩上。”
第270章 5。忒下心思()
南予摇头说不必,“瞌睡都给聊没了,还是等着天亮开城门,城里去睡。”
九方越挑了下眉回头,看着火堆没说话。
大概是因为各有所想,天亮的也就格外快,碧青色的天缓缓泛白的时候,沽岳城门上的号角吹响了,紧接着就是厚重铁门大开的声音。
铁门的声音是听不清了,南予是被城楼上施令开门的号角声给惊醒的,睁眼时发现自己倒是没有靠在九方越的肩上,却是依在他的怀里,被他搂着的。
揉了两下干涩的眼睛,南予坐起来诧异道,“我怎么睡着了?”
“啊,是啊。”九方越打了个哈欠道,“你自己说不睡的,一刻钟没到就倒下去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你薅回来,头都给你磕傻。”
南予咂了咂索然无味的嘴,站起身扬声道,“城门开了,进城吃东西罢!”
“现在还不行。”唐子羿不知是何时醒的,指着山脚下城门那方,嘴角挂起了笑,“就在你醒来之前半刻钟不到,沽岳城的城主迎了一位大人物进去,瞧着吧,城门虽开了,却不会放人进的。”
“那什么时候放人进去?”南予拧眉,天杀的大人物,小爷昨儿个就吃了半口糕点,胸都要饿平了!
“城主也是担心涌入沽岳城的人太多,惊扰这位贵人。因此,自然是等城主安顿了这位贵客,贵客见到了他要见的人,再放其他人进。”幼萝起身背起琴,将束带系好,冷声道。
南予挑眉瞥她,“你们都知道进不去,还站起来做什么?”边说着南予已经边坐下生火了,她打算烤点东西祭一下五脏庙。
唐子羿笑而不语,显然也是在收拾行李准备进城的模样,而幼萝更是一脸冷凝傲然,“不巧,这位贵客等着见的就是我们。”
她那一脸“你们就坐在这里等城门口放人罢”的表情让九方越不禁翻了个白眼。
随即他就听见南予一边啃着不知打哪里捡来的果子一边呲溜儿地面无表情道,“你赶紧走罢,莫让贵客久等了。”
说着她还把鞋子一甩两脚岔开作出一副此地已被我霸占的模样。
幼萝咬牙冷哼,随即一甩衣摆拂袖而去,那黑衣糙汉亦是如此,说书人跟着一同离去,唐子羿则转身拱手笑着告辞后才下山。
南予把烈酒身上装的两块肉烤了烤,还没等烤熟,眼皮一撩她竟又再次见到那一路人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哟,贵客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南予挑起眉笑得无比讥讽。
幼萝重哼一声拿眼神剜她,“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小侯爷,再嘴贱我撕了你的嘴!”
“幼萝!”唐子羿沉声低斥,随后蹙眉同南予解释道,“此番是我猜错了,原以为他连夜到此是要见我们的……却不料他其实是见一个女子,我们连城门都没进。”
九方越干笑两声,“那女子不会是叫南予罢?”
“你怎么知道?!”唐子羿惊奇道,“阿月公子认识她?”
九方越笑而不语,他拐跑了蠢予,七重天追、岳翊阁堵,两方已经暗下厮杀一路了。
君玦应是知道蠢予在这里坐着的,但他若是昨夜阻止她溜走或者直接到这里见她,又害怕引起蠢予反感。
于是连夜先赶到陈国,再关城门不准别人进去,就是要让南予自己进城顺理成章地和他见面。
九方越将肉翻了个面:这腹黑,忒下心思了!
“这位贵客……”南予狐疑地蹙起眉,啃着野果迟疑道,“不会是君玦那厮罢?”
糙汉怒喝,“殿下名字是你叫的?!”
唐子羿皱眉,“小侯爷,你竟然敢在背后直呼殿下名讳?!”
幼萝冷声嗤笑,“管你是不是侯爷,倒是个不怕死的。”
南予清嗓子咳了两下,无比正色,“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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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6。性子有毒()
九方越惊觉南予在陈国这算是当得起谨言慎行四个字,我错了这仨字儿竟能从蠢予口中蹦出来,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悚!
然而还没等他惊悚完,就见南予接着刚才的话故作一派天真,语气是要多不经意就有多不经意,“诶?不晓得在你们陈国,要是谁扇了他一耳光会如何?”
九方越机械回头几近咆哮:你这性子是不是有毒?!你不嘚瑟会死吗?!
三人皆是看神经病一样看她,唐子羿更是折扇一抖直白笑出声,“莫说扇他,怕是没人能近他身罢?”
幼萝冷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