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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从小坑她坑到大的人,都半死不活了还要坑她!
墨千尘痛心疾首地把已经揣在怀里的噬寒草又奉献出去,转头不忍直视,“你快点给她吃,别让我看到……”
竹青站在她身边,一脸懵懂,随即伸手接过了噬寒草,按照紫衣男子的吩咐出去煎药了。
“墨姑娘要等着予儿醒过来吗?”紫衣男子坐在位置上缓缓抚琴,闭上眼时已然入了琴意。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墨千尘说话,只是感觉到了她拖凳子的声音,他也就没再追问下去,继续抚琴为南予调理。
墨千尘确实没有说话,默默搬了个凳子坐在南予身边,撇了下嘴埋怨道,“你看你啊,总是喜欢折腾,把自己折腾进去了吧?怎么弄得这么惨的?唉,我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有人能把你给坑了!没见到我之前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真是……”
没说完,她已经哭了。
“……真是太混账了。”
第237章 60。简直命硬()
竹青很快就将药给煎好了,端进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坐在床榻边哭得眼圈儿都红了的人,“主子,这人到底是谁啊?”
“不认识,凑合留着罢。”紫衣男子面不改色地停下抚琴的动作,接过他手里的药,起身走到南予床边,“墨姑娘,予儿喝下解药后须得去噬寒湖中浸泡一夜,清理残毒。你……”
墨千尘抽抽搭搭地看了他一眼,领悟了她的意思,“废话啊,她的衣裳当然我给她脱了,泡完之后也当然我给她穿啊,不然你想怎么样?”
是这个意思,紫衣男子也就没再说话,坐在床边单手将南予扶了起来,另一只手则拿着药碗去喂。
一夜其实很短,担看你要如何去度过了。
墨千尘在噬寒湖边坐了一晚上,只静静地看着湖水中不断流出黑色脓水的南予,思绪好像回到了前世。
那时候也像这样,南予坐在毒池里,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裳,可见的皮肤遍布毒疮。
但那时候南予是醒着的,墨千尘也比现在要更茫然无助一些,每天晚上都只能坐在池边干看着南予被铁索捆住四肢,在一天一个颜色的池子里不断挣扎吼叫到声嘶力竭。
千尘学的是医,她帮不上也不能帮南予,唯一能帮的就是每天陪着南予,让她觉得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人。
还有就是等她从毒池里爬出来了,陪她去顶着那副鬼样子吓别人。都这样儿了她还能玩起来,千尘佩服她。
南予的师父是个疯子,炼毒炼到走火入魔,但是上头的人却没打算治疗那个疯子,他们觉得只有把人逼到绝境了才会衍生出奇迹来。
于是那个疯子在绝境之下炼就了一个最毒的南予,而南予在绝境下成为了浑身带毒的刀。
墨千尘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疯子再把南予扔进毒池的时候,那些毒物皆是一副怕了她的模样。
其实墨千尘刚刚见到南予的时候没有直接哭出来,是因为前世她真是见惯了这个模样的南予,从南予四岁开始到十八岁,墨千尘见到她容颜完整的次数加起来还凑不够三年。
只是后来想到了她前世受的苦,今生以为能摆脱的苦却还是生生受了一遍,墨千尘才哇地哭了出来。
哭得时候又想到了前世的南予,除了四岁时她才进来那会儿,就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四岁的小南予才被送来的时候多懵懂、多可爱、多好骗,可能就是因为被送她来的人骗了这么残忍的一回,南予就没再被谁骗过。
紫衣男子则是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抚弄那曲调息调,静静地等待着天亮。
噬寒湖里的水黑了又净、净了又黑。
南予体内大部分的慈悲都被湖水吞噬了,昭觉给她的那掌不必她给昭觉的轻多少,但噬寒湖有疗伤之效,因此南予现在除了还余下些残毒需要每天来这儿泡个澡,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天亮的时候,南予的睫毛颤了颤,阳光恰好洒在睫毛上,泛出一点微薄的金光来。
太安静了。
太诡异了。
南予睁眼的时候虽说余毒未清还是看不见听不到,但她还是第一时间摸上胸感觉到了心跳。
怔了片刻,她狐疑地蹙眉自言自语道,“小爷命真他娘的硬,这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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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61。起码尊重()
回竹屋的路上,旁听了甚久的墨千尘和来找他们回去的竹青双双表示深切体会了一把夫妻虐狗日常。
由于南予看不见、听不到,正常行走略困难,紫衣男子是将南予打横抱起来后缓缓向竹屋走去的。
在此期间两人对话如下:
“我跟你说,你身上的味道我绝对闻过!”南予一手挽着紫衣男子的脖子,一手抓在他胸口的衣襟上,狐疑蹙眉道。
“嗯,我们本来就认识。”虽然知道她听不见,但是紫衣男子还是轻声回答了她的话。
“一股子……檀香味儿!对不对?!”南予凑近嗅了嗅,一拍他的胸膛盖棺定论。
“是。”紫衣男子轻笑了下。
“檀香……啧,兄弟,你很危险!你多半是个闷骚啊!正经的那种……闷骚中的暗骚!其实都已经是闷骚了,不正经也没什么关系!”
“……”
“你叫什么名字啊?啊,也对,你说了也没用,我又听不见。”
“予儿。我叫言城歌。”
“你先别告诉我,我就要猜出来了。”南予抬手止住,顿了一下。
“嗯,好。”言城歌提着一边唇角笑了,不经意地露出一点牙齿来,低声道,“那假装……把刚刚的话收回?”
“凭我多年的直觉,你应该是个我认识的人?!”
“你真聪明。”
“既然是认识的人,那你跟我说老实话,我如今这副尊颜是不是有那么点儿一言难尽的意思?”
“无碍。”
“我跟你讲,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一言难尽说来话长!……算了,真的太长了,还是不讲了。”
“……”
“我好饿啊,咽了一路的口水了。我们这是去哪儿?我好像闻到了竹子的味道。你有没有猎过竹林里的鸟?我想吃那个。”
“小时候猎过的。”言城歌每每趁她停顿的空隙回答她,不管她是听不见的,竟也乐此不疲,“现在不行,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猎来吃。”
“小爷忽然觉得自己掉下来的时候可能是头着地的?为什么感觉自己跟傻了似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
其实不算是对话。
神他娘的对话,基本上全是南予一个人在说。
关键是别人说了她也听不到。
于是这就成了南予的专场。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一溜儿问答都给讲了个齐全。
她充分体现了一个看不见、听不到、快断气的重伤患者只剩下一张嘴时该如何无所不用其极地将它发挥得淋漓尽致。
竹青从未见过如此脱线的女人:请问她还记得自己被喂了禁毒丢下山崖此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身在何处吗?我觉得应该给她端杯茶。
“主子,她都听不见你还回答她?”竹青满脸的讪讪,有些鄙夷地看着被言城歌搂在怀里的那个女子。
“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言城歌敛眉,义正言辞。
破了竹林阵法,言城歌直接将南予抱回了她开头睡的那间屋子,昨晚走的时候已经吩咐竹青早点起来熬一锅白粥,此时刚好可以让她填填肚子。
将白粥端到南予面前,竹青又被打发出去劈柴,顺带将墨千尘也给拽了出去。
“你自己这样吃是不是不方便?”言城歌走到她面前,缓缓俯身蹲下,执起粥碗,抬眸冲坐在床榻上的南予笑道,“那我只好喂你了啊……我不是定要喂你吃的,是你不方便我才喂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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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62。鼻子忒灵()
舀起一勺粥,言城歌抬至唇畔,正想着要给她吹一下,然而一个猝不及防,南予竟直直扑面凑过来,一口将勺子里的粥吃了。
那一瞬间,两人的唇竟只有寸余!
扑鼻而来的热气与清香让言城歌怔怔地抿了下唇,抬眸看着嘴里嚼着东西南予,他忽然就笑了,“倘若我方才是用嘴在给你试粥的温度……”
言城歌前半句话没说完,下一刻,已经被南予的动作给惊呆了,话锋一转,他低头瞧着扑过来的人,面无表情地问道,“……你饿成这样吗?”
看不见、听不到,但南予竟然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言城歌手上的那碗白粥,就着他的手俯身扑过去喝了起来!
喝到底的时候还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我其实闻到外面还煮了一锅。”
言城歌顿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她,“我其实想看看你究竟能不能靠鼻子自己找到那口锅。”
站在窗台处往里瞅的墨千尘表示,看到这里她把刚刚吃进去的狗粮又全都吐了出来:南予果然还是那个南予,神他娘跟你风花雪月的南予。
话到此处,竹屋的门被人推开了,墨千尘甚至没看到是什么人从身边经过的,再定眼往里瞧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站了一个身着白衣的老者。
南予却蹙眉嗅了嗅道,“屋子里的味道和方才不一样,似乎是有人开门进来了,且没关门,因为竹子的味道要浓一些。气息敛得很稳,应是一个高手……”
“这也能闻出来?!这小丫头鼻子也忒灵了!”天枢子惊奇道。
“师父。”言城歌缓缓站起来,将手中的空碗示意给他看,“我方才也在想这个。”
天枢子笑了笑,顽劣地上前通过神识与她对话,“小丫头可闻得出来老朽我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
一干顺带着旁听的人齐齐黑线:你倒是给我闻一个?
“倘若我猜出来了,可有什么好处?”南予灰色的眸子竟也看起来熠熠生光,却道。
天枢子像是笑了一下,自然不信她能猜出来,再入神识传音道,“你若是能猜出来,老朽便教你我诡宗心法。”
本是随口一说,却遭了南予正儿八经的嫌弃,“我学你诡宗心法干什么?不学。”
“你还不学?!”天枢子险些给她甩上一巴掌丢出去,“你可晓得世上有多少人想学我诡宗心法?除了我两个徒弟以外,老朽活了一辈子还只教过一人我诡宗的心法!”
“好好好,依你依你!”这么一说定,南予挑高眉毛一拍大腿,干脆道,“白色!”简直豪情万丈。
“这这这怎么闻得出来?!”路过门口的竹青拎着木柴脱口咆哮。
天枢子也是讶然,赶忙又透过神识追问她,“你怎么知道的?这如何闻得出来?!”
“这还不简单。”南予揉了揉鼻子,提唇窃笑道,“听声儿你不是个老头儿么?住在竹林里的老头儿必然是隐于人世。且我刚刚说了,你应是个高手。”
“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隐世高手,穿其他颜色岂不显得花哨弱智?”
“你这丫头!”天枢子嗤笑一声指着她笑骂道,“倒是挺贼的!”
言城歌也轻笑了下,“师父自己用神识露了声音,不怪她钻了空子,可要说话算数。”
倘若这话南予能听见,必然唾他们两泼口水:这有什么好钻空子的,看过戏本子的都猜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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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63。脑子好使()
说话算数。如今还真得说话算数。
天枢子本也没指望南予当真能猜出来,只随口开了个自以为必然受她垂涎的条件,但没想到不仅没受到她的垂涎还反被她给嫌弃了,更没想到她最后还真给猜出来了!
而后天枢子也没指望南予能学得会诡宗心法,概因诡宗心法极其复杂难懂,能否明白都是悟性使然,更莫说要修习了去,于是他本打算随便教教不要把这事儿太当真。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既圆滑又巧妙。
天枢子也不晓得是从何时开始,自己教她习得诡宗心法的态度就认真了起来。
或许是她坐在竹屋时,只听着自己用神识传音来念诵心法就能瞬间记住背下。
又或许是城儿不经意拿出了她的缚灵鞭,自己发现这丫头竟然已经领悟了四分缚灵鞭意。
更或许是她毋听毋看,就能参破竹林内设下的阵法乃是与五行息息相关。
而此时,布了五行阵法的竹林里,南予位于中心迎风而立,正在做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的周身四个方位由气韵交织连线,呈现四角星形,每个角的顶点处,或盘绕、或飞旋、或匍匐、或伫立着一尊神兽。
盘绕乃是东方青龙,飞旋乃是南方朱雀,匍匐乃是北方玄武,而伫立乃是西方白虎。
南予要做的,就是将四方辨识出来,只因天枢子说后期她必须十分熟练地识别各个方位,否则无法继续修炼心法。
倘若她能看到,自然可根据太阳的方位找寻方向,但问题是她现在看不到。
言城歌站在五行之外看着她,墨千尘则因身有急事顾不得等南予耳能听、眼能看了,只让言城歌代为传话,等着试炼大会时再聚,此时已经被竹青送出了诡宗。
“老头儿,现在是什么时辰?”
“午时。”
南予了然,站了片刻,抬手指向一方,“这边,南方,是火,朱雀。”
“哦?你如何知?”天枢子饶有兴致地问她。
“午时的日头在何方我还是知道的,皮肤虽溃烂让感觉不甚清晰了些,但明显能判断那边温度更高一点,阳光是从那边射过来的。”南予挑眉道。
天枢子捻着胡须点头,神识传音,赞道,“不错。你能据此找出一方来,剩下的几方便好找了。”
顿了顿,他又道,“但你接下来几天的修炼,总不能每每都问我现在是什么时辰罢?”
南予似乎是思忖了片刻,摇头道,“不,我还有一个法子。”
“说来听听。”
“我坠崖的那一方乃是东方,今早晨我是从那里的湖泊被抱着走来的,不才在下脑子好使,堪堪就记下了路线,如今却是能晓得自己站在什么位置、离竹屋有多远、此处路线何如。”
南予满脸假意地恭敬道。
天枢子挑高洁白的眉毛,满脸震惊,但他依旧表示较上劲儿了偏就不信,“不行不行你先出来,给老朽画出你记得的路线!”
他活了一辈子还当真头回遇见这等奇事,这丫头身上能用的几乎就剩下个脑子了,竟然可以记下从她坠崖的地方开始自己绕了几个弯拐了几个角?!
倘若是平常的路线他觉得还可以接受,但是诡宗可是设下了阵法的!睁着眼都会迷路她一个睁眼瞎居然能把但凡走过的诡宗版图给画下来?!
“不行不行我不出来,”南予摆摆手一脸谦虚,“画出来了又没什么好处!”
天枢子不乐意了,脸皮一垮他正儿八经道,“你要是画出来了,老朽将你剩下未领悟的缚灵鞭意传给你!”
南予清了清嗓子,走出来了。
第241章 64。画出全貌()
言城歌也颇为感兴趣,他抱着她走回来的时候,就没见她的嘴巴停下过,真能一心两用将诡宗的路线记得清清楚楚?
正打算是不是要回屋去给她拿些纸笔来,就见南予已经就地蹲下,在地上胡乱摸了一把恰好摸到一根树杈,此时已然撸起袖子画了起来。
她自服下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