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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茵若全明白了,但她这会儿想走也不行了,全身发麻,双手颤抖,脚下软得厉害,不论怎么移动都必然引起里面的人注意!
这场窃听的后果她完全不敢想下去,或许像多年前一样,他们灌她一杯毒药废尽她的武功气韵,再杀了她扔进蜃楼域,事后谁来找上门都抵死不认……
原来师尊那句“你永远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是说的师尊她自己!
原来师尊说的“以绝后患”是因为她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
气息紊乱,诗茵若脚下软得站不住,终于踉跄了一步!
微弱的声音引得里屋的人皱眉呵斥,“谁?!”
诗茵若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这么近!
现在该怎么办?她是除师尊和昭觉宗主外第三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她该怎么办?!
恐惧袭来,恍若急中生智,诗茵若强迫自己转身朝着前院走了几步,对着空旷无人的墙头大喊了一声,“南予!你在宗主门前做什么?!别跑!”
第224章 47。宁可错杀()
这句话喊完,诗茵若仿佛被灌入了嗜血的力量,求生的欲望让她甚至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作势要去追,尽管墙头外谁也没有!
诗茵若如今的模样就好像真的只是撞破了站在那里窃听了半晌的南予,而她现在正要去追这个匆忙逃离的人!
厉踏露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握紧长剑正要飞身上墙头的诗茵若,一把拉住她,厉踏露皱眉存疑地盯住她的双眼,“怎么回事?!刚刚是不是你站在这里!?”
诗茵若被厉踏露紧紧拽住衣袖,一边拿着剑焦急地往墙头处望,另一面语速极快地皱眉解释,“师尊!徒儿方才看见南予就站在这里!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
说到此处,昭觉已经从房内夺身而出,飞掠向墙头要去追诗茵若口中窃听他们谈话的南予。
“你怎么会这么巧撞见?!”厉踏露拽她的手已经掐进了诗茵若的肉里,狠戾呵道。
诗茵若吃痛地拿另一只手去握被揪住的地方,满脸的不可置信,“师尊……徒儿、徒儿禁闭三日期满,是来述罪的啊……”
厉踏露虚着眸子并未松手,一把将她揪进屋里摔在地上,“你当真是刚刚才过来的?!过来的时候那个贱丫头站在什么地方?你到的时候又听去了些什么?!”
诗茵若抱着剑不可思议地摇头,泪流满面,逼着自己做出毫不知情却被师尊无辜打骂的模样来,嘴里既有陈述事实的呢喃,又有被诬蔑的叫嚣。
“我不知道……我刚刚才到那里的!南予转头看到我,好像是吓了一跳,还踉跄了一步,然后她就夺身要逃,我刚呵斥出声要去追她,师尊你就……就……”
就如何,诗茵若抱着被揪出青紫的手臂向她明示,似乎要强行让哭声止住证明自己的委屈与坚强,却怎么也止不住,“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才被鞭笞三十面壁思过……哪里还有力气来作出什么幺蛾子?”
“师尊、师尊!徒儿什么也不做都这么惹您讨厌吗?!”
诗茵若跪在厉踏露的脚下,拉住厉踏露的裙摆,被打了三十鞭后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她看起来更是惹人怜爱些,她就这么一边哭一边抬头望着……
厉踏露站在原地不知道想着些什么,两人就这么静默了好半晌。
“噗通……!”
“砰!”
猛然关门的声音撞入两人耳中,诗茵若仿佛被吓了一大跳,剧烈颤抖了一下才转头去看被刚刚回来的昭觉扔在地上的人!
居然……是南予?!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厉踏露蹲身去探南予的鼻息,“气息微弱……你和她出手了?刚刚站在外面的……真的是她?”
“不知道。我在街上看到她了,趁她进了条无人巷才与她交手的……”昭觉阴鸷的眸子落定在南予身上,“宁可错杀绝不可放过!”
“你看她当时的样子,是当真逃出来的吗?”厉踏露思忖片刻,抬眸问道。
诗茵若听及此处,心里猛地被揪紧了,却要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依旧跪在地上故作惊讶不解。
昭觉缓缓摇了摇头,“不清楚,此女诡谲狡诈,若以假象迷惑也未可知。且拖久了她定能想到办法逃脱或者击败我,我担心多生事端,与她交手的时候并未拖延,趁她不备,直接施以十成十的梼杌之力才得手,饶是这样我也狠费了番力,哪儿还有空试探她。”
“师尊……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南予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我们毒仙宗的机密?”此时若不发出疑问必然被怀疑,诗茵若故作害怕,只轻颤着身子问道。
“闭嘴!”厉踏露侧头狠狠剜了她一眼。
昭觉微微低头睨着诗茵若,“今日之事,不得对外人提起半个字,否则……”
话还没说完,厉踏露突然插嘴道,“茵若,你不是一直想杀了南予吗?为师给你这个机会。宗主,把禁毒给她。”
诗茵若瞳孔猛缩——师尊为了封自己的口,让自己亲手杀了南予,这是要拖自己下水!
但是……自己反正已经把听到的东西嫁祸给南予了,杀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杀了她,殿下就不会再和她有牵扯了!
第225章 48。绝不放过()
诗茵若怔愣纠结的片刻间,昭觉已经脱离黑剑的剑身与剑柄,将慈悲取了出来。
小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珠,滢滢圆润,透着一股子迷迭花的糜香,此时这颗黑色珠子就躺在昭觉的手心里,被送到了诗茵若面前。
跪坐在南予身旁的诗茵若缓缓低头,眼神坚定地落在慈悲上,那样莹润光滑的黑色珠子,似乎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不断引诱着诗茵若向它伸出手。
直到将它从昭觉的手中接过来,诗茵若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只在脑海中不断重复:她死了,再也不会和殿下有所牵扯!她死了就好!她就快要死了!没有人能成为威胁!只要她死!要她受尽百般折磨屈辱地去死!
整个临水院呈现出一种诡异至极的安静,昭觉冷眼旁观,厉踏露也只缓缓地看着她的动作,从迟疑不定、到狰狞可怖、再到下定决心、最后她收紧手中的禁毒慈悲。
女人的嫉妒心究竟有多可怕!
直到现在厉踏露也依然怀疑诗茵若方才在对她撒谎,但是昭觉说得对,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如今就是最好的结果,诗茵若亲手杀了南予,不管刚刚在外面听到一切真相的是谁,都不会再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诗茵若嘴角带着快意解恨的笑容,本就毫无血色却爬满泪痕的惨白面孔将她此时的笑衬得更为狰狞。
她一手钳住南予的唇畔逼着失血过多晕厥过去的南予张开嘴。
她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将另一只手里的慈悲缓缓滑入南予口中,顺着喉咙下去的时候,诗茵若紧紧捂住了南予的嘴,咬牙低声呢喃,“是你逼我的……!”
仿佛要把她再捏的窒息而死,诗茵若恍若癫狂一般用力按着南予的口鼻,不断重复,“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是你要和我抢!是你逼的!”
看到她这个样子,昭觉终于从阴鸷狠戾中恢复过来,端的又是那个平和多年的毒仙宗宗主。
厉踏露也长舒了一口气,一把拉开诗茵若,缓缓道,“如今你最恨的人死了,可解气了?”
诗茵若的目光还卷着漫天怒火,饶是被拉开也只盯着躺在地上的南予,勾起一个森然冷凝的笑,“解气了!解气了!她终于要去死了!”
“茵若,半个时辰内她就会开始溃烂,绝不能让她死在这里。”厉踏露轻声诱着她,“你须得找个地方挪走她,最好将她丢下悬崖,做到万无一失。”
诗家的仆从都以为大小姐得了毒仙宗踏露大师亲传的宝物,抬着箱子出来的时候,小姐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扬眉吐气。
甚至路过大小姐最见不得的南予的婢女映荷、莲碧时,还冲她们轻轻笑了一下,那种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意,莫名森然。
仆从一路将偌大的箱子用马车送到了断崖,诗茵若吩咐人将箱子抬下来后就让所有人退避到百里之外。
“砰!”
转过头正要打开箱子!砰的一声恍然踢门般的响动让诗茵若狠狠一震!
漆黑的木箱边沿自上而下淌出几条血流,入目的是五根死死抓住箱子边沿的纤细却全数溃烂流脓的手指,下一刻,箱子里的人颤抖着双手用力坐起!
她脸上尽数溃烂流脓,瞳孔开始由黑转变为灰,七窍流出的血水已经和脓水混在一起,身上可见的皮肤尽数溃烂成浆,白衣像是浸在一潭黑红色的血水里,青丝披靡,狂狷为魔。
缓缓转过头来,南予对着诗茵若提唇邪肆一笑。
诗茵若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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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49。万丈深渊()
“你、你……”
“我什么?”南予撑着箱子缓缓站起来,动作极为不稳,就好像是被人在身体里灌了铅一般,既沉重又颤|栗。她问得很轻,嘴角的笑意宛如魔神。
早说过,慈悲其毒令人七窍流血、皮肤溃烂、失明失聪、骨髓受噬。
如今南予已经开始全身溃烂了,渗出的黑血与脓水混在一起给箱底铺了一层脓浆,她从箱子里徐徐站起的时候还拖起一身流沥的浆渍,活像从沼泽里爬出来。
骨髓被啃|噬成浆,让南予每踏出一步都狠狠震|颤一番,摇摇晃晃地拖着千钧重的身体朝着模糊的人影走去。
是了,模糊了。
那双宛若灵水的眸子泛出了灰色,她只能看清诗茵若站的大概位置,看到一个带着血色的模糊轮廓。
自打她从箱子里爬起来开口说了一句话开始,双耳就一直嗡鸣不止,只能隐约感觉滚烫的血水从双耳流出。
内脏出血。全身腐|烂。气韵磨散。侵袭七窍。蚀骨。失明。失聪。
幸好还能说话,南予轻笑了下,嗓子有些喑哑,“诗茵若,记住我现在这幅鬼样子。”
诗茵若颤抖着身体逼自己咬牙后退,“你、你不是被梼杌重伤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这回南予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也不能从她翕动的嘴唇看出她说的是什么。
“不对、不对!”诗茵若兀自镇定,双目四处瞟动颤抖就是不去看南予那张如鬼厉如魔祟的脸,“你没有气韵了……我、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就要死了。
南予不知道为什么,能感觉得到诗茵若说的是这句。
前世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她说过这句话,他们把刀、枪对准了她说,“南予,你就要死了。”
这其中也包括自己,每每被那个一心炼毒走火入魔的疯子丢进毒池,每每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南予会对自己说,“南予,你就要死了。”
可是对她说这句话的人最后都被她手刃,而自己每每以为撑不住的时候也都捱了过来。
可见她不是真的要死了。
千尘呢?
南予忽然好想她。
“南予!你去死吧!”暴喝出声,诗茵若趁着南予神思恍惚如坠炼狱之时,双手凝聚赤红气韵,重明鸟一瞬间在身后撑开,尖啸嘶鸣!
再大的阵势南予也听不到看不到,溃烂的全身让感觉都不甚清晰了!
可是就算感觉清晰了又能怎么样?!
她没有气韵了!
摇摇欲坠的身体仿佛被气流贯穿,下一刻,重明鸟带着狂风袭卷而来,直接将人撂下断崖!
练就十八年的求生技能让南予顷刻间顺风抓住了崖边,十指深深抠入泥石里,因为光靠臂力她已经撑不起自己了!她的骨髓皆被侵蚀,双手颤抖,只能借助插入尖利石土里的手撑住片刻!
诗茵若俯跪在崖边,目眦欲裂地俯视她。
南予那满头的青丝被山风张狂吹着,有些黏在淅沥的脸上,有些被她紧紧咬在嘴里,灰色的瞳孔呈现一种入魔的妖异,溃烂腐坏的皮肤还在身上不断蔓延,她的双手紧紧抠入石土,黑血顺着坑洼的手臂向下流泻!
诗茵若颤抖着手拔下头上唯一的白玉簪子,阴鸷的眸子指引她捅进南予的手背!
松手!狂堕!
那一瞬间!狂风从崖底涌上!她的声音恍若弑|神、弑|佛、弑|鬼、弑|魔!被狂风袭卷着一起涌入诗茵若耳中!
万丈深渊!
她说!
“诗茵若!我会从地狱里爬回来找你的!!”
ps:霜月华:一年之内跃阶麒麟,这个女人的悟性真是上了天了。
南予:一年跃麒麟算什么,接下来小爷还能更上天!
女主坠崖,必有外挂!待燃!求评论!
第227章 50。心生疑惑()
水天一线
星辰浩瀚辽阔,今夜的明月被星光隐没,摘月江上静谧得空余风声。
莲碧、映荷坐在大堂内撑着下巴,前者撅着小嘴有些迟疑地问道,“小姐今日莫不是又要玩儿得天昏地暗才肯回来?”
“应该是吧,”映荷咬着下唇思忖道,“小姐多半是又去赌坊那些地方了。”
莲碧看着桌上的菜肴,“菜都凉了,要不让小二倒掉吧?等小姐回来再重新点一桌。”
映荷点头,正要起身,只感觉脸上被人摸了一把,接着身边儿就传来了九方越调侃的声音,“你们两个就晓得将就你们家小姐,怎么不说等我回来了让我重新点一桌?”
“小侯爷!”莲碧惊喜地凑上前,“你终于回来了!给小姐带的酒呢?”
“你有的吃就不错了,将就这桌别可惜了!”映荷也坐下来给他布菜,“还有,你带来的风华引呢?”
九方越故作痛心疾首,“你们两个,都不问问我奔波跋涉这么远累不累渴不渴……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计较,酒我带了,结果半路遇上去皇宫的君玦,被他给劫了!”
“啊?!”莲碧气呼呼地坐下,撑着下巴嚷道,“小姐就等着风华引呢,一会儿回来没得喝肯定很不高兴!”
九方越摸了她脸一把,笑嘻嘻的,“你们小姐哪有那么小气!对了,她人呢?”
“不知道。”莲碧、映荷纷纷摇头,后者起身还是准备给他把菜让厨房热一热,“你们不在,小姐经常玩儿得天昏地暗的才回来。”
“哦,”九方越点头挑眉表示甚懂,随即挥手让她们去厨房热菜,“我坐这儿边吃边等着,你们热完菜就去睡吧。”
两人迟疑了一下才纷纷点头抬脚要去后厨房。
九方越笑了笑,怼了怼筷子去夹桌上的凉菜,刚喂进嘴里嚼了两下,就猛地敛了笑容——不对!
“莲碧映荷!等等!”九方越蹭地起身向她们走的方向疾行了几步,一把抓住她们的衣袖,“蠢予去了多长时间了?有没有留下什么字条?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好好想想!”
两人被突然逮住手腕本就疼得厉害,九方越一连串儿的问题再发过来,她们纷纷没有回过神,只愣愣地看着他,“小侯爷……你怎么了?”
九方越也发现自己心急了些,缓缓松开手,看着那桌菜,“我、我怀疑,蠢予出事了……”
他平日里和小姐性子极像,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从未见过他这般心急狂躁的两人都吓了一跳,惊讶过后猛然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什么?!”
莲碧第一反应就是反手抓住九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