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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治伤的清雅圣地——竹楼。
又休养了半月,醒来后,南予便从幻消烟口中得知二十二年前的事,几番权衡之下,还是决定携着一干人等先回一趟召阳。
至于赶车的两名黑衣男子,便是君玦随随便便一句,就差了过来任由南予使唤,外加蹂躏消遣的移天与易日。
当移天得知自个儿要跟着南予那恬不知耻的女人离开王府百里开外,并且君玦还贴心的吩咐了此行带薪,移天竟信了他的鬼话,王爷你诚不欺我。
为了驳回任务,上过梁,跳过江,戏演足了,再回头一看,君玦抿着开春新茶,就着月黑风高半分风声不露,睁眼时已将两人安置在马车里躺好了,王爷你诚不欺我。
最后,在移天几番控诉反对未果之下,君玦从容地将狼毫笔一落,总算是笑着给了个捅心窝的安慰:别挣扎了,不情愿归不情愿,终归还是要去的。
王爷,你再一次诚不欺我。
醒来后听及众人三八此事,南予懒腰一伸,给予的态度也是淡定的:傻孩子,不情愿归不情愿,你又能奈我何?
自此一别之后,移天与易日风里来雨里去,可谓是度日如年,每天杵着根树杈儿,蹲在墙角画着日子,其中辛酸不言而喻,好在,今儿个总算是活着熬到了。
“南公子,王爷已等候您多时了。”苏酒儿带着清浅的笑意款款而来,步履好似翩跹,红梅曳地裙不经意间掠过门槛儿。
南予点了点头,才听见大堂内喧哗一片,尽是女子娇嗔的声音,向内稍稍侧目探去,微挑起眉,自喉咙管儿滚出一丝笑意道,“怎么,你家主子转性子了?”
“南公子说笑了,今日是花月节,这些姑娘们有的确实是为了主子而来,有的也是从玦王府门口一路追着王爷而来,”稍作一顿,苏酒儿抬眸意有所指道,“更何况,我家主子……似有倾心的女子了。”
三楼雅间内
书香气卷,檀木桌前,君玦着了一身绯衣,为作画,不经意间折挽起的袖子,翻出了白色的里袖,意外地与红色相衬,颇添几丝邪气不羁,红玉将青丝微系于后。
修长白皙的指腕提着墨,眸中泛着漾漾情深,噙着一抹浅笑,为画中女子着了神韵。
心字香烧,缕缕烟丝转入珠帘,如是这般悠悠扬扬,过了很久,似是有一声低笑,不经意间弄散了一缕烟——
“予儿……若是看得不真切,许你今晚来我房中,本王脱了给你看个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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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2。画中女子()
看,是看不够的,于是,南予杵在门口托着下巴沉吟多时,除开感叹了这腹黑又风姿绰约了一个新高度以外,还顺带着拿眼珠子将君玦全身上下强了个遍,可谓是撩尽风骚翻云覆雨……
整个画面及过程视觉冲击感实在太强,暂且不谈。
“举办猎剑的地方可是在遥遥五国之外,我以为,你已经动身了。”南予神色一敛便转了话,摊开折扇,悠悠跨进了门槛儿。
君玦仍旧未落下手中笔墨,道,“看来,风姑也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我来时试过,纵然有幻字诀,也解不开我娘封在幻门的结界。果然还是得猎得破风剑。”稍作一顿,眼神不经意间瞥向君玦笔下的女子墨画,不知是画的谁,也不打算上前一探究竟,不过是眉尾一挑,揣着调侃的笑意,“哟,难怪楼下美人巴着往你身上贴,就差脱光了身子都被你拒之千里,原来是心有所属啊?”
君玦微抬眸瞧了她一眼,不禁晕开漫不经心的笑意,“予儿不想知道我画的是谁吗?”似乎是觉得方才那一眼太过惊艳,如今低头再起笔却怎么也画不出她灵动的神韵。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换了朱砂笔,欲为那画中从三楼雅座飞出去抢连心锁的女子描绘额间的花钿。
“没兴趣,不看。”
说着,捻起了一粒晶莹的葡萄,和着籽儿嚼了一起咽下后,又慢吞吞地抿了口茶,愣是眼皮都没舍得往他那儿撩一下。
看这模样,是真不想。
“对了,上次我与城歌通信,听说你正在查岳阁的来历,可有什么收获?”
君玦抬眸打量了她一眼,“身份是假的,算不算收获?”语毕,再次低头,“他与九方家关系匪浅。你最好提防着他。”
“据说三日前那晚你与他喝了个通宵?”君玦依旧从容自如地描着画,沉吟片刻,才略为别扭地开口道,“你和他近日来的关系,倒是越发近了。”
这近不近的先不谈,那日喝酒可是在小爷自个儿的闺房之中,你倒是先告诉小爷,你是怎么知道喝了个通宵的。
“我和他……”话还呛在喉咙里,门就被人踹开了,紧接着,南宫黛便施施然一身明黄翩跹了进来,带着女子惯有的嗔怒,还有毫不遮掩的羞恼,“玦哥哥,你看楼下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竟然敢欺负我?要不是为了给你留面子,她们还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南予识趣,赶忙抱了一碗花生转过了背去看楼底下说书的。
显然,是不是好欺负的不也被欺负了,有什么好强调的?
就没见过像南宫黛这般堪称越挫越勇的奇女子,纵然君玦挑明了说不喜欢她,她也会觉得是君玦口是心非,并且还能娇羞地回以“讨厌,谁要你喜欢了,就知道你不正经”。谁要说她两句,她还和你急,还是那种娇羞的急。
君玦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手中的笔倒是落了下来,紧接着就将画不动声色地放进了匣子。
正如南予所想,他曾一度挑明了自己不喜欢她,而南宫黛却不以为意,还四处扬言宣称,这是每个身居高位的政治风云人物惯用的一招,名曰欲擒故纵。君玦知晓后,几经揣摩,觉得这一招倒是可以先存着到时候用到南予身上……
据说,这般让家族蒙羞之事传到南宫家时,南宫耀正拿起的茶杯竟又被捏的连渣都不剩,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明显在下人面前淡定得多,从容地派人速去将小姐召了回来。
而后三日三夜,南宫黛竟被她爹吊起来打了个余音绕梁,南宫晔本想要意思意思替她求个饶,但看他老子打得这么尽兴,自己竟一时半会儿插不进话,便贴心地命人在一旁备了个座,并设了点心茶水,以防南宫耀打累了还得坐地上,岂不受凉?
第90章 3。拉我上去()
“……你是谁?”下一刻,就见南宫黛绕到了在一边嚼着花生米的南予前边,挑起的两弯秀美瞬间皱在了一起,“南予?!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没死?你!你怎么能没死?!”
武林大会第二场时,南予险胜东华辰,却因被九方沁偷袭成功而晕了过去,紧接着风姑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救走了当时体力完全透支的南予。虽是出了些差池,武林大会却不得不继续,次日,东华辰好转,毫无疑问拿下了第三场比试魁首。
但是因为第三场时南予没有出现,第二场的比试东华辰又自认的确是输给了南予,况且第一场的魁首亦是南予,三局两胜来看,该是南予当这风云榜榜首。
只是,武林大会后至今一月有余,再没人见过这女子。三大世家都派了人去寻,却没有任何消息。
东华辰更是每日都会去轻弦阁坐上个把时辰,只与人喝酒,却都是从月娘那儿得知的,南予喜爱的酒,有时也会听曲,也都是南予喜爱的曲儿,却从不招歌女作陪,但总会问,南予姑娘她……今日在不在?
当然,这些南予也都是不知道的。
放下手中的碗,南予抬眸深深看她,这么几月不见,真是瞧着南宫黛沧桑了,许是她爹下手恰到好处,还留了她半条命养着,思及此,一时之间竟不想与她计较……
斟酌片刻,便揣摩出了一种语重心长的语调,道,“傻孩子,你被你爹吊起来打了三天都没死,我怎么好意思——死你前头?”
说完这话,南予就傻了,自以为这语调的抑扬顿挫轻重缓急都拿捏得叫一个恰到好处,但看南宫黛那双眸子里顿生的氤氲热气,她竟有一种“久不入红尘,竟不知世界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感觉!
“小爷一时不知你那磨人的一把好嗓子撕心裂肺的抽成这样儿……”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南予抿了口茶,顿了顿,又不动声色地将茶吐回了杯中,挑眉诧异道,“——是我欺负你了?”
欺负,这个字眼倒是用得颇为恰当,不过细想一番又觉得未免太过俗气,不够书面化,归咎起来,至少也应该叫做虐待。
她堂堂南宫家的四小姐,倒追不成还沦为了召阳的笑柄,南予一个秦楼楚馆的妓子,每天插科打诨,正事儿不干尽弄些幺蛾子,怎么就能入了玦王爷的眼?
甚至,她可能根本不知道玦哥哥对她的……!
想到这里,南宫黛恨恨地瞪了南予一眼,深吸一口气,“我就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南予愣是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光速塞了个馒头,才将要脱口而出的“爱过”二字生生憋了回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玦……”
“哐咚砰——!”
“啊——!”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声音便被埋入了一片摔桌砸椅与楼下一干莺莺燕燕尖细的娇声之中。
南予挑了挑眉,撩起紫玉帘子向下探了一眼,接着就见南宫黛迈着茫然地步子走上了过道。
南宫黛还没来得及俯身去看楼下情况,便感觉后背一道黑色人影晃过,似乎拿尖锐物抵住了她的后腰——是匕首!
冷汗还来不及冒,不过是转瞬之间,又感觉另有一人将她错身后踢掉了黑衣人抵住她的匕首,旋转间余光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衣角,与黑色的人影交织打斗,下一刻,竟被人簇拥着推下了楼……!
“啊……!”这一切发生的着实太快,本就大伤未愈,南宫黛竟能攒足了气力惊叫如此响脆的一声,南予佩服她。
尚在坠楼的恐惧之间,南宫黛顿时感觉抓住了谁的手,下意识的紧握,她猛然抬头,只见南予一只手被自己紧紧拽着,另一只手好整以暇地撑着身子抵在栏杆上,就这么悠然自得地笑得跟朵太阳花儿一样。
此时,大堂内的一干人等纷纷抬头,刚踏入七重天的东华辰、南宫晔等人一眼便瞧见了南予,一月不见,那一袭白衣,仍是很扎眼。
时间就这么不经意地流淌着,众人仍然保持着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的姿势,南宫黛也仍然挂着,君玦甚至连地儿都没挪,唯有南予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兜瓜子儿,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磕得甚好……
“你、你倒是拉我上去啊……?”南宫黛带着哭腔瞪她。
第91章 4。神坑一把()
“南宫小姐,成大事者,要耐得住气,你当这么多人看着你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好奇你南宫四小姐被你老子吊着打了三天,今儿个还能在这儿挂多久么?”顿了一顿,南予沉吟一番又道——
“其实我也很好奇,一个人的潜力究竟有多大。”
“南予!你欺负人!”南宫黛瞬间红了眼眶,抽咽道,“你、你要怎么样才、才肯拉我上去?!”
南予眺望远方淡淡一笑,声音听着竟有些缥缈,“黛儿啊,我听说你们南宫家富可敌国?”顿了一顿,竟在眸子里生生婉转出一抹柔情,徐徐低头看向她,伸手为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声音且柔且端庄,“轻弦阁,倒是有些年头没翻修了。”
诚然,轻弦阁翻不翻修,是不关南宫家毛事的。
“南予姑娘,在下知你向来爱说笑。舍妹方满十七,尚且年幼,以前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别同她计较。”南宫晔从震惊中抽神上前了几步,斟酌了片刻后不卑不亢道。
想来是个正常人,重点都是“别同她计较”,可想来,南予她也不是个正常人。
撩起眼皮子睨了他一眼,酝酿出一种颇为嘲讽的语调,“嗤,这个年头十七了还没嫁出去,真该你有资本跟我说她年幼。”
君玦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信步走了出来,眸子里漾着南予看不懂的兴奋,最入木三分的,是那状似不经意间的疑惑与沉吟,他说,“可是本王听说予儿你今年十八?”
“……”此地人多,这口血,一定要憋到回家再吐。
半晌,南予柔声一笑破了沉寂,转过眸就是一脸‘你竟猜对了’的表情:“王爷不愧是王爷,消息就是灵通。”
众人倒吸几口凉气,一脸打了鸡血的表情:王爷不愧是王爷,真是拆得一手好台!
君玦嘴角微微一挽,接着挑眉转了话题,“四小姐怕是也累了,予儿你就拉她上来吧。”
顿了顿,一边捻起瓜子剥起来,一边轻描淡写道,“南宫的为人本王再清楚不过,我看他方才言语之间已有赠送予儿十万两以作感谢的意思,再翻修个轻弦阁又算得了什么。”
南宫晔瞪大了眼睛看向君玦,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时愣是将他从侧面转圜的余地也给封死了,难道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一句:不,我不依?
南宫晔此时不禁痛心疾首地望向君玦——王爷,你堕落了!
几个月前你还是一个要认认真真搞权谋的人啊!
你在遇见南予这么个恬不知耻的货色后,就硬生生从一个正儿八经要谋权篡位的王爷堕落成了凡人?!
这口郁结之气憋了半晌,南宫晔才在围观群众火热的注视之下慢吞吞抬起头,“王爷说得是……南宫的确是这个意思……”
说起来,这三楼算不得高,就算是掉下去,南宫黛作为一个有气韵傍身的武学世家非普通女子,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摔死。
但其实,这笔交易是这么算的。
先不谈南宫黛这妮子被她爹打了三天三夜,如今已是元气大伤,别说气韵,就连驾驭普通的轻功都很成问题。
就说说南予这个人,不经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怕她到时候磕着瓜子儿不经意地手一松,就怕她松手之余还要顺带不经意地补上一掌……南宫黛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妹妹。
“口头承诺我可不敢信,你这儿说得天花乱坠,你老子到时候抵死不认,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妓子如何能打得过他?”南予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用手抠拨着南宫黛如葱指尖上的淡紫色蔻丹,“移天,去拿纸笔,我们南宫二少爷可得为我立个字据。”
“噗——”南宫晔捂着胸口愣是吐出一口老血……
第92章 5。一口老血()
移天这边却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南予是在七重天里当着王爷的面儿使唤他,不过一抿唇间,还是从善如流地去了。毕竟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反正过去的一个月在竹楼也没少使唤……
南宫黛还没从南予抵死不拉自己上去的气里缓过来,又见君玦的贴身侍卫移天如此乖顺如此窝囊连反都不反抗地听从南予的话,一口老血险些没有提上来……!
移天正要将纸笔递给南予,便听后者张口就来,“今南宫世家二公子南宫晔承应三月内重修轻弦阁,并奉上一万两白银恭贺轻弦阁重新开业。”
移天递给南予纸笔的手一顿,收回来之时顺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得鄙视了她一眼,低头在纸上写道:今南宫世家二公子南宫晔承应三月内重修轻弦阁,并奉上一万两白银以恭贺轻弦阁重新开业之喜。
顿笔,飞身下了楼,将手中的黄纸递与南宫晔,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