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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小爷心情好,请你喝酒。”南予豪爽地一撩袖子,走到一处酒摊儿坐了下来,“小二,来两坛女儿红!”
君玦跟着她坐了下来,眸光微亮,“予儿喜欢喝酒?”
“喜欢!”南予接过小二递来的酒,顺道给他推过去了一坛,仰头喝尽一口酒,用袖子抹了抹嘴角,才挑眉笑道,“君玦,为什么要帮我?”
君玦顿了顿,放下手中的酒坛,微微偏头,眸中有淡淡地期许,“你觉得是为什么?”
“猜不出来。”稍作一顿,南予悠然道,“我只是没料到,和你不过交情平平,你居然会用十多年的心血来押上这一赌?!六十九座……”
等会儿,“我和你不过交情平平?”君玦打断她,微微蹙起了眉,“你……”
“难……道不是?”南予当真有些诧异,轻挑起眉:你个腹黑平时坑得小爷一愣一愣的,这个梗要算人情了你就装出一副天地良心的样子?
君玦对于她那带着轻挑眼神儿的反问有些恼,这个女人……他拿六十九座城池给她撑场面,如此信任,若不是因为喜欢她,当真以为他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儿干?
现在还风轻云淡倒过来说“咱俩不过交情平平,你居然会用十多年心血来押上这一赌”?她还敢用“居然”?!
君玦没来得及开口,南予又接着正儿八经言之凿凿,“先甭管交情如何,一码事归一码事,纵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这回也算我欠你的。”
上下睨了君玦一眼,那深明大义的模样要多慷慨,有多慷慨,“有什么条件,开吧!”言毕,抱起酒坛仰头灌酒。
君玦咬牙,这个女人……!
什么叫做“不管交情如何”?!什么叫“一码事归一码事”?!什么又叫做“老死不相往来”?!最可恨的是那揣着三分痞气的语调,还“开条件”?!
君玦如何气,南予并非浑然不觉,怪只怪她向来无心风月,压根儿不乐意往那方面想。
托着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下,经过她巧妙的打量:这一切都是算计!
第56章 56。山有木兮()
夜色渐渐深了,风也渐渐转凉。
君玦缄默不语地盯着她,南予揣着一脸颓废相,独自喝着小酒磕着蒜瓣儿,时不时撩起眼皮睨他几眼,待到街上只来来往往几人之时,两人才离开了酒摊儿。
“予儿,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觉得,我与你交情不过平平而已?”看来这个问题萦绕君玦心头给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也不是,”南予托着下巴略微思考一番,打了个响指,语不惊人死不休,“咱俩八竿子打不着可能连交情都谈不上,算……利益关系吧!”
君玦深吸一口气……他运筹帷幄十多年倒是生生算漏了会遇见南予这一条,左右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倒头来她觉得自个儿在算计她?!
合眸稍作一顿,君玦忽的睁眼上前两步将南予拽入怀中,双手强行捧起她的脸,低头就要吻!
他快!南予也快!
在他就要贴上自己唇时,南予迅速掰开他的手,低头一张口咬住了他左手的虎口,血腥味就这么在口中散开!
君玦愣是防不胜防,怔怔地低头,看见南予埋头用力啃咬,忽地又提唇浅浅一笑。
夜黑风高?
花前月下?
只当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如此而已。
君玦就这么垂眸,近距离欣赏着南予的唇线紧贴着自己的左手,怎么看都是浪漫中带了那么点儿猥琐。
一咬作罢,南予挑起眉扬着下巴看他。
君玦悠悠放开了她,伸出右手拇指轻拂左手虎口的血渍,笑得祸害苍生,“予儿何必如此心急,本王为你守身如玉了二十年,迟早身心都是你的。”
南予耷拉下眸子:腹黑就是腹黑,他丫的一切都是算计!
“小姐!”南予还没开口,耳畔便传来映荷的声音。
南予转过头见映荷正一路小跑,不禁微蹙起眉,“发生什么事了?”
“参见王爷!”映荷眼尖,先请了安,这才急忙对南予道,“岳公子被人打了……月娘说,左右他是你的人,叫你快回去看看!”
“我的人?”
“她的人?”
这默契的梗,几乎同一时间,南予与君玦异口同声,将晦暗晦明的目光落在了映荷身上。
映荷神情一顿,差点吓哭: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先回去看看岳公子?王爷小姐为何你们关注的重点与我不在一条线上……
*
轻弦阁
南予坐于窗台,一边儿晃悠着脚丫子,一边儿磕着瓜子儿,惬意地睨着躺在地铺上憋痛憋得内出血的岳阁。
莲碧正小心翼翼地为岳阁上着药,“岳公子,要是疼的话,你就叫出来吧?”
岳阁摇了摇头,满目柔情,“没事儿,莲儿妹妹手脚轻着呢。”
“嗤!”南予暗自翻了个白眼,“被砍成这怂样儿了还当自个儿风度翩翩呢?”
岳阁咻地抬头拿眼珠子戳她,“死女人,我为了你都这样了你有没有良心啊?!”
“良心这东西讲究缘分。”南予好整以暇地吐了嘴里的瓜子皮,接着戏谑笑道,“我只听过女人被劫色,还是实打实的头回听说男人被劫色……你还来个宁死不从?”
“死女人我再说一遍,那是劫财!”岳阁激动地唾沫星子满天飞,“要不是你那流光玉佩,我会被褥进麻袋连砍三刀?!”
PS: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越人歌》
第57章 57。流光玉佩()
南予也很奇怪,流光玉佩是九方小侯爷的东西,那些劫匪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玉佩到了自己的手里,而且还清楚的知道自己把玉佩交给了岳阁带回来,实在匪夷所思。
最令南予咂舌的是,这些身手不凡的劫匪竟然是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夜半三更,窗外锣响。
南予在床榻上翻了个身,轻叹一口气,望着天花板……
“睡不着?”
南予循声看去,岳阁此时在地铺上平躺着,窗外月光打在他的脸上,那双桃花眸闪烁着光芒,青丝耷在身侧,唇角微勾着。
“你不也睡不着。”南予收回眼,闭目养神道。
“我那是痛的。”岳阁缓缓道,“今日才知道,玦王爷居然有六十九座城池……”
“大抵是锦焱国半壁江山呢……”南予接过话道,“想想也不稀奇。”
岳阁翘了翘唇角,“自然不稀奇,皇帝狠心杀了韵怀公主和开国将军……那可是他妹妹和妹夫,他都能下手,还有比这更稀奇的吗?”
顿了顿,岳阁又道,“玦王爷三岁逃出皇宫的事情家喻户晓,十多年的时间,若没有打下锦焱国半壁江山,怎会回来报这双亲之仇?……皇帝不敢动他,不就是因为他不动声色拿下了那六十九座城。”
南予过了好半晌,静谧得只有风声时,才开口道,“自古皇帝薄情。”
岳阁轻笑,低声呢喃,“开国将军……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果时光倒回二十二年前,或许能看见,那片残阳是如何被杀戮染红,开国之路是如何被鲜血铺满,军队大获全胜的嘶吼是如何贯穿云霄,最后一座城是如何被攻破,亡国葬歌是如何在城中响彻,又是如何让千万人家血流成河……
夕阳火红,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些人没有沉浸在喜悦中,而是再仔细一点,仔细到能看见,被藏在灶台下的那个三岁的小孩子,这定会是……最彻底的一次屠城,最后一座城。
当然,这是后话了。
南予将枕头下的流光玉佩摸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我与这玉佩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和幻息……我娘有关,但是这玉佩是九方小侯爷的东西,我与他并没有交集。”
岳阁一愣,侧过头来看她。
“为什么又是九方家呢……”南予仔细打量着玉佩,蹙起了眉,“九方沁的气韵,也是这般熟悉。”
“你对九方郡主的气韵似曾相识?”岳阁急忙反问道。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南予放下玉佩转头看他。
岳阁滞了滞,继而补充道,“九方沁的气韵是她娘教的。”
“她娘……叫什么名字?”南予眯了眯眸子,“你怎么知道她的气韵是她娘教的?”
岳阁微微合上眸子,“名字,没有名字……”顿了顿,似要睡了过去,呢喃道,“九方小侯爷也是个游手好闲的,我和他交情还不错……”
南予瞥了他一眼,“臭味相投。”
第58章 58。有匪君子()
由于一宿没合眼,南予睡过去的时候天泛起了鱼肚白,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
今日着了一身男装,白衣素靴,折扇在手,吃了几口早点,南予将流光玉佩拿在手中把玩着,倚着二楼窗口,不经意瞥见从正门不请自来的南宫黛和南宫晔等人,顺手将玉佩兜进了口袋。
前脚南宫黛从大门口踏了进来,后脚南予就从二楼窗台翻了下去,转过头睨了眼南宫黛搔首弄姿的背影,磕着瓜子儿没入了人群。
七重天
摊开折扇阔步走上三楼,如果所料不差,君玦一准儿在这儿。
南予一身白衣自诩是风韵倜傥,潇洒不羁,然而因为没有银子而被小二挡在三楼的楼梯口的时候还是窘了一把,撩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爷找人,要不你进去给个信儿?”南予挑起眉尾,匪气十足。
“公子,掌柜的吩咐过了,今日谁也不许踏入三楼半步,上头发的话,公子还请体谅小的!”小二跟着赔笑道。
“不能进去?”南予一脸恍然大悟,紧接着自觉向后退开三步,双手叉腰,清了清嗓子——
“君玦!你给小爷滚出来……!”
“哎哟我的祖宗喂!”小二赶忙拽了她一把,“公子,王爷的名讳可不能直呼!您要找的人肯定不在这儿!您上别处找行不行?!”
“啪!”南予折扇一合!
“哐咚——!”七重天大堂瞬间飞出来一个人影给一众人墙吓了个满堂彩!
南予拂了拂身后高束的青丝,抬脚就跨进了最内里的雅间,摊开折扇不疾不徐地摇了起来,却发现里头还真空无一人,敲了几下雅间的茶桌,南予挑眉探道,“君玦?”
蹙了蹙眉,南予朝一道紫玉珠帘走去,压下心中的疑惑,伸手撩起了珠帘,“君玦?!”
晃动的珠帘清脆比邻而响,南予的衣角扫过珠帘,拿折扇敲着手心,四周环视了一圈,“难不成真不在?”
那……岂不是踹错人了?
挑了挑眉心,南予拉开内室的门,见桌上还有几块儿热腾腾的糕点,不禁腹中馋虫一动,悠悠地坐了下来,先品了一口玉壶中的美酒,这才抓起桌上的茶点吃了起来。
一口茶点没下肚,耳畔便传来了轻灵的水声,循声看去,不远处又有一道珠帘,卷着薄薄的水雾轻晃,珠帘后是一处上绣红梅的屏风,透着窗外打进来的光隐约可见——
美男沐浴啊我擦!
“咳噗!”南予一口茶点险些没呛死在喉咙管儿,省略掉对其美好身材无线遐想思绪飘飞后潇洒一抹鼻血的片段,南予秉着不看白不看的信条,淡定起身。
顺手还抱了一碟桂花糕。
南予一边儿琢磨一边儿喂进了一块桂花糕,透过屏风间隙看去:男子侧身对着屏风,温润如玉的侧颜,青丝随意散在一边,露出白皙的颈,下颚线简直完美,临近锁骨处还有一颗极小的痣,光滑结实的肌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举手投足间那舀水的动作,那雪白锦缎拭过颈处的魅惑,那低头时嘴角微微翘起的唇,他说,“南姑娘,看的可够?”
第59章 59。第七重天()
他说,“南姑娘,看的可够?”
“咳!”南予一口桂花糕掐在喉咙,话音未落,屏风后的人影伴着哗哗地水声,屏风上纤薄的白衣仿佛翩跹掠过,南予再挑眉侧目,那男子正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系着腰间的绸带。
南予面不改色心不跳,直勾勾地看着男子襟口轮廓分明的锁骨,缓退几步坐上了身后的椅子,又喂了一块桂花糕,眼神依旧停留在那展露的胸膛处。
如果血液再充沛一点,说不定能喷出来。
那男子也丝毫不介意自己襟口略开被她这么带有艺术形式的观赏着,嘴角笑意更深,悠悠走到茶桌前,到了一杯水,轻抬手递与南予,“玉涎露,酒中珍品。”
南予这才将视线上抬,不禁微微诧异,“……是你啊。”君玦身边时常晃荡的那个紫衣男子。
见她接过玉涎露,紫衣男子这才勾唇点头,“南姑娘是来找陌卿的?”
“嗯……陌卿?”
紫衣男子手中一顿,继而道,“君玦的字。”
南予点头,随即又看向紫衣男子——平日里瞧着你俩这么如胶似漆缠绵悱恻的恩爱劲儿,“你们今儿个怎么没在一块儿?”
紫衣男子缓缓落座在她身边,看着她仰头饮尽杯中酒,不禁将视线落在了她唇边的酒渍上,“你找他有什么事?”目光微微一顿,“与我说也一样。”
南予眉梢一挑,恩爱秀的如此婉转,倒叫她不好意思开口了,抿了抿唇才道,“那便与你说了。昨日我将流光玉佩交给岳阁带回阁内,却在半路遭抢。”
稍作一顿,南予又道,“我确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让我重视这个玉佩,继而知道关于这个玉佩背后的故事。”
紫衣男子轻蹙了蹙眉,“流光玉佩是九方小侯爷的东西,你怀疑的人……”
“就是小侯爷。”南予点了点头,她从未见过九方家的公子,他却无缘无故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她,必有所图,又多此一举地半路抢劫玉佩引起她的注意,很显然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不过,一群风姿绰约风情万种的女劫匪,一不图财二不图色,千里迢迢不辞艰辛只为把岳阁褥进麻袋连砍三刀,这个梗,可能是个美丽的意外……
紫衣男子稍一沉吟,对上南予的眸子道,“既然是想引起你的注意,那定然与你有关,或许是二十二年前的事?”
“所以我才来找君玦。”南予红唇一勾,笑道,“七重天隐匿了那么多暗卫,随便拎几个去九方府,怕也不是难事。”
紫衣男子执玉杯的手一滞,即刻又低头浅酌了一口,温润而笑,“姑娘真是聪明。”
南予轻笑,方才她故意踹小厮下楼,引起暗卫躲在暗处现身察看,那股天生杀手的气息绝对不会错,七重天里藏着不少高手。
这样一来,她总算明白为何传闻“七重天楼七重”,外观却只有六重楼了,这最后一重楼,便是君玦的暗卫。
南予正暗自嘚瑟,紫衣男子却抬眸问道,“南姑娘,你可知风云榜延后之事?”
第60章 60。古武世家()
风云榜向来由三大世家一起操办,江湖人士夜以继日风餐露宿聚集了召阳,可偏偏南宫、东华两家完成升阶者都受了伤,自然要顶着被武林豪杰群砍的形势也要延后。
托着下巴略微思考了一下,这南宫晔养寒毒即可,他东华远还得养刀伤……啧,南予似笑非笑地举起玉杯浅酌一口,这酒,真甜。
紫衣男子将她那颇为嘚瑟的笑意纳入眼帘,不禁轻笑一声,似是看破她心思,轻抿茶道,“南姑娘,奉劝你一句,东华家实力颇厚,风云榜时东华远必寻你报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