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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但是、只不过、然而…
这几个词现然是丁猛最反感的话了,这些词一出现,就说明一切还没有定论,一切还有可能出现变数!
“只不过啥?你可别吓唬我了小白,我要是变好了,『性』福的又不是我一个,还有你啊!”
白简横了他一眼。
这人,脸那么大呢。
“只不过,在『穴』道连通冲关的时候,也是非常艰难的。因为等于是把你身体里原本有各自走向的气血,硬生生拉到一起,融合成新的阳气走向后,把最后的『穴』道冲开。这里面,好像有一个很关键的点,我听爷爷说过,最好的捷径是要有人辅助…”
说到最后,白简的声音忽然变得小了起来,并明显透出一丝尴尬。
丁猛一脸的懵『逼』。
“你后面说的啥?没听太清楚,是不是说需要人辅助?那还不简单吗,你就辅助我一下呗,本来你就在帮我推拿啊!”
白简感觉自己的脸明显开始热了。
因为丁猛口中的辅助,和爷爷口中的辅助,并不是一个概念。
他想到了爷爷和自己谈到的那个话题。
在丁猛来到白家,开始进行身体治疗后,既敬业又很喜欢丁猛的白老爷子,除了认真地将自家祖传的秘法重新研读外,还在这几天翻阅了不少和这个顽疾有关的古医书和典籍。
最后,他在教授白简如何给丁猛推拿开『穴』的时候,又跟白简特意强调了这个病症中的一些关隘。毕竟,自己总结出的这些疾病的要点、诊疗方法,都要传给孙子,好帮助他在今后行医用『药』时有资可鉴。
白老爷子告诉白简,像丁猛这种病症,在通过开『穴』导引、推拿归经、中『药』调理几个环节共同施治后,患者的身体机能一般都会得到显着的进展。
但是当最后诸『穴』归宗,连通『穴』道的时候,则会比较困难。病情相对较轻的人,或许冲关几次,便可以顺畅成功。但如果碰到顽症,则极可能反反复复,极耗时间和患者的元神和体力。
白简当时略有些急切地问了下丁猛的类型,爷爷有些忧虑地表示,从他年近三十身体还如此顽固的程度,他很可能属于后者。
白简当时在心里替186叫了声可怜。
不过爷爷当时有些神秘地告诉白简,像丁猛这样『穴』位连通冲关困难的现象,也有一种方法可以辅助治疗,如果得当,效果将会非常明显,可以让患者很快站起身,挺起腰板做个真男人。
而这个辅助方法的秘诀,就是在按摩师为患者做了疏通经络的理疗后,患者要与其配偶立即行房,并使用白家秘传的合欢术,用来将患者体内不能导引到一处的气血融会贯通,达到冲关的效果。
白简记得当时爷爷还替丁猛可惜,说他看人很准,这个丁先生看着流气,实则敦厚,一看便是忠诚重情之辈。这古法固然效用明显,但是他一个孤家寡人,又不是风流之辈,无人辅助,方子再好,也是枉然,只能耐心等待他自身机能慢慢完善,一点点去冲关了。
那天的对话言犹在耳,而现在,丁猛就已经到了爷爷说的冲关之时了。
那么眼前的186,到底面对的是不是一个不易冲过去的关口呢?
还是得让他先试一试再说。
“好,那我现在就开始辅助你推拿『穴』位,你放松身体,闭目合唇,尽量让自己处于一个放空的状态,所有的注意力都去感受身体里经脉和气血的走向,当我给你提示时,再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
丁猛一把抓住白简的手,将用自己的拇指在他柔嫩的掌心里捏了又捏。
“遵命,白师傅!”
他的脸上透着明显的兴奋和期待,显然,这个即将三十而立的东北汉子,已经准备去迎接自己的新生。
加油,猛子!
白简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他也希望这个困扰了丁猛多年的难题,不要再折腾他了。
两个人开始了冲关前的理疗。
这一次,白简感觉自己大概拿出了生平最认真最卖力的一次推拿。
从每一个『穴』位,经络,气血的走向,甚至神经的跳动,皮肤的温度,白简都在认真的观察和引导着。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丁猛的脸上。
因为他想从对方的面部表情和他的身体上,找到冲关成功的共震。
丁猛听话地闭着眼睛。
短短的寸头、浓密的眉『毛』,高而大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大概是看不到那总是痞痞的眼神,这会儿,这个硬朗的爷们儿倒真的显出了爷爷所说的敦厚长相。
不知道为什么,白简忽然在心底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真正的温情。
虽然在他们的相识和相处中,曾经有着这样那样的阴差阳错,可是细想想,其实两个人的故事不多也不复杂,单纯得像一本没有太多情节的人生日常。
可是,人生不就是由一个又一个日常组成的吗。
按照白家的治疗方法,这个冲关前的理疗已经完结了。
在白简的视线里,丁猛的身体发生着强烈的变化。
他的骨骼和肌肉都在不自禁地释放着动能,神经和气血似乎已经达到了一种奇妙的临界点,甚至在皮肤下面都可以看出有气的流动。
他大概也在潜意识地努力着,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嘴角一直在微微颤动,两只手紧握着,已经有汗水从指缝中渗了出来。往下看,他的两个大脚似乎也在用力,脚指头都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全身的所有部件都在不懈地努力着,一切只为了将军营里丰厚的储备传送给那个饥寒交迫的先锋官。
然而,白简知道,那道让物资与能量通畅的关口依然没有被冲破,一边是墙里的波涛汹涌,一边是小猛子一个人的孤苦伶仃。
“小白,还是不行,是吗?”
丁猛忽然间低声问了一句。
这是白简在认识他以来,在这个东北大汉嘴里,很少听到的、萎顿又失望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忽然间拨动了白简的心弦。
他用力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不是,我还没有真正开始辅助你呢……”
白简的声音在温和中透出一丝狂野的坚定。
丁猛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白简的脸。
因为他听出了白简这句话里有一份与以往不同的味道。
“那刚才……”
“那只是前戏而已!”
“什么?”
身为一个从来没有真刀实枪上过战场的老兵,虽然没有实战方面的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不管咋样,这么多年来,单就看过的那些小片片而论,丁猛怎么也可以算是自考毕业了。
这个小瞎子,刚才说的前戏两个字,可有着深刻的内涵啊!
“我是说,推拿和开『穴』,只是辅助治疗的开始,我真正要做的,是和你一起去冲关!”
白简慢慢从理疗床走到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丁猛,后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喉结在紧张地上下移动着。
“一起冲关?怎么冲?”
丁猛半清醒半糊涂地又问了一句。
白简笑了笑,却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
他伸手将门迅速地反锁上,发出一声清晰地脆响。
继而,他又‘啪’地一声按下了门口的开关。
刹那间,理疗室的灯,熄了。
月光从窗子里照『射』进一道莹白的光,可是月光再白,也没有那个青年男子的身体在黑暗中更显光洁。
第57章()
第二天早上; 当白老爷子来到理疗室的门口,看到两个穿着工作服专业维修工人时,一时间有点糊涂。
他刚想问那两个维修工是来干嘛的; 却看到他们已经将一张理疗床从理疗的房间里抬了出来。
一个年轻工人嘴里嘀咕着; “这个牌子的床是有名的结实,怎么忽然间床板就裂了呢?有点说不过去啊!”
另一个叼着烟的中年工人坏笑道; “看这床坏的德『性』,倒让我想起前一阵有个带『色』的乐子。”
小年轻一听到带『色』二字; 眼睛都亮了; 忙道; “什么乐子啊老张,快说快说。”
老张嘿嘿一乐,“前两天修了一个新婚小夫妻的床; 那床没这理疗床结实,整个床板都塌了下来。后来才知道,那床是新婚第二天就报了修。不过最逗的是,不仅床报了修; 听说小俩口也都进了医院,说是床塌了后人直接墩到地上,新郎和新娘两个人的腰都被墩得受了伤。”
“哈哈哈哈哈……”
小年轻的修理工张着嘴一顿大笑。
“照这么说; 这理疗院的床坏得还算轻的啦,不知道把这床弄裂的人,有没有也墩受伤啊!”
两个人一边等着将床装车拉回去修理,一边在这闲扯; 倒把一边的白老先生听了个云山雾罩。
这昨天白天还完整无缺的理疗床,怎么过了一夜就能坏掉了床板,难道昨天夜里,真有人在这床上撒野不成?
可是晚上还能到这理疗室的,不就是自己孙子和丁猛吗?
白承宗皱起眉『毛』,朝白简卧室的方向喊了一声。
“小白,这理疗床是谁报的修,怎么好好的床板会裂出洞的?”
白简房间里传出一个有些像白简,却又有些沙哑的声音。
“是我,爷爷,是我报修的。”
白承宗愣了一下,走到孙子的房门口,门在里面锁死了。
“都几点了,还没起床吗?你嗓子怎么了,快过来开门,我帮你看看!”
房间里静了大概一秒钟,“爷爷,我感冒了,你听我说话的声音,怕是染了风寒,你还是别进来了,我怕再传染你。”
白简的声音的确透着一股病后的无力感,尤其是沙哑的状态,既像是感冒后闹了嗓子,又像是嗓子使用过度的后遗症。
白承宗便不再坚持进他的房间。
“那我去让人弄些汤『药』煎给你,睡上一觉,发发汗,就会好得快一点。对了小白,理疗室到底怎么搞的,咱家的床都是定期检修,怎么会忽然坏成那样,昨天你和丁先生用的是那张床吗?”
“咳…咳…”
房间里传出来白简有些急促地咳嗽声。
“啊,那个床啊,是这样的爷爷,那张床就是昨晚给丁先生推拿用的那个,上次维修时您没注意,当时就有点小问题,加上丁先生昨晚喝了点酒,整个人死沉死沉的不说,人在床上也不老实,那么大的块头,还在上面反反复复的折腾,到底把床折腾坏了。不过丁先生很讲究,说再赔咱们一张新的,钱都转给我了!”
白承宗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没有一个省心的。行了,那你好好静养一天,我去看看丁先生,他这病刚见点疗效,可别再折腾出别的『毛』病来。”
房间里的白简急忙道,“爷爷你不用去了,床虽然让他折腾坏了,人倒是啥事都没有,早上我联系维修工人的时候,还看见他起早出了宅子,说是要在老城里好好逛逛风景,顺便吃个早点。”
白承宗听他如此说,便放了心,自回房去了。
这边白简听到爷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由得长长呼出一口气,低下头对着那个留着短寸的小平头弹了一下。
“臭流氓,要被你害死了。爷爷就在门外,你还这么不老实,真是坏透了!”
丁猛听白简和爷爷对完了话,又弹了自己头顶一记,便抬起头道,“我怎么不老实了,不是你说我在城里逛风景吃早点的吗,我当然得照着你说的做了。”
白简伸手支开他的脸。
“这可奇了,我说你去看风景,吃早点,你若照做,那赶紧出去啊,死皮赖脸地在我这混什么。”
丁猛眼睛眯缝着,抓住白简的手指尖,看了又看。
“这你就不懂了,在我看来,你家宅子里里的景『色』,和老城的风光也不差什么,也是有白墙黑瓦,有花有水,尤其是密林中的小径,处处红香绿玉,当真是美得很。至于说吃早点,我这不一直在吃吗?香蕉牛『奶』大蛋糕,营养足足的。”
白简哪见过他说这样的话,不仅文绉绉的,还掉了不少的书包。这样的风格,也不是186一贯的范儿啊!
他静下心想了想,脸一下子热了。果然,像他这样痞气的流氓,怎么可能忽然间改了『性』情。
他话里的各种景物和食物,虽是生活中寻常之物,可是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带上了不同的味道。
其言下之意,自己又何尝不知。
这人能把情人间最不可见人之事,说得跟喝水吃饭看风景一样自然随意,偏偏又极其形象。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两个人在白简的卧室里,借着休养之名,足足又滞留了一整个白天。
虽然都是情场初哥,可是他们禀承‘自学成才、报效祖国’的伟大理想,将平生所知所学,所思所想,都大胆地应用在实践中。若不是有所顾忌,估计又将报修一张大床。
日到黄昏。
丁猛点起一根烟,痛快地呼出一口,淡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小白,还有力气没?”
白简扇了扇空中的烟,皱着眉『毛』咳了两声。
“力气?没了,一点都没了!”
他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丁猛,下意识便往后躲。
这个在昨夜终于长大成人的东北汉子,像是挨饿的人忽然间尝到了人生中难得的美味,一时间,有一种怎么吃都吃不够的感觉。
丁猛看着白简用手扇烟雾的样子,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将香烟在一边按熄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抽烟?”
白简愣了一下,一时没有作声。
“好,那从今天开始,我试着把烟戒了,省得你跟着抽二手烟。”
白简看了他一眼,丁猛的脸上有一种透着宠溺的神情。
“没有这个必要?你烟抽得不算太重,我也不怎么烦烟味的。再说,你这么弄,倒像是在宠小媳『妇』儿似的。跟你说,我也是个爷们儿,可没你想得那么娇气!”
丁猛立了立眼睛,猛地直起身,一把将他揽过来,在白简乌黑的头发上『揉』了『揉』。
“你说你这算不算不知好歹,我以为你能感动得扑过来贴个脸啥的,结果倒好,脸没贴着,倒是贴了个冷屁股!”
白简拨开他的手,“说谁是冷屁股呢?我本来就不娇气嘛!一个人在北京漂着,又装瞎又装女人的,我都挺过来了,既要对付你这样的流氓,还要和陆馨雅抢男人抢主唱,我要是娇气一点,早被现实干趴下了。”
丁猛听他这样说,下意识点了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他把嘴贴到白简的耳边,一边故意吹气,一边小声道。
“你倒是不娇气,但昨天不也被干趴下了吗?”
白简这江南小哥在口舌上哪里是这东北老流氓的对手,总是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占尽了口头上的便宜。
丁猛见他贫不过自己后,干脆装睡躺在一边,便用脚在对方身上轻轻踢了踢。
“对了小白,刚才你说到陆馨雅,我才想起了咱们还有正事儿没办,喔,也不是,是一直在办正事儿,把别的事都忘了。”
白简听他一说话就不正经,索『性』继续装睡不理他。
丁猛嘿嘿笑了两声,把手机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