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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梦,总会在丁猛对小猛子屡试屡败的夜里,不期而至。
而今夜,让他从梦中忽然惊醒的原因,是梦里那个素来模糊的面孔,竟然神奇地清晰了。
丁猛记得十分清楚,那张脸既清冷又淡漠,并且戴了一副乌黑的……
盲人眼镜。
第5章()
正是那副盲人眼镜让丁猛浑身一颤,似乎又感觉到了三天前让他发出惨叫的巨痛,一下子便从梦中睁开了眼睛。
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全身上下已经彻底湿透了。
而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正从身体的某一处不断向四肢百骸漫延着。
那里,正是三天前盲人按摩师开『穴』的地方。
在按摩房‘惨案’过后,丁猛身上那股酸痛的感觉原本已经消失了。
但是此时,那个『穴』位和它的周围,却好像有无数只小小的蚂蚊在轻轻啃啮,酸痒难耐。
那是一种不太好形容的感受。
像什么呢?
丁猛眯了眯了眼睛,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没错,他想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男『性』觉醒。
那还是在东北上初中住校的时候。
当时的天气是没有供暖的初冬,宿舍里的学生都在偷偷使用电热毯。
半夜的时候,丁猛忽然在一种奇怪的感觉下醒了过来,身上的被子滑了半边,上半身冻得冷冰冰的,可是身体下面,却又被电热毯热出了满腿的汗。
半梦半醒中,那种冷中透热的感受,让刚刚开始发育的丁猛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整个身体瞬间变得又酥又软。
正是那一刻,让偷偷在被窝里换下内裤的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开始了由男孩向男人的第一次蜕变。
然而,让丁猛同学感到绝望的是,这种长大成人的美妙感觉,竟然仅仅出现了一次。
他妈的就这么一次啊!
于是乎。
尽管平日里丁猛也会和小哥们儿开一些带『色』的玩笑,在宿舍的午夜卧谈中,同一群青春期蠢蠢欲动的男生一起,吹嘘身体上的某个地方有多么厉害和凶猛。
可事实上,丁猛在那些卧谈会上除了靠吹牛掩饰自卑,更有一种自欺欺人后的愤怒和不甘。
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谁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明明每一寸肌肉与骨骼,都越来越结实挺拔,向一个魁伟男子汉的形象迈进。
而有一处地方,虽然也在和高大的身材同步成长,却外强中干,就像是一只硕大的烤红薯,看起来鼓鼓囊囊,块头很大,实际上内里瘪瘪塌塌,越捏越软。
并且一软,就软到了现在。
而今晚,那个电热毯上睽违多年的美妙感受,竟然神奇地再次出现了。
这意味着什么?
丁猛的目光落在让他束手无策的小兄弟上。
“哥们儿,你他妈跟中国股市一样,熊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该醒醒了!”
丁猛嘴里嘀咕着,眼前浮现出梦里那张清冷的面孔,和他『摸』索着把三张『毛』爷爷塞给自己的样子。
这个挺有个『性』的小瞎子,指尖上似乎真的有些功夫。
既然梦中的那张脸变成了他的样子,会不会是老天爷在冥冥中提醒自己,他就是那个能帮自己顶天立地的人呢?
不行,打铁一定要趁热,按摩还得要继续!
为了小猛子兄弟的雄起,小茂子弟弟也得靠后啦。
周五下班的时候,丁猛让宋金宝把车直接开到了小区后街。
兴冲冲的丁总大步流星地来到按摩院的门前,刚要推门,却看到门上挂着一块提示牌。
“本店惯例,周五全天休息,敬请见谅。”
我靠,真他妈背兴!
被一盆冷水浇头的丁猛伸手掏烟,才发现烟盒也已经空了。
烦躁的他四处望了望,快步过了街,在对面油泼面馆门前的烟摊上买了包烟。
刚刚打着火,面馆门口两个带着口音的对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娃他爸,你说对面按摩馆是不是有点邪『性』。”
“咋了?”
“我记得原来那家中医按摩一到周五就暂停营业,现在换了盲人按摩,咋还是这样哩?”
“这有啥稀奇,年轻人贪玩,也想过个周末,出去玩玩呗。”
“可别胡扯,做生意还过啥周末不周末的,周末才是挣钱的好日子哩!关键是你还记得不,一到周五晚上,就有一辆黑『色』大奔停他们家门口,也看不见屋里人啥时候上的车,就关了大门把人接走了。”
“你一说我还真想起来哩,那车漂亮得很,车号也帅得很,叫啥子京jj6969,老好记个号哩。”
“所以我才说这按摩馆邪『性』,不管干啥项目,周五这天肯定休息,就算按摩的师傅变成了瞎子,来接人的车却不换,这是啥意思哩?”
丁猛嘴里的烟重重地吐了出来。
他没有继续听面馆两口子关于按摩馆的八卦。
不过刚才听到的那几句,却让他想起商圈里有不少花心大少和富婆,也是常常开了豪车去北影中戏的宿舍门前接漂亮的女生或男生。
现在这时代,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说不准就有人得意盲人按摩师那一口呢!
靠!这烟他妈的怎么有点像假的,抽起来又苦又干。
丁猛气急败坏地把烟头扔到地下,用皮鞋踩熄后,又碾了几脚。
既然今天管不上小猛子,那还是陪陪宝贝弟弟小茂子吧。
“喂傻冒,你在哪呢,我下班了,一起吃饭啊?”
“哥?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有事吗!我就约了几个同学,正在三里屯一酒吧喝小酒呢。你过来吗?他们说那有一个女歌手唱得老毙了,我今晚要在这开开眼界,听说那女的特别神秘,除了唱歌一句话不说。而且一周就唱周五一晚上,平时请都请不到!”
电话里叶茂的声音明显带着兴奋。
真正玩音乐的人大多如此,一听到有好声音出现,都有一种想现场一窥究竟的冲动。
丁猛又重重地吐出一口烟,“那你们好好玩吧,我就不过去了,晚上甭弄得太晚,也别他妈人家一忽悠就往死里灌酒,听到没!”
叶茂:“知道了知道了,长得跟土匪似的,怎么比老太婆还啰嗦,难怪找不到女人……”
最后这几个字已经几不可闻。
丁猛打发了宋金宝,百无聊赖地往小区走去。
手机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微信提示音。
丁猛瞄了一眼,是叶茂发来的一张图片。
图片显然是在酒吧里现场抓拍的,是一个不算太大的舞台。
大概时间还早,舞台上还没有歌手表演,横幅的led灯幕上打着一行字幕。
“轻摇女王,午夜白光。撩你心弦,即将开场!”
“还什么狗屁女王!”
丁猛懒得再看,目光却在按摩馆的招牌上溜了溜。
“妈的,老子只想猛一下,真的这么难吗?”
白简将口红盖子扣好,在镜子前最后照了照全身。
一边的范平摇晃着脑袋,“啧啧啧,今天这身皮装再加上烈焰红唇,真是十足的女王范儿,我说小白,你今晚是要让酒吧里的男人们燃爆吗?”
白简微微翘了翘嘴角,大片烟熏的眼影将他的双眸衬得闪闪发亮,如猫一般狡黠而神秘。
一头黑『色』的大波浪卷发像瀑布般倾泻在肩头,和黑『色』的紧身皮衣一起,组成了极具线条感的轮廓。
光洁细腻的肌肤在黑『色』皮质的烘托下,俞发透着雪样的白晰。
修长的双腿裹在紧身的皮裤里,配上一双黑『色』的皮靴,有一种不可描述的狂野。
“今天打算唱什么?”范平一边抓紧时间收拾自己,一边忍不住继续欣赏白简狂放不羁的女装造型。
白简在镜子中朝他邪魅地笑了笑,“听着!”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
或许
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
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
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
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
……
范平忍不住跟着他雌雄难辩的声音摇晃起身体,“我靠,哥哥的《红》,我的大爱呀小白,爱死你了,木嘛!”
他故作肉麻地给白简抛过去一个飞吻。
白简横了他一眼,看了看墙上的钟,“一会儿别忘了挂今晚休息的提示牌子,几点了,酒吧的车也该到了吧?”
“我一直和司机微信联系着,他大概还要十分钟左右过来。”
范平看了眼手机,又抬头盯着白简看,并作出一副花痴状的表情。
白简将穿着皮靴的右脚踩在一边的小凳上,两只眼睛冷傲地斜睨着范平,那姿势配上他的装扮,简直是不能再酷。
“干嘛这样盯着我,又不是第一天看到这个样子。”
范平眨巴着眼睛,“我在想今天晚上‘白光’小姐演出时能收到多少花篮和小纸条…”
“唉,小白,要说那些男人也真够贱的。”
“上一场我帮你守更衣室房门的时候,把那些小纸条都看了一遍。他『奶』『奶』的,没有一个是真心点歌的,都是想约‘白小姐’出去宵夜喝酒。不过说真的,约你去的地方全是些顶级的酒店。这帮『色』鬼,大概都打着约完饭就地约*炮的算盘,拿你当夜场那些外围女对待呢!”
白简冷笑了两声。
“唱了这么多场,我早就看透了,那里哪有什么真正听歌的人,都是些花花大少,满脑子想着撩『骚』。不过他们『骚』他们的,我唱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范平的微信响了一声,酒吧的奔驰车已经到了按摩馆外。
两个人匆匆朝外走去,白简一边戴上一副时尚而神秘的墨镜,一边最后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个与白日里男『性』盲人按摩师形象没有一丝重叠的曼妙女子。
他的嘴角翘了翘,似乎想到了这个形象背后的许多故事和过往。
而那些往事,像一层朦胧的轻纱,遮挡在自己的脸上。
不知道,会在何时、被一个什么样的人……掀去。
第6章()
白简唱歌的地方,是京城有名的no。25音乐酒吧。
和三里屯的其他酒吧一样,每逢周末的夜里,总会有无数寂寞或空虚的灵魂,驱使着它们的身体,从京城的各个角落跑到这里来求欢和撒野。
车子停在酒吧后身,两个人从小角门快步闪了进去。
隐约可以听见前面客人区喧闹的声响,想来,今夜的no。25又将迎来一个无眠夜。
去往白简专用化妆间的小走廊里,有服务生看到了一身皮衣、腰细『臀』翘的‘她’,惊愕地不住回头,目光里闪烁着青年男子惊艳的眼神。
在酒吧特有的昏暗光线下,忽明忽暗的『射』灯将烈焰红唇的白简衬托得风情万种。
还有三分钟就要登场了,两个人来到舞台的后身。
“小白,我这会儿心里忽然有点儿『乱』七八糟的,眼皮直跳,总觉得今晚要发生点什么。”
范平伸着脖子从缝隙中朝台下看。
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无数人影,以男客居多,并且貌似帅哥的比重很高。
白简正检查着自己的服装,他虽然穿着女装,却最不喜欢戴假胸之类的东西,所以上身总是扣得很紧,一丝不『露』。
听到范平的话,他面无表情。
“哪一次在男人多的地方,你不是这样说的?不是眼皮『乱』跳,就是心跳加速,再不就是神经痉挛,反正帅哥越多,你的戏就越多。”
范平:“……”
舞台上的灯光忽然加速闪烁,音乐也随之进入一个高亢的节奏。
一如既往,在音乐与灯光戛然而止的刹那,巨大的led背景屏上闪出了“白光来了!”四个大字。
没有主持人,也没有节目预告,一束追光里,一个黑发蜷曲,眼角低垂的年轻女郎缓缓走到了舞台中央。
她穿着紧身的黑『色』皮衣和同『色』皮靴,干练的妆扮不像长裙高跟的女孩子那样袅娜妩媚。
可是她的腰身纤细,长腿坚实,每一步都在简洁利落中透着猫一般的轻盈与敏捷。
她似乎很随意地朝台下扫了一眼,目光并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
可是偏偏台下的许多男人,却感觉她的那一眼,似乎是在和自己深情对视。
“我『操』,这小妞的眼睛贼拉漂亮!”
坐在前排一角的叶茂忍不住对身边的基友们发出一声东北腔的感叹。
从小到大,这位丁家的小傻冒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眼睛控。
只要是看到一双心目中美型的眼睛,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被那双美目吸引,甚至会自动过滤掉眼睛之外的许多东西。
舞台传来了节奏强劲的音乐之声。
叶茂愣了愣,他已经听出这是张国荣经典的一首歌,《红》。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
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
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
一把低沉中透着清咧的声音在酒吧的空间中如水波乍起,回『荡』开来。
舞台下 ,开始有掌声和口哨声响起。
忽明忽暗的灯光打过去,白的脸,红的唇,黑的眼。
再打过去,律动的腰,摇摆的『臀』,勾魂的手。
我就靠了!
这小妞的模样身材气质眼睛是自己的菜也就罢了,连选歌也能选到自己的心坎里去,真毙!
已经开始有花篮摆上舞台的一角。
这是此间酒吧的规矩。
在歌手固定演唱的曲目之外,如果有客人想要请歌手演唱自己点唱的歌曲,可以通过献花加小纸条的方式来表达。
不过这个时候,要想点唱的歌能被歌手演唱,就要看哪一桌所献花篮折合的金额最大。
而no25酒吧的花篮,一向是业界出了名的贵。
如果出现客人所献花篮金额相当的时候,酒吧规定,将由歌手从小纸条上的歌曲自行选择唱哪一首歌。
叶茂感觉自己简直被这个叫白光的女歌手『迷』住了。
从小玩音乐的他,由于家境优越,父母兄长又鼎力支持,看过中外很多歌星的现场演唱会。
说实在的,很多歌手在音像视频中的表现完美无缺,声音仿若天赖。可是真正到最为凸显实力的演唱会上,却大多像是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而眼前的这个女歌手,无论是极富特『色』的中『性』声线,还是气息,技巧和台风,都完全可以算得上一流的live歌者。
而让他更加着『迷』的,是她投入在歌声中的感情。
这种投入和很多歌手在演唱时摇头闭眼甚至于歇斯底里满场飞并不一样。
她只是一直静立在麦克风前,身体随着节奏微微摇摆。
与她口中浓烈妖艳的歌声相比,她的表情反而有些过于淡漠,甚至会让人怀疑她的思绪是不是游离在歌声之外。
然而美目控的叶茂一直留意着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埋藏在冰山下的火山眼。
在那双极美的眼眸里,每时每刻,都有一份情愫在『荡』漾着、蒸腾着,与她的歌声同喜同悲。
叶茂伸手叫来了负责点花和小纸条业务的服务生。
一曲张国荣的《红》和《左右手》之后,白简的面前摆放了三张点歌的纸条。
很显然,这三张纸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