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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笑着从蒲团上起来,又扶起了楚氏,慢慢的朝着后面的宝殿走去。
国公府庶长子林乐同的夫人赵氏,连同林乐同一母同胞的二房林乐宏的夫人杨氏,都一脸严肃的跪坐在宝殿里听师傅们讲佛。
前世里林嫣见过两位伯娘几次面,赵氏眼角里根本不夹着林嫣,每次见面都是高昂着头走过去,恍如陌生人。
杨氏倒是点点头,因为长期礼佛而显宽厚,却也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
林嫣与国公府又是两立,自然也没有打过交道,不知道具体脾气。
赵家没落,性子孤傲的赵氏不得已嫁进她一直瞧不上的,泥腿子出身的国公府,而且夫君还是个庶子。
林嫣虽没有听说过林乐同夫妇不和的闲话,但也没有什么夫妻锦瑟和鸣的传闻。
大抵她们也如同世间大多数的夫妻一样貌合神离,却因为共同的利益不得不栓在一起。
赵氏怕是心里也盼着长房能继承爵位,这样才能真正在赵家那些高嫁的姑奶奶们面前,真正的扬眉吐气。
随着寺里的钟声敲响,师傅们终于讲完了课。
赵氏和杨氏同师傅们交谈了几句,也走出了宝殿。
林嫣回头看了几眼,扶着楚氏往宝殿里走,一副虔诚的香客模样。
女大十八变,何况林嫣久不在国公府众人面前露面,两拨人竟是擦肩而过不相识。
偏偏林嫣路过赵氏身边的时候,脚崴了一下,一个没站稳扑向了赵氏。
赵氏身边的贴身丫鬟,穿着绿色褙子名唤敛秋的眼疾手快,迅速推开了林嫣,横眉竖目:“瞎了眼吗!”
国公府家教可见一斑。
林嫣被推的一个没站稳,倒在了身后楚氏的怀里。
小丫鬟疏影也不相让,跳起来就是一个巴掌扇在了敛秋的脸上:“放肆,一个下人也敢对着我家姑娘大呼小叫!”
两边人马均变了脸色,赵氏和杨氏终于抬头看向林嫣和楚氏。
林嫣她们认不出来,楚氏,她们却是认得的。
赵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倒是巧了,在这里遇见六安侯夫人。”
她眼望着林嫣:“刚才敛秋有眼不识泰山,快给这位小姑娘陪个不是。你一个做下人知道护主子,可也不能太唐突!”
从小在内宅里撕扯着长大的,就是不一样。
瞧人家一张嘴,意思就全反了个个了。
敛秋那叫护主,那林嫣刚才那叫什么?
楚氏牢记自己的角色,此刻冷哼了一下:“赵夫人见外了,不过是小孩子不小心摔了一下,哪里值得你家丫鬟大动干戈的道歉呢。”
“不过。”楚氏脸色一正:“刚才赵夫人说什么这位小姑娘,倒是真真的让我心寒。”
赵氏目光闪了闪,眯着眼看了林嫣几眼,隐约着猜出了她的身份。
这会听见楚氏有指责的意思,哪里肯让:“我自然不认得,莫不是哪个亲戚家的孩子?宗族里的孩子我都是见过的,这个倒看着眼生。”
太不要脸了!
楚氏指甲特别的痒痒,若不是刚修剪好怕折了,真想挠花对方那张脸。
宗亲里的孩子她都见过,这是说林嫣不是林家的孩子还是指责林嫣不认宗亲?
她气的呀咯吱咯吱响,怀里的林嫣抬起头,满脸的泪珠,眼睛里俱是惊恐。
“舅母,莫非这就是国公府的大伯母?”林嫣弱弱的问道。
楚氏低头看到林嫣一副弱不经风、楚楚可怜的样子,眼角抽了抽。
林嫣已经挣脱着站起来,后退两步,冲着赵氏和杨氏行了一礼,嘴里说道:“冲撞了大伯母和二伯母,林嫣实在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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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有苦说不出()
赵氏朝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林嫣。
她听说的林嫣,可不是如今这幅弱不禁风、胆小懦弱的样子,对方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嫣双手局促不安的握着自己的衣襟,脸上挂着两滴晶莹透彻的泪珠,半垂着脸,紧蹙双眉。
“大伯母说看着我面生,莫不是指责我不认宗亲,反倒粘在舅舅家里?”
这大不孝的锅,她林嫣可不背!
“谁不知道,侄女自小丧母,随着祖母到庄子上过日子,难道祖母不是国公府的老夫人?难道庄子不是国公府的庄子?大伯母又如何说我不认宗族呢?”
“而且,”林嫣声音越来越高。
她终于抬起头,直逼着赵氏的眼睛:“祖母过世后,侄女小小年纪哪里识得回家的路,每天在村口等着国公府派人来接我,可惜日日盼日日失望。”
去她娘的柔弱,实在装不来。
暗香从哪里得的经验,扮柔弱才能引起大家同情?
就事论事,有理说理,非要做白莲花吗?
撸起袖子干了算!
林嫣眼睛别了暗香一眼后,再开口更加掷地有声:“侄女在庄子上整整三年,别说国公府的人,就是国公府的饭都吃不上一口,若不是舅舅来接,侄女如今坟头上的草怕是已经老长了。”
“大伯母又哪里来的脸面指责我不认宗族?宗族认我了吗?”
赵氏就知道这妮子不是个善茬,跟林娴说的一样:野蛮、无礼、跋扈!
她张嘴就要反驳,衣袖却被身边的杨氏给扯住。
赵氏回头,杨氏冲着她打了个眼色,朝着外面撇了撇头。
赵氏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神情顿时变了颜色。
外面七七八八的站着几个面生的丫鬟,交头接耳的望着她们这里,更甚者还有人指指点点。
赵氏猛的回头盯住林嫣:“你设局害我!”
林嫣上前一步,诡异一笑,压低嗓子,只用周围几个人能听的见的声音说道:“大伯母太高看自个儿了,我哪里是设局害您?我设计的是整个国公府。”
说完就后仰着退了几步,又倒进了楚氏的怀里。
楚氏知道该自己出场了,立时破口骂道:“对着个小孩子也下的去手,今个儿算是开了眼了。国公府前脚把失踪的继室往人家父亲身上栽,今个儿又欺侮小姑娘,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些!有本事撸起袖子正大光明的争!”
林嫣在心里给舅母竖了个大拇指。
赵氏脸色涨的通红,急火攻心。
这娘俩今天就是来碰瓷的吧,她哪里动手了?
她根本动都没动好不好。
可是身上就是有一百张嘴,她也说不清楚。
因为从几丈外那些人的视线看过来,只看得清林嫣倒了。
至于怎么回事,也只有离林嫣最近的赵氏知道。
偏偏林嫣在楚氏怀里偏过一张脸来,狡黠的低声说道:“大伯母,心里是不是跟吃了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这滋味感觉如何?记得回去告诉大伯父一声,他怎么用谣言害我亲爹,我就怎么用谣言毁了他的春秋大梦!”
赵氏一股气血冲向头顶,只感觉脑子里被什么东西炸开。
她想也不想,伸手就要往林嫣脸上招呼,楚氏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往后一推。
一个文弱的贵妇哪里敌得过打架经验丰厚的楚氏?
若不是杨氏挡着,赵氏立时就能被摔个四脚朝天。
宝殿里终于有师傅走了出来,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这里是佛门净地,几位女施主请注意言行。”
林嫣偷偷翻了个白眼,热闹看完了才出来劝。
八婆的小和尚!
楚氏怕闹的太大了林嫣吃亏,毕竟是她们先找的茬,于是对着师傅还了一礼:“得罪了,改日再来。”
她带着林嫣往外走,底下不知道谁家派来看热闹的丫鬟瞬间一哄而散。
杨氏命丫鬟们看好要冲过去的赵氏,对着林嫣问了一句:“侄女这是为了什么?”
若只为泄私愤,前几天把林娴羞辱一番还不够吗?
何必专门追到护国寺,对着她们继续不依不饶的?
冷落林嫣,不过是前面男人们做的事情,与她们何干?
林嫣回头嫣然一笑:“侄女要做什么,过几天二伯母就知道了。”
杨氏望着林嫣远去的身影,神情莫测。
身后赵氏犹在气愤:“弟妹为什么拦着我?这个贱蹄子,这一段日子把咱们家搅的还不乱吗?”
是够乱的。
杨氏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回头对赵氏道:“大嫂,就是打了她,咱们就能占理了?”
常年不闻不问,一见面就动手打林嫣,还嫌国公府的笑话少吗?
她眼睛里对赵氏的鄙视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往昔慈眉善目的表情。
福鑫楼里有谁家的小丫鬟“噔噔”往楼上雅间跑的飞快。
先前同楚氏打招呼的几个贵妇都聚在了一个屋子里,看见丫鬟们推门进来都是精神一震。
待听了丫鬟们对护国寺的描述,屋里刹那间寂静下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人出声:“说起来,国公府嫡庶乱的也是不要不要的。”
有一个人打头阵,后面就开始有人接话:
“谁说不是,可惜了林姑娘的母亲和祖母了,被那个府邸给吞的骨头渣都不剩。”
宗氏和沈夫人,都是娇艳明丽的鲜花,偏偏进了国公府就枯萎了,惹得京里许多人家的夫人不愿意同国公府来往。
“林姑娘也是可怜,有家不能回还被国公府的人污蔑。”
“前一段不是传言林老三和那个继母吗?后来打听出来了,就是从国公府里传出来的。”
众人一阵唏嘘,这幸亏是周世子事发,否则林家老三岂不白白担了个母子苟合的罪名,那嫡系可就真的被打落泥里了。
“太阴损了!”有人轻声说了一句。
“幸亏与他们家往来不多!”
众夫人皆点头,不约而同的想着回家非要好好整治整治后院那些小妖精们不可,庶子们也得好好敲打敲打。
坐在其中的京兆尹夫人,见众人陷入沉思,微笑着端起手里的茶杯抿了一口,冲着门口的一个丫鬟点了点头。
而返家的楚氏和林嫣坐在马车上。
楚氏扭着林嫣的耳朵问:“谁教给你扮白莲花的?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白莲花?”
舅母讨厌白莲花?林嫣还没来得及想其中的故事,就叫喊起来:“疼!疼!”
她也不愿意呀,林嫣冲着后面的车子一指:“是暗香,她说柔弱点容易引起别人的怜悯!”
被主子瞬间出卖的暗香,打了个好大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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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谁敢娶()
国公府最近阴云惨布,林乐同被免职在家,林礼闭门不出,满院子的下人走路都踮着脚尖。
赵氏忍了一路子的气,进了府邸也不理会杨氏,甩开她的手直接往林礼的院子去了。
“国公爷!您不能看着林七在外面作妖败坏咱们家的名声!”赵氏还没进门,就先嚷嚷了起来。
林礼紧皱眉头,示意随从林大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赵氏见出来的是林大,心里又多了层不满。
昨天国公爷无缘无故把林乐同打了一顿不说,连着夫君被免职也不管不顾,这还是亲爹吗?
“公公!今天我同弟妹去护国寺为咱们家祈福,林七那个小妮子故意过去找茬,还有六安侯夫人也跟着骂咱们家吃相难看。”
赵氏扬声说道:“莫不是他们嫡系没长进,就怪到咱们身上了?且不说三弟烂泥扶不上墙,三侄子又到处乱跑连个音讯都没有,林七随了他们三房一家子,也是个目无尊长的,您老人家难道就任他们作妖!”
作妖!作妖!
到底是谁在作妖!
当初为了通房钟氏,林礼同老国公闹的不可开交,只求娶真爱为妻。
他带着钟氏去了军营,两个儿子都是在外面颠簸着出生的,钟氏因此伤了身子。
结果老国公为了立足京城,到底给他聘了出身世家的沈氏。
林礼自认亏欠钟氏良多,只新婚时同沈氏同过几次房就再也没有去过。
即便如此,钟氏还是郁郁寡欢,在得知沈氏怀孕后,拉着林礼的手哭泣,求着他对庶出的两个儿子好一些。
林礼想到此处,叹了口气。
知道勋贵嫡庶有别,可没想到厉害成这个样子。
就算嫡子不成器,皇帝还是压着他奏请册封长子的折子,不作理会。
当初给长子聘妻的时候,高门第的人家看不上他的庶出,低一点的人家林礼又觉得不大气。
好不容易给聘了个没落世家的幺女,结果是个直线思维的棒槌。
平日就知道高昂着头,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一遇到事不是催着林乐同做主,就是跑他这里诉苦。
林礼在屋子里听着外面赵氏告林嫣的状,又气又惊。
他在屋里怒喝了一声:“滚回自己的院子,谁让你擅自出门的?”
如今多事之秋,躲还躲不及,还出门胡逛!
赵氏被呵斥的红了脸,深觉在这里丢了脸面,气的回自己院子继续找林乐同吵去了。
林礼在屋里,不停的细细裁思七丫头这又是唱哪一出?
林嫣的脾气倒跟她母亲和祖母相似,可为什么不能像那两个女人一样,倔着脾气自成一格,过自己的小日子?
三番五次的出来,忙的跟救火小分队似的。
她当真以为,林乐昌那瘫烂泥能救的好吗?
国公府名声臭了,与她什么好处?如今轰轰烈烈的退了亲,有了个跋扈泼辣的名声,以后谁敢娶?
这一回,林礼和六安侯的思想高度的统一,都为林嫣的婚事捉急。
尤其六安侯听说了护国寺的事情后,敏锐的察觉到了林嫣的意图。
他高高坐在堂上,盯着坐立不安的林嫣审视了半天。
去护国寺碰瓷,前面李啸出现在永乐宫,怕也有她的影子。
这妮子一出又一出的,难道真的要跟国公府死磕?
为什么?
就以为国公府欺侮了她爹?
这么霸道,以后怎么嫁人?谁敢娶?
“舅舅。”林嫣被盯的不自在:“我心意已决,你别拦着了。”
她掰着手指道:“我要一队护卫跟着我,还要母亲库房里那些上好的家具,国公府肯定不会给我好的。”
她要把屋子摆的满满的,闪瞎国公府众人的狗眼。
原因不明,就是觉着这样痛快。
六安侯“哼”了一声:“你倒有脸开口,就凭你那个脑子,被怎么生吞下去的怕是都不知道!”
林嫣眨巴了下眼睛:“舅舅难道那么的不自信?”
眼看着六安侯扬起眉毛,林嫣忙又笑道:“您和舅母都教我几年了,难道对自己的教育一点信心都没有?若是我在那一家子面前退缩了,才真正有辱舅舅的名声。”
六安侯张嘴正要说话,林嫣突然站起身,正色道:“舅舅,我还有个亲哥哥,我母亲不能白死。国公府欠我们三房的,岂能白白的欠着!”
“您不是常说,若有人扇你一巴掌,必须的提起板砖拍他一脑袋?”
六安侯惊恐的瞪圆了眼睛,他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林嫣眨巴了下眼睛,您说的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