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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码事。”杨丕国打断杨氏的话,不以为然:“信国公做下背信弃义的事情,自然不得人待见。侄子这不过是找个东西献出去,还能碍了谁的眼不成?”
312组团来的吗?()
直到初七,整个上京城的人心才真真正正的安定下来,该走亲戚的走亲戚,该拜年的拜年。
官中同僚又开始互相走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股喜气。
宋国公和魏国公两家,如今是勋贵里仅存的一等公了,这几天更是忙的前脚不着地,送走这一拨,那一拨又来了。
温昕雨有身孕,又是嫁出去的姑娘,并没有参与前面的迎来送往,一个人躲在屋子武定侯送来的账本。
香竹和香巧领着一帮小丫鬟在外面堆雪人玩,直到前面老祖宗派了人来请,说是有武定府侯的客人来。
香竹和香巧对看一眼,都很奇怪,谁不晓得武定侯府的亲戚,可只有宁王妃一个。
香巧放下手里用来做雪人鼻子的红萝卜,擦了擦手走进屋里去向温昕雨请示。
温昕雨也是一愣:“武定侯府的客人?”
带着问号,她来到了老祖宗的正院。
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有女眷的声音:“老祖宗身子真好,我婆母比您还小上十几岁,一入冬就腿疼脚疼的受不了。”
声音一点也不耳熟。
温昕雨询问的看了眼守在门外的丫鬟,丫鬟悄悄怒了努嘴:“信国公府那边的?”
温昕雨心里惊讶,不是同那边早不来往了吗?
心里想着,脚就跨进了门槛。
屋里有两个面生的女眷,正围着老祖宗说笑。
温昕雨抬眼仔细打量了几眼,对方皆是大红袍、官绿裙,一个俊眉秀眼,一个美目流盼,都是机灵人。
两个妇人见她进来,立刻站起身,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先笑起来:“这就是三弟妹?果然是个神仙般的人儿。”
三弟妹?
温昕雨不动声色的又打量了对方几眼,这才发现对方眉眼间,似乎有些信国公府大伯父的影子。
“原谅我年纪小,识人不全,敢问两位夫人是哪家的?”温昕雨笑问。
年纪小一些的似乎脸皮薄些,在后面拽了拽起先开口说话的那位妇人的袖子。
妇人毫不在意,笑道:“怪我没先递个贴,我是信国公长房老二,林妙。这是我三妹妹林玲,说起来,都是武定侯的姐姐呢。”
林玲大年三十才回京,对家里的事情毫不知情,一回来才晓得变故。
夫君是柳州同知,原想着这次回京靠着信国公府的力量再往上走一走。
哪想事情一出接一出,起先宫里出事,夫家还不说什么。
等一切落定,夫君话里话外都是要林玲与武定侯府走动起来。
思来想去,自家二姐同自己境遇一样,不如相约做个伴。
林妙早就有此意,帖子也顾不上往魏国公府递,立刻带着林玲过来了。
弄清楚对方身份,温昕雨面色不显先,心里却开始犯嘀咕。
林妙和林玲,都是随着夫君外任的,夫家看重的就是她们信国公府姑娘的身份。
林玲她不知道,林妙可是自信国公府出事后,在夫家举步维艰。
若是其它房的姑娘,温昕雨还能招待一二,可是长房的姑娘……
信国公府三房为什么要起来反抗,根子可都在长房那里。
温昕雨瞧了瞧又装睡的老祖宗一眼,刚才还精神气十足的跟人聊天呢。
她知道老祖宗这是磨练自己,林嫣以后地位尊贵,肯定没人敢直接上门找她。
婉转一下,自然走温昕雨的门路的更多。
林妙似乎没有觉察到温昕雨瞬间冷下去的温度,依旧笑着说道:“那天你成亲,我就想着过去观礼,可惜家里老人家小孩子都受了风,实在走不开。”
好像能走开,她就能来似的,武定侯府又没给她下请帖。
温昕雨抿嘴一笑:“我这人心直口快,说句不好听的,二位别生气。
武定侯当初似乎是被信国公府出族的,从此两个林,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当初为这事,宁王妃可是气的不轻。如今两位贸然过来,倒让我为难,不知该是拿一般人家相待呢,还是亲戚对待。”
她吃不准对方的意思,先稳下来再说。
林妙一点也不窘迫,反而接着她的话音说道:“自然是亲戚!上一辈什么恩怨,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说起来信国公长房做的那些事,我们小不懂事也不清楚,如今知道了,谁不是心里愧疚的很?”
说着拿帕子就开始抹泪:“想起七妹妹受过的罪,我这年都过不好,吃不下睡不着,难过的紧。”
林玲不如林妙会演戏,可是也知道现在是求人,少不得也掏出帕子捂住眼睛。
卧槽!
就是温昕雨这么温婉的一个人,心里也忍不住爆一句粗口了。
林嫣是怎么忍受信国公府一家子奇葩且没长歪的?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窝子,朝着香巧看了一眼。
香巧立刻走上前去,笑着说道:“两位夫人请入座,大过年的红着眼睛出气,还当小公爷欺侮了人似的。”
“休要胡说!”温昕雨及时呵斥:“哥哥他为人是轻浮了些,可是欺侮的女人的事情倒还没做过。”
不好意思啊哥,先拿你出来避避邪。
林妙果然不哭了,顺便也扯下了林玲的帕子,神色有些尴尬:“咱们还不是看见弟妹,心里激动。”
若真是传出去被魏国公欺侮了,夫家仕途之路尽断,她们怕是要病死在后院了。
温昕雨道:“两位夫人请坐吧,如今住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可都还好?”
竟然一句姐姐也不喊,犹如对待那些来访的下属官员太太一般。
只要不立刻撵出去,林妙和林玲就谢天谢地。
老祖宗也醒了过来,有说有笑的扯东扯西,林妙几次要往夫君官职上扯,都被老祖宗轻描淡写的混了过去。
到最后送客出门的时候,两个人什么目的也没达到。
送了两人出去,温昕雨转身就有些不高兴:“真是不知所谓,长房与咱们几乎是不死不休,她们倒豁的出去脸皮上门求官!”
老祖宗道:“嫁出去的女人,哪里由得自己,回头急着如实告诉宁王妃,宁王或许有自己的考量。”
地方同知说起来没有京里这些四品以上的官员体面,可是在地方上却是握有实权,所以不能一竿子打死。
313暗涌()
转天,温昕雨就将此事告诉了林嫣。
彼时,林嫣正在想着法子怎么布置自家的花灯展台。
这是流传上百年的规矩,没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贵族与民同乐。
每个体面些的人家都会在景河西街搭建展台,并有灯谜、花灯、喷火唱戏等节目。
全城的百姓都涌到最繁华的景河西街,一是为了那寻常人家扎不出的花灯,二是为了一览贵族的风采。
只不过最近两年大家心气不高,办的元宵灯盏一年比一年冷清。
今年大获丰收,宫里又没了闹心事,宁王的意思是继续热热闹闹的办起来。
温昕雨来的正好,林嫣拉了她一起选地点:“咱们两家最好靠在一起。”
“那日难道还真让我去不成?”温昕雨笑:“我这身子不大方便,太吵闹了头都要疼了。”
林嫣道:“你不去,我多无趣。”
温昕雨抿嘴:“昌平候家的小五,可是闹着要来见你这位王妃娘娘,你现在可得她崇拜了。”
林嫣有点无语:“小屁孩跟着瞎胡闹,难道昌平候打的太轻?”
“好像你多大似的。”温昕雨道:“人家还比你大两个月呢,你也不过是嫁人早。”
花一样的年纪,正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时候。
林嫣不以为然:“我那是给你和哥哥尽早腾地方,免得我在府里晃来晃去,影响了你们独处。”
说着话,对着温昕雨的肚子还挤眉弄眼:“瞧,有成果吧,侄儿都出来了。”
气的温昕雨伸手就在林嫣胳膊上拧了一把:“怎么嫁了人,说话都坏坏的,跟着宁王就学个这?”
墨宁正准备进屋拿东西,听到响动默不吭声的又退了出去,走出老远才问张传喜:“本王哪里坏了?”
什么叫就跟宁王学了这个?
张传喜吃了两次亏,紧闭着嘴坚决不出声,只嘻嘻一笑。
屋里姑嫂并不知道这些,还在说着悄悄话,温昕雨说起林妙的事情来。
林嫣皱眉:“以为同她们家没关系了呢。”
怎么这么讨厌,组团来恶心人。
先是墨宁嘴里蹦出个差点记不清的杨丕国,这边长房的闺女们也跑去温昕雨那里走门路。
温昕雨慢慢的将老祖宗的意思说了:“都是地方上的实职,咱们也不懂,还是给宁王说一声,看看爷们的意思。”
林嫣没说话,而是问起了林修和:“哥哥最近如何?可还是整日闲在家里没事?”
温昕雨笑:“淮阳侯一去,京卫没人管了,宁王也不避嫌,直接让你哥哥给顶上了。”
京卫跟着造反,却因为及早放下武器,宁王并没有怪罪。
京卫里都是各家的子弟,索性都没有让回家过年,宁王直接扔给林修和让其拿出战场上的经验来训练这群不知轻重的纨绔。
武定侯府反正也没多少亲戚,林修和直接搬进军营里去了。
“这会儿,京卫营所里一片哀嚎。”温昕雨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
正说着,疏影掀帘子进来:“王妃,夫人,暗香来了。”
温昕雨那里无事,便经过林嫣的同意,将暗香派到了武定侯府坐镇。
毕竟她是林嫣身边的人,那些嬷嬷们镇不住的,暗香三下两下就揍老实了。
比如八归后来买进来的丫鬟,武定侯府断没有卖人的道理,开始还不服管教。
如今都老老实实的守着疯癫的八归,再没有半点花花心思。
暗香一进门,看到温昕雨时显出犹豫的神情,温昕雨笑着起身:“来这半会儿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也该回去了。”
这次来,她还有一件事。
没有儿媳妇老在娘家住着的,魏国公好歹有老祖宗镇着,武定侯没个看管的人,都乱套了。
若是她不去魏国公府住,八归也不会被有心人挑拨,最后整场闹剧。
所以她想来想去,娘家住着舒服是舒服,那是哥哥还没娶亲。武定侯才是自己要过一辈子的家。
林嫣还想留她:“花灯怎么扎,你还没帮忙呢,吃过饭再走。”
温昕雨拦住她:“得了吧,我若是霸着你,宁王那张脸可就不好看了。”
林嫣见实在留不住,这才放了她回去,又吩咐了丫鬟们小心伺候。
回到屋里,暗香还在等着。
林嫣问道:“什么事,说吧。”
刚才那副表情,好像多大的秘密似的,非要等温昕雨走了才说。
暗香行了一礼,笑道:“今个儿曹夫人带着四样礼往武定侯府去了,也没递帖子,只说找奴婢说两句话。”
林嫣耳朵竖了起来:“曹夫人?可是林妙她们舅母?”
“真是呢。”暗香道:“说的事,也是关于长房那两位姑娘。”
曹氏一直到林妙和林玲往魏国公府去,就知道不妥,打听了暗香现在的位置,立刻在街上买了礼去武定侯府了。
话里话外,都是这事赵氏和她一点也不知道,请林嫣不要怪罪。
顺便,又说了金矿的事情。
“她怕咱们迁怒,最后再掐了赵家的源头。”暗香道。
林嫣惊讶的说:“拿我当菩萨了?我咋那能呢?金矿的事情是大表哥操作的,什么内情我可什么也不知道,完全是拉虎皮扯大旗。”
她负责出主意,宗韵景负责操作,具体为何,林嫣也闹不清楚,就知道赵家怕了。
说起来,感觉确实挺好的。
暗香笑:“如今您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菩萨,若是得罪了您,宁王一个指头就将对方摁死了。”
魏王妃至今躲在家里不出门,严妃气的要废了她的正妃之位,孙相夫人也专门过去说落了她一通,简直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都说宁王看林嫣跟眼珠子似的,谁要是得罪宁王妃,那就是自掘坟墓。
林嫣摆摆手,心里并没有多高兴。
赤裸裸的捧杀呀,跟当初大家传周皇后多受宠何其相似。
林嫣总觉得,里面阴谋重重。
晚间同墨宁聊天时,她将担忧说了出来。
墨宁最近埋着头忙政事,这些小道消息倒忽略了,听林嫣一说,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他喊过张传喜:“告诉郭立新,查查这些话是从哪里先传出来的!”
如今局势看着平了,其实暗里破涛汹涌,魏王野心犹在,建元帝也不会就此罢休。
还有个不确定的西戎,消失的五皇子怕也躲进了大周的地盘,伺机给六皇子一击。
这么多不稳定的因素,突然传出林嫣对宁王特别重要的风声,怕有人不怀好意。
他宠林嫣是真,可不想有人拿着林嫣做威胁他的靶子。
314又见乐康()
第二天一早,消息来源就找到了,竟是魏王府后厨传出来的。
林嫣也是没脾气了。
前世孙乐乐嫁给林修德,被二房欺侮的每每回家哭诉,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林嫣重活一世,也没见自个儿变多聪明,凭着一股孤勇和好运,一路也是跌跌撞撞。
墨宁生气,却无法对内宅女人下手,林嫣给他夹了个蟹黄包,安慰道:“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没被人说过。
之前一个人在外面时,被人说野;
后来回了信国公府,被人喷蠢喷无脑;
后来嫁给你,多少人嫉妒着背地里说我狗屎运。
若是计较这个,我岂不天天同人打架?如今传你对我好,难道不是真的?”
墨宁铁青着脸,继续看今天的邸报,没有搭腔。
林嫣撇撇嘴,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元宵节,依父皇的伤势,能出来与民同乐吗?”
“他?”墨宁挑了挑眉毛:“起不来也要起来,杨丕国和魏王,还要献宝呢。”
?
啥意思?
墨宁将手里的邸报折了折,对林嫣道:“咱们抄了淮阳侯府,父皇怕是晓得玉玺的事情瞒不住,如今也不知道同二弟说了什么。
杨丕国最近在济宁侯府里翻的天翻地覆,昨个儿还跑去祭祀的田庄去。”
墨宁冷冷一笑:“若是玉玺这么好找,淮阳侯府这十几年难道就在家吃干饭?”
“那你准备怎么办?”林嫣不无担忧。
若真是被对方找到,墨宁岂不失去了一个机会。
虽然祥瑞之说挺荒诞,但是挡不住民间百姓信呀,到时候难道要武力逼建元帝退位?
那还不如之前就借着周皇后的手除掉呢。
墨宁沉吟道:“跳梁小丑罢了,我哪有空管他们?”
正儿八经的本事没有,就知道搞这些阴谋诡计,真是烦死。
林嫣笑了笑,桌子底下擦了擦拳头,别让她碰见。
日子过起来也是飞快,你以为才刚大年三十呢,再一睁眼已经元宵节了。
大白天景河西街就两头封住,各家开始搭建自己的展台。
宁王府的展台,同宫里是挨着的,其次就是魏王府和蜀王府,武定侯府今年没有自己的展台,温昕雨挤在林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