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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十几年,慢慢的将当年那些沈家军里的精锐,慢慢调到京城西郊去屯田。
区区一千精锐,神不知鬼不觉的以佃户的身份出现在墨宁的田庄上。
至于军籍以及一些相关手续,自然也是废了一番脑筋。
给墨宁点时间,三千精锐就会慢慢聚齐。
建元帝一身的寒意,京城外竟然多出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道:“你这是要谋反?”
“儿臣不敢,只是不忍心看沈老将军一生心血被人为的给消磨掉。”
那些打散各处的将士们,在建元帝的默许下,被有意无意的排挤在卫所之外。
墨宁挑眉道:“儿臣在此谢过父皇的再造之恩。”
若不是建元帝多疑小气,墨宁怎么可能那么顺利整合沈将军的势力?
建元帝这两天被墨宁气的心情如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有气发不出。
他深吸一口气,强力压下要下床撕扯墨宁的冲动,就着对方的手看了看羊脂玉环。
“这就是你母亲留在沈老夫人那里的?”建元帝冷笑一声:“既然留给了林嫣,你又是怎么哄骗过来的,林嫣知道吗?”
墨宁沉默不语。
果然!
建元帝笑了,心情顿时舒畅:“那丫头并不知道对不对?你坑蒙拐骗得到了玉环,与我当时利用济宁侯府又有何区别?”
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女人,真以为杨氏的儿子能有多高尚。
建元帝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
“不一样!”墨宁语气里泛着一丝凉意:“咱们两个怎么可能一样?”
一个自私自利又优柔寡断,做了标子还想立牌坊!
而他墨宁,待林嫣却是真心实意。
建元帝快笑出了眼泪:“难道你就是真爱?那为什么不告诉林嫣这玉环的真相?欺瞒哄骗,算哪门子的真爱!承认吧,你其实跟朕是一样的。”
若是承认,他说不得就把储君之位给了墨宁,毕竟几个儿子李,只有这一个有能力。
可惜墨宁就是傲娇的认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建元帝如同吞了苍蝇一样,他当初有多讨厌杨氏的所谓大义忠诚,如今就有多讨厌墨宁的姿态和自以为是。
他才是真龙天子,这大周朝唯一的主宰,谁也不能以高人一等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墨宁冷冷看着建元帝哈哈大笑,待对方笑的差不多了,突然站起身狠狠摁住了建元帝的伤口。
“畜孽!”建元帝痛的大叫:“你这是弑父!”
墨宁收回手,冷冷说道:“不过是怕父皇笑裂了伤口,阻止一下而已!我为了救您,冒着大雪来到离京三十里的城外,与您同吃同住,可不是为了杀您!”
建元帝捂着伤口,剧烈的咳了几声:“有本事你就杀了朕,等朕回去你就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正合我的心意!”墨宁道:“咱们父子两个的帐,咱们自己算,别扯别人。”
所以,等周皇后自己作死了,那就是父子两人的较量了。
他要让建元帝悔不当初!
北疆番外 (1)·中秋大放送()
宗韵凡感觉很丢脸。【。aiyoushenm】
北疆的小朝廷,位于大峡谷西南。
说是宫殿,不过是仿照中原,仓促搭建的三进小院子。
建筑材料都是山上的碎石,连块整的都没有,寒碜的还不如上京城郊区的小地主。
至于守卫,三三两两,有等于没有。
宗韵凡三下五除二fān qiáng进去时,几乎都没人发现。
跟儿戏一样!
宗韵凡脑子是蒙圈的,直接奔着最暖和的正房而去。
北疆的冬天极为漫长,过了短暂的夏季,几乎一瞬间进入酷寒。
十月里大雪就封了山,与外界断了联系。
正是因为此,北疆朝廷就算乌合之众,也能躲在小角落里安然无恙多年。
北疆又没什么人口和矿物,也不值得大周大费周章,也便搁浅了。
有利有弊,人出不去,物质自然也进不来。
宗韵凡摸进正房时,屋里北疆太后正同伪朝摄政大臣争执。
“父亲,不如偷偷出去吧,难道咱们要蹲在这里一辈子不成?”杜氏快要被这条件恶劣的大峡谷逼疯了。
北疆方圆千里,为什么就憋屈在鸟不拉屎的大峡谷?
摄政大臣杜东海道:“出去?去哪里?凭着咱们手里三千军队,一出去就被那些乱臣贼子给抄围!”
杜氏苦笑:“憋在这里,就能继续您的春秋大梦吗?章儿连和奶娘都没有,眼下米糊都快吃不上了,小身体一天弱似一天,这就是您的卧薪尝胆吗?”
卧薪尝胆也得有实力,大周朝立国三十年,百姓安居乐业,谁还记得荒银暴政的大楚!
何必自欺欺人。
“你懂个屁!”杜东海直接翻了脸:“你能坐上太后,享受万民拥戴,就老老实实呆在宫里养你的皇帝!”
杜氏哭了:“万民拥戴?父亲不是开春出去过吗?外面百姓自认大周子民,看见北疆余孽恨不得抽筋扒骨!
如今咱们不过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若是当年投降大周,起码杜家也能像周家一样继续荣华富贵!”
开春出去征粮,北疆军队连杀几个村庄,外头百姓能跑的都跑了,以后朝廷靠什么活?
杜东海最近也有些力不从心,属下军队逃兵不断增加。
跟着逃开的贵族衣食住行甚至败落到要自己动手。
父女二人正僵持不下,隔壁屋子侍女抱着襁褓里的小皇帝惊慌失措冲进来。
“太后娘娘,万岁吃不进东西,总是吐!”
杜氏急忙接到手里,孩子已经翻着白眼直吐白沫。
“太医!太医!”杜氏尖叫起来!
宗韵凡在墙角听的真切,北疆伪朝已经山穷水尽。
正犹豫要不要出手,给他们一个痛快。
屋子里脚步叠乱,隐隐夹杂着哭腔:“太医不见了!”
“万岁没有气息了!”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宗韵凡脑子被冷风吹的无比清醒。
喝了林嫣的喜酒,晕晕乎乎策马净水庵。
表白、被建元帝的人传进宫,晕头涨脑的就拍着胸脯请命。
等策马出了京城,宗韵凡才渐渐清醒过来,此次去刺杀的还是个襁褓里的孩子。
等他进了北疆,满眼的荒原,进入大峡谷后就是寒碜的几处宅院。
今个儿蹲在墙角听这一场,宗韵凡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手上不用沾孩子的血了。
他转身就要再偷偷溜出去,没想到一个转身,正碰上一个匆匆进院的侍女。
就着手中的灯笼,侍女看出宗韵凡的装扮与宫里的不同,大声喊了一句:“什么人!”
屋里静了静,想起一阵匆忙的脚步。
身材消瘦、满脸阴郁的杜东海一把将门打开,宗韵凡看到其背后太后杜氏抱着已然断气的小皇帝,哭的痛不欲生。
他反手将bi shou藏在身后,面向杜东海:“行不改姓做不改名,大周朝六安侯府宗韵凡!”
“宗韵凡?”杜东海眼睛一眯:“宗家的老二?来的正好!”
小皇帝没了,他总要拿些东西填补那些跟着来大峡谷属下的恐慌。
屋里杜氏的哭嚎声愈来愈大,杜氏沉声说道:“此人斩杀了大楚的皇帝,其罪当诛,格杀勿论!”
涌进来的守卫犹犹豫豫尽然不敢上前。
封山的时候还能混进大楚皇宫的人,肯定本事了得。
杜东海简直,气的脸色铁青:“还愣着干什么!此人斩杀了大楚的小皇帝,格杀勿论!”
宗韵凡笑了:“自己亲外孙要死了,不急着找懂医术的人,杜相却忙着为自己立威。大楚不亡,天理难容!”
说话间,守卫们已经涌上前去,仗着人多,纷纷拿着长枪挑衅。
就算那些人是乌合之众,但是挡不住人多呀。
宗韵凡杀了一圈,对方护卫倒地一半。
他转身正欲直取杜东海的性命,结果一个不慎,胳膊上不知道被谁刺了一枪。
鲜血一流出来,似乎引发了敌手的勇气,对方乱枪挥舞,竟然将宗韵凡围在了中央。
杜东海狂喜:“割下此人的头,我要将他的脑袋当作年礼送给墨轩那个小儿!”
要死在北疆了。
宗韵凡叹口气,他实在对不起上京城的父母,以后宗家这一支就断在他这里了。
他将抢来的长枪插在雪地里,靠在上面,对着杜东海笑道:“有本事你亲自来收爷爷的脑袋,就怕你没那个胆子。”
杜东海被击中痛处,抢过身边一个守卫的长剑就冲向宗韵凡。
都已经丢了半条命了还嘴硬,那就看看到底谁是这里的王者。
还都没冲下台阶,长空中想起一阵鸣响。
杜东海还没抬头去看,就发现身边的人纷纷倒地,没倒地的都开始乱窜。
一直长箭破空射来,擦着杜东海的耳根射杀了其身后的一个护卫。
杜东海头皮打紧,手一抖,拿着的剑就咣当掉在地上。
宗韵凡直起身子,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建元帝可没说给他派援军,这到底哪里来的天兵天将?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宗韵凡一回头,整个脸色都显出吃翔的状态。
墨宁身着戎装,带着一众将士涌了进来。
看到狼狈不堪的宗韵凡和吓得呆若木鸡的杜东海,墨宁笑了笑:“刚才谁说要将我朝小将军的脑袋割下来做年礼?”
杜东海呆立在院中,没反应过来。
墨宁抬了抬手,立刻从身后转出一个人来,走到宗韵凡身边一抱拳:“宗小将军,宁王带领咱们来支应您了!”
宗韵凡将目光从墨宁脸色,转到眼前的大汉身上,是同他打过一架的李瑞。
李瑞不由分说就架起宗韵凡的胳膊撤退。
杜东海终于有了反应:“你们怎么进来的?”
北疆番外 (2)中秋大放送()
这种蠢问题,墨宁根本不回答。【。aiyoushenm】
阵前罗里吧嗦不是他的风格。
墨宁手一抬,身后的弓箭手就做好的射击的姿态。
手一落,箭雨直接将杜东海和身后的屋子射成了筛子。
可怜杜东海都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
李瑞亲自给宗韵凡做了简单的包扎,看着浑身血淋淋的,其实也就手臂受了点擦伤,并无大碍。
墨宁瞟了一眼,冷冷说道:“你脑子一热,知道上京城多少人跟着牵挂吗?”
宗韵凡动了动嘴,却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大楚的乌合之众,既然墨宁真心想收拾,没用半天就将整个大楚朝覆灭了,跟玩似的,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这让墨宁都怀疑,高祖不攻打北疆,单纯就是因为这里鸟不拉屎,根本不值得出动军队。
然而宗韵凡并不认同:“大楚朝廷当初从上京城撤退时,是带了三万精兵的,那时候还没你呢,自然不晓得实况。”
至于为何三十年间衰败成这般模样,只能说大楚不作不死。
宗韵凡一路过来,人烟荒芜,村庄十室九空。
没有粮食,没有人力,部队人心骚动,当初跟来的人马死的死跑的跑,早不剩什么了。
“好像那时候有你似的。”墨宁挑了挑眉毛:“莽撞无脑,你现在在教训谁?”
宗韵凡气的索性背过身去,篝火在帐前跳跃,应着他的背影更加萧条。
差一点没从大楚皇宫里出来,简直太丢脸了。
墨宁又好似吃了炮竹一样,宗韵凡说一句,他就怼一句,简直是林嫣附体。
旁边帐篷里,杜氏的哭声一会高一会低,闹的人心烦躁。
从大峡谷出来,他们连夜兼程,已经要离开北疆的地界了。
空气似乎都暖和了起来,再不是一呼吸鼻子就弊啪作响的冰碴子。
宗韵凡深吸一口气,不跟墨宁这个妹夫计较,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突然外面一阵喧哗,有人大喊一声:“着火了!”
果然关押着杜氏等前朝余孽的帐篷前,火光冲天。
宗韵凡心里一紧,身边一个身影已经冲了出去,他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也跟了过去。
此地处在山崖,翻过山头就是大周的平原,墨宁实在不愿意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不过是帐篷外的篝火倒了,火星落在帐篷上燃起了大火,杜氏等人都已经被救了出来,正瑟瑟发抖的聚在一处。
墨宁只扫了一眼,存着狐疑指挥众人重新安置了杜氏等人,转身正准备回去。
这时候一道长箭划过天际,直直射进墨宁的胸口。
这一幕跟墨宁射杀杜东海简直才像了,还没来得及进帐篷的杜氏尖叫起来:“报应!报应来了!”
押送着她们的李瑞抬脚就踢了杜氏一脚,然后迅速朝着墨宁移动。
长空中的另外几只箭头全被反应过来的护卫打落,墨宁握着胸口的箭头,只觉着血都凝固了。
他从来没这么怕死过,新婚的妻子还在等着他回家。
宗韵凡急了,三步跑到墨宁身边,吼道:“不是说北疆的余孽都没了吗?”
那些仅存的护卫,不能劝降的全被墨宁下令杀光了,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杀手!
墨宁忍着剧痛,对宗韵凡道:“这里可不是你家里,大吼大叫有用吗?”
还不如拿起刀剑去找出暗地里的弓箭手,不知道林嫣喜欢这人什么!
说着话,墨宁手上一用力,倒刺的钩子带着血肉就被拔了出来。
箭头上的血是黑色的,墨宁目光一黯,手在箭上轻轻一摸:“这是杂造局的手艺!”
宗韵凡惊呆了,伸手接过,这是三菱箭,杂造局每年不知道出去多少,全供应了西北那边,京中几个卫队根本没有配置。
北疆不可能有这种箭头的,那就是说……
“是上京城有人要你的命!”宗韵凡话一出口,几乎就认定了是谁。
杂造局的武器,供出多少,去了哪里,都有档案记载。
在他之前掌控杂造局的,是淮阳侯府。
宗韵凡倒吸一口冷气。
远处已经有人发现了杀手的影子,开始短兵相接。
宗韵凡阴沉着脸,扔下箭头就冲了过去。
若是墨宁死在这里,他浑身百张口也没办法向林嫣交代。
墨宁胸口的伤不断往外涌着血,他额头冒着汗,浑身发冷全身无力,脑子里全是同林嫣的点点滴滴。
李瑞发指眦裂,扶着墨宁往别处撤。
谁知道还没走两步,前面就冒出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举着刀照头就劈。
李瑞放下瘫软的墨宁,迎头冲了上去。
墨宁眼皮暗沉,勉勉强强看清自己正趴在悬崖边上,李瑞那边一个对两个,其余的人又在别处被牵制。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个牵制住李瑞,另一个就冲着墨宁奔去。
明显这次刺杀,是冲着墨宁的。
李瑞大吼一声,迅速解决到眼前的黑衣人,转身就朝另一个砍去。
眼看着就要命丧黄泉,黑衣人飞起一脚直接将墨宁踢下了悬崖。
墨宁根本没有反应,只听见李瑞的怒吼和刀骨相接的声音。
淮阳侯府派来的死士,全部被墨宁的人歼灭。
纵然如此,墨宁还是跌落山崖。
李瑞和张成舟来不及悲戚,立刻组织人手下山搜寻。
不一会悬崖下就满是拿着火把的搜查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