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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选票决定政府,当一任政府犯错的时候,他的竞争对手就会立即加以攻击,错误自然得到了更正。”
“的确如此”
“不过在东方国家,这却只是一个梦想罢了。我们都习惯了有皇帝的生活,如果皇帝犯错的话,或许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某一天,皇帝的觉醒了”
在孙山表示赞同时人,明石原二郎到是长叹一声。
“当贵国进行反满起义时,身在欧洲的我从报纸上看到新闻,我甚至曾以为国或许会建立亚洲第一共和国,为我亚洲之榜样,可惜……”
话未说完,不待孙山和汪精卫说话,他又连忙补充一句道。
“不过,若是国能出现一位拿破仑,到也是国的幸事。”
“他的确有可能成为拿破仑,但我更希望国能出现一位华盛顿”
孙山并没的掩瞒自己的观点。
“不过,就现在来看,他成为拿破仑的可能性到是非常渺茫,他或许曾在西方接受教育,接受过一定的民主思想影响,但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他不会成为拿破仑式的君主,而且永远也不会,毕竟皇权的无上与限制皇权间,贪恋权力者往往会选择前者。”
在孙山说出这番话时,汪精卫倒是看了一眼他,然后在心下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眼前的这个人是来者不善啊。
想到这,他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调查局的那些暗探会不会就在附近呢?尽管他选择和调查局的暗探合作,但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出卖先生,可……他们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的确。”
明石原二郎点头应道,成功的将孙山引到自己需要的话题,他难免有些得意,若不是接到从国内来电报,要求他务必与孙山接触,他绝不会暂时放下对露西亚的谋略,露西亚是现在的敌人,而国却是将来日本的生死大敌。
不过他并不寄望于,自己的谋略能够让孙山像乌米扬诺夫一样,立即掀起一场反对陈氏的**,那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所以他才会极度蔑视那些“毫无谋略眼光”的同僚们,即然他们让自己接触孙山,那么就必须要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当皇朝建立之后,势必有太多的利益团体,就像日本一样,现在的日本根本就没有一丝实现共和的可能,财阀、政阀、军人控制着整个国家,也许,在亚洲,唯独只有国才具备实现共和条件。”
“哦?”
听到这话,孙山的神情真的很惊讶,尽管此时他已经觉察到眼前的这位明石原二郎的或许有其它的身份,但是他却对他说的这番话好奇了起来。
“嗯贵国的虽然重沦帝制,但无疑却开创了一个民决国体的先河,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贵国民众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权力,而这或许是陈氏皇帝最不乐意看到的一幕,他期待皇权,但却是一位,嗯……怎么说呢?”
犹豫数秒后,明石原二郎想出一句较完美的比喻。
“**无胆,民主无量”
他的话让孙山一惊,以至于他审视那张瘦削的长脸足有一分钟,然后慢慢地舒了口气。而在明石原二郎说出这句话时,汪精卫却被吓了一跳,同时环顾饭店四周,突然他觉得有点傻,为什么在此之前,自己不离开呢?
从一开始,自己既然知道这个日本人有所图,那为什么还呆在这里,呆在这里,那就意味着也许有一天,自己将作为“证人”直接对面对先生,实际上在过去的几个月,他一直在犹豫着,挣扎着,用种种理由劝说自己。
我是为了国家
嗯国家不容有乱
嗯对,就这样……可最直接的背叛,站在法庭上面对先生的眼光,他自问自己还做不到,至少暂时还做不到。
他又一次扫视了一下那个日本人,他想要的是什么?是鼓动先生在国内起一场**吗?日本向先生提供武器、资金,为了在国制造一场内乱,然后……
此时明石原二郎的声音柔和了一点,几乎是在安慰。
“不过,这却令国在走向帝制的时候,留下了一个走向共和的机会,这个机会或许正是陈氏皇帝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止住了话题,目不转睛地看着孙山。
“我想最终带领国走向共和,正是阁下”
面对明石原二郎的断言,孙山却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看着明石原二郎,笑声突然一止,表情随之变得严肃起来。
“o年前,在广州,我曾向贵国领事寻求过帮助,在甲午战争期间”
此时的孙山表情变得极为严肃。
“但是,我所为是为匡正华河山,驱逐满清鞑虏是贵国告十八省豪杰书,使得我向贵国求助,清国并不是我的祖国,我只是一亡国之人,自会寻求贵国之帮助今日,华河山已复,与贵国正因东北问题生冲突。”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稍一放缓,但却不改之前的义正词严。
“不错,共和的确是孙某之梦想,亦是孙某之信仰,如明石先生欲以武器、金钱为饵,诱孙某行叛乱之事,还请就止打住孙某却不会为个人信仰之争,行数典卖国之事”
面对这番回答,明石原二郎坐在椅子上到不见一丝意外之色,他只是看着孙山。而孙山同样看着他,他们就这般相互对视着。明石原二郎的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他曾说服过乌米扬诺夫背叛他的国家,曾说服过一个又一个露西亚的反对派以及民族独立势力。
但那是露西亚,孙山不是乌米扬诺夫,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野心出卖自己的国家,尤其是在这种战争时期,但凡将自己看做国人的人,都不会在战争时期和敌人做交易,为了信仰的不同,出卖自己的国家。
“我非常欣赏先生,您的信仰、意志,与爱国精神,无不将为亚洲民众所敬仰。”
孙山摇摇头,看看着面前的明石原二郎,只是轻道一句。
“民权不是个政治问题,而是个道德问题,同样,信仰不是背叛国家的理由,爱国同样是个道德问题”
说出这番话后,孙山举手招来服务员,他不愿意再和这个日本人再生交集。
“我想,这顿饭,还是由我来付账吧”
说话的时候,孙山从钱包里取出几张法郎纸币,直视着明石原二郎。
“我想这至少应该是战场上的胜利者,表现自我风度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面对孙山的回答,明石原二郎只好报以一笑,一切都如他所料,在自己还未劝说时,他说拒绝了自己,若是其它人,或许会放弃,但他是明石啊
在孙山就要付账的时候,明石原二郎松开领带,呷了一口酒。
“先生,我想当有朝一日,贵国的皇帝背弃了他当初的承诺之后,也许,你会需要我们的帮助”
听到这句话从他的嘴蹦出来时,孙山内心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他这么说,是不是暗着自己一定会去寻求敌国的帮助呢?
向前一倾身,孙山握紧拳头,他的双眼径直盯着明石原二郎的眼睛,并向他步步逼视。
“我想,你是绝不会看到这件事情生的”
第77章 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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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张之洞还在他的国务院办公楼四楼他的办公室进而来回踱步。日落后的窗子渗进一些灰白的光线,映在他的额镂深纹的脸上,这张脸上好像罩了一层阴影,只有那长长的白须被阳光照的更白了。
张之洞年已六十八岁,虽说身体看似还算不错强健,但踱起步来,缓慢的步履却没有多少力感,无论是神色或相貌他都已经显现出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的老态。
尽管作为帝国总理大臣,但是他的办公室房间不大,与其它武官员房间内大都摆设着西式的办公桌椅不同,这个房间里的办公摆设无不是传统式样,有很多甚至是他从湖北带来。屋里唯一一样西方式装的摆设,只有一套舒适但却不豪华的皮面沙。一张普通的红木书桌靠墙而置。靠墙的玻璃书橱里摆了的书籍,除去古典籍外,书柜还有不少西洋政经译书籍译本,作为帝国总理大臣,无论是学为体也好,西学为用也罢,他总在学一些西洋的东西,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道理,久经官场的他岂会不知。
而在书桌的背后墙壁上悬挂着陛下的半身戍装画像,在国这几乎是官方式的摆设,政府部门、学校以及大多数国民的家,都悬挂着陛下的半身画像,有的是政令要求,有的则是表达对皇帝忠心的一种方式,而在书桌的对墙上,则悬挂着那幅陪了他几十年的《古北口长城图》。
与大多数高级官员有一点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办公室里没有装电话。目的是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干扰,必须来请示他的事情要通过他的秘书长的允许才会来敲他办公室的门。在绝大多数时候,他经常独自一人幽闭在这间与外界隔绝的办公室里,阅读一些公和信件,抑或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一些重大问题。
他就是这样主掌着这个庞大的帝国的政务,越来越专业化的分工和大多数时候,皇帝直接听取汇报,使得他这个总理大臣并没有太多的事物,他当然也明白,军方战事,即便是皇帝也只有建议权,更何况他这个总理大臣。至于工业、经济、法律事物,他更是一个门外汉,他这个总理大臣的用途,就是维持这个半新半旧的帝国官僚体系的正常运作,最终实现三千年政体的大变革。
而在这个晚春的黄昏时刻,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的他没有急于回他的那栋陛下赠予他的私人官邸,而是是神情肃穆的来回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他恍惚觉得有一丝不安的阴影掠过他的心头,但这丝阴影又那么飘飘忽忽,令他捉摸不定。
就在刚刚十几分钟前,他看到了帝国调查局、帝国警察总局向他呈送的一份报告,这份报告确认了共和派涉及到“上海叛乱”,因司法部长率团出访,司法部次长已经批准了一份史无前例的逮捕令、搜查令。
“859人”
喃喃着这个数字,看着那一个个名单,张之洞似乎看到了历史的重演,只不过几百年前,洪武帝是借胡唯庸案殊连甚广,而现在,却是……
——这是怎么回事呢?
陛下知道这一切吗?
从昨天“上海叛乱”之后,他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政波,而接着类似的消息纷至沓来,各地先后关闭了共和派的报纸、会所,逮捕了大量的涉及“上海武装叛乱”事件的相关人等。
那是根据在叛乱头目梅恩平以及其它相关人等的家抄出的名单、信件逮捕的,那时已经过一千人,正如他所担心的一切,逮捕在今天再一次扩大了。
甚至就是连杨度、孙山等人都在位列名单之上难道说陛下真的要借上海通敌武装叛国案施以铁腕吗?
这个念头不过是刚一冒出来,张之洞的眼前就浮现了出陛下曾经的言语。
“给人以做人的尊严这就是我所追求的理想国家”
“所谓的做人的尊严,最基本的前提就是自由自由的言论带来的是自由的意志,最终自由的意志带来是的民族的进步”
不会的陛下绝不是那种人他不会趁机清算共和派、立宪派的,在他说出这番话时,张之洞自己都在心里怀疑着这一切,做过一个老官僚,他当然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在面对权力的诱惑的时候。
有什么比至高无上的皇权更具诱惑呢?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谁会放过呢?
“当当当”
敲门声响了起来,然后他的秘书长开门走进来。
“相爷,袁部长来了”
袁项城?
“快快请他进来。”
现在的张之洞可不像过去那般轻视袁世凯的不读书,现在他们两人可谓是交情颇深,两人皆为保皇派领袖,无论于公于私都要和睦相处,更何况还有袁世凯的刻意奉诚。
他的话音下后,身材稍显肥胖的袁世凯走了进来,看见了窗口灰白的光线里,张之洞瘦长的身影。
“蔚亭,我正在去找你”
张之洞热络的请袁世凯坐下来,这事他还真得要听听袁世凯的意见,他比自己更擅于揣摩陛下的心思。
“蔚亭,知道今天司法部……”
“张相,您是说司法部签署的逮捕令吗?”
袁世凯问了一句,实际上他来这也是为了这件事。
“怕是明天,全国都要出大乱子,蔚亭,此时正值兴国一致关键之时,我怕……怕……。”
剩下的话张之洞还真不好过,虽说隐约猜测这有可能是陛下的意思,但为人臣的岂能妄揣测圣意,更何况陛下昨日说的非常清楚,由司法机构处理此事,甚至还建议由咨议院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调查上海武装叛乱事件的通敌罪行。
“张相,您是担心这是陛下的意思吗?”
袁世凯看着张之洞,把他想说而未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身为内务部长,他当然知道司法部签署的逮捕令,在得到警察总局的报告后,他就开始在心里猜测着这件事背后的影子,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来。
“陛下,陛下为圣君,自不会籍此……我是怕有些人打着陛下名义,徒增祸端啊”
虽说袁世凯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但张之洞还是老道的把事朝臣工身上扯,把陛下撇个干净,这才是为人臣应该做的事情。
“打着陛下的名义?……张相,您的意思是调查局?”
心底佩服着张之洞的老道,袁世凯倒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情报局、调查局,可谓是陛下的……”
张之洞想说却未说,东西两厂,这是私下里有人给这两个部门的评价。
“上海通敌叛国案,自然要惩处,可是……昨天逮捕一千多,今天又是近四千人”
说到这,张之洞忍不住一叹。
“除去祸梅恩平之外,尤列、杨度、孙逸仙,但凡知名立宪派、共和派人士无不被列名单,我担心,这么抓下去,迟早会出乱子的”
心忧着,张之洞站起身。
“看来,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去问问了”
张之洞又开始在地毯上踱来踱去,那些苍老的脸上尽是一丝忧色。
“过去,很多事情,像工业规划什么的,我不懂,所也就不问了,我这个总理大臣,就是在帝国新旧官体的缓和,是……嗯,维系帝国政体稳定的一道基石”
张之洞说出了陛下曾经的言语,他也乐得如此,他在湖北办工业时,乱插手,结果浪费国弩无数,现在陛下一钱都当成几花,自然不敢放手让他折腾,所以,他知道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做这缓冲器,磨合新旧官体。
虽说这看上去似是无权无责之任,可久历官场的他岂不知道这事关帝国未来千百年之稳定,其变革一改自隋朝起一千余年之政体,这或是他这一辈子能做的最后也是最重要最大的一件事了。
所以他才会毫无任何怨言,但现在这件事,他觉得自己这个总理大臣必须要出面问上一问了。
“但是,张相,若不是证据确凿的话,想来司法部也不会签署逮捕令……而且,你也看到了,现在国民激怒,对那些通敌卖国叛乱之徒,更是人人喊打会不会……”
袁世凯嘴上这么说,可话说尽就悄悄的拉长着,这是留给张之洞反驳自己,同样坚定他“为国为民之心”的机会,袁世凯所担心的不是抓那些人会引起什么乱子,他担心的是会不会牵扯到自己。
“好啦蔚亭,我们不要争论了。假如身为总理大臣而不去向陛下晓明其间厉害的话,这岂是人臣所为”
正如袁世凯所料一般,张之洞果断的打断他的劝阻。
“陛下身边尽是一群年少尚不经事,又而未经磨砺之臣,岂会明白如此大动干戈有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