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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当什么执政,你扪心自问,打你来南京后,你可有一天守着人臣的本份,好你不守人臣的本份,你与他们谈共和,谈帝位,谈立宪,这是中国,不是满清,我不怪你,你假以渔色奢迷,我也不问你,你有这个权力和自由”
“执政,世……世凯迷了心性”
深吸口气,陈默然又继续说着。
“即便是如此,我还是给你机会,我欣赏你的才干,即便是你的野心,我也容得,香帅已老,而你尚年青,他朝你我君臣二人携手共挽中国危局,可你,你是想当什么,像二十五年前对菊人说话那样,想当皇帝不成”
“臣万死臣万死……”
年青时与徐世昌结拜时的戏言猛的从执政口中道出,只惊得袁世凯魂不附体,急忙叩起了头来。
“人不负我,我必不负人你来南京后,有人要我杀你,以儆效尤”
瞬间,正叩着头的袁世凯整个人心神一软,脖颈处便是凉到了喉头。
“可我要为国惜才,之前种种我都视而不见,你与孙中山畅淡,你们谈什么,说什么,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今日之中国,岂有以言获罪之理,可袁项城,啊袁项城,我惜才惜出个什么才,你出资与杨度到英国,着杨度说服姬丽放弃正妻之位,又密令他人篡文,道我陈默然是忘恩负义之辈,与孙中山畅谈,反陈当以毁誉为先,我就要问一句,你良心何在”
这会袁世凯被整个人完全瘫软在的地上,他跪在那忘记了叩头,只是惶恐不已呆看着执政,嘴唇轻颤着,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执政对自己几乎是无所不知,即便是他所谓的秘事在执政这里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我……我……”
终于喃喃着张嘴欲言的袁世凯看着执政眼中的怒意,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而陈默然这会却从桌上取出十几份哗的一声,便扔到袁世凯的面前。
第250章 对不起了(第二更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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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世凯失魂落魄的离开执政府后,各种关于袁世凯的飞短流长也开始在南京显要们的客厅里、各级机关的休息室里,在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间广为传播。(手打小说)顷刻之间,一位身于显赫大员,似乎即将变成了一介众矢之的的催罪平民。
求职寄食打秋风之辈不再来了,趋炎附势之徒不敢沾边了,更有胆小怕事的人,连平康路袁府的大门口都不敢过了,往日冠盖如云的袁府,眼下冷寂到门可罗雀。
袁府内室这些日子里一片乱糟糟。于氏夫人成天哭哭啼啼,各房姬妾们手足失措。袁克文也无心去勾栏瓦舍鬼混了,缩在家里读书。一大群少爷小姐们则随各自的生母忙着收拾行李。整个袁府上上下下,几乎无人明白这场飞来横祸的背后原委。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这府袁府的主人袁世凯的心境同样复杂,成天一副愁容不展的神态。几乎每天闭上眼睛,想起来那天执政的训练,心里还有些后怕。执政阴沉着脸,两只眼睛冷冷的。
他苦苦地思索着,烦恼、焦躁夹杂着几分恐惧,使他终日心神不宁,连平日最有兴趣的事都废弃了。这些日子里,他夜里独处卧室,六房妻妾,一个都不召幸。袁世凯的反常,给袁府上下带来一片惊疑。妻妾儿女谁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哎”
袁世凯口中的一声长叹,似乎又看到那日执政府那张阴沉的脸上那浓浓的失望之色。
真的看不懂啊之前的明捧暗抑让袁世凯心生失望,这失望又让原就善于钻营的他铤而走险,选择了一条看似充满危机的路,可在这种路上,执政的那双眼睛却一真盯着。
“老爷,孙先生到了”
在心下这么想着时,当门房来了一句话后,袁世凯忙丢下手中的雪茄,快步走出书房,亲自来到大门外迎接孙中山。
相比于初来南京的模样,现在的孙中山明显地发福了一些。他本来身材修长,皮肤白哲,现在更显得气度雍容,不同凡俗。和过去不同,他的身上同样不见了西装,只是着一件执政定下的华式礼服,头上留着不长不短的中发。
“中山老弟,这几日,可就你一个人来看我吧。”
一出门袁世凯十分亲热地拉着的手,满脸都是笑容,过去几日这袁府门前可谓是门罗可雀,对于他早在意料之中,执政扔下的那些请杀袁世凯的报告中,有不少字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他知道是那些人,无一不是受过他恩惠之人,甚至于北洋门人。
“慰亭兄”
孙中山点点头,望着这位被执政严加训斥的大员。只见他脸孔明显地黑瘦了,益发衬出嘴唇的厚大,两鬓现出了不少白发,神情有点疲惫,但两只圆大的眼睛仍然光亮,仿佛在告诉人们,他胸中的锐气并未减杀。孙中山这才略觉一丝宽慰。
相对沉默了一阵,孙中山方才开口说。
“三天前,我就曾想到府上拜会,可那边执政府却任命我为执政府顾问,所以……”
“哦?老弟现在已入执政府?”
袁世凯苦笑一下。
“老弟现在入执政府可谓是如鱼得水,他日必将展翅而起,袁某我却是无事可办,只有关起门了……”
心里袁世凯却知道,执政府怕是要对这孙中山下手了,出任执政府顾问,名虽显赫,却无实职,只是行政见之建,与过去自己的北洋幕府相差不大。请孙中山入幕怕只是执政府的第一步,第二步恐怕就是让他出洋考察,第三步嘛……
两人正说着,按着父亲的吩咐,克定带着两个仆人推门进来。一个仆人在茶几上布下两只酒杯,两双玉筷,一壶伏牛山老窖酒。另一个仆人用漆木盘托着六碗菜,在茶几上一一摆开。
袁世凯拿起筷子指点着说。
“中山老弟,知道你要来,就叫克定通知厨房,特为你准备了几道下酒小菜。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好,好。”
孙中山边说边端起了酒杯。
“这是炒驼峰。这碗熊掌前天就炖起了,你看烂没烂。”
袁世凯用筷子敲着碗边说。
“慰庭,你太奢费了,只是偶尔小聚,你弄这些个名贵菜做什么?”
多年清贫的缘故,对于孙中山对下酒菜倒并不讲究。他的筷子没有伸向驼峰熊掌,却从一个鱼碗里夹了一条鱼丝放进口里,嚼了一下说。
“这鱼味道好,其实就只这碗鱼就足够了。”
袁世凯笑着问:“你知道这是什么鱼吗?”
孙中山盯了一眼答。
“像是鲤鱼。”
“不错,是鲤鱼。你知道这鲤鱼出自哪里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孙中山放下了筷子。
“这是孟津的黄河鲤。”袁世凯的筷子在火红的鱼鳞上点了点。
“只有孟津的黄河鲤才有这么红的鳞片,别处都淡些。”
“孟津离南京足有千多里,这鱼运来不都坏了吗,如何保得鲜?”
孙中山惊问道。
当年周武王兴兵讨伐商纣王,在孟津渡黄河时,有一条大鲤鱼跳进他的舟中,周武王视之为吉祥之物。李白的诗:“黄河三尺鲤,本在孟津居。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其典便出于此。于是,孟津一带的黄河鲤就成了一味美馔。
“我的一个本家在孟津做事,前些日子他来北京,送给我一个木箱子。我问他这是什么,他笑而不答。打开箱子一看,原来是一箱子猪油。我说你送这东西干什么,京师又不缺。他说别着急,好家伙在里面。他用手往猪油里掏,居然掏出一条鱼来,说我给你带来五条孟津鲤鱼,用这个办法保鲜。活脱脱的鱼往猪油里一塞,四面封好,不怕六月炎热,也不怕贮存三个月五个月,什么时候要吃了,从猪油里摸出来,除开不会再游水外,其他都与一条活鱼没有区别。”
“有这样好的保鲜法?难怪鱼的味道这样好”
孙中山又夹了一块鱼称赞道,他看着这桌值千金的菜肴,相形之下,执政府里的那位执政每天所食反倒显得寒酸,独自吃饭时,一碗米饭、一荤一素两碟小菜,所费不超一角银元,对于这一点孙中山倒是心生佩服之意,毕竟以陈氏之富,执政之显,那碗饭两菜甚至有些不甚体面。
“不过,我倒并不稀罕。”
袁世凯放下筷子,脸色陡地阴沉下来。
“我对本家说,以后不要劳这个神了,我马上就要回河南老家了,我就在孟津搭一个茅棚子住下,做个黄河钓徒,天天都可以吃到活跳的孟津黄河鲤了。”
“慰庭,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中山他把筷子往茶几上一放,望着这个在自己倍受冷时,给予自己帮助的副委员长,虽说这几天坊间有流言,他也有所耳闻,可在未明内幕之前,却不愿妄加推断。
“哎,中山老弟”
袁世凯的背向后一靠,一副愁容不展的神态。同时又摸了下自己的脑门。
“我在这南京,虽享着尊崇,可实则却如虎入牢笼,从来南京后,执政对我便是明捧暗抑,可实际上,提防之心却是日夜不减,坊间皆道两日前,我遭执政训斥,却又有几人知,那日执政为何斥我……”
“慰庭,那日所为又是何事”
袁世凯苦笑一下。
“中山老弟知道,我率先上呈请筹备公投,”
孙中山点点头,这是两人那日相商之策,意在以此查断执政府之心。
“三日前,我赴执政府所为正是此事,执政到也许了,只是最后执政言道,我国国民政府从未筹备任何公投、选举之事,而咨议处与民间又有响声请派员出洋考察,所以正欲派员组团赴各国考察,”
“自当如此,考察借鉴他国之经验,执政所言倒也不差”
孙中山点头称是。
“可在人选上,却久难定,这领团之人选执政府内要员,团内成员又需斟酌,当日袁某主动请缨请带团赴洋考察,如此便有了……”
一声长叹后,袁世凯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时,他又在心下说了一句“中山老弟,对不起了”那日的训斥之后,袁世凯知道自己的脑袋系于何人,同样的执政的话也再清楚不过,要么就守着人臣的本份,要么就身首两地,他只能选择前者,而作为选择,就是要出卖面前的这位。
其实也谈不上出卖,只是……嗯互取所需罢了,人人相交可不正是此因吗?
“慰庭兄身居执政府副委员长一职,领团考察,自是再合适不过,在这上面执政也着实无容人之量了”
“容人之量?”
袁世凯摇摇头。
“中山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番出洋考察,绝非以往所能相比,此次出洋系考察各国政体、政治、军事、经济、工业等,与各**政要人难免有所往来,执政对袁某原本就有异见,此等要事不令袁某参加,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孙中山瞪大着双眼望着这位有副委员长之显,却又有困兽之实的袁世凯,他的这句话,仿佛一道电光闪过,使他突然看到一些自己所忽视的事情。
袁世凯夹雪茄的手轻轻地在孙中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
“中山,咱们是心心相照我是没机会了,可你却还有机会啊”
第251章 邮轮(第二更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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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顿?谢尔菲德”号邮轮已经驶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手打小说)
船入地中海时,和大多数乘客一样,杨度也来到甲板上观看日落。眼前,依旧是碧空迢迢,沧海茫茫,广阔无涯。西部天际,镶嵌着一轮猩红色的太阳,正在沉向大海,海面也被染红了。这景色,颇像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十分赏心悦目。他尽情地领略这大海落日的豪情,呼吸着稍带些许咸腥味的新鲜空气。
这时,突然听到右面船舷上有人惊叫。
“看呀,好圆的月亮升起一来了”
钱学森闻声转过身去,果然看到在东方的海空,刚刚浴出—轮淡蓝色的圆月,它羞涩地探视着大海,散发出淡淡的光亮。
“啊太绝妙了,月亮和夕阳遥相辉映,真是海上一大奇观”
甲板上的各国乘客们在那里的赞叹着这美景,虽说有不少人在漫长的旅途中已经见过日月同出的奇观,可依沉迷于其中的。
此时,火红的晚霞和皎洁的月光同时披在甲板上所有人的身上。而杨度不由地想到“日月经天”、“日月同辉”这些美好的词语。他甚至以为这奇妙的美景似乎是在自己将踏上欧洲的土地提醒着自己什么。
不一会太阳已经坠入大海,观看“日月同辉”的旅客纷纷回到舱内,在甲板上,他又看到那十几人,几十名海军将校军官,他们穿着光复军海军制服,款式和自己身上的“新式服装”相同,唯一的区别是他们身上的军装都是纯白色的,而自己身上的却是灰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想起这一路上经过的新加坡、印度等地,杨度不禁说出这句话时,身旁传来一个声音。
“皙子先生好雅性啊”
只听那带着浓浓广东口音的国语,杨度便知道来者为何人,是程壁光,前往英国接舰的海军代表主官。
“雅性谈不上,只是心有所感罢了”
杨度认真的说道,若是身于国内或许还不会有这么深的感触,可这一路的目睹之事,却是刺痛着他。
“想这泰西诸族,起自欧罗巴,沿途殊灭多少王国,方才定居今日之势,若是我族再不奋起自强,只恐真如那印度人一般,陷亡族灭种之地,习英语、食西餐,身为奴隶而不知”
邮轮继续在地中海在破浪前进,船尾追逐着成群的海鸥。它们呜叫着,上下翻飞。杨度、程壁光一行散着步走到船尾,朝着船尾望去时,只看到海中的翻白中映出一片腥红。
“或许是鲨鱼”
见杨度有些疑惑,程壁光开口说道。
仔细看去只看到一条大鱼隐浮上海面,它淌着鲜血,已经奄奄一息。
程壁光指给那在海水中似尚在挣扎的大白鲨,说道。
“这条鲨鱼应该是让轮船的螺旋桨击中了。这个海霸王,在鱼虾蛤蚧面前,穷凶极恶,甚至可以掀翻小的渔船,不可一世。可是,在现代化的大海轮面前,它就不堪一击了。”
杨度点点头,仍旧以好奇的目光凝视着已经远离轮船的大鲨鱼。
“这鲨鱼可不就如那满清一般,两百六十年来,在我汉人身上扬威作福,我汉人为之做牛做马,全是不可一世,可面对洋人新锐之科技,却就不堪一击了”
就在他说出这番话时,甲板上传来了“烈日酷晒汗津津,炮长拭额笑盈盈,大洋海面波光粼,海军健儿上舰艇,日夜苦练砺精兵……”
接着一群排着队边唱边跑的少年,这一百六十余名少年是海军部自福州船政学堂后学堂、天津水师学堂、黄埔水师学堂、江南水师学堂、威海海军学校、烟台海军学校和湖北海军学校以及教会学堂征选的留学英国学习海军的少年,他们将在英国皇家海军军校及皇海军学习、实习十年以上。
在整个航程中,杨度曾目睹过这些人是何等的刻苦,为了争得训练,程将军亲自和英国船长商量,以学员清洗甲板作为交换,换得他们在甲板上沿甲板跑步,以保持体力,而到了晚上这些少年又在那里继续学习着海军专业术语,从上船后,除去唱这首《日夜苦练》的歌外,根本听不到他们说国语。
“……怒涛翻滚水波吟,迟入梦乡今宵宁。明日战争谁魁首?海军健儿上舰艇,日夜苦练砺精兵……”
在歌声远去时,杨度的眼睛依然在那些少年的身上,“顿?谢菲尔德”号邮轮上的一千六百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