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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冠雄说着,程壁光听着,桌上的香茶冷了,他也未端杯去喝,只是听他说着。
“子英,”
终于程壁光先开了口。
“你觉得何时,临时政府才会拿出造舰计划?”
“造舰计划?”
刘冠雄挺胸想了想,方才说到。
“如果大帅没有造舰计划,岂会着华星拿出十八艘商船改造为训练舰,调募近七千人入海军?”
程壁光“嗯”了一声,然后微皱下眉头,这调募七千人,却是可以想成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但这会他却是不愿去说,只是因不愿去面对。而这时刘冠雄说了一句像似安慰自己、又像似安慰程壁光的话来。
“以后肯定会造舰的,这肯定是没问题的。”
又抬眼看着程壁光,刘冠雄方才开口说道。
“若是海军部长一职,使终空悬,那么海军亦为光复军之炮舰队,恐无法于临时政府内赢话语之权,方今教育、司法、财政、外交诸部皆已争得款项,唯有海军只因执政府内无主事之人,自然的受些冷落……”
对这个话题程壁光显得很感兴趣,他朝前探下身子。
“子英,说说你的意见。”
“叶、萨两位大人一日不从沪抵宁,只恐海军造舰计划,亦可能不获批准”
“我亦同感”
“恒启,”刘冠雄这会方才坦露他的打算。
“我想以水师官兵联名具书,游说叶、萨两大人由沪抵宁,入执政府海军部任职,统集海军军令,统一操练、预算。这样,海军于政府内发言方才有力,而且可争将来之造舰计划。如此方能达成我等十年之宏愿”
“中国海军舰队今日将江宁”
乘着马车前往“临时政府”驻地前两江总督府的执政府时,小田切万寿之助放下手中的报纸,朝着马车外看去时,入目皆是两侧楼宇上悬挂的那蓝黄红三色旗,这是这个临时政府“中国旗”。
“无论如何,至少要让他们答应……”
心想着这会大连的僵局以及大本营的无可奈何,小田切万寿之助的眉头都皱成一团儿。
内田公使的外交交涉虽然换得清政府同意将大连交给日本,但是大连的那个清国官员的大连官员却是来个“乱命不奉”,在清政府再次去电斥责时,大连一跃成为北中国举义第一城,降下了清国的龙旗,升起了南方临时政府的三色旗。
“那些个人啊”
想着大连升起的三色旗,小田切万寿之助透过车窗却看到了另一群人,路边一些穿着和服的日本人,这些人大都是十五天前江宁起义之后,从日本赶到江宁的日本人,一群叫嚷着的“尊王攘夷”的日本人,顺道的还有一群欲“重现阳明于中国”的文人。
想着那些日本人在执政府里劝那位大帅,应先发扬中国的传统学术,再把西方的学问作为辅佐,这才是富国强兵的道路。并且说,搞“明治维新”的那些人,都是“阳明学极深之人”,反而对西方的学术“未必尽知”。
想着这些,小田切万寿之助无奈皱了下眉头,按照的国内汉学家的研究,中国与日本的差距,实际上正是由明亡始之,朱舜水的东渡日本,理学在德川幕府上层受到极大欢迎,并立为官学。但阳明心学则一直在中下级武士当中传播,成为武士的信条。
后来的倒幕战争和明治维新,其实就是心学压倒了理学。日本海军和陆军军官均来自长州和萨摩两藩,都是心学的忠实信仰者。
“知行合一”的心学给日本带来的改变却超乎想象的,它那种强调反省和平等的精神,让日本能够正视自己的不足,能够勇于学习西方列强的东西,建立起近代化的国家。
想那些浪人武士的“反骨”和儒者**精神。又在那位大帅身上找到了对中国的文化认同,小田切万寿之助只是无奈的苦笑一下,尽管无论支持江宁可能会得到一个亲日政权,即是不成也可以消耗清政府的实力,但想着这半月来,那位执政先后推行的一些政令,他还是能感觉到这个国家或许将会是日本在亚洲最大的敌人。
“日华同文同宗,本为一国,何不合之,以卫亚洲”
浪人文士们的痴想只换来小田切万寿之助心下的嘲笑,但这时候这些却不是他所考虑的,无论中国未来如何,至少现在陷入对露战争中的日本,根本无力阻止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的一切。
“大连”
心想着这两个字,小田切万寿之助又把眉头皱在一起,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位大帅,这将是他第二次去见那位大帅,出于对那位大帅的了解,他隐约觉得这次或许很难能取得什么成果,但是旅顺……
“大帅”
恭敬的深鞠一个九十度的躬后,小田切万寿之助方才直身腰来。
轻点下头,陈默然手朝左边的椅子一伸。
“小田领事,请坐”
奉茶、请茶,依守着个礼字,虽说心里并不喜欢日本人,但这会却是难得的保持着一个客气。
在小田坐下后,陈默然脸上带着笑,他完全可以猜出这位小田接下来会说什么,先是恭喜水师的易帜,称赞光复是中国国民所望,然后又会谈什么东洋文明与西洋文的区别,接着又会谈什么同文同宗,再接着又会谈相互提携,过去的十天间,在这大帅府的堂厅里,他先后接待了六拨日本人,谈的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这些内容,新鲜的也就是那阳明学。
为此自己甚至还特意向章太炎等人请教过那阳明学,虽说那些人心思各异,但这“心学”却是引起了陈默然的兴趣,为此甚至特意在江南贡院弄了一个教习班,请那些日本人讲授“心学”,心学是中国明末启启蒙思想的开创者,但到清代,文字狱使中国的哲学发展中断了,他的思想在中国没有被传承下来,反而在日本发扬,今天反而要向日本人去学,这不得不说是中国人的悲哀
“……将通商贸易、确立市场作为日中提携的经济基础,中日两国的当务之急,就在于合纵以及收回商权……”
正如陈默然猜测的一样,虽说心里鄙夷着那些浪人士人的痴想,但这会直到这个面上,小田谈的依还有“中日同文、共同提携”听着小田提到这,陈默然笑着开口打断他的话。
“小田领事,若是如此,恐怕咱们要从一件事上谈起”
“嗯?”
“若是要收回商权,那么必先实施关税自主,若是他日新政府成立,不知贵国如何看待此事”
顺着小田的话,陈默然把话题转到了自己最关心的地方,钱七省光复后,总税务司一直拒绝的把关税解交江宁,暂时他倒是不太关心,那笔钱只是暂时存在那,可他关心的却是关税,今个小田即然是提了这个商权,就免不得望这个问题上扯。
“这个……这个……”
小田切万寿之助的哑喃,换来的只是陈默然的开怀一笑,他知道眼前的小田根本没有谈关税的权力,之所以提及此事,只是为了给日本人提个醒,这关税光复政府肯定是要碰得。
“暂时不说这个,小田领事,我想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江宁的执政府也好大帅府也罢,你们这些个外国领事,像是生怕得罪了北边的满人一般,能避就避开了,除非是有事”
盯视着小田,陈默然加重一下口气。
“前个英国领事来这,他想和我谈那笔贷款的事,那是四国银行团的贷款,一千三百万英镑,他希望能得到我的谅解,什么是谅解,就是希望我能像承认旧债一样,认同这笔款子,笑话那笔钱可以用来买枪炮打我这个陈逆的,当时我直接把临时政府的外交公告递给了他”
调门加高,陈默然倒是显出了几分威风来,这算是他这十几天来最得意的一件事。
“从5月27日起,别说是一千三百万英镑,就是一个英镑的清政府新债,未来的中国政府都不可认尝的,我回了他,这一千三百万英镑就这么压下去了”
或是一时得意忘形起来,陈默然不无得意的炫耀一句。
“这笔银子对满清来说是泡汤了,可将来,光复政府却是能拿到这笔贷款”
听着面前这位大帅得意洋洋的道出的一句话,小田切万寿之助的眉头渐渐皱拢了起来,但一皱之后又是一松,其间不过是秒许的功无,接着他又陪上一个笑容。
“看来最近几日,大帅的外交又取得显著进展啊”
一笔看似正常的贷款往往意味着一些信号,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小田切万寿之助隐隐感觉到这或许意味着的英国对临时政府态度的改变,联系到驻英大使馆传来的一份电报,小田隐约猜出英国改变态度的可能会在未来发生变化。
小田反应虽是一闪即逝,但还是落到陈默然的眼里,他心下一笑,喘了一口气说。
“光复,势所趋,各国外交均需着眼于未来不是吗?”
“确是、确是”
小田点着头,暂时压下心间的问题,提起了自己的来意。
“大帅所方正是外交之本质,外交无不需着眼于未来,而今天小田确是有一事相求”
说着他递出了一封信,这是小村外相的亲笔信,仅只是这封信东京就讨论了两天,毕竟这执政府是“逆乱”,与日本无任何外交关系。
看完短信只不过是一两分钟的功夫,除去外交辞令外,信中唯一的内容就是,冷笑下陈默然盯看着面前的小田。
“你们想要大连”
“欲克东北露军,还东北于贵国,不得不取大连”
瞪起眼睛陈默然反问一句。
“你可知大连是北方首义第一城”
这声反问换来的是小田的沉默相对,这正是他对这次造访能否取得成效没有一丝底气的原因。
“还望大帅谅解,大连商港关乎日本生存……”
“清意欲让大连于你国,举国骂之,刘同知拒旨,易帜光复,小田先生,你以为本帅又岂会让出大连”
小田望着质问自己陈默然,犹豫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大帅,你需知一点,大连关系日本此战胜负,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得到那座商港的”
“嗯刘同知告诉我,如果大连遭强攻,自当启爆炸药,彻底毁去大连,本帅已经复电支持”
这句话刚一说出来,小田看到一个大帅府的职员,走到这位大帅身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后,隐约的只听到什么“参谋部”之类的语词。
听着于鸿玉说贴在耳边的报告,陈默然站起身朝小田看了眼。
“小田领事,本帅尚有军务,还请见谅,外交部的梁部长会负责接待你”
不等小田说话,于鸿玉倒是先喊了一句“送客”,虽是心不甘但小田还是退了出去,在小田退出堂厅时,陈默然却是冷笑了一下。
“大帅,您这是演的那出戏?”
冷笑着陈默然得意的吐出两字。
“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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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海浪,时高时底,谁也不知道下一浪会在什么时候腾起,对于身为临时政府外交部长的梁敦彦来说,虽说已经履职达五天之久,但是直到此时,他仍然都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就莫明其妙的“从逆”。(手打小说)
原本的,无论是受家庭的影响、可本人对清朝的留恋,他并不认为自己会从逆,可是在即将从汉阳起程赴天津任天津海关道又因长江闭塞,滞留于汉阳不成行时,总督府的与其长达一夜后,晕头晕脑的甚至有些莫名其秒上了顺江的“贼船”,接着见过那位大帅之后,却被委以重任,出任外交部长。
即身任此时,虽依有些莫名其秒,但对于梁敦彦来说不论身边的政治、社会环境怎么改变,他总想为国家做一点实事,而这种务实、低调的品性恰是陈默然所欣赏的
临时政府的外交部看似庞大,可实际上即便是包括门房亦只有十几人罢了,以至于办公地点不过只是执政府的几间房子罢了。
在这间并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面对着坐在面前小田切万寿之助,梁敦彦只是摆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
“小田领事,不是我不想帮贵国的忙,本部长亦知,大连商港能否为贵军使用,直接关系到亚洲民族能否证明不逊白人的之优劣,能否斩断俄人染指亚洲之魔爪,亦知贵国此战虽与贵国利益有关,但亦与我国利益相关,但……”
漂亮话人人会说,这会梁敦彦到是顺着日本人明目的在那说起了一堆漂亮话,但是话到最后,这个“但”字却让被梁敦彦一番漂亮话给提起了些希望的小田切万寿之助心头一紧。
“咱们先前也谈了,在大连肯定是不可能割让或是租借的,我执政府岂会冒如此之天下大不讳”
“这自是当然”
小田切万寿之助点头应了一句,实际东京的讨论结果同样也是放弃了图谋大连的奢望,以日本的实力完全可以一战攻下只有几千武装民夫守卫的大连,但却无人愿意面对港口被毁、车站被炸的风险,一个被摧毁的大连和辽东地区其它的海湾并没有任何区别。
“部长阁下,我国政府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公开向世人承诺,绝不会占领大连,只需要得到大连商港的战时使用权。”
“不合适啊”
无奈叹一声,梁敦彦接过小田的话,然后又向下说着。
“贵国承诺?怎么承诺,嗯承诺大连是清国领土,绝不会图谋大连,这满清已经同意贵国接管大连,等你们控制了港口,到那时大连还有什么依持?”
未等小田切万寿之助反驳,梁敦彦便继续说着。
“我知道,以贵国的国际信誉,断然不可能行此等背信弃义之事,但是,小田领事,如果贵国意图在战时使用大连港,那至少的也应该给执政府一个合适的承诺,以令执政上可向国民交待,下可大连官员交待不是”
梁敦彦的话只让小田切万寿之助看到一线希望,他急忙补了一句。
“行,没问题,我们可以向临时政府做出承诺”
“还是不合适啊”
梁敦彦又是摇头叹一句,他的心里在偷乐着,大帅是拿准了大连商港关系日俄战争胜负的的重要性,在这里拎着导火索威胁着日本人,以便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嗯梁领事,现在我非常怀疑贵国的外交诚意”
时而看到希望,希望刚涌起又被压下的小田切万寿之助冷声说道,在他出任驻上海领事以来,这般的委曲求全可是第一次。
小田领事语气表情的变化,同样换来梁敦彦表情的变化,他冷冷的答了一句。
“小田领事,你是职业外交官,我想请问领事先生,贵国有可能向我临时政府做出任何符合国际公法的外交承诺吗?”
一声反问令原本心下涌起些怒意的小田切万寿之助愣愣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看着表情冷淡下来的梁敦彦,这位留**童出身的官员显然对国际公法非常熟悉。即便是日本政府对临时政府做出承诺,但遵守与不遵守全由日本自行作主,即便违背了也未违反国际公法,临时政府并不是日本承认的政权,自然的日本也无需对其格守国际公法信誉。
“我需要提醒小田领事,在中日两国尚无法定外交关系之前,我国是绝不会接受任何关于大连商港使用之事”
这会到是轮到梁敦彦摆起了谱来,从临时政府成立至今,大帅就一直尝试着打破目前的外交困境,虽说他利用与美国洛克菲勒家族以及英国海军大臣费舍尔上将之间私人关系,尝试打破目前外交困境,但各国政府依然电令华南各地领事不得与临时政府有正式接触。
而现在各国对这场光复战役的态度,一是靠舰队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