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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谢清舒忍不住停下脚步探头看了看,一眼根本望不到终点,她皱了皱眉,暗自歇了口气正待继续前进时,便听前面忽然传来隐约的谈话声,“师兄,你说那丫头是不是杀人凶手?她才不过十二岁吧?而且刚进书院不久,毛还没长全呢,怎么有能力杀死明艳师姐?”
谢清舒一愣,连忙后退数步,紧贴在角落处的墙壁上,尽量使自己的身体隐入黑暗当中,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难说,凭她自己的能力自然杀不了明艳师姐,不过她用的是暗器,还涂了剧毒,那毒听说见血封喉,师姐防不胜防也有可能。何况她肯定不是一个人,听说是有同伙的。”
“我看也是,否则凭她那点微末的修为,怎么可能在天路试炼的时候从婴宁手中逃出来呢?八成她就是婴宁派来的细作。”
“行了,此事自有师尊们定夺,我们还是好好执夜吧。”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轻浅的脚步声也逐渐落入耳膜,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两个巡守的弟子,谢清舒心中立刻做好放手一搏的打算,但握紧的双拳中还是禁不住汗水淋漓。
脚步声由远及近,当两道修长的影子出现在地面时,谢清舒已纵身而去,身如利箭,快如闪电。
完全没有料到此处竟有人发动攻击的两名弟子感觉到疾风扑面时已是来不及反应,双双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微微一痛,接着便被黑暗吞噬了大脑,同时朝身后的地面倒去。
谢清舒飞快从二人中间穿过,双手利落的同时托住二人身体,将他们轻轻放到地面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银针穿穴令人瞬间昏厥的手法对于她来说早已熟练自如,只可惜牢记里没有银针,她只能将吃饭的木筷磨成两根木针,这才能够成功得手。
挥袖抹了把额角滚滚而落的汗珠,谢清舒满意的拍去手中污渍,心想若非这两个弟子掉以轻心,自己断然没有可能成功,就算她的身手有多厉害,此处毕竟不是现代,这是一个修仙的异世界,许多未知的可能她无法想像,所以才会这般紧张。
继续沿着方才两名巡夜弟子留下的脚印前行,没转多久她便找到出路,看着尽头处足有五米多高,三米多宽的沉重铁门,微弱的夜光透过门顶上的缝隙投洒进来,谢清舒瞳孔微缩,暗自退回身后的转角处,不敢确定门外会有多少守护的弟子。
以她的身手,三五人还有可能蒙混过关,若是超过五个人,她定是不能无声无息得手的。
正纠结时,忽听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开门。”
木长陌!谢清舒心中一喜,却忽然想到自己如今有罪在身,就算碰到木长陌,他身为无极院的大弟子,怎么可能与她同流合污,助她逃出监狱呢?而且很有可能,他正是奉命来秘密处决自己的,以无极院这样的组织,暗杀一个不入流的小弟子也很正常不过。
心中微微一沉,她回头看了看,走廊又长又深,根本无处躲藏,也就是说她现在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这让她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绝望。
门外,传来另一个弟子陌生的声音,“大师兄,对不起,没有师尊的令牌,你是不能进去的。”
“你说什么?”木长陌的声音略带严厉,不似之前温和。
那弟子却不退让道,“请师兄遵守师门规矩。”
夜光如水,淡淡笼罩在木长陌身上,衬得那身雪白衣衫如同蒙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映得他清竣的容颜愈发温润如玉,只是此刻,他那双一惯温和的双眸中隐有怒气,且定定盯着面前守卫的一名弟子。
那弟子虽有些心慌,但还是微抬下颔,并不打算退让。
旁边巡守的弟子眼看二人会起争执,急忙笑着来打圆场,“大师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你也知道关在这里的弟子都是罪大恶极的,没有师尊的令谕,谁也不能探视,你还是。”话语未落,忽然白眼一翻,身躯僵直的朝身后倒去。
他身旁的弟子察觉不妙,刚刚转头想看看怎么回事时,后颈猛地一痛,黑暗侵吞他的视野之时,他手中的宝剑已然出鞘,凌厉的寒光划过谢清舒娇小的面孔,她纵身夺过宝剑,毫不犹豫朝距离十步之外的木长陌扑了过去。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木长陌的实力,就在她悄悄从铁门的缝隙中钻出来偷袭两名巡守弟子的时候,木长陌已经发现她的存在,只是没有对她出手而已。
所以当她疾扑而来时,木长陌眼中虽掠过一丝惊讶,但仍轻飘飘的负手倒退,眨眼便已落在百米之外的广场上,静静的看着她。
一招落空,谢清舒心中暗叹,自知再无制胜的先机后,干脆耸耸肩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第48章 、下山()
“我若要杀你,何需放你出来?”月光之下,木长陌淡淡瞟了一眼门口两名昏厥的弟子,心中颇对谢清舒方才的手法感到怀疑。
以她十二岁的年龄和修为,不可能做到如此快狠准的攻击,无声无息就将两名明识境后期的弟子放倒,这般熟练的动作没有个七八年的练习,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低估这个小丫头了,再回想当日她在“天路”试炼中的经历,英勇、果敢、麻利,这样的表现在一万名新招收的弟子当中是独一无二的,这只能说明她的身份与来历恐怕都不简单!
见他神色平静的看着自己,但双手无意识摩挲右手中指上的银色指环,这样的心理动作出卖了他内心正对自己审阅、评估的事实,谢清舒挑了挑眉,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广场,并没有任何的守护设施,这让她感觉有点奇怪,同时又有种不安的预感。
无极院再自大,也不至于连牢房四周都不设防吧?仅派四名弟子巡守,不太合乎逻辑。
所以,她觉得周边肯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并不敢轻易走动,而是问木长陌,“那敢问大师兄一句,你今夜过来,可是要探视什么人吗?”
“你呢?真的没有杀人吗?那你能否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木长陌眯了眯眼睛,答非所问。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还有能够相信的人吗?”
谢清舒默了默,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的确没有可以相信的人,除了木缘灵。可那丫头出身优越,只是一朵温室里的小花,她又怎么忍心连累她呢?叹了口气,她只好将那晚的情形又讲述一遍,说完之后她便安静的看着对方,等待他的判断。
但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木长陌信还是不信,她都不可能坐以待毙,任人冤枉,那不是她的性格。况且她被关押的这几日,已经隐约想到有人想要借助此事陷害于她,甚至于那晚她经历的一切,都可能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圈套。再结合刚刚越狱时听到的那些言谈,竟然有无极院的弟子说在案发现场目击她杀人的全部过程,而这个目击者很可能就是被人幕后主使针对她的!
在无极书院里,她的敌人并不算多,却都是厉害的人物。比如宋忆德和那个金铃公主都有嫌疑,而且以他们俩的身份及地位想要找个人陷害自己,轻而易举。
所以她的确需要人帮助,但她并不确定谁能帮她,或者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吧,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白白送死。
须臾,木长陌抬头看了看虚空,淡淡道,“你跟我来。”
“去哪儿?”谢清舒警惕的问。
“没有我,你根本不可能走出这片区域,这里有最厉害的结界,无人可破。”木长陌的解释让谢清舒恍然大悟,她差点忘记这里是个修仙的世界,所以此地不需要太多的栏杆与锁链,一道结界就可以让人知难而退,何需太多的巡守弟子,她也真是糊涂的可以。
除了跟上木长陌的脚步之外,谢清舒无路可走。
当他们穿越广场的边界时,谢清舒果然被一道无形的阻力所拦,伸手没有实物,但就是被莫名的气息阻隔了去路,她只能看着木长陌转过身,双睫微垂,修长如玉的手指飞快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指间盈出微弱的蓝光,接着慢慢凝结成形,化成一把投影似的光剑,他低斥一声,握住光剑在虚空中轻轻一斩,嗤嗤的声音传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慢慢撕裂布帛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还不出来?”见她一动不动,木长陌皱眉开口。
谢清舒回过神,急忙跨了过去。
凌云峰的牢房位于顶峰,为了避开巡山的弟子,木长陌刻意带她从后山离开,后山无路,一路攀岩而下很不容易,但谢清舒由始至终未曾向飘然如风的木长陌求助分毫,借着漫山遍野的青松帮助,她在山路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脚印,只是衣衫被划破多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也都沾染了不同程度的伤痕,但她只是咬牙忍受,一声不吭。
好不容易到达峰下的山谷,谢清舒疲惫不堪的跌坐在草地中,轻轻的喘着粗气,却听前面传来木长陌略带质问的声音,“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心中一颤,莫名抬头,看着五步外的木长陌依旧白衣飘飘,温润如玉,山路的崎岖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狼狈的印记,但他的眼中挟带着不言而喻的凌厉与探询,她没有回避,反而凝视他的双眼慢慢起身道,“我是谢清舒,如此而已。”
木长陌冷然一笑,“你若只是普通女子,怎么可能从凌云峰中平安出来?”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谢清舒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木长陌的怀疑,不敢再生事端的她只能心思电转,思考着怎样的谎言才能让她获得这个人的信任,因为她心里非常明白,今晚如果不是依靠木长陌,她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凌云峰顶的监狱,毕竟他是无极书院的大弟子,院长首徒,只要他肯帮助自己,洗清冤屈继续留在无极院才是唯一的希望。
木长陌微眯双眼,眸光闪烁不定。
谢清舒心知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秘密出来,他不可能信任自己,犹豫再三后,终于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赫风洲的谢氏?”
微风吹来,木长陌的衣袍发出徐徐的声响,他沉默的点点头,似在等待她的下文。
唯今之计,谢清舒也只能将原身的经历和盘托出,唯有如此方能获得对方的信任,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愁怨的表情道,“我姓谢,原是赫风洲的东灵郡主,你应该听说过赫风洲如今名满天下的百灵郡主谢清漪吧,她是是我的亲生姐姐。”
这次,木长陌脸上果然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虽然想到谢清舒的身份和来历不太简单,甚至怀疑她和太子殿下所说的阴女有些关联,但没想到她竟是一位高贵无比的郡主,还曾天资卓越,闻名天下。
只是可惜,世人皆知赫风洲谢氏的天资小郡主已于两年前意外身患重疾成为智障,去年更是无端失踪,遍寻不获。之后赫风洲已上报天听满世界的寻她,却没想到她竟然藏在无极书院,这太不可思议了些。
但是,木长陌偏偏就没有怀疑,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女气质非凡,的确带着一丝天生的贵气,这种气质与生俱来,是外人无法模仿的。
而谢清舒看到他的眼波流动时,已经知道他相信了,况且她所陈述的本是事实,干脆就将故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否则无法解释她一个身份尊贵的东灵郡主为何不肯回到自己的洲土,反而要在这里隐姓埋名,从头开始。
第49章 、法度()
蓦然,风声呼啸,人影不绝,寒光划过夜空,惊起无数飞鸦。
谢清舒一愣,扭头四顾,只见二十多名无极书院的弟子手执利剑将她团团包围,眸光猛地一沉,身躯不自觉崩紧如箭。
“谢清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逃离凌云峰,还不束手就擒!”其中一个年长的弟子目光紧紧锁定谢清舒,厉声斥道。
被隔离在包围圈外的木长陌微微蹙眉,此时已经神思电转,因谢清舒的特殊身份及血海深仇而掀起的内心波澜完全压抑,这才上前一步,穿过两名弟子之间的缝隙走到方才说话的弟子身旁,淡声道,“云扬师弟,你们可能误会了,谢师妹并非私自逃离,而是我带她出来的,明艳师妹的凶案疑点重重,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彻查。”
“大师兄,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疑点?”名唤云扬的弟子瘦高个,容长脸,闻言很不耐烦道,“能从我凌云峰逃出去的弟子,她还是第一个,若没有妖人相助,她又如何能够突破我们的结界!”
木长陌看了谢清舒一眼,包围圈中的她虽然娇小孱弱,但那崩直的身躯,紧握的双拳和漆黑绽放冷光的双眸无一不显示着她的不肯服输,若他不能说服倔强且自信的凌云峰首徒云扬,今晚这场战争只怕在所难免。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心烦,加重语气道,“师弟,我已经说过了,此案尚有疑点,你可知谢师妹是什么人吗?若是不能还她清白,只怕我们整个无极书院都要惹上麻烦。”
闻言,谢清舒如电的双目立刻从云扬身上转向木长陌,唯恐他将自己是东灵郡主的身份昭告天下,如此一来,只怕她还没有机会使自己强大就要遭到长姐谢清漪的再次毒手,那可真是麻烦至极。
“她不过一介孤女,能有什么身份?若说真有身份,恐怕就是婴宁那厮派入我院的卧底吧!”云扬乃是凌云峰首徒,执掌无极书院的刑罚制度,平日里便不苟言笑,院中弟子对他极是畏惧。反而木长陌虽为院长首徒,却因性格温和可亲倍受弟子们的尊敬,此时听到云扬如此不给情面,木长陌也变了脸色,冷笑道,“师弟,话可不能乱说,若是有人存心诬陷,我们岂不是冤枉好人?况且,谢师妹乃是当今太子殿下私下引荐进入书院的弟子,怎么可能与妖邪串通勾结,你想多了吧!”
“什么?”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围住谢清舒的弟子们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发出质疑的声音,毕竟玉太子的名声九洲皆知,铁血手腕无人敢轻易触及龙鳞,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对其倍加仰慕和推崇的年轻弟子呢。
云扬一怔,万没想到谢清舒竟是玉太子私下引荐的,眉峰微蹙,半晌不知如何应对时,便听身后传来女子清冷高傲的声音,“大师兄,真没想到您为了偏袒这个丫头,连我大哥的名号都搬了出来,你与我大哥虽是好友,却也不能如此玷污他的名声吧!”
众人整齐的回头,一见身穿金色华服,带着八名青衣婢女盛装而来的金铃公主,无一不是肃手低头,齐声称呼,“参见公主殿下。”
元洲极重尊卑礼仪,是以金铃虽入门五年而已,却无人敢惹,这才养成目中无人的性格,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八名守护的婢女,自己也是盛妆容服,生恐别人不知道她的尊贵身份。
见到众人如此谦卑的模样,金铃很是满意,款步踱来,目光极为不屑的盯着谢清舒。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谢清舒心中暗暗叫苦,虽然她明白木长陌搬出玉千秋的名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这样一来,她的身份从此不再低调,于她的修炼之途极为不利,心中实在烦忧不堪。
“公主,”木长陌也为金铃公主的突然出现有些头疼,却也不得不肃手先行了个礼,之后才婉言道,“在下怎敢妄言,公主若是不信,尽可使用灵信询问太子殿下。”
“你!”金铃见他对谢清舒处处维护很是气愤,修长的